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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白榆清也有些受不住这个话,面色微红,低头喝茶。
连翘急忙摆手,“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商婷呢?!”
费安安冷静下来,便发现自己最为担心的那个人并不在这里。
闻言,白榆清同连翘均是轻叹了一口气。
“商家现在乱成了一锅粥,她哪里还有心情见我们?!”
商家有两家公司,一家主营服装品牌的商尚,商青山创办主管,一家主营房地产的盛世,商靖轩名下产业。
盛世这次因为违规贷款接受相关部门的审查,虽然经过疏通,审查勉强过关,却因为密切相关的米家濒临垮台,盛世资金链断裂,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而商尚这两年的发展不瘟不火,如果插手帮忙,很可能商尚也要搭进去。
商婷的意思是干脆申请破产,以商尚目前的状况来看,状态良好,如果好好经营的话,还是很有前景的,至于盛世,她到现在才知道,盛世的底子这么虚,内部问题百出,这次事情一出,不少员工出走,公司几乎已经是没救了,趁早抛手反而还能全身而退。
不过商靖轩和张文丽却是不同意,认为商婷是胳膊肘往外拐,现在商家正闹得不可开交。
听闻费安安原本打算去看她,连翘同白榆清赶紧劝她。
“你开什么玩笑?!盛世变成现在这样,跟高渐离脱不了干系,商青山还好,明事理,张文丽跟商靖轩多不讲道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现在去商家,不是自己去找骂吗?!”
白榆清皱着眉头给她仔细分析道,连翘在一旁听了连连点头。
“安安,你这个时候真不能去,我从前不知道,以为商婷性格好,她妈妈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前两天偶然碰见,两个人一见面说不上几句话就开始大吵,说话那叫一个难听,一句句直往人心口里扎,我当时还听她放话了,恐怕还要来找你呢,这会儿你不躲着她,还上赶过去干嘛呀!”
费安安想想也是,自己现在这个时候过去,可能会给商婷添乱,便按下不提了。
连翘怀着孕,已经六个月了,孕吐还是很频繁,人也很容易乏,坐了不过才一个多小时,就吐了一次,不一会儿便坐不住了,打电话让司机来接。
“回去还要喝鸡汤!好难过……”
连翘杵着脑袋,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叹气道,“我怀苏京墨的时候,苏木妈妈可一点都没管过我,这小家伙比他哥哥幸运多了。”
自从上次苏空青的事情之后,苏木妈妈杨琴秋便对连翘很有些抱歉内疚,现在跟连翘关系好的不得了,两人还时常一同出去逛街。
大概是觉得对连翘有所亏欠,这次连翘怀孕她便连上苏京墨的份一起养,每日每日四处搜罗营养汤给连翘补身子,这这一天一天地喝下来,连翘重了十斤不说,最重要的是现在她看见汤就反胃,叫苦不迭。
“对你好还不行啊?!”费安安甩给她一记白眼,“以前她对你不好的时候,没见你吭过一声,现在对你这么好,你反倒还抱怨了。”
连翘一听不干了,双手叉腰将肚子向前一挺,有些无赖道,“孕妇最大,你不知道吗?!”
费安安只好举双手投降。
“行行行,孕妇最大,您怎么样都是对的,行了吧。”
“不过话说回来,听说你跟苏木连宝宝的名字都已经想好了?怎么样?不会又是个草药吧?!”
白榆清在一旁笑着插嘴。
“说是要叫苏叶,你听听,多不负责任。”
费安安翻了翻眼皮,苏木,苏京墨,苏叶,连翘,这一家子还真成了一堆草药。
连翘理直气壮地反驳道,“叫苏叶怎么了,朗朗上口,简单好记,你们以为名字这么好取啊?!有空担心我,还不如想想自己以后孩子叫什么呢!”
