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人却是沉默不语,不过看那神色却已经明白了二人的心意。族四卫从小便接受近乎严酷的训练,唯一的信念便是保护逐日神弓地主人,连他们地生命也在他们被选中那刻不再属于自己。他们只是一件工具,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但是杨诚却改变了他们。一直如朋友般地对待,天下为公的抱负,莫不潜移默化的改变着他们。他们地心中唯有感激,十几代的族四卫,也只有他们四人的人生有了真正的意义。原为杨诚而死,可不是他们说说而已。
杨诚深深地吸了口气,沉重的说道:“记住我的话,我不希望有任何人为我而死,你们也是一样!”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而且都是自己所尊敬的人,一时间见惯生死的杨诚也有些伤感起来。
默默的用过早餐之后,众人便寻了一处山头,准备安葬这些死去的老兵。只是山林中到处都是坚硬的石头,又没有合适的工具,挖崛的工作变得极为困难。一直到午时,这百多个坑才总算完工,虽然还有些令人难以满意,不过在这样的环境却也只能这样了。
“禁军大统领常刑惟之墓”看着亲手制成墓碑,杨诚默然无语。想着常刑惟之前对自己的嘱咐,他不由大惑不解。买地?对于土地他可没什么兴趣,莫非常刑惟这话中另藏玄机?章盛当年到底吃了什么亏?这老爷子也真是,临死还给他出了个哑谜。晃了晃脑袋,杨诚将纷杂的思绪赶走,竖起石碑,开始简单而隆重的葬礼。
所有的人都有些消沉,那些村民们在看到自己尊敬的“常老爷子”的尸体时,更是忍不住哭泣起来,就连范大勇这样的汉子也是沧然泪下。至于那些活下来的老兵们,更是一一为自己之前的战友刻碑,有的甚至搂着石碑在那里低声诉说,似乎那块石碑便是那个自己可以交托生死的战友一般;而有的则是坐在一座墓前,默默的望着那个小石包,犹如一尊石像纹丝不动;还有的却在各座坟前流连徘徊,黯然落泪。
郑重的行完大礼之后,杨诚转身毅然离去,他怕再看下去,自己也会陷入这无尽的伤痛中不能自拔。毕竟现在,还远远不是悲伤的时候。
刚过未时,岑雄带着另外两百余人终于赶到了。子时刚过,最后一批亲卫营也抵达营地。经过十天的长途跋涉,亲卫营终于越过了秦岭,插入了关中腹地。
第二天一早,杨诚将村民和老兵们安顿在附近一处山谷,率队向山下挺进。而在此时此刻,蓝田城外的战斗正如火如荼!
第七卷 第五十五章 关洛争雄·十九
手持鞭,一手按住刀柄,看似随意的坐在马背上,却的气势。离他千步之外,一黄一青的两股洪流胶着在一起,不停的翻滚着,一股红色的细流夹杂在其间,不断的变换着形状。
杀声震天,战鼓雷鸣,滚烫的鲜血将蓝田城外变得一片殷红。漫地的尸体从十里之外一直延伸到蓝田城下,无声的诉说着从日出一直延续到现在的这场激战。
获得皇帝的批准之后,刘虎立即派出一万骑兵为先锋,赶在子时之前便抵达蓝田城外二十里扎营。而他自己则带着两千神威营铁骑居中调度,紧随其后的则是四万精锐步卒。陈博既然肯下血本,他当然希望能以摧枯拉朽之势清除兖州军这个在喉之刺。
因为刘虎的骑兵来得实在突然,而且又是在深夜,兖州军驻在城外的三万大军在得知外围游哨被清除后,却并没有退回城中。接到消息的顾凯锋反而下令三营靠拢,连夜加固防御。城外的小麦还没收一半,他怎么可能轻易撤退呢,再怎么也得熬上两天,等收集到足够他们吃上数月的粮食,再言其他。况且凭他的三万大军,他可不相信谁有能力一口吃掉。
一失足成千古恨。待到太阳升起之时,长安的五万大军已经全数抵达,漫山遍野人头攘动,即使想要撤退,也已经晚了。思虑再三之后,顾凯锋立即派人前去清泥和武关调兵,并请孙尧安带他的骑兵前来共商对策。没想到这时顾远和孙尧安却已经在山谷里对上了杨诚,其后更是陷入与常刑惟的激战之中。
