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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兄弟,这二人是怎么回事啊?”人群中一个长相极为威武的华服中年人疑惑的向身前的一名身着布衣的小伙子问道。
小伙子一脸不耐烦的回过头来,一看到问话的人,神情立即变得恭敬起来。眼睛偷偷的朝中年人腰间一瞄,一看到他腰间的锦绸丝缎,神情立即轻松起来,大模大样的说道:“看你的样子,你是从外地来的吧。”
中年人眼见小伙子的神情转变,心中大惑不已,客气的回道:“是的,我们今天刚到安平。”话一说完,疑惑的望向自己的腰间,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人有如此快的转变。
听到中年人客气的语气,小伙子神情也变得倨傲起来,得意的说道:“叶大人三年前下令,百姓不得私斗,违者就要受到那两个人的下场。动手打架的戴黄色小帽三天,口角相争超过五句的戴褚色小帽一天,戴帽期间必须在城内四处走动,不得有片刻除下。”
“竟有这样的规定!”中年人大讶的说道,想了想又问道:“安平这么多人,你们叶大人怎么可能知道连人家有口角也知道呢?”
“外地人就是外地人,何止安平,整个交州有任何风吹草动也瞒不了叶大人啊。就像这两人,算得上是咱们安平数一数二的有钱人了,还不是一样被罚,从来还没有人逃脱过惩罚呢。”小伙子神色恭敬的说道,显然对口中的叶大人极为敬畏。
“照你这样说,每天游街的人不是很多?官府如何忙得过来?”中年人疑惑的问道。
“很多?”小伙子惊讶的反问道,想起这人是外地来的,又自豪的说道:“你瞧大伙生意都不做,挤过来看是哪个倒霉鬼,要是天天这样,谁还来看。已经有一年多没人有游街了,更何况是戴黄色小帽的,差不多有两年了吧。”
“哦,谢谢小兄弟。再问一下,刚才你为何看我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吗?”中年人指着自己的腰间疑惑的问道。
小伙子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自己的腰带。
中年人定睛一看,这小伙子腰间有一条蓝布腰带,正前方绣着四支红羽箭,若不是细心观察,还真看不出来。旋又向周围的人群望去,几乎不论贫富,人人腰间都绑着这样的一根腰带,或多或少的绣着红色的羽箭。郭常的是六支,崔叶二人都是七支,连身旁的一个妇女也有五支。难怪这个小伙子会有点不好意思,原来是他的箭比别人少。
“这是什么意思?”中年人惊讶的问道,本以为这里官府划分贫富贵贱的等级的,但仔细观察后,却又觉得不对。
“三年前那场大乱你知道吗?”小伙子淡淡的问道,见中年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大乱平息之后,叶大人为了让咱们交州不再受战乱的波及,下令全民习射,根据箭术的高低,可以享受不同的待遇。比如我,有四支,可是要百步内连续射中三十个靶心才可以得到,这样我在三年内就只交一半的赋税和服一半的徭役。得箭越多,享受的待遇就越高,你看那崔老板和叶老板,有七支箭,就可以在二十年内只交一半的赋税,不服徭役。若是得到九支,啧啧,那一家人可以二十年不用交任何赋税和服役了。”
“哦,原来是这样,但这样一来,大家勤练箭术,岂不是人人不交税了?朝廷的赋税怎么办?”中年人若有所思的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有叶大人在,这些问题自然有他的办法。”小伙子摇头说道。
“谢谢你。”中年人掏出一碇二十两的银子,递了过去。小伙子眼睛一亮,警惕的看了看周围,飞快的收了过去。
“再问你个事。”中年人笑着说道,一路行来,只要银子出手,几乎是无往不利。
“说吧。”小伙子捂着自己的袖口,笑着说道。
“剌史杨大人的府弟在哪里?”中年人说道。
