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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箭传说-第5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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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京畿军士兵所说。他正是往这个方向逃走地,而且所下都是骑兵,照理说应该赶得上赵佑隆才对。”连杨诚也大大低估了京畿军对朝廷的忠心,预计的至少会出现一次苦战并没有出现,连出现大批倒戈士兵的时间也比预计缩短了一半。赵长河远比杨诚更清楚自己的弱点,逃得早一点倒也正常。 
    “确实没来这里。”刘虎微微皱眉,从降兵那里获得的情报,几乎可以肯定赵长河并没有与赵佑隆汇合。赵佑隆可是他的独子,他竟然狠心丢下他,到底会去了哪儿呢?现在如同丧家之犬地赵长河可以说没有了任何可以与他抗衡地资格,只要能遇上,败亡几乎是毫无悬念地。可是要想立这一大功的关键是,首先得弄清他跑到哪儿去了才行。 
    杨诚也是微有疑惑。河东西面是蒲州,除了乱成一团地京畿军外,还有数万朝廷军队隔着黄河虎视眈眈,赵长河再笨也不可能逃到那里。而东面是自己,据说赵长河逃亡的队伍足有上千人,凭荆州诸营的防御,绝不可能让他通过还茫然不知。南面是首阳山和黄河,且不说翻越山岭的艰险,没有任何渡船的他又岂会选择这条路。唯一剩下的,便只剩北方这一途了,北上太原无疑便是最佳的选择。“莫非……”杨诚沉吟道,也唯有这一条路了:“是了,他一定去了壶关,赶到冀州却汇合赵胜了。” 
    “赵胜?”刘虎绕道进入并州,所知的情况自然没杨诚熟悉,听了杨诚一番解释后,这才知道并州军还有赵胜这一支之前去了冀州而逃脱一劫。“冀州也交给我了吧。”刘虎嘿嘿笑道。生怕杨诚再和他抢功似地补充道:“这次可说好了,你绝对不能来抢。就算是一兵一卒,也不得派来。” 
    杨诚无奈地笑了笑,显然没有料到自己在刘虎心中的形象竟然如此“恶劣”。“放心吧。”杨诚拍了拍刘虎,安慰道:“我就是想抢也是有心无力。洛阳那边光靠韩亮青一人毕竟不是 
    策,让大家休息一个时辰,我也该赶回去了。不仅善后事宜也得全交给你来办。” 
    “啊!”刘虎先是一喜,不过听到要处理并州地善后事宜。便立即变成了苦瓜脸。赵长河入并州的时间不长,可是留下的这个烂摊子可着实不小。并州百姓本来就苦不堪言了,“养”了赵长河这十几万大军一个多月,情形便更加恶劣了。再加上这近十万的降兵还得安抚,这一善后就不知道得后到什么时候了。 
    “叫什么叫。”杨诚知道刘虎多有夸张成份,当下以不容他拒绝的口气说道:“这件事你还得办好了才行,若是搞砸了。赵长河那边可就没你什么戏了。”见刘虎的脸苦得更厉害,才又笑道:“看你这样子,放心吧,我都给你安排得差不多了。原来的京畿军队稍加整顿,便可为你所用,这事也不用你亲自处理,交给熟悉京畿部队的人就可以了。至于其他降兵。直接放他们回原籍即可。百姓那边,我一回洛阳就安排人来帮你,你只要赵长河搜刮来的粮食发出去,他们只把你当活神仙,哪能闹得出什么事儿来。” 
    刘虎这才渐渐开颜,如此以来,他大可一两天就将事情安排下去,然后带着神威营赶去冀州了。“这个……投降地京畿军我看还是暂时不用。”略一沉吟后。刘虎迟疑地说道,目光闪烁,竟有些不敢看杨诚。“赵长河毕竟在里面安插了不少人,谁知道会不会在关键时刻反咬一口。这处理上,恐怕不能完全照之前的法子了。” 
    “随你吧,交给你了,就由你全权负责。”杨诚虽然觉得刘虎的担忧有点杞人忧天的味道。不过自己之前毕竟“抢”了人家的功劳。要是再指手划脚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对于刘虎那略有些异样的眼神。他倒是没有多想。有了前番的经历,京畿军队对朝廷忠诚让杨诚也极为敬佩。如此军纪严明地军队。在一明白赵长河的阴谋后,赵长河苦心安插到各层的将领,根本无法控制他们大规模地倒向朝廷这一边。就算真有赵长河的人混在里面,要想捣乱恐怕也得先掂量掂量了。 
