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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衙役显然是没听过他的名号的,对于这等话,刚开始还有点信,现在却是半分都不信了。五万禁军,就凭水师那点船,怎么能够装得下?衙役就算再没见识也好,也知道水贼不可能只是防守让你进攻的。水贼船多,傻了才会跟你在陆上打仗。仗着船多,碾过去就行了,管你是禁军还是边军,厢军的,没有船,在这水泊里面,就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见到这“和蔼可亲”的卢指挥使下了逐客令,那衙役也不敢逗留了。这年头官兵虽然不像战乱年代那样亦兵亦匪,但在衙役心中,也绝不是什么好货色了。看看厢军那模样便知道,除了会吃饷之外,哪里干过一件正经事了?
衙役带着疑惑离开之后,辅兵们也差不多把牵来的驽马套上了车,把军粮装的满满当当的,都用麻绳给绑紧了,就等着卢尘洹下令,回转大营。
看着过往百姓的指指点点,这些辅兵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虽然己方人数众多,可这么被人指指点点也是不好受。当兵久了,要想再回到正常社会当中,还是有点难度的。
卢尘洹见军粮已经装载完毕,也没有什么废话,直接下令回转禁军大营。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去看一眼衙役所说的水寨了,虽然此刻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但好歹还存个念想啊,要是连这点念想都没了,卢胖子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心事重重地回到禁军大营之后,也不管那些辅兵如何卸下军粮,急匆匆点起自己的二十多名亲兵,就往西边疾驰而去。
卢胖子的亲兵也是个个都有战马的,毕竟是一军主帅嘛,这点待遇还是要有的。
一行二十余人,马蹄声大作,百蹄翻飞,绝尘而去。
两旁青山绿水,这些人没心情留意。他们是来剿匪的,不是来游山玩水的。风景险峻,对他们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
东平府甚大,一路沿着水泊的岸边疾驰,跑出了十余里才见到前面水泊旁有一个小小的寨子。此刻正值夕阳西下,也不见有多少炊烟升起,看到这一幕,卢胖子的心突然就揪起来了:“这小厮说得难道是真的,这水寨真的就是这么点人?”
待得骏马跑近了,卢尘洹迫不及待地往水面上看去,只见十余艘陈旧的战船横陈在水面之上,那船沿上、船身上、船底没触及到水面的地方,都生了一层厚厚的青苔,也不知道多久没用过了。
卢尘洹从希望变成了失望,此刻都快跑进寨子里了,也不见有水师的士卒出来盘问,这等疏松的防守,要是水贼来攻,怎么抵挡得住?
卢胖子的注意再注意到水寨,这一个水寨,以他的经验看来,最多不会超过千人驻扎。因为寨子小得,估计连一般水贼的水寨都要比它大多了。斑驳的寨门上面,那几根木头,看样子都要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而已。
卢胖子见到这,从失望变成了绝望。如此水师,寄希望于他们会训练,简直是不可能的啊。
二十余匹骏马跑进寨子之后,才有几个穿着麻甲的士卒跑出来,见这些人穿着禁军的甲胄,他们都不认识,只是望见他们腰间横跨着的朴刀,心中暗道:“难道是水贼来了?只是这水贼,什么时候穿起这么漂亮的盔甲了……”
卢胖子见这些水师士卒,一个个五尺差了半寸的,一看就不是精兵,连最后存着的念想都被浇灭了。
这时,细细打量过这不速之客的水师士卒,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道这几位好汉,来我们破浪军,有什么指教?要是想见我们的水师指挥使,还得改日再来,我们水师指挥使此刻不在水寨之中……”(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郁闷
