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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覆雨-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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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绿川他杀了你,你恨他吗?”梦中不知真幻,萧红屿黯然道。 



  “不恨。”柳茗笑了起来,脸上无一丝怨怼:“现在我和水大哥葬在一起,很是快乐……” 



  困惑看着那张美丽温柔笑脸,萧红屿忽然一阵不解:死了,她死了啊! 



  窗外忽然有细碎脚步直奔此处而来。迷糊中一个机灵,萧红屿双眼一睁,竟是南柯一梦。 



  那脚步行到门外停了,李进的声音轻轻响起:“左护法,属下前来覆命!” 



  萧红屿急跃而起冲出门外,一把扣住他手臂:“怎么样?夏云初他如何?!” 



  李进手臂吃痛,却不现了出来,急忙回道:“属下奉命一路暗中护送夏公子回到川西雪山,沿途并无 



人骚扰。” 



  萧红屿长长出了口气,看来尧绿川果然不敢暗中下手为难,心中一松,又道:“然后呢?” 



  李进微微踌躇,道:“夏云初回到雪山后亮出掌门权杖,可门中师兄弟似乎颇有疑问。属下暗中观察 



,曾见有数人将他围在中间一一盘问,态度虽因那权杖而貌似恭敬,言语却暗藏机锋。” 



  萧红屿皱了眉,心中焦躁。想到夏云初当初身负杀害赵风之名,又曾被逐出师门,更被尧绿川污蔑与 



自己有私,此刻陆行风忽死,他却孤身回转,众人心疑也是常理。 



  眉头拧起道:“那后来又怎样?” 



  李进道:“属下暗中藏着,听夏云初并不多解释,只是高举权杖凛然道:“师父和大师兄之死我虽知 



详情,却不便多说。师父生前曾对二师兄三师兄你们言道,将来手执权杖之人就是下任掌门,若各位执意 



不听,我也无法。”然后他亮出手中剑,淡淡道:“云初答应师傅接任掌门,决不能辜负他死前心意。再 



有人不服,上来用剑说话就是。” 



  萧红屿一楞,忽然脸上有了急怒:“他身子刚好,敌得过那些人吗?!” 



  李进摇了摇头:“左护法莫担心,他用了那招……“漫天花雨”。一招既出,连伤了数人,便没人再 



敢有二话。有人带头跪下直呼掌门,大势便已定了。” 



  萧红屿怔怔听着,乍听夏云初用了那一招平定形势,心中又喜又悲,竟是呆了。 



  半晌长舒口气,心道:“不管怎样,他总是无恙了。” 



  正要再细问这其中经过,忽然目光如矩望向了远处一个身影。片刻那身影已近,却是教中郑同和。郑 



同和奔到近前,深深看了李进一眼,含笑道:“李堂主从川西回来了?” 



  萧红屿心中一凛,心知他此刻直接听令于教主尧绿川,这一问,指明李进近日行踪全在尧绿川掌握之 



中。冷笑一声:“干什么?郑堂主连我的手下也要管了吗?” 



  郑同和连忙躬身回应:“属下不敢。是教主知道李堂主已经回转,命我前来带他前去问话,另外…… 



” 



  顿了顿,偷偷拾眼望望萧红屿:“教主知道左护法在此纳凉,特传话道:教主寝宫处新运来数丈见方 



寒冰,通室清凉,请左护法前去同享这难得舒爽。” 



  “你回去说:萧红屿自问身份低微,不敢与教主同乐。”萧红屿冷冷道。 



  郑同和也不吃惊,又道:“教主还说,左护法要是不去,便把那个“请”字换成“命”字,要你即刻 



前往,不得有误。” 



  萧红屿心中大怒,狂笑数声,拂袖道:“你只管回报,说我重病在身,不能前去。有什么责罚,萧红 



屿自领!” 



  郑同和神态恭敬,不再多言:“是,属下这就一字不漏回复数主。”转身向李进道:“李堂主也不去 



吗?” 



  李进吓了一跳,忙道:“属下不敢,还请郑堂主带路。” 



  萧红屿目送二人远去,重重哼了一声,转身进了竹舍,端起一碗凉茶一饮而尽。 



  想起那日受不了尧绿川自残,终于心软再度与他有了肌肤之亲,心中却有说不出的气恼。 



  初时只想暂时解了他难熬之苦,片刻就离去,可一旦上身,尧绿川百般痴缠功夫使将出来,又怎能一 



时便去? 



