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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你不会死,不过……”她蹲下身,黑色的发丝和火红的衣角逶迤一地,温热的呼吸吐在宫无绝耳侧,语调长长含着丝丝醉人的慵懒:“会不会晕呢?”
剑一般的眉毛一皱,宫无绝尚未明白,忽然脑后一痛。
“砰”的一声闷响,从来高高在上受世人膜拜敬畏的大燕一字并肩王……白眼一翻,生生晕了过去。
一把丢掉方才随手从地上摸来的砖石,乔青拍拍手心情极好地吹了声口哨,板砖果然是杀人越货作奸犯科居家旅行的必备之物啊!
悠然转头,对上四只呆若木鸡的惊恐眸子。
陆峰二人吞了吞口水,竟然难得的没顾及上这是自家的主子晕倒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英明神武的玄王爷被一个板砖儿给砸了脑袋,被一个少年一板砖砸了脑袋?
他们接受不能的呆立原地,机械麻木的转动脖子,将便秘的目光对准了乔青。
有魄力!
白皙的素手一转,一个精致的白瓷瓶出现于修长五指:“解药。”
话落,随手丢了过去,看都没看地上躺着的明明应该面色苍白此时却漆黑如锅底的昏迷男,火红的衣角在夜风中悠然一浮,转身,走人。
两只木鸡回过神来,瞪着手中的白瓷瓶,嘴角迎风疯狂抽搐。
“陆言,你说,这少年是啥意思?”
“……强买强卖呗!”
☆、第一卷 大燕篇 第四章 掘地三尺
“掘地三尺,把那小子给找出来!”
这是宫无绝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咬牙切齿,面色漆黑,头顶生烟。
偌大的玄王爷寝室中,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丝丝蔓延,如同笼罩了寒霜森冷一片。某个只差没暴走的冰山男人坐在书案前,食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在沉寂的房间中发出闷闷的声响。
“爷,陆言已经派人查去了。”陆峰眼观鼻鼻观心,垂着头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
吱呀一声,房门被从外面开启,盛夏的阳光穿入房间,驱散了一室低迷,陆峰狠狠的深呼吸了一口,将感激的目光投向了走进的华贵男子。
皇上,恩人啊!
“哈哈哈哈……我可听说了,堂堂宫无绝被一少年一板砖拍了个……呃,陆峰,你眼怎么了?”
陆峰只想以头抢地,皇上啊,没看见爷那张脸黑的么,添点水都能直接研磨了,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大燕皇帝宫琳琅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宫无绝黑着脸,青筋绷起,一双剑眉皱成了疙瘩。死死地拉下上扬的唇角,飞扬的眉目依旧掩不住幸灾乐祸的笑意,大手一扬,一碗热腾腾的汤药瞬间丢了出去:“也就你的手下敢这么大胆,我这皇帝在你玄王府里,一点地位都没有。”
嘴上埋怨着,脸上却分毫怨言都无,一身简单的白衣风流倜傥,如狐狸狭长的眉眼中尽是豁达洒脱。
宫无绝一把接住,仰头一饮而尽。
宫琳琅把自己抛进椅子,如浪荡子一般的随意动作,丝毫不减周身贵气:“什么情况,陆言的说的少年哪里来的?胆儿够肥的!”
“回皇上,那少年应该不是盛京人士。”门口一阵脚步声,书生陆言的声音传了来:“爷,属下初步查过,全盛京只有一人和那少年名字吻合,不过想来绝不会是他。”
宫无绝的眉心连跳两下,压下心头恨的痒痒的怒意:“谁?”
这字沉的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陆言走进门先是一抖,才道:“乔家,九公子。”
“废物乔九?”宫琳琅随手抓过个茶盏把玩着。
那闻名大燕的废物公子?半点医术不会,丁点玄气没有,若是仅仅如此也就罢了,怪只怪她生在了地位超然的御医世家,千百年来的贵族中出现的唯一一个废物,想不出名都稀奇!
“不会是他。”宫无绝四字冷沉,那自称乔青的少年满身毫不掩饰的嚣张,这样的人必然不屑于说一个假名字,而她来历身份皆成谜,又有一身比他也差不了多少的功夫,想是背景雄厚,能掩饰行踪也不足为奇。
薄唇一勾,他冷冷吐出:“修罗鬼医。”
陆峰霍然抬头:“爷,你是说,她就是那以行踪诡秘和行事张狂著称的修罗鬼医?”
