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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光如电,独孤一剑倏地向我刺来。我手拿木剑,弧形划过,贴向他软剑剑脊。独孤不待剑招用老,手腕一翻,削向我的左手。我身体略向后倾斜,木剑顺势画圆,平搭在他的剑背上,北溟真气一沉,两剑平背相交,嗡嗡作声,震声未绝。转眼间我与独孤各引剑诀,他攻了七招,我也守了七招。“大哥,看这招。”说着,独孤剑式突变,手中软剑如龙蛇飞舞,蜿蜒曲折,向我手中木剑缠来,我手中木剑太极生圆,圈圈不息,攀上他的剑式。
只听喀嚓一声,我的木剑被他软剑缠上,他真气一抖,我的木剑应声而断。我飘身向后,笑道:“哎,这是第六把木剑了。”独孤摸着脑袋,笑道:“呵呵,大哥,那是我占了软剑的便宜,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破大哥的那些圈圈呢。”我摇套道:“不,我这套剑法,与剑锋锋利无多大关联,使的是柔劲,剑随意转,圆转不息。你能削断我的剑,那便是我还达不到圆转如意的境界了。”
在侠客岛已有三个多月了,这期间和独孤不断交手练招,彼此间武功修为见识都有不少长进。我和他都是无师自通的那一类,虽都学有绝顶武功,但交手经验却少得可怜,我和他相互应证各自的武功,获益良多。一日在他攻势凌厉的剑招下,我突然想起,太极剑法以柔克刚,以意御剑的道理。便做了把木剑,先是自己慢慢练习,后又找独孤对练,虽是连断几把木剑,但也慢慢领悟太极剑中“神在剑先、绵绵不绝”的剑意,心中大喜。
独孤笑道:“呵呵,大哥也是好厉害啊,能自己创造一种剑法。”我脸上一红,心中暗愧,道:“这世上最厉害的武功剑法不是靠闭门造车便能造出来的,而是和人不断实战练习,取长补短融会贯通生成的。”独孤听罢,似懂非懂,心中暗自琢磨。和我相处几个月下来,独孤的心智还是成长很快的,我发现他实是聪明异常,很多事总是一教就会,对剑的领悟力更是惊人。
我也不打扰他,独自走向海里。记得神雕中杨过就曾经在山洪中练功,也曾面对大海汹涌波涛苦练掌力内功。我来自现代,当然明白在自然力量中对抗练习自是好处多多。我深吸一口气,默运北溟神功,气贯全身,任凭海水没过我的头顶。经过几月的不断练习我的内力也不断增强,此时已能走到海面下数丈深处,而力抗那股浮力。海水汹涌澎湃,一浪接一浪向我涌来,我意守丹田,双手张开,在海水中练起太极圈来。
太极要诀本是:根在脚,发於腿、主宰於腰、形於手指,由脚 而腿而腰。之前我能用太极拳战胜神拳门等人,实是因为我内力比他们高了甚多,而遇到庄霸便是一无是用,便是因为当时我对太极拳实在体会不到皮毛,只得其形,未得其神,内力比不上他而运用太极拳自是毫无胜算了。
而在海水重重包围重压下,我全身四周犹如无数的对手向我连绵不绝地发招进攻。每一浪涌来,我都是太极圆转,一推一送向旁排去。待得心口气闷,我还是紧咬牙关,凝气守中,手中仍是不断圆转使动,从海面上看数个大小相同的小旋涡正不断生成。直到我大脑酸痛不已,晕眩至快忍受不了才往岸上走去。
我坐在一块大石上,吐运北溟心法,真气连续运转三十六周天,归于檀中气海,复散于四肢百骸。我缓缓吐出一口气,只觉全身真气充足,心下大喜。从前北溟神功运行最多只能连续运转十二周天,在海中练习后真气越是绵长,现在已能搬运大周天了。内功运行中,把真气沿经脉运行一圈,称小周天,而三十六圈则称为大周天。
其实这最大归功于我那不要命的最后一刻。人体本就是天地间最神奇的构造。当脑部、天目、及心脏处于某种极特殊的生理状态下时,来自外界的刺激与这种特殊生理状态相遇,这时就会产生一种激发状能量,刺激心脏,心脏发出一股无形的信号经人体中脉过天目,直达脑部,脑部发回信息回心脏,心脏产生一股无形的力量冲击肾脏,便能产生平常所达不到的力量。用现代的术语就是肾上腺素提升或潜力发挥,而我们曾听过的一个老婆婆能举起大卡车救自己被压住的孙子便是这个道理了。