“你要干什么?你是什么人!”小伙子紧张的说道,掏出袖中的银子,双手捂着,“有的事给银子也不能说的。”
“我是杨大人的朋友,来探望他的,小兄弟不用这么紧张。”中年人急忙说道。
“真的吗?”小伙子不放心的问道,看着中年人似乎也不是什么奸邪之人,而且问得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才慢慢的开口说道:“你顺着这条街一直走,杨大人的家就在州府旁边,很好找。”
“那好,谢谢。”中年人笑着说道,闪身便要挤出人群。“嘭!”一个年青人正要挤过来,猝然之下,两人立即撞了个满怀。
“你怎么走路的。”年青人大声说道,看着从中年人身后抢出的四个壮汉,却没有丝毫惧色。
“哟,封爷。”小伙子一见到这年青人,立即恭敬的问侯。
“刘仨儿,你可是亲眼瞧见了,他先撞我,是不是应该马上给我赔礼道歉啊。”年青人一脸傲气的说道。
中年人瞥了一眼这个年青人的腰带,发现竟有八支箭,难怪如此。刚才两人都不小心,说起来也没谁对谁错的。但他一向受人尊崇,怎么肯如此屈服,更不用说赔礼道歉了。当下淡淡的说道:“不过是轻轻一撞,既然大家都没事,也就罢了。”身后的四名壮汉却是一脸不服,想要冲上前,却被中年人伸手拦住,恭敬的退了下去。
“罢了?今天我偏偏要你道歉,外地人也得遵守我们这里的规矩。”年青人不依不饶的说道。
“若是我不呢?”中年人微愠,冷冷的说道。若是依他平时的性子,有人敢如此不尊敬自己,早下令格杀了。只是这次他秘密前来,不想让别人知道,是以并不想生事。
“算了,您就给他道个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除非你能比箭赢他,不过封爷有八支箭,您恐怕也不是他对手,闹到官府那里,也是您吃亏啊。”见两人僵持,刘仨儿急忙劝道,毕竟收了人家赢子,他也不想别人出丑。
“哦?也就是说如果我箭术比他厉害,就不用道歉了?”中年人淡淡的问道。
“不错,如果您赢了他,就该由他道歉,不过还是算了,封爷可是有八支箭的。”刘仨儿急急的说道,见中年人似乎并不愿息事宁人,更加焦急起来。
“怎么,你想跟小爷比试?”年青人不屑的说道。
“正有此意。”中年人傲然说道,虽然他并不以箭术为长,但在弓箭上也有十几年的功夫,就算比起军中的神射手,他也自信毫不逊色。他就不信这街上随便冲出来的人也比他强,好胜之心一起,更不愿就此罢手。
周围的人见这里起了争执,纷纷围了过来,听到中年人要与这年青人比箭,均是一脸不信之色。消息一传开,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
“好!小爷就让你见识见识。”年青人大声说道,一脸得色。说完大步朝城西走去,“跟我来!”
※※※※※※※
城西校场
“封武,你小子带这么多人来干什么?想来晋级也不用搞得天下皆知嘛,再说恐怕多半也是出丑,你就不怕被人嘲笑。”黄勇刚立在校场门口,冲着走在最前的年青人大声说道。
“刚哥,我知道自己还不是那块料。今天来只是有人撞了我不肯赔礼道歉,想跟我比箭,不然我哪敢来麻烦你。”封武笑着说道。
“你又是欺别人是外地人吧。”黄勇刚毫不客气的说道。这也难怪,本地人近年来极少有要在校场比试的,一般只看腰带便可以了,各人有多少本事,大多心里有数。
这也是叶浩天的一项政策,百姓之间有何纠纷,只要不是对错清楚之事,便以箭而定,箭术强的一方便为有理。虽然这个规定看似极不合理,不过有了游街这个规矩在前,这倒是一个对那些难以断定或小纠纷的一个好办法。强制执行三年以来,已渐渐成了安平人人遵守的规矩了,而因为有游街的顾忌,平时邻里之间一有纠纷,双方都不愿事情扩大,而宁愿息事宁人。这样一来,反而使得邻里之间越来越和睦,很多时候都是各退一步,相互忍让。从郡府那面蒙尘两年的大鼓,便可知一斑。
“刚哥你说什么话,我又不是惹事生非的人,是他硬要和我比箭呢。”封武一脸冤屈的说道。
看着封武身后的中年人和四个壮汉,黄勇刚眼神一亮。随即大声说道:“好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跟我进来吧。”见封武走了上来,黄勇刚低声说道:“你小子也别得意,我看他们敢挑战你,恐怕有点本事,小心给我们安平丢脸。”
