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隽的表现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不仅大臣回到了工作岗位上,就是老百姓的信心也足了许多。因为李隽盛大排场的亮相给了老百姓信心,皇上如此镇定,信心十足,无疑是一剂最好的强心剂。
第四章 威慑群臣(下)
夕阳衔山,残照胜血,一派苍凉晚景。
皇宫门口,停着谢道清的舆辇,正在等待陈宜中的到来,从日中等到日落西山也不见陈宜中的影子。
“陈宜中,好你个陈宜中,居然敢放老太婆的鸽子,说好了这时候见面,居然敢不来。”谢道清恨恨地骂道,从轿子里钻出来,拐杖在地上狠狠一敲,道:“不走了,回宫。”也不等别人有所反应,颤微微地向宫里走去,两个宫女忙扶着她。
“皇上驾到!”一个尖细的太监声音响起。
谢道清一下停住,转过身来,只见李隽的排场好大,仪仗队人数众多,排成了一条长龙,很是不悦,道:“叫皇上过来见我。”
太监忙把命令传了过去,李隽忍住笑意,跟着太监过来,还没有来得及行礼,谢道清就劈头盖脸地数说起来了:“你呀你,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非常时期,你还摆这么大的排仗,出动两千御林军为你护驾,你好了不起。”龙头拐杖在地是敲敲得咚咚直响,她要是吃人的话,李隽肯定是连骨头都不剩了。
李隽不慌不忙地道:“寿和圣福,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要把排场搞大点。”
“胡闹!”谢道清根本就没有弄明白李隽的用意,简短地下了结论。
谢道清在历史上已有定评,李隽知道她优柔寡断,见事迟,不点破是不行的,不慌不忙地道:“寿和圣福,你想想,现在这时节老百姓早就是一日数惊了,要是能够看见一个镇定自若的皇上,那会使他们安心很多,比起十道安民圣旨更有效。”
谢道清一想也在理,道:“亏你想得出,以后不许胡闹了。”
这样说,无异于默认了,李隽拉着她的手,道:“寿和圣福,下次,我就不用搞这么大的排场。干脆把床搬到城门口去,我躺在上面睡觉,既省事省力,效果也不会差。”
谢道清给李隽的黑色幽默逗乐了,道:“就你主意多。你现在的主意怎么这么多?以前你可是想不出来的哦。走,跟伯母回宫去,我们不走了。”谢道清当然不知道此度宗非彼度宗,赵祺岂能和李隽相提并论。
李隽一边和谢道清往宫里走,一边道:“寿和圣福,我还知道陈宜中为什么没有来?”
谢道清停步问道:“什么原因?”
“他忘记了。”李隽非常简单地回答。
“真的?”这原因实在有点匪夷所思,谢道清一时之间难以相信。
李隽非常肯定地道:“当然是真的,我哪敢骗你。”心里想道:“这不是在《宋史》里面写得明明白白的嘛。”
谢道清恨恨不已,要是陈宜中在跟前的话,肯写给她掐死了,道:“好你个陈宜中,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亏你还是朝庭的大臣。”
陈宜中这个丞相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要不是史书有载,李隽说什么也是不信,点头赞同道:“他胆子小,就想着逃跑,一着急,就把王命给忘了。寿和圣福,我们现在的情况非常危急,不能迁都,不能讲和,只有一战了。”
“都是不用迁了。文天祥去讲和了,贾卿说了,只要多给好处,蒙古人会同意我们讲和。你也不用太担心,多准备点绢帛银两就行了。”谢道清以为李隽要心疼财物,安慰道:“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有柴烧。蒙古人让我们讲和,我们就卧薪尝胆,好好休养几年生息,就又恢复如初了。”
宋朝自从太祖开国以来就是处于弱势,两百多年了,经历了数十次和谈,获得了数十次休养生息的机会,不仅没有越来越强大,反而越来越弱小。就算幸运再次降临,让南宋再次获得休养生息的机会,在谢道清这样无能之辈的治理下不仅不会变强,反而会更弱。
李隽在心里惋惜不已,谢道清真的是幼稚得可笑,蒙古大军已经到了皋亭山,打到家门口了,灭亡南宋已成定局,战事顺利蒙古人是不会讲和的,要是战事不顺的话倒还有可能讲和。灭亡南宋,得到南宋全境,和仅仅得到几十万匹绢帛和几十万两银子,哪个好处更大,只要神经不错乱得离谱都想得到。
李隽摇摇头道:“寿和圣福,我已派人去召文天祥回来了,和谈已不可能举行了,我们只有背城一战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和谈是谢道清最希望的事情,李隽居然背着她的面给取消了,无异于捋了她的虎须,猛地站住,喝问起来,道:“你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背着我做这种事,你说,你安的是什么心?存心要让祖庙不保?你是不孝子孙。”
谢道清的性格轻怒易躁,李隽一点也不奇怪,笑嘻嘻地道:“寿和圣福息怒。寿和圣福,你说一个猎人追踪猎物,他要在哪种情况下才会放弃?”