我在海水中受水力包裹,尤其是心脏负荷最大,当达到极限时,我体内潜力自然发挥。其实这也是凶险无比的,通常人体在发挥出超过本身所能承受的力量时,没多久身体便遭严重破坏。如上述说的老婆婆救了自己孙子后,没多久就因心脏承受不起去世了。而我也是因为练了北溟神功才能及时吸收转化这股力量。
独孤走过来道:“大哥,你好厉害啊,这次在下面比前次多呆了好久哦。”我笑道:“独孤弟,这世上人无论多厉害,也比不上这个世界大自然的力量,就比如这大海。人只有愈强则强,才能不断进步。”在相处中我也是不停给他灌输些道理,好在他悟性也是极强,每每都有所体悟。
我曾建议独孤也下海和我般练习,但他却是连连摇头,一脸惧色,显是童年的遭遇对这大海寸有极深的畏惧。我当时也不逼他,此时心情大好,突生一念,笑道:“独孤弟,有一件事……”我故意压低声音,见他果然睁大眼睛下意识地走前一步,我突地伸手抓住他的左手和腰肋,一使劲把他抛入海中。
本来以我的功夫是不可能一把就抓住他的,只因为独孤对我根本没有防范,我也是突袭而至,是以一举成功。接着,我也一个起落跳入海中。只见独孤在水中扑腾呐喊;一个海浪淹来,不由吃了口海水,更加惊慌失措。我慢慢来到他身边,道:“独孤弟,你双脚放下来看看。”我也是有分寸的,只把他抛到近岸边,以他的身材是淹不到的。
也不知是他实在慌张没听见,还是什么,依旧双手乱扑。我一手伸过想扶住他,谁知他眼角闪过一丝笑容,一个翻手,我也仰面倒下。其实以我几月在海中练就的下盘,他这一下根本摔不倒我的,只是我见他脸露孩子般的笑容,便顺势倒下了。我翻起身来,抹了下脸上的海水,道:“好啊,你敢耍大哥。”独孤笑呵呵地道:“谁叫大哥先骗我。”说着,我两同时放声大笑,就在海中拍水嬉戏起来。
第六节 乘风归航
时光飞过,转眼间我来到这侠客岛也有九个对月了。这期间我和独孤相互对招练功,在我的带动下,独孤也有时和我一起在海中练功,在海水的挤压下,我们的内功招式更见精纯沉稳。
这一日,我从海中上来,打坐运功完毕,一阵海风吹过,全身舒坦之下心中忽地一跳,转风向了,终于转风向了。原来,时已入秋,此时刮的正是东北风。大喜之下,我大叫道:“独孤弟,独孤弟,我们终于可以回中原了。”独孤知道后也甚是高兴。
当下我们纷纷忙着准备海上航行之物。我拉出之前准备好的木筏,重新稳固了下结构。独孤则又摘了好多水果,还有一些在岛上打猎所制腊肉。岛上还种有葫芦,早在月前结果时我就摘了好几个制成盛水器具。一切准备妥当,已是第三天了,本来第二天就可以起行了,我当时还怕遗忘了什么,,细想一番却想不起什么东西。天色已晚,便又拖了一天。只是离开石洞时,看到那些夜明珠,就统统打包了,在江湖上没钱可不好办,我也是深有体会了。嘿嘿。
我们把木筏推下海,木筏渐渐随海流飘去。独孤毕竟在这里生活了数年,眼中还有几分不舍。我望着这渐渐模糊的侠客岛,我心中不禁感慨万分,谁也没想到我来到这地方,竟然没学会其中的绝世武功,哦,也不能说一点没学会,从独孤的剑法中我还是领悟到了一些东西。更何况还交了独孤这个朋友,本身武功也算大有长进,知足长乐啊,太玄经看来不适合我这个知识分子啊*_*
在海上日晒雨淋漂泊了二十几天,庆幸的是海上一直吹着东北风,带着木筏直向西南方向驶去。在这茫茫大海之上,我本也认不出方向,但见每日太阳从左首升起,从右首落下,每晚北极星在筏左后闪烁,而木筏又是不停的移动,便知离中原日近一日,心中暗喜,愈发想着中原的人,萧峰怎么样了?薛慕华把楚依依治好了吗?种种思绪纷至沓来,在岛上的时候我还没怎么想,此时在回中原的途中却是焦急异常。
突然独孤叫道:“看,那里!”我依言望去,远处水天相接处隐隐有个黑点,我心中一喜,莫非是船?但终因为距离实在太远,看不真切。约有半个时辰,那船渐渐驶近,我高兴地大喊道:“是船,是船!”那船速度极快,没多时,我已看清这是条三层大船,四根大桅高高竖立。我运起真气,大喊道:“这有人,这有人。”然而此时大船离我们还有百多丈的距离,而我又是逆风喊叫,船上的人根本听不见。
