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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军师这么说,那我匈奴必败。军师可以会投到这败亡之族?更何况这十年虽然我匈奴渐处下风,但大陈也好不到哪里去。征北军皆是精兵,我匈奴男儿哪一个又不是身经百战的勇士!”左贤王不服的说道。
“唉。”林智叹了第二口气,心中却更加绝望。即使是林智认为才智不错的左贤王,一旦认定之后,也是难以说服的,若是他不愿以旁观者的眼光来看全局,自己再怎么晓以利害,恐怕也是徒劳无功。
“好,要塞之事不提,请左贤王说说第二策如何?”林智显然不愿在要塞问题上加以纠缠,淡淡的问道。
“第二策:筑墙!”左贤王得意的说道,显然是对林智的让步颇为满意,至少在要塞问题上,自己让林智也无话可说了,却不知林智非是无话可说,只不过是不想再说而已。
“筑墙!”林智终于不能保持平静,张口惊讶的说道。
左贤王显然对林智的表情感到高兴,林智刚才一直平淡的表情让他恼火不已。当下自信的说道:“不错,我曾在卢南湖对付大陈骑兵时在营中以矮墙纵横,再动员部众加以防守,令两倍于我的大陈精锐铁骑束手无策,更在我的突袭下损失惨重。当时若浑邪王及时来援,说不定已将来犯的两万骑兵全数歼灭。”想起卢南湖之战,左贤王至今仍是耿耿于怀,当时若是浑邪王的五万人在,一战便可全歼大陈的两万精锐。
“……”林智显然没有反应过来,愣在那里没有出声。
左贤王却以为林智为自己的妙计所惊,心中甚是得意,继续说道:“王庭营帐连绵数十里,部众数十倍于卢南湖。若是在大陈军抵达之前,以矮墙纵横于各营帐之间,每十步一墙,伏以士兵及能战之部众,便可令征北军吃尽苦头。再以适当的时机,派出王庭卫队和骑兵加以突袭,莫说击退来犯之敌,便是要全歼征北大军,手刃赵长河,亦非不可能。”左贤王显然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卢南湖初时的胜利必然会在王庭再现,自己也将在此战中声名大噪。大单于也被左贤王的话感染,两眼均放出胜利的光芒。
林智却清醒过来,一时对两人幼稚的想法哭笑不得。看着二人的表情,深知想要说服他们更加困难,不由心中黯然。
“此计万万不可!”林智还想作最后的努力,如果照左贤王这样去做,王庭恐怕就此覆灭,自己的才智和理想将再无施展和实现的可能。
“为何?”二人均是惊奇的看着林智。
“在我看来,有三不可:其一,矮墙一筑,虽然可阻挡征北军,但我军同样亦被困此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征北军从容布置;其二,草原上的土质并不适于筑墙,即使勉强筑成,只需一场大雨,便可令矮墙荡然无存,到时征北军布置已成,虽欲撤而不得;其三,征北军中有数万步兵,抛弃我军善长的骑射与其对战这矮墙之间,实是以己之短击敌之长。况且卢南湖之战日短,而王庭之战不可能短时结束,卢南湖适用,王庭却未必适用。”林智急急的说道。
大单于露出深思的神情,显然左贤王之前并未说及这些。左贤王却颇不为然,自信满满的说道:“军师所虑本王早已想过。正如军师所说,王庭之战不可能一朝一夕了结,而征北军正在缺粮,虽然矮墙阵不能持久,但若要坚守至征北军粮尽,却非不可能。以本王看来,如此可固守一月无忧,即使下雨,我们也可以用毡布盖墙,哪里这么容易倒塌。”
“敌人就算用强弩压阵,逐墙拆除也费不了多少时日!”林智愤然说道。
“哈哈,拆墙?莫非我们坐视他们拆墙吗?况且这么多墙,哪里这么容易给他们拆掉呢?”左贤王笑着说道。
“若以步兵推进呢?”林智仍然不死心。
“哈哈,王庭近五十万部众,动员起来所形成的强大力量,只愁他们不主动进攻,一旦进来,恐怕再难出去。”左贤王大笑着说道,心中却想道:林智也不过如此。
“那左贤王的第三策呢?”林智泄气的问道。看着左贤王一步一步的将王庭推向灭亡,自己却生出无能为力的感觉。
“第三策便是以王庭卫队为主,日夜惊扰大陈军队。不是杀敌为目标,只要让征北军不能安然休息便可。每日惊扰,必然能征北军的战力产生极大影响,在强大的压力下,说不定征北军便会不战而溃,即使勉强进攻,恐怕也不能产生多大威胁了。”左贤王意气风发的说道,能让林智无话可说,对他来说显然是极为风光之事。
林智再也无语,左贤王的三策看似风光无限,但他却太小看征北军了。以自己看来都是漏洞处处,更何况征北军中自己的仇敌朱时俊呢,而且赵长河的才智也远优于大单于,相比之下,王庭的败局几乎已定。自己处心积虑,千算万算,还是没有想到会出现眼下这种局面。当下不由得心恢意冷,拱手向大单于说道:“臣有些累了,想下去休息休息。”
大单于刚欲起身挽留,左贤王挡了挡,看着走出帐外的林智,淡然说道:“有微臣在,大单于还担心什么呢?”