卢尘洹一听对方也是一个指挥使,再看看水寨的规模,也便一目了然了。此指挥使,非彼指挥使。这里就要从大顺的军制说起了。
大顺的官职,分阶官和职官两种。不论文武,皆是如此。“官”只是说明这个人可以领取俸禄,而职才有实际的权力。打个比方,如左、右仆射、六部尚书、侍郎、大夫、郎中、员外郎、卿、少卿等,在成为官阶的名称后,就失去了原有的意义,不再担任与官名相应的职务。这些官名只用作定品秩、俸禄、章服和序迁的根据,因此称为正官或本官,又称阶官或寄禄官。
这里面还有文资、武阶的区别。“差遣”是指官员担任的实际职务,又称“职事官”。差遣名称中常带有判、知、权、直、试、管勾、提举、提点、签书、监等字,如知县、参知政事、知制诰、直秘阁、判祠部事、提点刑狱公事之类。也有一些差遣并不带上这些字样,如县令、安抚使等。
官阶按年资升迁,即使不担任差遣,也可依阶领取俸禄,而差遣则根据朝廷的需要和官员的才能,进行调动和升降。所以真正决定其实权的不是官阶,而是差遣。
至于“职官”,一般指三馆(昭文馆、史馆、集贤院)和秘阁中的官职,如大学士、学士、待制等,是授予较高级文臣的清高衔头,并非实际官职。
比如内阁首辅徐崇光,就领着一个太傅的头衔,但实际的职权,确实正二品的内阁首辅,享受的是正一品的官禄。这也是陆承启显示皇恩浩荡之举。
大顺朝不同先前的那些朝代,三师,三公并不常设,授予的话,也是象征意义而已,代表皇帝很看重你,但职官却是另外给你了。不然的话,你就算领着太师,太傅的阶官,也是一个清闲的官而已,一如现在杨道奇,领着太师头衔,在皇家大学教书一样。
至于武官的阶官,则更为复杂了。最高武官阶官为太尉,乃是正二品。诸卫将军从四品的,诸位大将军正四品的,诸卫上将军从三品的,上护军正三品……一直到没有品阶的下班祗应,属于殿侍的一种。这些武将阶官,就好像后世的军衔一样,都不是实职。
文官也是有他一套的阶官顺序的,至于分了多少级,就连大顺皇帝陆承启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这都是因为古代的官职名称实在太多太杂了,有些甚至从字的意思上面看不出是什么官,到底是实职,还是虚职。大概只有浸淫在官场多年的老油条,才能一一道出来吧?整个大顺的官员多达三万多人,也难为户部统计政绩,决定升迁还是贬谪了。贬谪的时候,时常会说降几阶几阶,这里说的是降职官,一个品阶里面,又有多种阶官的划分,如武将阶官里面,单单是正九品,就有忠训郎、忠翊郎、成忠郎、保义郎这四个阶官了。
至于一个武将实际能领多少兵马,则由职官决定。以禁军为例,职官有好几个层次。第一等的是殿前司都指挥使、副都指挥使、都虞候各一人;第二等的有诸班都虞候、指挥使、都知、副都知、押班;第三等的是御龙诸直有四直都虞候,本直各有都虞候、指挥使、副指挥使、都头、副都头、十将、将虞候。
而马步军有捧日、天武左右四厢都指挥使,捧日、天武左右各有都指挥使,每军有都指挥使、都虞候,每指挥有指挥使、副指挥使,每都有军使、步军谓之都头。编制为厢、军、营(指挥)、都这四个等级。厢辖十个军,军辖五个营,营辖五个都,不论马军还是步军,每都在百人左右。
各级统兵官又分别为:厢都指挥使;军都指挥使、军都虞候,指挥使、副指挥使;都头(马军称军使)、副都头(马军称副兵马使)都是从高到低。边军最高编制是路:最高指挥官为都总管,称某某路都总管。
卢尘洹的职官是厢都指挥使,职官上面是正五品,阶官上是“协忠大夫”,也是正五品,所以他领着正五品的官禄。要是升了阶官之后,便是诸卫将军了,从四品,那时候就领着从四品的官禄。不过卢胖子心中,大概想升职官,多过阶官吧?
至于指挥使的称谓,其实卢尘洹的职官是简称来的。皆因大顺也有厢军,厢都指挥使直呼其名的话,不仅太长了,还容易混淆其中的意义。所以一般都称呼为指挥使了,至于眼前这个水师士卒称呼他们的头头为指挥使,不算错,但不是正规的“长安叫法”。皆因这个水师指挥使,只领五都兵马,即五百余人的兵。这还是卢尘洹尽量高估的结果,按照这样小的水寨,有没有五百人还难说!
想到这,卢胖子郁闷的心情可想而知。这人一郁闷,又有点本事的,火气都会大起来,更何况是带兵之人?卢胖子的火气一上来,怒道:“在军营里面,居然敢玩忽职守,你家指挥使,还真的挺大胆啊!若是这样的兵在本将手下,嘿,你们的罪可就大了!”