“呵,有意思!那位修罗鬼医从来以面具示人,行事亦正亦邪全凭心情,更是狂妄曾言,‘天下间,没他不能解之毒,没他不能医之人。’如此嚣张,俨然将天下医者藐视在目!对对对……”一连三声对字,宫琳琅抚掌称是,歪在椅子上的身子坐直了起来:“那人一把修罗飞刀,既能杀人又能救人,跟你们所说的性格和武器皆是吻合,再加上那十大奇毒之一,普天之下这么年轻的解毒之人,不过一掌之数。”
和宫琳琅的兴致勃勃相比,宫无绝还是一张死人脸,若是仔细研究可见一双鹰眸中两簇火焰凌厉升腾。
他斜去一眼:“你这皇帝,还是多关心关心正事,宫玉那个白眼狼都踩上门了!”
“蹦跶不了几日了……”砰的一声,手中茶盏化为齑粉,宫琳琅下颔一扬:“说你的事儿。”
并不担心好友的皇位,真正动了杀心的宫琳琅可不像他表现的那么浪荡无害。唇角勾起个势在必得的桀骜弧度,眼前再次浮现出那让他怒意翻涌的少年,宫无绝从喉咙间磨出一个字:“查!”
“是!”
陆峰陆言高声应是,带着主子的命令出了房间。
掘地三尺,也要找出那个名叫乔青疑似修罗鬼医的少年!
殊不知,玄王府正在全力寻找之人,亦正是他们认为绝不可能之人。
乔府废物九公子的院落,简陋的比之下人也强不到哪里去,内外两间相连,外间不过一桌,一案,一床榻,一书柜,到了冬天连烤火的炭炉都没有,那窗户都是丝丝儿漏风的。
而两室之间一方素色屏风,却隔开了犹如天堂地狱般的对比。
重帘深卷,浮香淡淡。
帘,是十八面鲛纱青丝,金钩流苏,似烟似雾。
香,是百年制取沉迦南,青烟袅袅,如梦如幻。
“这大清早的,谁他妈在外面吵……”
檀木床榻上,睡眼惺忪的少年一把掀开被子,气哼哼地坐起来:“非杏,非杏——”
温婉的丫鬟端着水盆走进来:“公子,也只有你能把日上三竿当成大清早。”还这么理直气壮。
乔青揉揉眼,搂住非杏柔软的腰肢:“你家公子昨晚可忙了。”
“是是,忙着一板砖敲晕了大燕玄王……”非杏捂嘴轻笑,要是天下人知道,修罗鬼医在起床的时候会像孩子撒娇,还不得吓掉了眼珠子:“公子还是想一想半月后的医术大考吧,听说那人要来观考的。”
乔青清醒了三分。
昨夜她没戴修罗面具,以宫无绝的心思能猜到他的身份并不意外,到时候医术大考她一上场,身份穿帮是必然的。
摸着白皙颈项上小巧的喉结,她吹了声口哨:“所以,我要了个条件,防患于未然。”
非杏专心给眼前大爷一样的主子穿衣净面,一句“你那是强盗行为”到了嘴边,硬生生的又吞了回去,莫看她家公子起床这会儿温驯的猫咪一样,其实是个三百六十度无处不长眼随时能逮到她们的腹诽狠狠恶整并以此为乐的主!
阳光穿过窗棂映在少年精致如玉的面容上,浓密卷翘的长睫似蝶翼扑扇,溅开细碎的点点金华。
“外面怎的那么吵?”
非杏收回看呆了的眼,撇撇嘴道:“乔家的天之骄子们回来了。”
乔青眼尾一挑:“乔文武?”
“不只是他,少爷小姐们都回来了,乔文武还带了个贵客,听说老家主重视的很……”想起那群少爷千金们趾高气昂的嘴脸,非杏恶心的直想吐:“什么天才,呸!”
公子一个脚趾头,都能把他们比到尘埃去!
“什么人!”非杏耳尖微动,迅速走出内室。
来人一身乔府下人装扮,尚且站在苑外,保持着一只脚跨进院子的姿势,见有丫鬟走出来,干脆省了进去的麻烦,扫一眼这破落的小院,满脸不屑。
“老家主吩咐了,中午设宴招待贵客,凡是府中的主子都要出席,九公子也准备准备吧。”
☆、第一卷 大燕篇 第五章 行此大礼
乔家的会客厅内,因为一个贵客的到来,而变的极是热闹。
一方“仁心仁德”的硕大牌匾下,丫鬟小厮们进进出出,端茶递水不敢有一丝的怠慢。里面香风环绕笑语不断,年轻的公子小姐们锦衣玉带,绫罗朱钗,围着两侧上座的锦衣男子众星拱月。
“姑苏公子?”