第二卷 壮士十年归 第十九章 阴云密布(上)
征北中军
刘虎随着神威营骑兵缓缓向清水原行去。想着昨天下午在中军大帐,自己当着赵长河和朱时俊,振振有词的按史达贵的要求将李平北贬的一无是处,再把功劳全部推往史达贵和潘宗向身上。虽然为了生存不得已而为之,但强烈的羞愧之心仍然让刘虎感到脸庞阵阵的发热。
史达贵显然对自己的表现非常满意,从中军帐出来更直接许诺收他入正威营帐下,更露骨的表示,只要自己能“聪明”一点,今后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刘虎猛的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混乱的思绪能平静下来。加入征北第一营—神威营、建功立业、升官发财,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为什么自己却没有丝毫喜悦的感觉呢?
刘虎心中问着自己,脸上却没有丝毫表露。刘虎和杨诚有着很大的不同,他渴望着被人重视,渴望着能建功立业。这种想法虽然由来已久,却一直没有机会,而现在机会终于来了,刘虎却犹豫着。虽然他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没有能力改变什么,自己也只能明哲保身,内心却仍然无法摆脱那一丝羞愧。
刘虎正胡思乱想间,队伍却停了下来。刘虎见周围的骑兵均下马觅地休息,才想起从昨日起,征北军每隔两个时辰便会有半个时辰的休息,以便让整个队形保持一致,同时让士兵保持充沛的体力,以应付可能的袭击。
刘虎无聊的坐在草地上,周围的神威营士兵们显然不屑与他交谈,而刘虎心中有事,也没去过多的在意。正无聊的时候,队伍后面传来隆隆的蹄声,征北军中隐隐传出欢呼之声。
刘虎好奇的立起身来向后望去,只见征北军后数里外,一队骑兵正疾速赶来。虽然相隔较远,但那显眼的装饰仍然昭示着他们的身份,不是神机营还会有谁。
神机营一向与神威营齐名,在征北军中更是士兵心中的支柱所在,故而神机营一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便自发的暴发出阵阵的欢呼。刘虎却是既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神机营回来了,那杨诚等人也应该在其中;担忧的是史达贵和潘宗向均有除去他们的打算,而且现在回来的神机营只有五千余人,显然经过一翻激战,不知道杨诚等人是否平安无事。
刘虎在人群中焦急的寻找着,幸而神机营一向与神威营驻在一处,潘宗向疾往中军大帐后,神机营便在神威营旁边停了下来。刘虎没有理会身后神威营骑兵怪异的眼光,急急的向神机营迎去。不多时便已发现了杨诚,更令刘虎惊喜的是其他正威营士兵也在其中,竟是全部安然无恙,刘虎将心中的疑惑抛在脑后,飞奔着向杨诚扑去。
杨诚显然也发现了奔过来的刘虎,当下也是欣喜万分。两人紧紧的拥抱着,虽然分隔不过几天,但现在这种形势下,二人均生出劫后余生的感觉。其余二十几名正威营士兵也围了过来,众人围坐在一起,争先恐后的向刘虎讲述着草丘一战的激烈与惊险。
刘虎兴奋的听着众人的讲述,恨不能自己亲临战场,当听到杨诚等人直扑向千余匈奴骑兵时,更是惊出一身冷汗,如果换作自己,肯定不敢如此大胆。当听到最后救出潘宗向,杨诚更射杀浑邪王时,更如身临其境,望着默不作声的杨诚,两眼俱是敬佩之色。
虽然众人把杨诚吹得神勇无比,杨诚却没有一丝得色,只是静静在旁边听着,偶尔露出会心的一笑。刘虎见杨诚越来越受到众人的拥戴,心中既替杨诚感到高兴,也有一丝异样。他一直想找机会和杨诚单独谈谈这几天的感受,心中的苦恼一直没有倾诉的对象,在众人面前却也不好开口。
