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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安内心满是无奈与苦涩,他不得不选择用自己最不愿意的方式来面对朝廷大军,面对死敌杨诚。
“那就好。”郑南风闻言终于露出一点喜色,从各方面来讲,朝廷确实也派不了多少军队来对付自己。除非叶家和扬、幽二州的军队能全力相助。叶家和南乘风不用说了,短时间内他们还决不出胜负,即使决出了胜负。仍然需要大量的时间消化占领的地盘;谭渊虽然几乎已经摧了冀州的郑氏主力,但却苦于兵力太少,而且当地豪门已经被郑氏牢牢地绑上了战车,短时间内只会给他制造麻烦。冀州七十余城,大的地面城池便有十三座,谭渊咬得动却撑不下。更不用说南下与朝廷会合了。算来算去。现在的形势仍然是朝廷与他郑氏间地对决。这还要加上个图谋不轨的赵长河。
“要不我们把朝廷大军堵在潼关之内?”郑南风略有些期待地问道,兵临城下的滋味可是不好受的。形势似乎并没有自己想像得那么糟,他当然不愿战火烧到了洛阳城来。洛阳可是他郑氏根基之地,大部份产业都放在了这里,若是毁于战火,也足以让他肉痛了。
孙尧安摇了摇头,皱眉否决了郑南风的期盼。“之前连函谷关都被踏平了,潼关至洛阳间根本无险可守,现在南阳军又占据了洛水上游,已经与潼关互为响应,堵是堵不住的。即使能堵住,也至少要十万以上大军,还得派出妥善人选,若不派出奇兵袭扰荆州,让其首尾难顾,此举根本毫无意义。”
十万这个数目立即让郑南风打消了念头,至少在现在,分出两万以上兵力地想法都绝对会让他踌躇半天。至于派精兵去取襄阳,那更是他不敢触及地念头,当初兖州二十万大军,在荆州连泡也没冒个就差不多全军覆灭了,荆州现在对于他来说完全是个摸不得地禁区。
看郑南风又有些犹豫不决,孙尧安急切地说道:“当务之急,还是全力加强洛阳城防,尽可能地保存实力。首先将洛阳周围百姓的粮食全部强征入库,充作军用。坚壁清野,紧闭城门,让这些缺粮地百姓涌去潼关,杨诚素来爱民,即使明知这是个包袱也会咬牙扛上。然后整顿洛阳诸军,驱逐其中老弱病残之士,仅保留精锐,同时也可将洛阳城中所有与守城将士无关的百姓逐出,减少粮食的消耗。如此一来,耗也要把朝廷大军耗垮。”
“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了?”郑南风三人皆有些疑虑,这孙尧安开始还劝他们收买民心,现在却要如此对待百姓。洛阳可是郑氏的心腹之地,仅在洛阳城周围便有数百座田庄在郑氏名下,绝大多数百姓也属郑氏佃农,若是真的坚壁清野,损失最大的无疑便是郑氏了。要知道洛阳的一切都被郑氏视为私产,当然也包括那些供他们盘剥的百姓了。其他地方的生产再怎么破坏他们也没什么感觉,但现在临到洛阳头上。却再不能保持若无其事了。
“阀主还在犹豫什么!”孙尧安腾然站起,脸上显出少有的愤怒之色。“这也不用,那也不用,那何必召末将来。若阀主不用末将之策。末将便只有以死回报阀主地栽培之恩了!”孙尧安毫不犹豫地拔出长剑,横在颈上一副要立即自刎的模样。他当然不会就这样死去,只是他若不如此,恐怕这场战事就要误在这犹豫上了。树倒猢狲散,郑氏一败,他自然也没什么好果
既然郑氏给了他这个机会,他当然是要百倍地珍惜了
见孙尧安如此,三人顿时着了急,慌忙将其劝住。“好吧。就依安之计,洛阳之战便尽付于你,望你不负重托啊。”郑南风虽然心里有些不满孙尧安竟然以此威逼自己,但现在他可以托之大任的也确实只有这一个了,倒不如以信任将其安抚住,化解郑氏现在的危局。“印信在此,除了洛阳铁卫与禁宫护卫外,尧安可指挥任何部队。稍后我便会通告全军,若有抗命者,立即罢职候审。”
孙尧安郑重叩拜。接过印信后便立即离去。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可不愿再浪费一点一滴。当然,既然郑氏将大部分兵力交付自己。他所要做地自然就不会只是所说的下策那么简单了。对于他来说,这场战争已经不属于郑氏,只属于他一个人了。胜则兴,败则亡,没有其他任何选择。
