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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场中众人都直直的看着我,刚才我在林外那一啸已惊动这里的人。丐帮中人都道,内功如此了得,估计是慕容复来了,而包不同等人却知道那不是慕容复的声音,但也想不通是何人。此时,独孤也来到我身边。刚才那个丐帮长老见我从他头上越过,心下大怒,见后面独孤跟上,一怒之下钢杖攻向独孤。独孤听见我叮嘱不得伤他,一剑荡开他的钢杖,竟直走了进来。那个长老只觉独孤剑上内力雄厚至极,想起我刚才所说的话,摸不着头绪,心想:反正他们也没有离开,是敌是友呆会便见分晓。便吩咐丐帮众弟子不再阻止他了。
我双眼环顾四周,只见我左侧站着三女两男,其中一个年轻英俊的公子双眼就描了我一眼,又返回到旁边一个女子身边,我猜他便是段誉了,而他眼光落处的女子不用说肯定是王语嫣了,我看她身穿淡黄衣衫的,身形婀娜,往她脸庞看去,心中竟是一震。不是惊于她的绝世美貌,而是,而是她长得竟和楚依依有九分相似,眉毛,鼻子,眼睛竟极为相似,只是脸色红润,不似楚依依的苍白。
这时一个豪迈的声音道:“这位朋友尊姓大名?”我这才醒悟,寻声望去,场中一个大汉六尺有余,身材魁梧,身穿灰白长袍,微有几处破损,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国字脸,虽有风霜之色,但却是极有威势。这便是萧峰。我心中不禁狂喊,嘴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众人奇异不已,从我刚才那身法而看,都觉我应该是一流高手才是,怎么看了王语嫣后,整个人失魂落魄一般,段誉心道:莫非这人也被王姑娘的芳容所迷?是了,这世上又有几个人初见王姑娘的容貌而无动于衷的。王语嫣也看见刚才我眼中闪过的震惊,只是身为女儿家,她看出那是因为太多惊讶而生的惊奇,却不带一丝沉迷仰慕,只是她也不明白我为何会有如此神态。众人表情不一,但更多却是一脸鄙视,更有几个年轻气盛的丐帮弟子摩拳擦掌,大声鼓噪起来,堂堂丐帮帮主向人问话,却不见他反应,狂妄无礼如包不同也不敢这般视若无睹。
独孤也从来没见过我这般神情,他叫道:“大哥,大哥,这个人在问你呢。”我心下一惊,深吸一口气,抱拳道:“在下刘飞扬,见过乔帮主,这是我义弟独孤,适才想起一事怠慢了乔帮主,万分抱歉之至。”萧峰虽觉这理由太过牵强,但见我语气诚恳,态度真挚,他本不是拘于小节之人,当下笑道:“不知两位来此有何贵干?”我正待回答,忽然间半空中一人说道:“这位公子是为我家慕容公子做证而来。”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人站在一株杏树的树枝,随着树枝不住晃动,不是风波恶还有谁来。只听王语嫣旁一女子道:“风四哥,你说真的吗?”“正是。”风波恶跳下树枝,落到王语嫣等人旁,对着萧峰道:“这位便是丐帮乔帮主吧?”萧峰望了我一眼,眼中惊奇一闪而过,还是冲风波恶道:“正是乔某。”这时众人眼光又回落到我身上,有不信的,有惊疑的。我心中暗暗叫苦,当时我随口说说,可这时候要怎么替墓容复辩白,难道说是他老爹干的么?只听萧峰身后一个手臂甚长的人道:“他如何做证,谁又知道他是不是你们慕容家的人?”他话音刚落,又有一个声音道:“非也,非也,你怎知他不能做证,我姑苏慕容初了我家公子外,哪有这年轻公子。”说这话,除了包不同还有谁?我回头望去,那人高高瘦瘦,一脸乖戾执拗。
