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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等闲视之的。”深入后方,想要做的无非是捣乱或是断粮了,军队不可一日无帅,但更不可一炊无粮,百万大军的粮草绝对是叛军最看重的地方,想要偷袭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那里又不比荆州,虽然严铁华的情报网已经开始渗入,不过毕竟立足未稳;至于民心更是不能相比了,三家在那里经营这么久,各方势力盘根错结,想要收取绝对困难重重。
“我有那么笨吗!”左飞鸿不以为然的说道:“大军的粮草抢不得,我不会去抢县城、富豪的吗?抢了又带不走,诚哥当然知道我会干什么了。这样一来,以后我们打到那里去了,哼哼!况且,我还有一个重要的目标,那就是……”
左飞鸿附耳良久,杨诚不住点头,虽然明知已经无法阻止左飞鸿的行动了,但却仍然掩不住脸上的喜色。他之前所想的种种难为之处,随着飞凤营这支骑兵的出现一一化解,现在就连他自己对此颇有些向往了。若不是他放不下关中,飞凤营又全是女兵,只怕他会忍不住要易帅夺军了。
“那我这就去了。”左飞鸿脸上微有酡红,竟现出少有的女儿之态。开始一心想要说动杨诚,她还未所觉,等她说完之后才发觉自己的嘴唇几乎要挨上杨诚的脸了,整个身体和杨诚靠得极近,当下心中不由一阵羞涩。
她和杨诚现在的关系极为微妙,要知道左飞羽一直在两边极力鼓动,希望可能效仿娥皇、女英,左飞鸿倒是芳心暗许了。只是杨诚这边却一直没什么进展,杨诚自认有一左飞鸿就足够了,并没有享齐人之福的念头。而且他对左飞鸿一直都像妹妹一样的看待,并没有一丝男女之情,所以左飞羽数次已经极为明显的暗示了,却仍让他错开了话题。左飞羽倒也不敢强求,否则要是杨诚开口拒绝,那对于极为要强的左飞鸿来说,必将是一个难以承受的打击。
杨诚也是微有尴尬,点了点头,左飞鸿刚要走出门时又不放心的说道:“你……小心点。”左飞鸿回头嫣然一笑,随即飘然而去。
而这之后,便是军议、翻越秦岭,直到现在收回武关。想到自己这一路虽然有些波折,但却还算顺利。左飞鸿孤军深入,也不知道现在究竟怎么样了。或许自己当初真不该让她去扛起这个重任的,若是她有什么危险的话,自己恐怕一生都将难安。不过现在后悔却已经没有用,凭她那股机灵劲,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杨诚内心安慰着自己。
第七卷 第六十二章 关洛争雄·二十六
?”见杨诚在那里想得出神,张晋根一时也不便打搅好一会才忍不住低声问道。
“哦,是晋根啊,对不住,我一时……”见张晋根如炬目光望着自己,杨诚微有些尴尬,好像被人看穿心事一般。进入秦岭以后,他一直觉得自己心中有一丝牵挂,却不明所以,现在被张晋根提起,才惊然发觉,自己竟然一直担心着左飞鸿。她一个弱女子竟然像如他们男子一般,统军驰骋千里,为的却仅仅是得到自己的认同,想起来也不由得让杨诚感慨。
张晋根奇怪的看了看杨诚微红的脸,心道:大人竟然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这可真是奇了。不过表面却并没有表示什么,只是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对了,几天前识文托我给你带封信,现在终于可以完成任务了。”杨诚既然不说,他当然识趣得很了,虽然心中仍然对左飞鸿此举存疑,却也只字不提了。
而杨诚经这么一岔,竟然一时也忘了二人所说的话题,见张识文有信给自己,立即拆了起来。他之前诸多事宜一直靠张识文替他打理,自从到了荆州以后,二人会面的时间越来越少,倒让杨诚感觉不习惯起来。所以一听到是张识文来的信,他便有些急不可耐了。捏着薄薄的信纸,杨诚的脸色却是喜忧参半。张识文的信中只说了两件事,一是荆交二州的近况,二便是左擒虎和叶浩天双双失踪的事情。
荆交二州在张识文和一众官员齐心合力的治理上,一切倒还算得上是蒸蒸日上。民生自不用说了,就连杨诚计划所缺的种种物资也已经准备了八九成,大多数甚至已经运抵了梅坡。此番武关一通。便可源源不断的运入关中,直接投入到战场上。