    刘虎略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脸色又恢复了以往的豪爽:“洛阳那边你可别再这么快了,再怎么也等我抓了赵长河,抢你一份功劳还回来。” 
    “你可不单只有抓赵长河这一件事。”杨诚对刘虎的提议回以一笑,他倒是真想快点攻下洛阳,可是那有那么容易吗?遥望冀州方向,杨诚略有些郑重地说道:“解决赵长河的同时,你也得顺便增援一下谭渊。听说幽州被乌桓占去不少,解了谭渊之困,就让他直接回幽州吧。” 
    刘虎笑了笑,不屑地说道:“他也只适合去打乌桓了。” 
    “这是从何说起?”杨诚奇道。说起来这一次平叛之战,章盛当年邀请地四人里,谭渊的表现无疑是最差的。他的幽州悍兵五万,可以说是毫不逊色于京畿军队的精锐部队,可是一进入被郑氏抽走了主力的冀州,竟然只风光了一阵后便处处受挫,连大本营幽州也丢了。杨诚除了心急之外,更多的是不解。以谭渊当年对付乌桓的战绩,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仅仅是各地豪门大户地私兵,竟然就能让他束手无策。这一结果,可是说荆州军上下无不惊讶,就连咨事营也专门讨论过,也没有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谭渊这人,表面上是个极其出色的将帅之才。”刘虎颇有些卖弄地说道:“可他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明明家族早已没落,却硬要以世族自居。” 
    “有关系吗?”杨诚还是第一次听说谭渊竟有这心理,不过却也不奇怪,只是想不明白这和他在冀州受困有什么关系。谭渊的身世遭遇,在大陈并不是什么秘密,杨诚对他也是同情和敬佩。毕竟若不是当年那场战败,谭家在大陈的地位可是连郑氏也望尘莫及的。像他这样一个出身于显赫世家地人,若说没有振兴家族地愿望,简直是不可能地。 
    刘虎点了点头,略有些感慨地说道:“谭渊心性其实极是高傲,自认为论出身除了陈氏皇族外,没几个能比得上他的。这一次升任幽州刺史,他当然想重现谭氏一族昔日地辉煌。要做到这一步,首先要做的当然就是得获得其他世家的认同,正因为这样,对付起乌桓一点也不手软的他,却对冀州的世家豪门慈悲得很。不过这些世家一来忌妒当年谭家的辉煌,二来与郑氏勾搭得太紧,当然就不卖他的帐了。谭渊也知道只有下狠手才能摆脱困境,可是急欲重回世家之列的他又不能对同类赶尽杀绝,果断没了,凶狠没了,你说他不败谁败。” 
    杨诚略有些讶异地看了看刘虎,细一回味,这番话倒还真有些在理。可是刘虎就这么说出来,却让他感觉有些突兀。谭渊这一心理,若不是出身世家之人恐怕还真有些感觉不可理喻,这也正是几乎全是贫寒出身的咨事营谋士们思虑不及的地方。不过刘虎却又是如何想到的呢?莫不是长安这几年,连他也渐渐融入到世族豪门之中了吗? 
    刘虎被杨诚看得有些心虚,刚才那些其实只有一半是他想的,另一半却是从林智嘴里获知的。在此之前,他同样也奇怪谭渊的境遇,只是想到他对当地在他背后捅刀子的世家不够狠,并没有想这么多。“你放心,我知道这次要动冀州的那些大族,有我在,绝对办得妥妥当当。”刘虎拍着胸口保证道。杨诚取大户以解民困的策略他当然也知道,谭渊回了幽州,冀州的烂摊子自然就落在了他的头上了。 
    “也罢,果断要有,凶狠却需把握啊。”杨诚也不疑有它,沉声说道。平定叛乱之后,将是一场翻天覆地的变革。州有了夏云,并州他准备打算交给韩亮青,老实说他还真没想好冀州的人选。本来打算让谭渊兼顾,不过听了刘虎一番分析后却立即打消了。 
    正是他这一句话,为冀州世族带来了一场腥风血雨,这却也是杨诚始料未及的。   
      第七卷 第一百四十章 决战洛阳·三十四 
       
    头高照,路上几乎不见行人。 
    一株百年古树下,张晋根直接坐在一根冒出地面的粗大树根上。在他旁边坐着一个老农,正狼吞虎咽地吃着一张大饼,整张脸已经被鼓胀得要裂开似地,却仍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 
    “喝口水,小心别噎着。”张晋根摇了摇头,要来旁边一位士兵的水囊递了过去。他这一路为了考察民情,走得并不快,昨天才过了芒砀山,总算进入了徐州地界。这一路来,看得越多,他心情便越是沉重:杨诚的担忧恐怕就要变成现实。距他离开洛阳已经有六七天了,不论是沿途所经各地还是其他地方的消息,除了极少数地方下了几场零星小雨之外,其他地方滴雨未下。从关中最后那场雨算起来,已经有近二十日没有下雨了。 