  直到日上三竿,方云雨暂歇。可看着尧绿川沉沉睡颜,极尽云雨后的满足神情中却犹自带了丝得意轻 



笑。看在萧红屿眼中,却分外刺眼。当时便拂袖而去,直入百草谷中柳茗遗居,避而不见教中人等。 



  ☆          ☆          ☆     



  一连数日,尧绿川天天差人前来催他回教,可萧红屿却始终置之不理,这次郑同和来,已是第九日上 



了。 



  次日下午,午睡刚起,竹舍外有所动静,萧红屿心中诧异,起身来到屋外,却是一惊。 



  只见屋外数十人无声而立,正中更是郑同和。见他出来,将手中权杖高高一举:“左护法萧红屿,教 



主命你见令即刻回教,不得再用任何借口拖延!” 



  萧红屿冷冷扫了众人一眼,道:“若我不去,是不是便要带人强抓?” 



  “是!”郑同和颔首:“左护法还是不要为难在下的好。” 



  萧红屿不怒反笑:“好——你便上来试试。” 



  郑同和心中一窒,眼看着萧红屿静静不动,无形杀机却已弥漫在这数尺之内,共事多年,焉能不知这 



一动手,自己怕是要数十招就得血溅当场? 



  可尧绿川命令已下,若敢不遵,回去不是死得更惨?阴沉沉将手一挥,向随行一众摆了摆手:“拿下 



此人!” 



  疾风骤起,那数十条黑色人影齐扑上,直向萧红屿周身各处击去!萧红屿神色不动,身形翩然急拔而 



起,在数十道人影中疾冲而出,反手双掌拍出,掌势难测,已狂风骤雨般袭向最近两人。 



  “砰砰”两声,那两人已如断线风筝般斜斜飞出,口喷鲜血。 



  便在此时,一道浅绿色身影已如疾鸟般从旁边飞扑而出,一个转身轻飘飘落在萧红屿面前。脸上挂着 



冷冰冰笑意:“左护法,你好威风,好煞气!” 



  萧红屿一凛,终于缓缓收了手,看着尧绿川半晌,心中难断。 



  此刻教众皆在,其中更不乏位高之人。方才对其他人动手也罢了,若真再和尧绿川动手,那便是真的 



不把他当教主了。 



  思量良久,终于缓缓拜倒:“属下不敢。” 



  “不敢?”尧绿川牙缝中俱是冷意:“教中连催十日你置若罔闻,今日又大开杀戒杀戮教众,你还有 



什么不敢?” 



  萧红屿望着他,忽然淡淡一笑,却有丝讥讽:“属下不敢也敢了,教主有何见教?” 



  “萧红屿,我再问你最后一句——”尧绿川面上冷笑收了,露了些许柔和:“你跟不跟我好好的回去 



?若肯的话,以往一切,既往不咎。” 



  萧红屿沉默半晌,淡淡道:“属下在此过得很好,教主又何必强求?若不肯放过属下,今日就拿了我 



的命去吧。” 



  尧绿川静静望着他,初登重位,又是少年心性,哪受得起这般挑衅?眉宇间终于现了蓬勃怒意:“拿 



下!” 



  萧红屿冷冷望着身边众人,想着水行舟临死自己亲口一番承诺,道是只要尧绿川不为难夏云初,自己 



便绝不起二心。此刻他尸骨未寒,难道自己真要违他心意,做那无信无义小人? 



  心中悲愤上来,仰天狂笑几声,朗声道:“不须麻烦了!萧红屿虽胆大妄为,又难道真敢与教主为敌 



?”咬牙扫了众人一眼,再看向尧绿川,眼中是微微轻蔑,傲然道:“教主你亲手抓了我便是,正好扬威 



立名,叫大伙儿看看违抗新任教主是何下场!” 



  尧绿川脸色铁青,飞身上前,指若拂柳重重数点,已点中他身上数处大穴。 



  萧红屿毫不运功相抗,只微微冷笑。 



  “萧红屿,公然违抗教令是何下场你自会知道,就先想着自求多福吧!”尧绿川双手一错,已冷冷卸 



下他双臂关节,反手一推将萧红屿推到郑同和面前,厉声道:“将此叛逆锁人地牢刑室,不准任何人探视 



!” 