白榆清撇撇嘴,“我这八字还没一撇,担心这个早的很。”
“你都订婚了,还早呢?!我看你也不用多想,姓闫多好取啊,信手拈来。”
“什么?!”白榆清来了兴趣,抬头看她,问道。
“喜欢两个字还是三个字?!”连翘斜睨她一眼,白榆清伸出两根手指。“两个字就是阎王,三个字就是阎罗王,怎么样?简单好记吧。”连翘憋着笑说道。
不想白榆清脸上没有丝毫恼怒地神色,居然还点了点头,赞同道,“嗯,阎王还不错,我回去问问闫轲。”
这下,连翘无言以对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她都忘了,白榆清的想法又岂是一般人能够揣测的?!
费安安在一旁听着,心里却是咯噔了一下。
想起来,这两天她跟高渐离亲近的时候,似乎,好像,也许,可能……没有做保护措施!
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算了算日子,这几天正是危险期!
这样一来,怀孕的可能岂不是大了很多?!
一瞬间,她有些心神不宁了,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转念一想,怀孕了又怎么样?!大不了就生下来,要是高渐离不愿意要,那就打掉,要是愿意,就生下来。
其实她都快三十了,实在是不年轻了,看看连翘,孩子都两个了,白榆清跟商婷好歹要准备婚礼,有了着落,只有她,跟高渐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定下来,要是再过两年,她就成高龄产妇了,想想还是早点有孩子比较好。
这么一想,她反倒有些期待自己怀孕了。
人们都说,男人靠不住,女人能依靠的除了自己便是孩子,想来高渐离的基因那么好,孩子生出来一定差不了,那么这孩子该叫什么呢?!
他爸爸这么优秀,他的名字也不能落了俗套。
“要不叫高明吧。”
“嗯!不好!我觉得还是叫……高光!”
“高胜寒!高处不胜寒,多好的立意啊!”
“叫高升,步步高升,这立意才好呢!”
“……”
费安安跟连翘正热火朝天地议论着,白榆清在旁边忍不住了。
“你确定高渐离会容许自己儿子或女儿叫这种名字?!还有一个问题,费安安,你怀孕了吗?!”
连翘听了,一拍大腿,连忙眨巴着眼睛好奇道。
“对呀!你又没怀孕,跟我讨论这么起劲干嘛!”
费安安抓了抓头发,讪讪一笑,“无聊说说嘛。”
闻言,连翘同白榆清皆是仰天翻了个白眼。
费安安却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这两个都是女权主义者,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想跟高渐离生孩子,还不被骂死?!
不多会儿,就有人来接连翘了,白榆清同费安安自上次订婚宴之后便不曾见面,算来已经有三个月了,老友见面,本就是话唠的费安安聊的更开心。
一晃眼,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白榆清说闫轲前不久从边疆调了回来,出行自由了许多,现在也是在B市,这会儿大概跟高渐离一同在万彩,两人便驱车打车前往万彩,找高渐离和闫轲一同去吃饭。
不料到了门口,费安安却说要从后门进去。
“为什么?!”白榆清有些不解,问道。
费安安嘿嘿一笑,解释道,“我要是被其他人看见了,就得销假回来上班,我还想休息两天呢。”
话虽这么说,但事实上费安安不愿让人看见是因为她的脖子,现在五月份,还有谁跟她似得围丝巾?进了公司被人看见,还不招人闲话?!那些暧昧的印记至少要两天才能退,她也只好晚点上班。
费安安跟白榆清从后门溜了进去,又坐着高渐离的专用梯直接上了二十二层。
“怎么好像做贼似得?!”
出了电梯,白榆清忍不住皱眉抱怨道。
费安安瞧见办公室的门开着,便也没回答,直接拉着白榆清推开门进去。
“高渐离!我们……”
费安安欢快地笑道,一边跨了进去,话头却是停住了。
办公室里没有高渐离的身影,却有一个费安安熟悉的窈窕背影。
第一百十八章
“安,安安……”
那人听见声响,连忙转过身来,赫然便是闻雨棠那精致的面孔。
闻雨棠看见门口站着的是费安安和另一个她不曾见过的女孩子,心里一惊,她不是要两个星期之后才回来吗?!怎么现在会在这里?!
“你不是要两个星期之后才回来吗?!”
闻雨棠强装镇定,面色却有些发白,藏在背后的手微微颤抖。
费安安没有做声,默默地看着她。
为什么闻雨棠会在这里?!