现在地梅坡已经今非夕比了,荆州平定之后,从荆南和交州源源不断而来的战争物资,将原来的军营塞得密密实实,连驻守的士兵也不得不在周围另筑营寨。现在的商会几乎完全成为战事的服务员。大量地商业活动都已经暂停了下来,仅维持必要的民生物资交流。荆交二州宽阔的官道上,完全是一副车水马龙的热闹景象,才铺上去不过数月的青石板,已经被成千上万的车轮磨得面目全非。如此盛况,恐怕在两州的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
虽然战事随时都可能再开启,但冒险前来的商旅反而更多了。现在整个大陈几乎都已经卷入了这场战争,大量的民夫被征用,聚集在关洛之间。各地一派凋零之象。而唯有荆州和交州,由于杨诚一贯坚持兵贵精而不贵多,是以在完全控制两州超过百万民众地情况下,仍然只维持五万左右的正规兵力,算上各地维持治安的衙役捕快,也不过七八万而已。比起中原大部份地方几乎抽尽十四至六十岁男丁的情况,荆交二州简直就算得上是太平时节了。
而物资的运输又全权交给了商会,有了大量的马车为基础,民夫的数量便数以倍计的减少了。况且这些民夫皆是由商会出面雇用,每月所付的薪金又丰厚。而且受到的待遇也不错,是以不仅没有成为百姓沉重地负担,反而解决了不少人的生计。就连荆北之战被俘而雇去修建水利的州军士兵们,也有近半纷纷要求在战后留下,永久居住在这里;而在另一半不愿留下的人中。不少也是因为家人的牵绊。不少人甚至已经打算,一旦有机会。便要携家迁来。
正是在这各方面地影响下,荆、交二州在这场波及天下地战乱中,竟然一派欣欣向荣之势。荆北大战之后。不少势力已经将眼光投向了这里,明里暗里进行着全方位的渗透。张识文对这种情况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对方不捣乱,他都不予会;不过若是存心破坏,很多情况下官府还没出动,那些人便被愤怒地百姓五花大绑的送来了。这样一来,敌对势力的渗透不仅没有起到预期地作用,反而在各种消息传回之后,动摇了自己的军心。这恐怕就是他们始料未及的了,而且还难以加以阻止。
张识文早就预想到这种情况,而且料定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影响还会逐渐扩大。所以不仅没有刻意理会,反而出手推波助澜,让更多关于荆交二州的消息和传闻随着这些人流向四方,使他们成为自己义务的宣传员。当然,对于一些重要的东西,张识文的防范也是滴水不漏,特别是军械营,更已经暗中抓捕了数十名暗探。
杨诚自然知道,张识文这其实是要自己安心打仗,后方自有他的照应。想起自己这个最忠实的朋友,杨诚不禁感慨不已,上次分别时,他分明看到张识文已经隐有白发了,神色间也略有些憔悴。要知道他可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这才多久,竟然就这副样子了,两州沉重的负担全压在他肩上,恐怕没有人比他更累了。想到这里,杨诚暗下决定,一待此战过后
设法让张识文好好休息一下,若是因此而累倒,自己他。
至于第二件事,张识文只是略微提了一下,并强调他已经有了营救方法,让杨诚不必牵挂。当然,这件事情现在还瞒着左飞羽的,不过左飞羽是个坐不住的人,虽然身怀六甲,但现在还不碍行动,现在这件事已经差不多要传遍交州了,恐怕并瞒不了多久。
杨诚当然知道事情的轻重,现在总算进了关中,他当然不可能丢下大军千里迢迢的跑去了。不过他也知道张识文只是在安他的心,叶浩天是何等人物,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连他也一同失踪,事情恐怕就不是这么简单了。而他对奇门之术只是听章盛提过,更是一窍不通,所以就算他去了,恐怕也无济于事。一切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看完信之后。杨诚将信收了起来,并未作过多表示,一如往常般向张晋根说道:“洛阳一带的情形现在如何了?”说起来他已经有十来天没有听过洛阳一边的情形了,虽然从刘虎那里听到了一些,却也是过了好几日的了。关中现在混乱的局面有望解决,他地目光当然就投向了洛阳。更何况左飞鸿现在已经按原定计划出发了,他当然无法完全放心。
