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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财皱了皱眉,若不是万砼还有用处,他此刻很想掐死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猪队友。要不是他挑拨离间,单财又怎么会让区区两千五百两银子,就卖了青龙帮,以至于沦落到今时今日这等地步。
单财没好气地说道:“天使近在眼前,货真价实,又怎么地不是真的圣旨了?”
万砼冷笑一声,说道:“那可说不定,戏文里面都演了,假传圣旨的多了去。在座的,谁又见过真正的圣旨了?要是这人是个冒牌货,前来消遣我们,耽误了大事,那可不得了!”
单财第一次,恨一个人能恨入骨髓。听着万砼的疯言疯语,单财很想一刀结果了他。
万砼却毫不自知,兀自在那说道:“……依我看哪,既然尤大当家已经应承我们,要给我们排座次,那我们去投那飞鱼帮不好?每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称分金,何等逍遥自在?更何况,有郝军师为我们撑腰,在飞鱼帮中,我们不是三当家,就是四当家。当今朝廷,连水师都奈何不了我等,为何要招安?我们归入飞鱼帮后,朝廷水师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岂不是比去做朝廷鹰犬好多了?”
陈方运听到这,便知道这人纯粹是来捣乱的了。他把朝廷的最终决定说了,至于他们怎么选择,是单财和万砼的事情。听到万砼这么说,陈方运也不耐烦了:“既然你们不想招安,何必找本将过来?既然无事,本将告辞了!”说罢,一拱手,就想出去。
万砼冷笑一声,说道:“这地方,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话音刚落,一干喽啰端着兵刃,对着陈方运,把他逼回了虎啸堂中。
陈方运怒目而视,边退边道:“姓万的,你想怎么样?”他此次前来,没有任何兵刃,只有一身甲胄和怀中圣旨,要是万砼真的想要置他于死地,他就算反抗,也不过拉多两个人垫背罢了。
那些喽啰的长枪,寒冷的枪尖,眼看只要一个突刺,便能刺穿陈方运的喉咙。白通榆见陈方运毫无惧色,反而转身怒骂,心底忍不住赞道:“好汉子!”
单财此刻天人交战,他以一个商贾对价值的判断,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便做出了一个决定。他不知道的是,这个决定影响了他一生。(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五章:血溅五步
单财见场面有点失控,连忙喊道:“且慢,万大哥,你且同我来,我有话与你说。”
万砼不耐烦地说道:“甚么事,这般神秘?”不虞有他,万砼被单财连推带搡,推进了虎啸堂后堂之中。这原本就是单财为了布置刀斧手而设的。刀斧手藏在这里面,只需掷杯为号,便能一涌而出,将虎啸堂中的人,一个个砍翻在地。用这一招,单财坑杀了不少好汉。只是这一次陈方运来得太快,他没能准备而已。
本来单财也想用这招,诓那飞鱼帮军师郝佘过来,捉住郝佘,以威胁飞鱼帮,换来一条生路。奈何郝佘这个落第秀才,似乎看穿了单财的计谋,居然没有上当。也是,既然能够毫不费力解决掉虎头坞,为什么还要单刀赴会?
这个计策没能实现,单财也开始疾病乱投医了。而白通榆则见缝插针,暗示单财,现在唯一的出路便是受朝廷招安,才能抗衡飞鱼帮,以求一条生路。
白通榆的心思,单财也知道。无非是朱全垨投靠了朝廷,他不过是想过去共富贵罢了。可正是这样,单财才能接受招安。朱全垨都落败至此,还能受到朝廷待见。他手下千余喽啰,战船两百余艘,投靠朝廷,最起码要比朱全垨强的多了吧?即便单财不为官职,只求一个阶官做做,凭着这些喽啰,也能自保无虞了。
而万砼是单财请来,共同对付飞鱼帮。可现在看来,这万砼被飞鱼帮吓破了胆,也信了飞鱼帮那蛊惑人心的话,铁了心要跟着飞鱼帮混了。
单财没办法,只能把万砼请来后堂之中,附在万砼耳边轻声说道:“万大哥,此人乃是朝廷派来的,要是在这里遇害了,岂不是绝了我们的后路吗?这生意场上有一句话,叫做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们把自己逼上了绝路,就算投靠了飞鱼帮。但谁能担保日后飞鱼帮不会被朝廷所灭?所以,要我说啊……”
万砼冷笑一声,说道:“要我说啊,单老弟你压根就没想着要并入飞鱼帮是吧?”
单财尴尬一笑,说道:“良禽折木而栖……”
而此刻,虎啸堂外,陈方运眼中根本就没有那些端着长枪的喽啰存在,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坐着,好整以暇的白通榆,突然开口道:“你就是那个什么白……朱全垨的军师是吧?”