谢道清沉思了一下,道:“不能抓住猎物的时候,他不得不选择放弃。你问这干吗?”
“寿和圣福说得对。”李隽有些演戏似的吹捧她,道:“寿和圣福你想想,现在的情况,蒙古人就好象是猎人,而我大宋朝就是给猎人穷追的猎物。要想让蒙古人退兵,只有让他蒙古人不能达到目标。现在这种情况下,临安近在咫尺,旦暮可下,蒙古人是不会放弃灭亡我大宋朝的机会。所以,我料定,和谈不仅得不到好处,反而会给人奚落,要是让史官给书上一笔,那可是遗臭万年的事情。与其受辱,不如背城一战。你说呢,寿和圣福。”
谢道清停下来,拄着拐杖踱了好一阵子,才道:“皇上,你说得对,我们还是背城一战吧。哦,皇上,你要马上调集军队,准备迎战。”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皇上,老太婆给群臣发了路费,把他们遣散了,你就是要备战,也没有人供你调遣。这都是老太婆考虑事情不周全。皇上,无论你做什么,老太婆都支持你。”
说服谢道清背城一战,是文天祥和张世杰想做而又做不成的事情,给李隽不动声色地做成了。
第五章 名臣气节(上)
(按:文天祥这样的千古名臣,妇孺皆知,要是在本书中不见他的诗词和故事,那么本书将大为失色,因此我决定在书中适时地介绍他的故事,他的为人,引用他的诗词。但是,文天祥一生从事的是抗元大业,诗词大多在政务的间隙写出来,有很强的针对性和时间限制,本书引用他的诗词会打乱时间限制,也就是说不考虑时间问题,请大家不要责难我连文天祥诗词创作的时间都不知道。)
“水天空阔,恨东风,不借世间英物。蜀鸟吴花残照里,忍见荒城颓壁。铜雀春清,金人秋泪,此恨凭谁雪?堂堂剑气,斗牛空认奇杰。”伯颜身穿明亮的金甲,头戴金盔,腰悬弯刀,威风凛凛,扭头对阿剌罕道:“你可知道这是谁的诗?”
阿剌罕也是一身戎装,道:“你要是问其他的诗,我读书不多,也许回答不出来,这诗嘛,我是耳熟能详,这是文天祥的诗。文天祥体貌丰美,白皙如玉,秀眉长目,顾盼生辉。从小就有大志向,常说:没不俎豆其间,非大夫丈夫也。”
伯颜接着说:“二十岁时,对策集英殿,宋理宗钦定第一名。考官王应麟说:是卷古谊若龟鉴,忠肝如铁石,臣敢为得人贺。其人才情超卓,远胜同侪,更难得的是有气节。”
阿剌罕接过话头,道:“他有一句诗: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此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作,自此以后,气节诗将不会再有名句。”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伯颜一遍又一遍地品味,击掌赞道:“真名句,大获我心。不论文天祥的命运如何,就凭这两句诗,就将成为千古名臣。他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养吾浩然之气!此人一身正气,绝无私心,只可惜生不逢时,未遇明主。我毫不怀疑,这次南下,我们一定会灭了南朝,文天祥会成为亡国之臣,然而,他在历史上的地位反而远远高过我辈,后人对他悲悯、同情、认同,感同身受。我辈胜利者为后人认知的程度反倒远远不如他。不以成败论英雄,古人名训,至理名言,至理名言。”伯颜感慨万千。
阿剌罕感叹起来:“这就是汉文化的可怕之处,南朝可以在军事上一败涂地,文天祥却可以凭一首诗名垂青史。皇上推行汉法,重用汉人,积极倡导创建我朝文字,远见卓识之举。”
伯颜双手按在帅案上,非常遗憾地说:“这样的人,不能成为朋友,成为知己,却成为敌人,还要进行生死之战,老天爷开的玩笑也太大了。”