“洛阳的外围倒是被我们查得八九不离十了,但是洛阳城周围却难以渗入,获得的消息极为零散,而且无确定真伪。”张晋根略有些惭愧的说道,虽然侦察情报并不是由他负责,不过他这段时间全权打理军中事务,想起来并没有什么建树,在颜面上总有些过意不去。
杨诚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见张晋根这样,反而宽言安慰:“那里可是有近百万叛军呢,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探知的,晋根不用介怀。你先说说嵩宁以东地情形吧。”自己的情报网络刚刚开始大规模进入中原,他当然不敢期望全都顺风顺水,那毕竟是那些世家大族经营以久的地盘,一时半会哪能说渗入就渗入的。
“兖州一带现在我们的耳目倒还比较多。”提到铁严华做得最成功的地方,张晋根脸终于有了一丝笑意:“这段时间在抢收小麦,所以洛阳军调了七十万民夫分派到各地运送,而且还专门抽出十万青州军沿途押运。显然是想尽快运抵洛阳,供大军之需。洛阳本就不怎么粮,此举对叛军的士气也并没多大提升。倒是叛军所控的各地几乎收走了百姓手中九成的粮食,用不了多久,就算百姓们省着吃。也要见底儿了。现在各地民怨沸腾。若不是因为男丁大多补征用,只怕就要激起民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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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百姓受苦啊。”杨诚摇头叹道。神色颇有些愤懑。三家这次反叛几乎是投入了全力,而连带地则是三家治下的百姓了,好不容易熬过了一个寒冬。这下粮食几乎都被征用,哪里还有活路。虽然民间男丁极少,但三家却仍然担心民变,治下领地哨卡林立,百姓想要逃难也不得,真正的是饿孚遍野。
“最苦的还是那些民夫。”张晋根叹气说道:“这次三家征调大批民夫,光是洛阳一带便有百万之众,其余诸还分布着少。这些民夫每天都要背着上百斤的东西走上三四十里,所得的口粮却不过七两,而且大多衣不敝体,稍有懈怠便会遭到毒打,饿死、冻死、病死不计其数。经过我们探查,光是兖州一地,至少就有两万多民夫死于非命。至于洛阳一带,仅我们查到的便有超过四万。”
“竟有这事!”杨诚在交州时轻徭薄役,靠张识文精明的理财能力,甚至对征用的徭役发放一定的钱粮。官府真正为百姓谋利,百姓更是十倍百倍还之,现在交州几乎已经免除了所有徭役,但百姓却纷纷自愿出力。这便是这块土地上地百姓,谁为他们谋取利益,他们便贴心贴肝的对谁好。杨诚也知道其他地方的民夫断不会有这样的待遇,但却没有想到会是如此惨状,当下心中不由暗生怒火。
张晋根深深的看了杨诚一眼,轻声说道:“这对我们来说,却是一次机会。现在雍、兖、青一带民怨已到了爆发地极点,只要稍稍推动……”这本来就是他们之前商定好地计划之一,只不过发动的时间却是在关中已定,两军对峙之时。
“嗯,这个就先交给严铁华吧,他应该知道怎么做。”杨诚淡淡地说道,似乎并没有什么喜悦。他哪里高兴得起来,他这个计划可是建立在百姓痛苦之上,想到这点,他的心便异常沉重。虽然这些百姓的苦难并不是他造成地,但以他的秉性,又如何能释怀呢?
见杨诚这副神态,张晋根心里顿时明白了大半,不过去稍稍偏了点。他本就疑惑杨诚派左飞鸿这支孤军深入敌后的用意,现在看来,只怕这一招已经在左飞鸿的手上施展开来了。百姓和民夫们敢怒不敢言,不过是因为根本无法与官兵对抗,若是
样一条导火线,那股爆发之势只怕惊动地。
“唉……”杨诚长长的叹了口气,神情渐渐恢复正常。自己在这里干着急是没有用的。还是想想如何尽快救百姓于水火来得实际些。“其他地方的近况呢?”关中的情况已经了解地差不多了,按照约定,叶浩栋和南乘风应该已向徐州开刀了吧。谭渊也应该不会一直被困在那里吧,毕竟他可以章盛亲点的四人之一啊,若是这样就被困住,杨诚怎么也不会相信。
张晋根点了点头。不急不缓的说道:“徐州已经打起来了,这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