“二兄,看来不得不劳烦你一下。这段时间就多多看护一下孙将军吧。”望着孙安的背影。郑南风眼神中颇有些复杂。袁翰点了点头。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便悄然消失。
“大哥。我想亲自去一趟晋阳。”郑南雨叹了口气,喃喃说道:“朱时俊这人倒还与我有些交情,郑赵二族的旧怨暂时还是放在一边吧。”
郑南风点了点头,苦笑道:“那就辛苦三弟了,另外几家我也会选派人手前往,为了郑氏一族,我这张老脸也就豁出去了。”
正当洛阳风起云涌之时,千里之外的荆州却是一片平和,除了宽阔平坦的大道上往来不绝地运送粮草物资的马车外,根本闻不到丝毫战争的气息。
陈博默默地坐在长沙王府对面的酒楼里,一边心不在焉地喝着茶,一边望着略有些破败的王府。从三楼临窗处望去,大半个长沙王府都清晰可见,宁静地王府里除了偶尔路过几个下人外,再看不到丝毫地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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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陈对皇族成员虽然在物资上从不亏待,但却有着诸多的限制。各地富丽堂皇的王府其实就是一座囚牢,除了唯一能登上顶峰的那人外,其他所有皇族男子从十四岁开始便要进入这座囚牢,一年也没有几次踏出大门的机会,直至老死。甚至连他们的子女,也要在三岁之后便得送往长安,在宗人府中接受十一年的各种教育,然后继续父辈的历程。只有那些远支旁系的皇族,虽然享受到的物质差了许多,却能享受到多一点地自由。
前朝数次的皇族内乱让后继的陈氏皇族成员成为了牺牲品,不得结交大臣、不得结交富豪、不得结交百姓!除了王府之内外,每一座王府便是一个与世隔绝地世界。
陈氏对皇族的防范可以说非常成功,至少立国以来便从来没有任何皇族成员发生过叛乱,甚至于之前历朝所难以避免的皇位争夺,也只出现过几丝极其微小的波纹,微小到完全可以将之忽略。但这一切却并没有令陈氏朝廷稳固如山,皇族的威胁消失了,世族的威胁却从来没有停止过,即使是历代皇帝都不遗余力地削弱世族地力量。可惜那股力量却如野草般顽强,即使被烧成了灰烬,用不了多久又冒出了其强劲地叶芽。
从登基开始,陈博便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到底对皇族成员地严密防范做对了没有?三家叛乱之后,这个问题更让他有了切肤之痛:与自己血脉相联的亲族,竟然不能提供丝毫地助力!皇族的尊严,完全仰仗外人来维护。这,难道不是一种讽刺吗?
“石公子真的不尝尝这七井酿吗?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这可是荆州最有名的美酒,在其他地方根本是尝不到的!”虞彬拿着酒杯在鼻子前重重的嗅了一下,无奈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裴成奇,第五次向陈博推荐起他花了重金叫人专程从巴邱买来的七井酿。一路来他简直是费尽了浑身解数,可陈博除了有事询问他外,其他时候根本对他不冷不热。他本想借七井酿进一步改善二人的关系,却没想到还是吃了个瘪,反倒便宜了裴成奇,三坛七井酿中的两坛被他像喝白开水一样的喝了下去,让虞彬心疼不已。
“我不喝酒。”陈博淡然而又坚决,他对酒几乎有着与天生的戒心。酒可误事亦可亡国,虽然年纪尚幼,但他却时刻告诫自己要保持冷静与清醒。“你知道长沙王这个人吗?”指了指对面的王府,陈博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必须要加强皇族的力量,这是他入蜀后便一直思索的问题。可是这也是一柄双刃剑,一个不好带来的危害绝不会下于世族豪门,是以到现在,他仍然没有做出一个决定来。
“长沙王?”虞彬笑了笑,言语中略有些嘲意:“天下所有的王爷都差不多,整天享乐,无忧无虑。不过嘛,呵呵,却也只是个关在金笼子里的小鸟而已。”