萧峰道:“刘公子,你是来替慕容公子做证么?”说着双眼紧盯着我,我迎上他的目光,只见他眼神中有疑惑,也有一丝赞赏。我心中道:可不能在萧峰面前再失了颜面。我仰首道:“不错,据在下所知,丐帮副帮主马大元不是慕容公子说杀。”一个手拿鬼头刀的红脸老者道:“你凭什么说不是慕容家的下的毒手。马副帮主死在自己的绝艺‘锁喉手’上,江湖上除了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还有谁能用‘锁喉手’杀他?”包不同道:“非也,非也,我家公子和那个马大元无怨无仇杀他做甚?”丐帮中那个矮胖老者道:“非也,非也,你又不是慕容复怎么知道他和马副帮主无仇?”口气竟学起包不同来,丐帮中有年轻弟子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来,但想到这是在说自己副帮主,实在不是笑的时候,马上拿手掩住了口。
萧峰眉头微皱,那是丐帮六大长老中的奚长老,怎么学包不同的语气,不是贻笑大家了么。那奚长老话一出口也是后悔不已,他见包不同从来到现在都是“非也,非也”的胡搅蛮缠,心中是气愤无比,便想出言顶撞他一翻。果然包不同笑道:“嘿嘿,你这也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莫非你也会这门绝迹,那马大元会不会就是你杀的?”只听的奚长老吹胡子瞪眼,一张红脸更是红得似要滴出血来,论口舌功夫他如何是包不同的对手。
说实在我对包不同的”非也,非也“也非常厌恶,不想他继续胡言下去,说道:“姑苏慕容氏是号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但却不是万能,在下听闻少林玄悲大师也是死在自己的绝韦陀杵手上,想慕容公子还没那功力能杀得了玄辈大师吧。”我这话可说对慕容复已不太客气了,果然听得王语嫣等人眉头大皱,风波恶大叫道:“刘公子,闲话少说。”包不同道:“非也,非也,你怎知我家公子武功不如那玄悲老和尚?”我不理他们,走到段誉面前道:“这位是大理段誉段公子吧?”段誉虽好奇我怎么知道他的名字,但还是答道:“正是。”我道:“听闻玄悲大师在大理境内被杀,是什么寺来的,我忘了……”段誉接道:“是在我大理身戒寺内。”我点点头道:“恩,是在身戒寺。段公子那应该知道玄悲大师在那身戒寺大殿被杀时殿内却没有动过手的痕迹吧。”段誉心中奇怪无比,但还是点了点头。
第十四节 杏子林中(二)旁观
我继续说道:“就算慕容公子武功强过玄悲大师,估计也不能在毫无痕迹的动手情况下杀了他。”那矮胖长老道:“又怎知不是慕容复暗施毒手?”他见我语气似对慕容复也不甚恭维,对我的语气倒是客气了几分。我笑着对萧峰道:“素闻乔帮主武功盖世,想必了解韦陀杵这门武功吧?”萧峰道:“刘公子缪赞,乔某愧不敢当。这韦陀杵乃少林绝技,中者往往肋骨根根段折,虽是霸道异常,但施展者皆是正面对敌。”心中却是奇怪万分,心下暗道:听他语气似乎知道我出身少林,江湖上几乎无人知道啊。
我道:“其实要证明慕容公子是不是目前江湖上盛传的凶手很简单。”“什么办法?”众人齐齐问我道,尤其是王语嫣,更是一脸关切。我知她关心慕容复,可说整颗心都扑在他身上,只是可怜了段誉这傻小子。只是奇怪她为何和楚依依长得那么像,难道是巧合么?我当然知道这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走向王语嫣,问道:“王姑娘,你表哥的武功你是知道的吧?”王语嫣奇道:“你问这做什么?”我道:“当然是为你表哥证明他不是杀人的凶手拉。”王语嫣道:“我表哥……”我见段誉眼光闪过一丝悲色,接口道:“人都说‘北乔峰,南慕容’,可据在下所知,慕容公子杂务太多,这武功嘛……”说着眼光扫过包不同,风波恶,只看得他二人心内发毛,同时想道:听他所言,似乎知道公子爷所图大事,莫非……。王语嫣面有愠色,道:“公子替我表哥辩白,我是万分感激的,但却不容你诋毁我表哥的武功!”