“不能与文天祥同殿为臣,品茗谈诗,煮酒论英雄,将成阿剌罕一生中最大的憾事。不过,也不要太过伤感,还可以成为灵魂知己嘛。”阿剌罕宽慰伯颜,阿剌罕有感而发:“江南地灵人杰,历朝历代都是人才鼎盛,按理,南朝将是最强大的王朝,事实上恰好相反,是最弱小。究其原因,南朝不会用人,气节之臣如文天祥之辈不仅没有给重用,反倒给排挤打压,流放贬谪;贾似道这种小人反倒在高位,南朝不亡,天理难容。”
“自古以来,南朝都是人才辈出,历朝历代都不乏人才,却弄得天怒人怨,乃至亡国,都是朝庭不会用人。前代之事暂且不说,就说眼前吧,南朝虽弱,人才仍是不少,文天祥,张世杰,张珏自是不用说,还有扬州的李庭芝,文才武略,均是胜人一筹,绝不能小视。”
“皇上雄材伟略,心气极高之人,很少推崇人。皇上最推崇的两个南朝名臣,一个是文天祥,一个就是李庭芝,这二人都是人中之龙,要是能与二人论交那该多好。”阿剌罕不无遗憾。
伯颜站起身,道:“李庭芝在扬州,自是无缘相见。文天祥嘛,已经来到大营了,我们这就去迎接。”
阿剌罕和伯颜并肩往外走,道:“这南朝也真是的,都这时节了还梦想着与从前一样,我们会允他们讲和。我们这次南下,不把南朝灭了是不会退兵的。我们兵临临安了,南朝离灭亡只有一步之遥,灭了南朝,好处要多少有多少,岂是区区数十万匹绢帛银两所能比,他们连这最浅显的道理都想不明白,真是糊涂透顶。”
“他们啊,一天到晚就想着美事,做着蠢事,还有更让人想不通的。居然还升了吕师夔和吕文福的官,妄图和吕文焕搞好关系,要他念在昔日情份上周旋,达成和议,真是痴心妄想。”伯颜不屑的说。
阿剌罕脸露轻蔑之色,道:“吕文焕坚守襄阳五年,表现得还象个人物。自从投降我朝以来,欣然接受了襄汉大都督一职,表现非常积极,还招降了江防守将,小人一个。”
伯颜看了一眼阿剌罕,道:“可得慎言啊,要慎言。要不是他帮忙,我们也不会如此顺利到达临安,都是吕文焕的功劳。”
“吕氏一门公侯,位极人臣,除了吕文德还算是个人物外,其余的都品行有亏。吕师夔妄图给丞相送美女,真不知天高地厚,想用女人消磨我蒙古好男儿的豪情,他做梦。吕文福就更不成话了,从福州经江西逃走,来投降我朝。”阿剌罕有点气愤地道:“要不是出于国事需要,以我的气,我会把这两个小人碎尸万段。”
伯颜拍着阿剌罕的肩道:“其实,杀人的方式很多,不一定要用刀,用诗也成。文天祥一诗《零丁洋诗》葬送了吕文德,你呀,好好写一首讽刺诗送给这二人,不愁羞不死他。”
阿剌罕紧走两步,道:“丞相,我从溧水,独松关一路打过来,对文天祥在苏州赠诗杀吕文德一事还不清楚,你给我说说,让我也明白明白。”
“文天祥从苏州撤退之前,写了一首旧作《过零丁洋诗》送给养病在家的吕文德。其诗说‘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沉浮雨打萍。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好诗,好诗。”伯颜一边说事,一边品诗,道:“吕文德的府第是宋理宗赐给他的行宫,算他有良心,没有出卖南朝。当我们攻破苏州后,吕文焕和吕师夔去看他,要他投降我朝。吕文德当场斥骂吕文焕,骂得吕文焕羞愧万分,低着头逃走了。吕师夔就不走运了,给他的父亲吕文德一剑砍掉了一条胳膊,要不是吕文德有病在身,那一剑肯定是要了他的命。”
“痛快,痛快,这种小人死了倒也便宜了他,让他活着受罪让人解气。”阿剌罕大呼过瘾。他是直爽汉子,敬的就是英雄好汉,于吕文德的行为大加赞赏:“我和吕文德虽然处在敌对立场,还是敬佩他是一条好汉子。”
伯颜点头道:“可不是嘛。吕师夔受伤逃走,吕文德仗剑追到门口,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