  转眼两人上来,将萧红屿左右架起,萧红屿只是冷笑,似是对肩膀关节处剧痛丝毫不觉,任由人摆布 



,却仍不急不气。 



  乌衣教地丰中刑室,有十几间之多,或明或暗,或积水潮湿,或有火盆炭架,各有狠厉不同。长长走 



廊尽头一间,是最为幽深神秘,里面不知有多少阴森奇怪刑具,教中皆知。 



  尧绿川悠悠来到那间刑室外,冲黑黝黝铁门外两名教众微微颔首:“里面可有异动?” 



  一名黑衣人慌忙答道:“没有。左护法被锁后一言不发,丝毫不见狂燥不安。” 



  尧绿川微微一笑:“开门。” 



  铁门应声而开,等尧绿川闪身进去,又从外面缓缓关起,再听不见看不到里面一丝光景。 



  门内,灯光明亮温暖,地面洁净如新,桌台床帐,所有家居之物无不一应俱全,且都瑰丽绮靡,细看 



之下.全是极奢之物。房间四周更有枣红木盆中盛寒冰,吸了闷热暑气,令这室中清凉无比。 



  若非正中一张硕大圆床上四角均有铁链透露出些许冷酷,哪里又像是昔日乌衣教中最阴森恐怖的刑室 



,倒像极了什么深宫奢华的私密所在。 



  俯身上床,尧绿川轻轻拂上床中那人双腕上粗重铁链,幽幽叹了口气:“大哥……你难道永远就不理 



我了?” 



  萧红屿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般一言不发。 



  尧绿川的手继续在他腕间轻轻磨擦,那铁链缠绕处,有厚厚白绸裹着,以防磨伤。 



  “大哥,我知你恨我这般对你。可你也得替我想想……我那般连下十道权杖催你回教,你都不理,最 



后还公然打伤传命之人;我若再不做出些姿态来,叫我以后如何服众?” 



  手转而拂上萧红屿肩膀柔柔按压:“昨日将你手臂拧脱了臼,可痛得厉害吗?”心中辗转,凶狠悄悄 



露头,想到这人对自己终究是不会全心全意,忽然便想就此将他双臂干脆废了。 



  原本他行事就是冷漠凶残惯了的,一再被萧红屿羞辱压制,只因在这“情”字上迷了心窍,偶尔幡然 



醒悟片刻,却又是不甘。 



  萧红屿肩膀被他一按,眉头微微一拧,却仍不语,只是额头有细汗浅浅渗出。原来这一天内,并无人 



将那关节接好,这一按下去,自是剧痛又起。 



  尧绿川叹口气,看着眼前那倾心所爱的面庞,心中那恶毒念头已然消失无踪。手腕轻转,已将他脱臼 



处关节接上,淡淡道:“我知道这点痛对大哥来说,只是清粥小菜。” 



  萧红屿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睁开了双眼,神情轻佻:“尧绿川,只用这点微末手段对我,比起那日你 



受的苦,我可算占了不少便宜。” 



  嘴角一撇,微带了傲然:“我教你个法子,下次拧脱人关节时,最好再将那人手臂反吊起来,半个时 



辰不到,便是我——也得痛昏过去。” 



  尧绿川望着他,忽然“扑哧”一笑,扑在他身上:“我就知道你不会怪我……大哥,我再不忍让你痛 



啦。你可知道这一天一夜我想着你在受苦,心里比什么都痛?” 



  萧红屿冷冷一笑,眼中讥讽:“我知道。”微抬起手腕用嘴一努:“你怕我发狂伤了自己,连手脚都 



替我用丝绸裹起来,我怎不知你一片心意?” 



  尧绿川眼珠一转,吃吃笑了起来,身子和他贴得更紧:“那倒不是,我是伯你待会儿挣扎得太厉害… 



…大哥,答应我一件事,今晚放松,只待绿川尽心服侍,算足赔罪,好不好?” 



  “尧绿川,要想辱我,我劝你还是早点找些淫药给我灌下去。”萧红屿微笑:“我萧红屿别的不敢夸 



口,没有淫药控制,在床上若是也不能自控,也不算个男人了。” 



  尧绿川抬了头,神色哀怨:“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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