“放心,都丢了十几次脸了,也不怕多这一回,我输了就给他赔礼道歉就是,这有什么。”封武看了一眼黄勇刚腰上的九箭腰带,脸上一红,不以为然的说道。他和黄勇刚一起晋升到八箭,但就是晋升九箭时,试了十几次,也没能过。反而是黄勇刚,早过了数月之久。
“反正我是有言在先了,到时二叔怪罪起来,可怨不得我。”黄勇刚淡淡的说道,领着众人大步向校场走去。
二人在校场站定后,封武傲然说道:“别说我欺负你是外来人,只要你能照我的样过八箭的前两关,就算我输,我一定当众恭恭敬敬的给你赔个不是,若是你做不来,那就由你当众给我赔不是了。”
“仅此而已?”中年人淡淡的说道。
“哼,过会你就知道厉害了。”见中年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封武忿忿的说道,转头大声喝道:“刚哥,麻烦你了。”
黄勇刚点了点头,走到校场边一面战鼓面前,“咚……”急促的战鼓声顿时响起,五十个箭靶在校场中央成一字排列,每靶相隔五步。
封武从校场边取下一把铁弓和一袋满满的箭囊,站在离箭靶两百步的一条白线上,猛吸了口气,迅速的跑动起来。
“咻!……”封武脚下没有片刻停顿,一支支羽箭却不断从手中射出,每一支羽箭,都精准的插在靶心正中,竟无一支例外!
二百五十步跑完,封武已射出二十七箭。在白线尽头稍稍一顿,封武又转过身来,继续跑起来,脸上微露喜色,再度将羽箭向自己漏掉的箭靶射去。
“哚……”羽箭射中箭靶的声音不断传来,与密集的战鼓声相映呈辉。
鼓止,囊空。封武稳稳的站在起点处,脸不红,气不喘,一脸得色的看着站在那里的中年人。
“不错,这次第一趟又多了一箭,还算有点进步。”黄勇刚笑着说道,转而向中年人说道:“怎么样,规矩你都知道了吧,一是必须脚步不停,二是射中五十个靶心。”
中年人却是脸色凝重,这样的比法,他却是闻所未闻。他的箭术虽然不差,但在跑动中射箭却从没试过,以往都是骑在马上射箭,而这样迅速的奔跑,比起策马射箭难度更高。骑马的时候双脚只需用力夹住马腹,以稳定重心,但这样奔跑之中,重心却在不断变化。
“我试试看。”中年人淡淡的说道。
“让我帮您比吧。”一个壮汉恭敬的说道。
“不用!”中年人拿起一个随从取来的弓箭,坚定的向前走去。立在白线上想了想,学着封武那样深吸了口气,开始跑动起来,但速度却比封武慢了许多。
“咻……”中年人有力的手臂拉动下,一支支羽箭如电射出,虽然比不上封武那样几乎每箭射在相同的位置,却也正中红心。二百五十步跑完,中年人却只射出二十箭。
胜负已明,中年人却没有停顿的意思。返回的路上他的速度却更慢了,虽然仍在奔跑,却只算得上比起要快些。等到达终点时,三十支箭总算射完,中年人稳稳站立,微喘着看着封武。
“你输了,快赔礼道歉。”封武不耐烦的说道。
“我哪里输了?有停吗?五十支箭没射中吗?”中年人好整以闲的说道,一副自认有理的样子。
“你……”想着中年人确实按规矩来的,封武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在安平若是谁这样做,肯定会遭到大家的嘈笑而抬不起头,但他是一个外地人,穿了这规定的空子却让他无可奈何。
“只能是平手吧,况且我年龄比你大,你让我一点也算不得什么。”中年人不以为然的说道。
“好好,算你狠,第二场我看你还可以耍什么把戏。”封武忿忿的说道。
“算了吧,他确实也没输。”黄勇刚淡淡的说道,举手一挥,立即有三十名士兵举着箭靶跑了出去。
一面人高的木墙在白线外一百七十步处立起,举着箭靶的士兵纷纷跑到木墙后面,列成两列,每人之间相隔两步。
“咚……”战鼓敲响,举着箭靶的士兵开始毫无规律的跑动起来。三十人在长百步,宽三十步的空地里迅速跑动,却没有半点杂乱,显然是训练已久。
封武得意的看了一眼微微发愣的中年人,重新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