还好那船所驶方向和我们基本一致,大船渐渐靠近我们的木筏了。这时,我已经看见船头的舵手了,我急忙挥手再次喊道:“船上的朋友,请帮忙载下我们兄弟二人。”独孤也高兴的摇手致意。那人显然听见我的叫喊,他缩回身子估计去向船主汇报了。没多久,一个一脸富态的中年人来到船头,他问道:“你们是谁?”显然他没有想到大海上竟然有人靠木筏行驶。我道:“在下兄弟二人在海上遇到风暴,流落荒岛,直到前些时候风向改变才得以靠木筏脱离,请这位仁翁借个方便,搭我兄弟一程,必有重谢。”
那人显是看我语气真诚,再加独孤一脸的淳朴天真,便吩咐其他人放下吊篮。上得船来,只见船板上站着几人,看其装束,显是保镖一类,其中有个年约三十许的人双眼紧盯着我,他虽装着不在意,但我也感到他对我充满警惕,显是惊于我刚才包含真气的叫喊声。
我也装着没注意,朝那中年人道:“多谢仁翁,这是小小谢意,请收下,以当船资。”说着我拿出一个夜明珠出来递到他的面前。独孤是根本对夜明珠的价值不明白,而我是觉得反正还有很多,拿一个出来也无所谓了,在船上也可以过得舒服点。但那人和船上的其他人却看得眼都直了。中年人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但如此成色品质的夜明珠他却哪有见过。他看我二人穿着都是兽皮制成的衣服,本着行善的心理好心搭我们一程,可绝没想到我竟拿出如此贵重的夜明珠做船资。他道:“不用,不用,哪里有这么贵重的船资!”眼睛却是仍盯着夜明珠。
我心中暗笑,直接把珠子塞到他的手里,道:“仁翁客气了,要不是您收留,我们兄弟二人还不知何时才能到中原。钱财对我兄弟来说不过身外物而以。对了,不知仁翁如何称呼?”那人眼睛都快笑成一条线了,心中暗想:我千辛万苦海外来回行商,也不过数千两银子,可这夜明珠何止数千两银子。嘴里忙道:“不敢,不敢,在下姓刘单名一个溪字,你叫我刘老板就是。”我呵呵笑道:“原来是本家啊,在下刘飞扬,见过刘老板。这是我义弟独孤。”独孤此时正在船板上这走走,那摸摸,极是好奇。我道:“刘老板,我这兄弟天性天真淳朴,有些事情请多担待。不知可有合适的衣服让我二人换上,你看我们的打扮……”
刘溪接道:“哪里,哪里。只是衣服旧了些,怕有损公子身份。”我笑道:“刘老板客气了。”果然是有钱好办事,他殷勤地带我和独孤走进船里并吩咐下人,给我们准备热水,还有衣服。
洗完澡,换上衣服,只觉全身舒服,走出浴间,正好看见独孤也走了出来。此时的独孤换上蓝色长衫,腰间依旧别着他的软剑,发束金丝带,星目剑眉,整个翩翩公子的装束,真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啊。
我冲他笑道:“独孤弟,好俊啊!”独孤闻言脸上一红,摸着后脑勺道:“这衣服真难穿,不过挺舒服的。”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此时有个舵手模样的人走过来道:“刘老板请两位公子前去用膳。”我道:“请前面带路。”
我们来到大船第二层的舱间,只见刘溪已摆下酒席,出席的还有一人,却是那个在甲板上曾紧盯着我的那人。刘溪笑道:“来,刘公子,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扬州大大有名的付春和付老师。”付春和抱拳道:“刘公子内力惊人,不知出自何派?”我呵呵笑道:“哪里,我和兄弟都是无门无派,不过是练了几年家传功夫罢了。”付春和见我不肯明言,便不再言语了。那刘溪却是个精明的人物,忙道:“来,来,酒菜正热。两位公子,付老师请入坐吧。”
第七节 神秘女子
刘溪显是对饮食一道颇为精通,桌上的几道菜式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