    无情地干旱正在各地肆虐。仅从他亲眼所见到的,便已经极是严重了。溪泉干涸,沟渠断流,平常百余步宽的河流大多缩小了大半,有的甚至渐有断流之势。莫要说沿途无数田地干裂出一条条骇人的大口子,不少地方连饮水也极是短缺。人都这样了,稻田就更是不堪了,由于已经错过了补种的时节,他沿途所经过的各县至少有三成今年将颗粒无收。这还是在旱情不继续的情况下,眼看着这酷热没有丝毫退去的意思,这一比例恐怕还会不断扩大。 
    天灾已经如此,可人祸却更令人愤怒。相比于交州,豫州和徐州的水利设施简直形同虚设。两州的水利设施倒也不是没有,只是能用的几乎都是是属于世家大族专用地。即使有水也不会放给百姓。而属于百姓自己的,要么完全没有,要么因年久失修根本失去了作用。更可愤的是,所有的河道竟然被那些大族据为私产,趁着这大旱他们竟公然卖起水来。百姓早就穷困不堪,哪里有钱向这些富人买水,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田里的庄稼枯萎下去。 
    对于这些情况,地方官府不仅没有加以制止,反而推波助澜。百姓没水他们根本不闻不问。但镇压起愤而抢水的百姓却是毫不手软。很多官员本就和当地大族关系密切,有的本身就在辖地拥有大片田产。趁着这一次大旱,不仅是百姓,就连一些拥有小片田产的庶族,也被逼得走投无路。官员和大族趁势勾结起来,以极低的价格大肆兼并着土地,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官府和大族如此。连叶家也趁机掺和了进来。叶家入主豫州时日并不久,拥有地田地当然也极是有限,自然也把这次大旱当成了扩充自己财产的一次绝好机会。在这三方势力的联手压榨下,不论是百姓和庶族,都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很多人无奈地将自己的土地贱卖后,便带着全家逃难而去,而无力离开的。便只能在田边转悠等死了。 
    除了侵吞田地,独占水源外,叶家为了应付与南乘风在徐州的争斗,抽调了十余万地民夫替其运送物资、建造工事。这一举动更让当前的形势火上浇油,一些劳力充裕可以勉强对抗旱灾的村庄,因此而陷入困境。除了极少数在河道、湖泊旁有地的人外,其他人几乎已经完全绝望了。豫州如此,扬州的形势却也好不了多少。大量役夫的征用,极大地降低了各地的抗旱能力,虽然因河道纵横而不至于大面积受灾,不过要想获得往年地收成却也完全不可能了。至于两家相争中的徐州,情形就更为不堪了。 
    面对这一形势,张晋根已是怒火中烧,原本对叶家和南乘风的一丝好感也化为乌有。他也知道两家根基不深。很多时候必须得仰仗地方门阀的支持。大小事务的决策自然也得优先考虑世族的利益。趁着灾年低价兼并土地。这本就是这些世家大族惯用的伎俩了,可这一次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天下已经因年年地征战而疲惫不堪。再不能像以往平稳年头那样给予有效的赈济,一旦失控,造成的伤害恐怕还要胜过几场战争。 
    他不相信叶家和南乘风就一点也看不到这场旱灾的严重,更不相信他们对于天下的形势茫然不知。可是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呢?为了得到徐州这块肥肉,不顾一切地争斗着。他能理解他们迫切的心情,不论豫州还是扬州,两家想要扩充利益都已经极为有限了。可是就算有万般理由,也不能将这天下大义全然不顾吧。以己度人,张晋根自然无法原谅两家现在的作为了。 
    一路看得心烦,他更加迫切地想要尽快赶到彭城。豫州他现在管不了,但徐州却丝毫也耽搁不得了,念及此处,他甚至打消了先行拜会两家地计划,连丝毫示好地举动也不愿再做。 
    “谢谢大老爷。”老农一气灌下半囊水,舒服地吐了一口气,这才向张晋根拜谢。看他那样子,恐怕好久没有吃过一餐饱饭了,虽然只是粗面大饼,不过对他来说也是难得地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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