我哈哈笑道:“也罢,背后说人也不是君子所为。”我接着道:“大凡杀人必有其动机借口,无人会毫无理由的去杀人,除非他是大奸大恶的人,或者疯子,慕容公子既然名动江湖,想必不是这两种人吧,不知各位是否如同?”王语嫣等人当然是连连称是,丐帮中人也有人想道:这慕复在江湖上好大的名头,的确没理由做这种事。
萧峰道:“我也相信慕容公子不会做这疯狂之事,但又怎么解释,那些死者都是死在自己的绝技下?”我笑道:“呵呵,乔帮主,难道没听过武学中有些借力打力的功夫么?如慕容家的斗转星移,还有明教的乾坤大挪移?”那长臂长老道:“你是说那位于昆仑山的明教?”我道:“武学到了高层次借力打力本就不难,在下不才,也会点这方面的功夫。”众人大奇。
便在这时,忽听得脚步声响,东北角上有许多人奔来,声音嘈杂,有的连问:“帮主怎么样?叛徒在哪里?”有的说:“上了他们的当,给关得真是气闷。”乱成一团。我心道:应该是被关押的那些丐帮弟子来了,也好我正担心如何说下去呢,说了半天慕容复的事,萧峰的事却半点没沾到。
只见过来之人当先是个脸色蜡黄的中年乞丐和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丐,身刚跟了一大群乞丐。那些人见到萧峰久是面现喜色,显是有无数话要说,但在帮主跟前,谁也不敢任意开口。本来这时萧峰是已经发现全冠清阴谋鼓动四大长老叛变萧峰的,但因为我的打岔,使得全冠清等人摸不着头绪,这一行动便延缓了下来。我发现东首一群人脸色大变,丐帮四大长老脸色也是极不自然起来。
萧峰也感到情况有异,当下说道:“各位兄弟,先坐下。”众丐帮中人齐声应是:“是。”有的向东,有的向西,各按职位辈分坐下,看似四散纷乱,却是极有次序。王语嫣等人知丐帮发生大事,为了避嫌,慢慢退到一边。我知道正戏即将上演,也和独孤退到一边。
萧峰向坐在他右首的两个乞丐问道:“白长老,项长老,刚才所言叛徒不知所指何人。”白长老和项长老便是刚来到的两个长老,分别是丐帮的执法长老和传功长老,地位还在其他四大长老之上。那个脸色蜡黄的长老起身道:“回帮主,属下和传功长老被人关在太湖中的小船上,请问宋奚陈吴四位长老,你们这是何意?”说着眼光扫向他四人。
四长老中年纪最大的那个白须长老,脸上泛出红色,咳嗽一声,说道“这个……这个……嗯……咱们是多年来同患难、共生死的好兄弟,自然并无恶意……白……白执法瞧在我老哥哥的脸上,那也不必介意。”这个执法长老便是白世镜了,我心中暗叹:可惜了。真想不明白他怎么也会被康敏诱惑,做出杀害马大元的事来。
白世镜道:“宋长老说并无恶意,实情却非如此。我和传功长老他们,一起被囚在三艘船上,泊在太湖之中,船上堆满柴草硝磺,说道我们若想逃走,立时便引火烧船。宋长老,难道这并无恶意么?”那白须长老就是四大长老之首的宋长老了。只听他呐呐道:“这个……这个嘛,确是做得太过份了些。大家都是一家人,向来亲如兄弟骨肉,怎么可以如此蛮来?以后见面,这………这不是挺难为情么?”他后来这几顺话,已是向旁边手臂奇长的那个长老说的了。
白世镜指着一条汉子,厉声道:“你骗我们上船,说是帮主呼召。假传帮主号令,该当何罪?”那汉子吓得浑身籁籁发抖,颤声道:“弟子职份低微,如何敢作此犯上欺主之事?都是……都是……”他说到这里,眼睛瞧着旁边一个高个中年乞丐。白世镜道:“是你全舵主吩咐的,是不是?”我顺眼看去,只见那人面色白净,眼神闪烁,便是丐帮中的全冠清了。
只见全冠清站出身来,大声叫道:“不错,全某这么做,乃是为了整个丐帮,整个大宋数千万的黎民百姓着想。”我心中暗暗嘲讽:这全冠清倒是会搞情绪。萧峰走上前几步,对着他道:“全舵主,不知是何事关系如此之大,你竟要如此对待执法和传功长老等人?”他已明白这一切的源头边起于这全冠清,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四大长老竟也受其蛊惑,参与其中。
全冠清惧于萧峰的凌厉目光,但又想在众人中他不敢对其下手,胆色逐壮,腰杆一挺道:“在下怀疑乔峰勾结姑苏慕容家,下毒手杀了马副帮主。”此言一出,群丐大为震动。我注意到白世镜闻言身躯微抖,但当时人人都在注意这全冠清,无人看到这一幕。只听他大声喝道:“胡说八道,乔帮主为人处事,光明磊落,怎容你这个叛帮恶贼胡乱污蔑!”萧峰也全身一震,惊道:“你说什么?”
全冠清道:“你一直憎恶马副帮主,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总觉若不除去这眼中之钉,你帮主之位便不安稳。”萧峰缓缓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和马副帮主交情虽不甚深,言谈虽不甚投机,但从来没存过害他的念头。皇天后土,实所共鉴。乔峰若有加害马大元之意,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