等传令的骑兵赶到时,战斗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听闻此剧变,顾远当然是大惊失色。早就对孙尧安不满的他,再加上之前地猜测,竟然丢下孙安和即将获胜的战斗,匆匆的赶了回来。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迟延了,不过要让他现在把手下的士兵全权托给孙尧安,他当然更不愿意接受了。来而不往非君子。既然你存了这种恶毒心肠,那我也摆你一道。正怀着这种心情,顾远才会毫不犹豫的丢下一切而去,也让杨诚他们得以侥幸逃脱。
顾远在后方加紧调兵,蓝田这里却已经开始撑不住了。本来顾凯锋以凭着高沟深堑,怎么也可固守十天半月,再加上以蓝田城为后盾,即使不能获胜,不过要败也不是那么容易。不过战事的变化却大大超出了他地意料。
步兵抵达后。刘虎却并没有急着擂鼓进攻,而是立即腾空骑兵的营帐,让步兵抓紧休息。而这一万骑兵却开始动起来,不停的试探和骚扰州军大营,甚至一度派出上千人绕到营后,越过了蓝田数里。若不是知道逃走的机会微乎其微,只怕顾凯锋早就不在蓝田城中了。万幸的是刘虎的骑兵都只是试探,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攻。毕竟要冲击严密防守的敌营,对骑兵来说并不是个什么好的选择。
不过他们扰敌地目的却顺利完成,即使是知道对方的步兵在抓紧休息。但顾凯锋却不敢让自己的手下有丝毫的松懈。除了留了一万多做为生力军外,其他人几乎一直都处在紧张的防御之中。敌人的骑兵虽然只是来试探和疲敌的,但若是让他们抓到了一丝空隙,恐怕便会立即引来他们疯狂的进攻。
一个上午,除了发生几场小规模的冲突外。再没有发生值得注目地事情。中午时分。刘虎的大营里却传来阵阵的香气,上千头猪、羊被宰杀、清洗、分割。做成一道道的菜肴分发到各营之中。五万人就这样喧闹着,在仅离敌营不到三里的地方放怀大吃,虽然连一个警戒地人都没有。但兖州军却至始至终没有派出一人趁机袭击。
;_州军客气,刘虎可是一点也不客气。午餐一结束,五万人便排着密集地战阵,将敌营围了个严严实实,仅在靠近蓝田城那边,留了一道两里左右的口子。围三缺一,令人窒息地一个时辰里,有近五百名兖州军士兵零零散散的逃往蓝田,刘虎皆视而不见。
未时一刻,战鼓终于擂响。
一万出自羽林军的步兵迈着整齐划一地步伐,在高过人身的长盾遮挡下,缓慢而有力的逼近着。短短三里的距离,他们却走了足足半个时辰,刘虎正用他独特的方式,一点一滴的瓦解着兖州军的斗志。
到达一箭之地后,五千把强弩同时怒吼,密集的箭雨终于掀开了大战的序幕。羽林军陡然加速,由极慢转为极快,几乎只让兖州军发出两轮箭雨,激烈的肉搏便立时展开了。而那个张开的缺口,却只是稍稍缩小,仍然大方的敞在所有兖州军将士的面前。
而这个时辰,站在城楼上的顾凯锋却只能无奈的叹气。不愧是出自章盛之手,京畿的精锐部队确实有着惊人的实力。在羽林军冲刺那一瞬间,他便知道自己败了,不过却没想到他败得竟然这么快。
刘虎似乎故意要在顾凯锋面前表演一般,对只有一千余守军的蓝田不闻不问,而是专心的屠杀着城外的三万兖州军。没错,正是屠杀。羽林军本就是仅次于禁军的京畿精锐,再加上之前的养精蓄锐,一经发动,便势不可挡。而兖州军一看到对方严整的阵形和超越己方的数量,气势上便已矮了一节,何况后面还有一条逃生之路。
此长彼消之下,虽然兖州军仗着坚固的营寨,但却在阻挡了片刻之后,便陷入惨败之中。一个缺口、两个缺口,越来越多的羽林军越过深沟和寨墙,突入到兖州军的大营之中,并狂野的冲杀着,搅动着。随着缺口越来越大,数千的骑兵随即投入了战场,不多时便把战火漫延到兖州大营的每一个角落。
在这个时辰,顾凯锋已经开始后悔了。他只不过想奢求城外这一片麦田,但却将整个兖州军的主力赔了进去。若说之前荆州军是神秘莫测的毒蛇。那京畿地军队便是霸气凌人的猛虎,让任何人都无法抵挡其凶猛的一扑!