那水师士卒一听,愣住了。可旁边几个机灵点的,已经认出了这些人穿的都是制式甲胄,敢如此大摇大摆的,除了同他们一样是官军的,又会是谁呢?
想到这,趁着卢胖子他们没注意,这几个机灵的士卒互相一对视,悄悄地四散开来,秘密地走入了水寨之中。
这时候,梁山水泊水师指挥使时乘兴正长吁短叹,心中苦恼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难过了。梁山水泊中的水贼日益强大,不仅在水面上横行无忌,甚至还敢光天化日之下,去到附近地主家里面去打劫!
这些还不算,这十余伙水贼,隔得几日半月的,便在水泊之中火并,打得那个惨烈,吓得这个时乘兴连水寨都有几年不敢出去了。
也许这些水贼也知道这支水师是朝廷的脸面,动不得;又或许他们忙着抢地盘,未曾注意到这个实力弱小的朝廷水师。反正这么多年来,水贼和官军在这梁山水泊中,也还算得上是和睦共处,除了元绶年间那一次征讨之外,并没有什么冲突了,反正就如同这湖面之水一样,一片平静,异常和谐。
即便如此,时乘兴还是不敢出水寨啊,说不定水贼的探子就在附近,他一出去,给人家误会是去搬救兵了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内有乾坤
“连浑家都见不得,这个官做得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辞官算了……”
不止一次冒出这个念头的时乘兴,都忍住了。辞了官,他一家大小难道都喝西北风去?一个武人,卸甲归田之后,凭着十几亩地,能不能养家糊口都难说,想要维持体面的生活,恐怕不太可能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富人吃一两顿糟糠之食还能说是调剂一下生活,你叫他天天吃看一下?有哪个肯做!
一样的道理,哪怕这官做得再没意思,再没前途也好,时乘兴也不会一时冲动辞官不混的。哪怕不为自己着想也好,也要为家人着想啊!有着家业观念的中国人,历来都是如此的。哪怕自己在外面受委屈,被打击也好,也要咬牙硬撑下去,为的是心中装着的家人。
每日都靠着酒精麻醉,才能抑制自己冲动的时乘兴,现在还在长吁短叹的时候,只见三个士卒破门而入,不约而同地说道:“祸事了,祸事了,指挥使,祸事了!”
时乘兴被他们这一唬,吓得魂不守舍:“甚么祸事?难道是水贼打上门来了?不行,不行,我们得躲上一躲,他们人多势众,我们不是对手……”
说罢,抓起佩刀就想往外跑。那三个气喘吁吁的士卒连忙拉住他,说道:“指挥使,不是你想的那样,来的不是水贼,而是官军!”
时乘兴一愣,呆呆地说道:“官军?什么官军?我们不就是官军吗?”
士卒说道:“不是,领头那人来头好像很大,穿的盔甲和咱们都不一样!”
时乘兴此刻的心,才算定了下来。的确,他是怕死的,或许这世上就没有一个不怕死之人。要是死得没有任何价值,恐怕每一个人都会恐惧吧?明知道手底下只有五百水师,莫说水战,就连陆战都不一定打得过人数众多的水贼。知道这样还不跑,难道真的要洗好脖子让人家宰了吗?
听闻是官军来,时乘兴也恢复了神志,清了清嗓子说道:“跟我出去,看看来的是什么大官……”
在水寨之中骑着大黑马的卢胖子,放慢了马速,慢慢地观赏了一遍水寨。卢胖子现在发现,这个水寨从里面看起来,并没有外面那样不堪。相反,水寨里面的防御能力是很强的,瞭望塔隔四五丈就一个,从四面八方把水寨看得死死的,形成一个个交叉火力网。要是有人强攻的话,定会被铺天盖地的强弩射的生活不能自理,得吃上不少暗亏。
水寨大门外面虽然没有布下拒马或鹿角木等阻拦敌军战马的障碍物,但寨门里面,另有乾坤。一座破烂军营后,就是暗藏着的拒马,看这那些浮土,经验丰富的卢胖子断定,这里面还有铁蒺藜,陷马坑等物。
这么戒备森严,丝毫不像外表那样轻松,这到底是为何?
卢胖子虽然不懂水战,可陆战却是他的老本行。再加上大顺军中,弓弩是最多的武器,对于弓弩的使用,本身又是神射手的卢胖子,自然有自己的一套。
转悠了一遍不大的水寨,无视了那些以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