女子温婉的轻唤,将姑苏让的神思召回。温润如风的面容挂上惯有的浅笑,看不出丝毫心不在焉:“乔姑娘有何见教?”
这一笑宛若春风拂柳,乔云双瞬间红了脸。
“姑苏兄,你这翼州四公子的魅力果然无可挡……”说话的男子坐在姑苏让一侧,相貌堂堂仪表不凡,正是乔家大公子乔文武。他半真半试探的大笑道:“姑苏兄少年英杰,五妹亦是有名的才女,这么看来真是天作地和的一对啊!”
“云双哪里配得上姑苏公子。”乔云双偷偷抬眼,见姑苏让还是一副温润浅笑的样子,不应答也不接话,不由咬着细齿转了话题:“方才云双是说,大哥这次回来玄气又精进了,保不准能出个五公子呢……”
“这话可要让人笑话了。”乔文武连连摆手,谦逊的动作掩不住眉目间的得意:“比起姑苏兄,我还差得远。”
“大哥的武艺已是超群,姑苏公子竟是比你还厉害……不知双儿可有幸一睹公子风采呢?”
一会儿的功夫,由“云双”变成了“双儿”,从来被众家千金环绕的姑苏让又岂会看不出端倪:“既然乔姑娘相邀,姑苏却之不恭。”
不待乔云双惊喜,姑苏让慢悠悠地取下腰间玉笛:“今日气氛极佳,便以一曲献丑了。”
堂内一片尴尬。
乔云双俏脸通红,她本意是要看姑苏让练武,他却以玉笛相拒……
暗暗朝一边递去个神色,坐于一侧的娟秀少女立刻会意:“姑苏公子,乔雨有个想法,公子一支玉笛名满天下,正巧五姐姐琴艺无双,不如与公子共谱一曲……”
“好主意!”
不给姑苏让拒绝的机会,乔文武迅速吩咐道:“来人,去取五妹的凤尾琴来——二叔,你怎么来了!”
一声含怒质问,让殿内瞬间安静。
姑苏让诧异挑眉,有人一直在门口徘徊他早就发现,只是那人一身粗布衣裳极是窘迫,还以为是乔府的下人,没想到竟是乔文武的二叔。他优雅起身执了晚辈礼:“在下姑苏让,见过世伯。”
只是这礼还没全,就被人拦住。
“姑苏兄,只怕我这二叔,受不起你的大礼。”
乔文武心下不耐,他好不容易把姑苏让给请了来,三番四次的试探,五妹也频频示好,没想到这姑苏让油盐不进,一个难得的合奏机会,又被这突然出现的废人给耽搁了。
“还不快取琴来。”
“是,大公子。”
下人快步跑出去,经过门口的时候偏巧撞了扎了根不动的中年男人一下,他一个趔趄险些歪倒,一咬牙,竟跛着腿走进了大堂。
姑苏让微微一笑,不受旁人态度影响:“乔世伯有事?”
乔伯庸一瘸一拐地走到近前,深吸一口气:“久……久闻姑苏公子大名今日得见实在有幸,也听闻公子和玄云宗颇有渊源,是以……在下冒昧请求公子,可否代为引荐一人。”
“谁?”
姑苏让问完,旁人才反应了过来,纷纷嗤笑出声:“不会是二叔想拜入玄云宗吧?”
鄙夷不屑的目光流连在他的腿上,无声地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
方正憨厚的面容涨的通红:“在下一介废人,不敢污了宗门高洁之地,是我乔家小九,天资聪颖却苦于无师受柄,一直埋没荒废……”
“噗——”
“谁?那小废物?”
“天资聪颖?埋没荒废?二叔你不是疯了吧?”
喷笑声此起彼伏,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乔文武大笑不止,好像听见了世上最可笑的事:“二叔,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莫要在贵客面前失了分寸,丢我乔家的脸面!就凭那小废物还想进玄云宗,简直是痴人说梦!”
姑苏让皱了皱眉,终于想起了这乔家小九是什么人。
——废物。
——大燕国乃至翼州大陆都有名的废物。
“乔世伯言重了,若有机会,在下帮忙提上一提,只是具体如何就要看玄云宗宗主的决定了。”
“多谢姑苏公子。”
乔伯庸一躬鞠到底,却并未离开。
满堂鄙夷不屑的嘲讽声中,他一瘸一拐的转向了笑的前俯后仰的乔文武,一个少年才俊,一个老弱病残,乔伯庸梗着脖子看向比他高出一个头的乔文武,一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