正当刘虎在思虑如何才能与杨诚单独相处时,号角声响起,征北军的队伍又开始动了起来。正威营士兵虽然不愿意离开杨诚,却也无可奈何,极不情愿的跑向神机营的后队。刘虎见众人离开,暗自松了口气,现在他是急欲向杨诚一诉心事。虽然正威营的士兵离开了,但左右俱是神机营的骑兵,刘虎也只好把话憋在心里,暗想晚上扎营之时再找杨诚好好聊聊。
※※※※※※※
大军开拔之时,潘宗向和史达贵两人也连袂而归。两个骑马并行,大声的交谈着,不时更暴发出阵阵的大笑。这两个征北军中的显贵,现在俱是一副春风得意之色,眼看就要功成名就,叫二人怎么不喜。
潘宗向却并没有回到神机营,而是策马随史达贵进了神威营的队伍。让前后的士兵与自己保持一定距离后,两人开始低声交谈起来。
“这次我的亏可吃大了,斩杀浑邪王的大功让宗向兄一人独得,如果宗向兄不好好请我喝一顿,我可是不服!”史达贵笑着说道。
“虽然是大功,为兄却差点丢掉性命,再不能也贤弟喝酒哩。”潘宗向叹道。
“宗向兄定是唬我了,那浑邪王不过是一丧家之犬,哪还有能力威胁到宗向兄性命。”史达贵不信的说道。
潘宗向定了定神,想起那天的经历至今仍然心悸不已,当下便细细向史达贵讲述起草丘一战的经过,当讲到杨诚率正威营士兵赶到救援时,两人俱望向神机营中间的杨诚,史达贵是惊讶,潘宗向却是难言的复杂。
“呼,没想到这浑邪王还能来这一手,宗向兄此功当真不易,晚上要破例给宗向兄压压惊!”听完潘宗向的讲述,史达贵叹道。
潘宗向好一会才从记忆中恢复过来,淡淡的笑道:“呵呵,也不急在一时,想必过不了几日便可大胜而回,到时我们兄弟再喝个不醉不归,好好痛饮一番。”
“也好,大家今后有的是时间。不过宗向兄高升之后,可别不认得小弟了。”史达贵打趣的说道。
“就你这话,要也罚酒三杯。为兄是这样的人吗?”潘宗向佯怒的说道。
两人一阵大笑后,史达贵压低了声音,轻轻的向潘宗向问道:“宗向兄想是欲留了姓杨的小子为己用了?可那另外的二十几人为何没顺手处理掉?”
“唉。”听史达贵如此说,潘宗向又有些心烦了:“杨诚确实是个人才,不过却太过迂腐,虽然我也欣赏他的不知变通,但现在却头疼的紧。至于其他的二十几人,本想让浑邪王帮忙处理掉的,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竟全都丝毫无损的活了下来。不过到了王庭应该还有很多机会,慢慢下手不迟。”
“迂腐?”史达贵惊讶的说道。他曾经私下查过,得知杨诚竟是一个入伍近十年的老兵,要知道在整个征北军中,能从征北军成立活到现在的士兵,几乎是凤毛麟角了,就连千夫长、百夫长之类的中下级军官,能在征北前线活到现在的,几乎也是屈指可数。他实在很难相信杨诚这样的老兵居然还会迂腐。不过想了想又释然,一个在征北军中近十年的老兵,到今天仍然只是个小兵,也算是个异数了,若是稍稍懂点拍马溜须的本领,定然不至于此。
“唉,一言难尽,晚上我们慢慢再谈吧。贤弟这边的情形呢?”潘宗向显然为杨诚的执着有些头疼,不愿再多谈及,改变话题向史达贵问道。
“与宗向兄比,我这边可就轻松多了。刘虎那小子倒也识相,添油加醋的把我们二人吹得厉害得不得了,真唬得其他营那些家伙一愣一愣,以后恐怕再没人敢不服我们了。”史达贵得意的说道。
“那李平北呢?”潘宗向继续问道。
“本来我还想给他安个投敌的罪名,将诛杀他的功劳也加在我们身上。不过想了想,人都死了,也没什么必要,就让他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