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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些什么?是不是和浩天当年的处罚一样?”杨诚好奇的问道。虽然他一向对处罚百姓不感兴趣。不过为了政令畅通,赏罚分明是必须的。就像当年叶浩天对私斗的人处以戴帽游街一样,虽然即没伤到身体,也没罚没钱财,但却是奇效无比。不到一年,交州境内便怯于私斗,这种让人极为丢脸的事情,反而比打骂来得有效得多。
左飞羽笑了笑,一边挽着杨诚走向大街,一边详细解说道:“浩天当年制定地规矩已经很有效了,现在交州百姓已经渐渐养成了习惯。我也只是稍作改动,比如轻罚,便是取消官府代付的税额,被罚者当年必须自己付清全部赋税,若是第二次再犯,便直接处以中罚。中罚便是戴橙红长帽十日,根据情况决定是否要游街。重罚便是取消一家的箭术晋级和奖励,而且还要在闹市区详细宣讲自己所做的错事一到十日,最后再在校场张榜公视,视悔改情况决定几年后恢复晋级。若是特别严重的罪行,再交由各地衙门进行审理处罚。”
“呵呵,你地重罚会不会太重了。”杨诚笑道。虽然这三种处罚相比与其他州来说,已经是轻得不能再轻了。不过对于安平地百姓来说,却是极为威慑力。特别是箭术晋级的处罚,现在交州虽然不能说人人都能张弓射箭,不过普及地程度却是惊人之极,特别是在青壮年之中,若是自己的箭术太差,即使再有钱,走到哪里也只会招到众人的蔑视。是以不论富家子弟,还是平民百姓,均把大半地空闲时间,用在练习箭术之上。可以想见,若是被取消了晋级资格,恐怕在解除之前,都无法抬起头来。
“你现在回来了,要是觉得不妥,再更改就是了。要怎么做,都是你说了算。”左飞羽笑道。
“那倒不必,反正也不会有多少人会去犯,轻重只是一种形式而已。”杨诚正色说道。
“到家了。”左飞羽一把拉住杨诚,俏声说道。
杨诚看了看面前这座府邸,皱眉问道:“这里是?”也难怪他疑惑,之前他在安平的住所,不过是个普通的小院而已。而且面前这座府邸,却是高大气派,仅那两扇厚重的大门,便比他原来的家那道,大了数倍。
左飞羽一边拉着杨诚拾阶而上。一边解释道:“这宅子是浩天走的时候留给我们的,我想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就搬进来住了。原来那院子太小,现在房子大了点,正好可以让我爹和飞鸿也搬来。况且这样一来,来点客人也方便一些。”
“哦。”杨诚淡淡地应道。一脸疑惑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一进大门,便是一个方圆数十步的空地,整个空地由青石铺就,周围俱是开着各色鲜花的花坛。空地的南边,摆着一排兵器架及一套石制桌凳。空地地北面,则是一字排开的十个箭靶,显然是为杨诚练箭所准备。
众人刚走到空地中间,左飞鸿已搀着杨诚的母亲缓缓而出,杨诚的父亲与左擒虎则关肩在后。低声交谈着什么,间或两人同时暴出爽朗的笑声,显然相处得极是融洽。
“娘!爹!孩儿回来了!”杨诚轰然跪倒在钟英萍面前,
钟英
隐含泪花,显得异激动。一边扶起杨诚,一边上下打杨诚没有半点缺损后,才点头说道:“好好好,回来就好啊。”
“爹、岳父。”听到杨诚恭敬的叫道,杨明和左擒虎均是微微点头示意。男子倒底是要坚强一些。杨明虽然也是神色激动,却不像杨诚母亲一般。
唏嘘一番后,杨诚又将族四卫一一介绍二老,左氏父女虽然知道一路上均有他们四个相随,不过却从未见过四人的真面目。左飞羽也没想到刚才杨诚身后的竟然是神秘的族四卫。当下也是略感好奇。离开长安后。杨诚决定让族四卫不用再像以前那样潜伏在旁,而是光明正大地跟在他左右。他实在不愿意让族四卫这样可与影子护卫媲美的身手。全部浪费在保护他的安全之上。四人对自己均是忠心耿耿,他当然要让四人能有一展拳脚的机会,更何况他现在也正是用人之际。
洗洗一路的风尘之后。午饭已然备好。一家六口再加上族四卫,围坐一桌,虽然饭菜简单,倒也其乐融融。这一路行来,族四卫与杨诚的关系也渐渐拉近,虽然是初到安平,倒也并不拘束,不断讲些西域的奇闻,听得众人津津有味。杨诚也将自己在长安的事,简单的说了一下,对于刘虎与紫玉公主及潘家、章盛之事,他却只字未提。这些事情的轻重,他当然知道,也无谓让大家平白担心。
“平安就好,当不当官,都无所谓了。”钟英萍庆幸地说道。为人父母者,所盼的当然就是这些了。
听了钟英萍的话,左擒虎却是不以为然,摇头说道:“亲家母这话可就不对了,要不是杨诚做这交州剌史,交州哪有今天这个局面。”
“岳父过奖了,交州能有今天这样子,多靠了浩天啊。可惜他现在去了西域,不然交州会更好的。”杨诚谦逊的说道。
左擒虎摆了摆手,正色说道:“话不能这样说。虽然叶小子做得不错,但没有你在上坐镇,谁知道他会不会这么规矩?而且你也用不着这样看轻自己,他不在了又怎么样?你一样能够把交州治理得更好!”