虽然刚才她藏得快,费安安却还是看清了,她手上拿着的正是一件白色的男士衬衫,在这个房间里,除了高渐离,还能有谁的东西?!
白榆清看看费安安的反应,又抬头冷冷地瞥了一眼那头的闻雨棠,轻轻一哼。
身材相貌气质,都比费安安要高一些档次,怪不得她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高渐离的房间里,偷嗅他的衣服,想必这就是费安安跟她提过的那个闻雨棠了,名气不小,手段却欠高明。
“上班时间,空无一人的总经理办公室,闻总监在这里做什么呢?!”
白榆清懒懒的挑了挑眉,开口道,声如落泉,听来甚是冷冽。
“我……”
闻雨棠心头一凛,急忙开口想辩驳,却又哑口无言。
她有什么理由站在这里呢?!她与高渐离不过是上下级关系,费安安不在的这个星期里,她也曾努力过,想要以不光明的手段将高渐离夺回来,那么就算方法卑鄙,她也愿意去做,不过尤其让她觉得自己可笑的是,高渐离除却工作上的事,私底下不愿同她多说一句话,更别说两人单独相处了,他连一个接近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她又怎么能乘虚而入呢?!
想来便觉得苦涩,闻雨棠干脆闭上了嘴,紧咬唇角,面色苍白。
白榆清还想开口,费安安却拉住了她,面无表情地像闻雨棠走去。
“安安,我……”
闻雨棠似乎是想解释什么,开了口却说不下去。
费安安不作声,向她摊开手。
“拿来。”
她的声音完全没有平时的温和细润,听来跟方才那个女孩子的冷冽有些相近,闻雨棠一顿,将手里的衣服递还给她,扭过脸去,表情似乎有些屈辱。
费安安抓紧了手里的衣服,当着闻雨棠的面扔进了垃圾桶。
闻雨棠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盯着垃圾桶半晌,才红着眼睛抬起头来。
“你!”
“不看旧事,只看前程。”费安安迎上她的目光,眼神没有丝毫的退避,“闻总监这么聪明的人,我想你应该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失去的东西,何必还要苦苦纠缠?!很多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没有办法回头,更何况那个人根本没有要回头的意愿。”
“或许你觉得我看起来是个软弱又好说话的人,但是事实上,我是个十分小气的人,我很不喜欢别人惦记我的所有物,狗急跳墙,兔子急了也咬人,闻总监,这次我可以当做没看见,但是下次,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费安安冷然道,眼神突然有些像高渐离的锐利如刀,牢牢地锁在闻雨棠身上。
在一瞬间,闻雨棠有种错觉,自己眼前站着的人,并不是费安安,而是高渐离。
闻雨棠踉跄了一下,抓着桌子的手瞬间收紧,指节直至泛白。
费安安扭头就走,行至门口,却又顿住。
“闻总监,好歹我们是同事,我劝你一句,该放手的趁早放手,该丢掉的情绪也赶紧丢掉,执着于一个不中意你的人,并不是件好事,人生那么短,何苦折磨自己?!”
闻雨棠愣住,半晌才回过神来,再望出去,门口已经空无一人。
她无力地软倒在地,眼泪瞬间盈眶,啪嗒啪嗒落下来,润湿了柔软的地毯一角。
折磨?!这个词用的可真是恰当,在一段只有自己在意的感情里苦苦挣扎,这不是折磨是什么?!
亏她还自以为比费安安聪明,却连这个道理都看不透,当真是好笑。
闻雨棠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之前,她见费安安似乎并没有多在意高渐离,便觉得这个女孩子对自己没有丝毫的威胁,只要她挽回高渐离的心,那么又何须在乎一个费安安?!现在看来,却是她一开始就看错了,费安安那是不在意高渐离,不过是还没触及到底线,不好发作罢了,高渐离呢?这一个星期她算是看清楚了几分,从头至尾,高渐离便不曾对她有过丝毫感情,即便费安安不在,他也绝不可能为自己驻足,连拥有不曾有过,又何来挽回这一说?!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