一个,两个……陷入苦战的兖州军终于想起那安然逃脱的五百人,于是便不断开始有人溃逃。随着主将那面旗帜的倒下,溃逃地人变得越来越多,甚至漫延到了整个兖州军中。
效果既然已经达到。刘虎便再没有这么好心了。一声令下之后,缺口开始迅速的缩小,不一会便从两里锐减到百步左右。逃亡的兖州军士兵更加着急起来,越来越多的人涌向那道缺口,希望自己也能像之前逃走的那些人一般,可以保得性命。
远处的顾凯锋却看得凉透了心。那个缺口处渐渐形成了漏斗的形状,杀进来的羽林军却并没有进入漏斗区域,仍然在胡乱的冲杀,但是顾凯锋却一眼就看出来了。他们正将其他地兖州军往漏斗处赶。是该收网的时候了,顾凯锋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起来。
“咻……”劲矢如雨而下,狠狠的扎在了人群之中。逃亡的兖州军士兵几乎是你挤着我,我挤着你,连一丝的缝隙都没有留下。如此密集的人群,顿时成为绝佳的靶子,即使没有经过瞄准,落空的劲矢也少得可怜。一轮矢雨下来,顿时留下一个百步方圆的空白区域。
五轮矢雨落下,困在阵中的兖州军终于醒悟过来。开始疯狂地向四周冲杀,希望可以打开一条通往自由的通道。不过高高立起的长盾和密集的枪阵完全粉碎了他们的梦想,在这片鲜血横流地地狱里生命被无情地收割着,天地无色!
战斗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残存的万余兖州军终于冲到了城下。有了城墙上地弓箭支援。这种一面倒的战况才得以稍稍缓解。不过能够逃脱的毕竟是少数。最太阳既将沉没那刻,刘虎带着他地神威营再度杀入。所有离城稍远的兖州军顿时被分得七零八落,然后再被一一包围,屠杀。
不到三个时辰。蓝田城外的喧闹才终告结束。三万兖州军,最后仅有不到五千人逃回了城中。
得到清点结果之后,顾凯锋久久不语。刘虎这次来显然不止是为了打败他而已,而是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将士死在自己的面前,猫吃掉老鼠之前,总是要心情的玩弄,一直将老鼠玩得精疲力竭,才会让它的痛苦结束。很不幸,现在自己业已成为猫捉住的老鼠。
—
思虑再三,顾凯锋只能做出一个痛苦的决定:固守。虽然蓝田只有矮矮的城墙,连条护城河也没有,而且还处在平原之中,四面皆无险可守。可是顾凯锋没有其他的选择,在神威营的面前,蓝田到清泥这条并不长的路,却让他没有任何信心可以走完。而且对方也无疑在期待着他的弃城,以便让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变得更加精彩一点。
顾凯锋现在唯一可以凭恃的,便是城中堆积如山的粮食以及青泥、武关那万余兖州军。还有那一直让他有些不安的孙尧安,想必也不会坐视自己的灭亡而不施援手吧。若是渭南的两万多河东铁骑兵赶来相救,或许一切还没有成为定局。
期待之中,顾凯锋终于在子时等来了顾远和从青泥调来的一千援军。武关离得较远,况且还有荆州军在关外虎视眈眈,仅能抽出的五千人正在赶来途中,最快要在天亮之后,方才能够抵达。
与这相比,顾远带来的消息却让顾凯锋的心情坏到了极点:杨诚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得摸了过来!占据武关之后,荆州军几乎没有了一点动静,开始他还以为对方顾忌武关的险要,而不敢进攻。要知道以他所了解的杨诚,是绝对不可能坐视长安的危局的。他千算万算,却没想到杨诚竟然能直接越过连路都没有一条的秦岭。要知道即使是当初被他封掉的那几条秘密通道,行走起来也是极为困难的,至于那满是崇山峻岭的其他地方,他压根儿连想也没有想过。
前有虎,后有狼。残酷的现实立即让他的心情沉重起来,刚进入武关那兴奋和激情早飞到了九霄云外。好像只是一觉醒来,他便从阳光大道坠落到了绝壁之上。
而顾远小心的说出他对孙尧安的猜测之后。更让他冷到了极点。确实,虽然和孙尧安相处不久,他却一直感到有些怪怪地感觉,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比顾远老练得多的他,却已经在暗自提防了。“莫非从他联络我共取武关时起。自己便中了一个巨大的圈套了吗?”这个念头刚出现在脑海中,一向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