“其他呢?”陈博眼神中微有些失望,说起来长沙王还是他七皇叔,今年也才三十多岁吧。在皇族之中,与他的关系算是最亲的了,他倒很想从长沙王这里开始,改变皇族成员的地位。可惜他若是要见这七皇叔,却必须得暴露身份,王府的护卫直接隶属长安宗人府,除了护卫之责外,根本不必听从王爷的命令。
“石公子就不要劳神了,这些王爷可沾不得,麻烦大着呢!”见陈博似乎对这长沙王有些兴趣,虞彬也不敢大意,一脸郑重地提醒道。与王爷有过交往的人,几乎都会受到监控,只要稍有令人怀疑的地方,便会立即遭到查处。很多人便是这样莫名其妙的人间蒸发了,慢慢的便再没有人敢轻易结交王府了。
陈博叹了口气,思虑之下也只得放弃立即去见长沙王的打算。反正时间还长,等他十天后从交州回来,巴蜀的船队也应该抵达洞庭了,到时自己再光明正大地去见他吧。不论如何,皇族的窘境必须在他手中得到改变,这一点已经不容动摇了。
第七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 决战洛阳·九
发生什么事了?”陈博想得入神,不经意间却突然发何时已经聚集了大群路人,直把酒楼门口堵得水泄不通。四名护卫几乎同时将手伸向了腰间,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特别是上楼的入口处。不过却并没有人闯上来,反而三楼原本就仅有的几个酒客,纷纷向楼下赶去。只有裴成奇倒是处事不惊,悠然的将最后一滴七井酿倒入碗中,仰头将其喝了个底儿朝天。
虞彬拍了拍了脑袋,笑着说道:“之前我不是说过吗?到了荆州,一是得尝尝这七井酿,二便是听听这酒楼说书。本以为到了交州才能碰上,没想到石公子竟然运气这么好,刚好碰上!”随着说书艺人日渐受到欢迎,再加上铁严华得到杨诚支持后,网罗了部分笔杆子厉害的文人帮忙,段子当然是越来越精彩。不过说书艺人的队伍虽然在不断扩大,但荆交二州城镇众多,为了让两州大多数百姓都能听到加工后的最新消息,除了襄阳等地处要冲的大城外,其他地方根本没有常驻的说书人。再加上荆襄之战后,铁严华派出大量人手赶去北方,留在这儿的人手就更少了,整个荆州此时也不过百余名说书人。
看着虞彬一脸兴奋的样子,陈博淡然一笑。说书艺人这个职业的地位历来极低,一般都是些眼盲、残疾之人用来讨生活用的,一般身健全都,极少有加入这一行的。之前听虞彬说起,他还不以为意。可是看到楼下那无数引颈以待地人,他心里也不禁有些好奇。“走吧,去看看也好。”看了一眼神中有些热切的虞彬,陈博起身向楼下走去。
虞彬急步跟了上去。不断向陈博介绍起他所知道的关于说书人的事儿来。只可惜他虽然来荆交十来次了,可都是来去匆匆,总共也就听了那么一两场,等到后来时间稍微宽松一点了,说书人已经越发稀罕起来。他地了解也并不多,当然也就说不出个什么名堂来。
说书人所受的欢迎程度显然大出陈博所料,一行人赶到底楼大堂时,放眼望去只见人头攘动,根本找不到一丝立足之地来。好在酒楼为了招揽生意,为酒楼的客人专门预留了一些坐位。费了好一番劲。众人才在小二的带领下挤到了专门的客人区域。
说书先生却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样子也没什么特别,穿着一身青蓝相间的长衫,一手拿着醒木,一手后负,倒颇有些气势。“啪!”说书人一拍醒木,堂中顿时清静下来,所有人都似乎屏着气息一般,想听听这两天又有什么新的段子。
要知道虽然各种消息都会在官府外以通告的形势张贴出来,不过杨诚的全民识字计划在交州也才刚刚开始。对于还在全力恢复生产地荆州来说,当然还顾及不上了。百姓一来没几个看得懂公告上内容,二来说书这种形势通俗易懂。遇上说得好的说书人,更是一种享受。是以听说书,便成了不少百姓了解信息和日常娱乐的一个重要内容了。城里倒还好点,消息来源的渠道繁多。若是某个村子来了说书人,那可是一件大事,村里的人自不用说了。连附近也会有不少村子的百姓丢下活计赶来。热闹之极。
“……只见忠勇侯爷。也就是咱们的神箭将军了,轻轻一跃。便有一丈之高。一众叛兵看到侯爷突然出现,都吓呆了!侯爷面前足有几万叛军,可咱侯爷根本就连正眼也没瞧他们,眼神早就盯住了叛军头子郑志愉。那郑志愉一看到侯爷出现,虽然隔着足足五百步,不过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