“嗯,原来我也不希望诚儿做官,不过现在看来,我地想法却也自私了一点。诚儿你尽管放手去做,只要对得起自己地良心就可以了。我和你妈现在还硬朗着呢,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们。”杨明也点头附和道。
“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杨诚信志满满地说道。从长安回来,他的想法已经略有变化了。至少在天下没有进入大治的局面之前,他还不会有退出归隐地打算。而这一路来的见闻,更让他坚定了自己这个想法。虽然此时还没有到天下大乱的局面,不过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再加上三大家族的纷争,到时天下恐怕又要烽烟四起。而最受伤害的,当然是这些普通的百姓。交州虽然现在能独树一帜,但若乱事一起,又岂能独善其身?
“对了,怎么这段时间老有不少人逃难到安平啊?这仗不是已经打完了吗?怎么听他们说这税反而越来越重呢?”钟英萍疑惑的问道。
“这……”杨诚微微迟疑,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母亲的提问。若是告诉她实情,不仅极为繁杂,而且还会引得她平白忧心。“这些都只是暂时的,慢慢就好了。”杨诚不得不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哦,这就好。粥厂已经住满了,你可得多帮帮他们啊。”钟英萍叹息着叮嘱道。
“粥厂?”杨诚疑惑的望向身旁的左飞羽。后者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最近一直有百姓逃到这里来,我只好让人在城外搭了些简易的房屋,让他们暂时居住。大多数人都已是身无分文,我只好让人从各郡调来粮食,免费供给他们。娘不仅把自己的私房钱全部捐了出来,还经常亲自去帮助他们呢。”
“有多少人?”杨诚皱眉问道。
“昨天报上来的数字是七万八千五百四十七人。而且每天都还在增加。”左飞羽沉声说道。
“这么多!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杨诚皱眉说道。这些人住在城外,虽然是住在简易的房屋之中,但环境仍然很艰苦,一时半会倒还没问题,若是时间长了,难免会病疫横生,更会波及城内。更何况他们的吃住完全由官府负担,虽然现在交州的粮食已经盈余不少,但仍不是长久之计。
“这也没办法。按各地默认的规矩,这些人都必须遣返回他们自己的住地。”左飞羽无奈的说道。百姓虽然是活生生的人,不过一向被视为各郡县的财富,特别是在现在这种局势之下,几乎所有逃难的人要么死在逃难的路上,要么接受被抓回去的命运。若是哪一郡收留了这些难民,无疑被视为掠夺了其他势力的财富。
杨诚叹了口气,他当然也知道各地之前默守的这个规矩。在他去西域之前也不是没有百姓逃到交州,不过一般都只是极少数,倒也没有起什么纠纷。只要能生存下去,又有多少人愿意离乡背景,离开自己世代居住的地方呢?但是有这么多人宁愿冒着被押送回去,接受更悲惨的遭遇的危险,义无反顾的投到交州来,杨诚心中顿时有些不是滋味。自己能狠心将他们交回到那些贪官污吏的手中吗?杨诚苦笑的摇了摇头,却得不到任何答案。
第五卷 第二十三章 千头万绪
已深,杨诚坐在房外的一棵大树下,皱眉紧锁。在他羽一边轻柔的替他锤捏着肩膀,一边将交州的状况娓娓道来。
首先是逃难百姓的安置问题,收留也不是,拒绝更让杨诚不忍。但这样摆在城外也不是办法,而且照目前这个趋势,再过不久,安平城外恐怕就要安置不下了。
其次则是官吏的问题。叶浩天虽然将交州的政务处理得井井有条,但却极大的限制各郡县官员的权力,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几乎是剥夺了他们本该有的权力。所有的政令均是由他一手构建的直属机构直接传达和执行,各地的郡守和县令几乎是形同虚设。这些官员里也并不是没有可用之人,但这近四年来的不作为甚至可以说不敢作为,让他们处理政务的能力和信心均降到了最低点。如今叶浩天一走,种种问题就暴露出来了。
虽然叶浩天带走的只有郭常等极少数人,但这些人却是之前的核心人员,不管是办事能力和经验,都已经极为成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叶浩天留下一个表面繁荣安定的交州,同时也留下一个极不健全的官吏机构。左飞羽这两月可以说是费尽心思,也只能勉强维持交州的正常运转而已。已经形成习惯的官员,一时还不可能完全承担起交州的政务。更何况杨诚现在根本无法判断,哪些官员是廉洁干练的可用之才,哪些官员又是贪赃枉法之徒,完全接手交州后,这便是他最大的难题。
而另一个问题,也同样让他愁眉不展。这四年来。交州一直实行极低的赋税政策,官府和军队的开支大多来源于盐、铁及其他物资地交易利润。交州人口本就不多,官吏的机构也比较简洁,是以一直以来虽然没有多少盈余,倒也能勉强支撑。但这几个月来,大陈的局势却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一方面各地遍设关卡。收取名目繁杂的的税;另一方面,百姓愈渐贫困,使得交州地各大商队,卖出的东西越来越少。有些商队已经渐渐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其中有些人,见难以获利,干脆停下生意,坐吃老本了。
此消彼长之下,交州的财源已经日趋萎缩。虽然凭着之前的积累,还可以撑一段时间。但这种情形若是持续下去,杨诚想要坚持的与民休息的政策,恐怕就再难执行下去了。至于杨诚进一步扩大交州实力的计划,也将陷入举步维艰的境地。杨诚虽然平时对金钱不感兴趣,但现在却不得不正面思考这个问题,那就是如何才能既不从百姓身上搜刮,又能使官府地收入远超从前。
原本杨诚还寄希望于西域贸易所带来的利润,不过现在看来,他这个想法想要实现。却并不是那么简单。一方面交州的商队要经过荆州、雍州、凉州才能进入西域,这途中的消耗已是极为惊人。这还不是最头痛的问题,雍州现在在大将军的治下,相对还太平;凉州虽然关卡重重,但潘庆聪已经帮他打通其中的关节。自可以通行无阻;长沙王虽然与他没什么交情。不过也并非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更何况以他在荆州的影响力。相信各郡官员也不敢过于得罪他。最头痛的是,即使商队能顺利到达西域,那带回来地物品又如何行销于各州各郡呢?一旦断掉贸易收入这条来源。对于交州来说,简直不敢想像。
这三个问题如同三块巨石一般,重重的压在杨诚心头,让他难以展颜。现在他身边除了左飞羽,几乎再难找到一个足以担当大任的人来,他现在当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指望叶浩天,就连张识文,也要等到西域的事情上了正轨后,才能来交州。而且还有几天就来到来的那批潘泽林“好心”送来帮助他地官员们,如何安置他们,也是一个不容忽视地问题。
“诚哥,那些难民,我想……”左飞羽心疼的看着杨诚,迟疑地说道。
杨诚吐了口气,淡淡的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也只有在左飞羽面前,他才可以完全将自己的内心展现在脸上,若是面对其他人,他则必须保持镇定自若,胸有成竹地气度。这虽然是统兵之人必须具备的,却也同样适用于政务方面。
“干脆我们收留下他们。”左飞羽轻轻的说道。
杨诚点了点头,正色说道:“我也有这个想法,总不至于将他们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