白通榆站起身拱手说道:“正是。”
陈方运无视身后的长枪,信步走回堂中,说道:“朱大哥倒是时常提起你来,不知道你对招安,怎么看?”
白通榆轻轻挥动着手中的羽扇,说道:“若不招安,日后定化为朝廷大军的齑粉。”
陈方运身后的喽啰一听,不乐意了:“姓白的,你说朝廷大军,别笑掉我们大牙了。谁不知道,朝廷水师连我们雪山会都打不过,还大军呢!前些年,朝廷水师两万多人,还不是叫我们收拾了吗?”
白通榆摇着羽扇,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先帝守成有余,进取不足。当今圣上,立志做文宗一样的明君,定是不会让大顺境内有我们这样的匪贼的。要是我得到的消息没有错的话,当今圣上已经在泉州、广州、登州、明州、松江府、庆元府等地设立船坞,专职造船。如此一来,先前成立的船舶司,便有了用武之地。这船坞,想必不仅仅是船舶司用来造商船的吧?”
陈方运突然哈哈大笑道:“本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都虞候,陛下心里所想,又岂是本将能猜测的?白兄弟问我此事,是不是问错人了?”
白通榆摇着羽扇,淡淡一笑,说道:“是不是问错人,都虞候心里有数。依照朝廷船坞的速度,想必两年之内必能造出一支船队来,不会弱于飞鱼帮。”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些个雪山会的喽啰一听,彼此望了一眼,喝道:“姓白的,少在这里妖言惑众!”
白通榆淡淡一笑,说道:“我妖言惑众?难道东平府里面驻扎着的禁军,是摆设不成?当今圣上的志向,唯有鼠目寸光的人,才察觉不到。”
说话的雪山会喽啰,看起来还有点地位,上前一步,提着朴刀喝道:“姓白的,你说谁是鼠目寸光?”
白通榆轻摇着羽扇,说道:“谁还想与朝廷对抗,谁便是鼠目寸光。哼,当今圣上立志荡平寰宇,创立不世功业,这件事,世上有见识之人,都知道。前不久才力挫契丹,提振士气。现如今整顿厢军、禁军,摆明是兴强兵之策。大顺兵锋所到之处,又岂是一个小小梁山水泊能挡的?不过是花费两三年时日罢了,梁山水泊迟早会归于王化。当今圣上还未及弱冠,便有如此魄力。过得两三年,我等又拿什么和朝廷对抗?此际,唯有招安一途,才是正道!”
“啪啪啪……”
听了白通榆的精彩论述,陈方运忍不住鼓起掌来,叹道:“本将来虎头峰之前,卢指挥便说了,白兄弟是个人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概是三国诸葛孔明,也不过如此吧?未出茅庐,便知晓三分天下,本将算是服了。”
白通榆刚想谦虚一番,后堂传来一声哀嚎,雪山会的喽啰一听,瞪大了眼睛,这是万砼的惨叫声!
“大当家!”
雪山会的喽啰齐声大叫,正想冲入后堂的时候,却见满身鲜血的单财,一脸杀气地提着万砼的头颅转出了后堂。把万砼的脑袋往地上一掷,沉声说道:“万砼已死,谁还不服?”
雪山会的喽啰,面面相觑。不过,总是有不怕死的人,站了出来,指着单财的鼻子骂道:“单财,你这个吃碗面反碗底的东西,背信弃义!我们大当家诚心邀你同谋大事,你却连同朝廷,杀害我大当家!弟兄们,大当家的待我们不薄,我们杀了单财,为大当家报仇!”
他提着朴刀,杀气腾腾地往前迈了两步,回头一看,雪山会的喽啰们连动都没动。他怒道:“你们也不讲义气吗?”
单财闻言哈哈大笑,说道:“义气?义气值多少钱一斤?俗话说得好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弟兄比你聪明多了,他们起码知道,万砼不会活转过来。难道大家要为一个死人卖命不成?我说这位兄弟,你想得也太天真了吧?”
这名喽啰头目,气得浑身发抖:“姓单的,我与你拼了!”说着,挥舞着朴刀,就要砍将过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六章:投名状
单财还真的有点慌,他的武艺不高,能干掉万砼,也是靠偷袭才得手。要是一对一,单财万万不是万砼的对手。只是万砼武功再高,也敌不过阴谋诡计。
单财以附耳的动作,掩盖住自己拔出匕首的意图,出其不意地杀了万砼。万砼至死,都不相信一向武艺不行的单财,居然会这么心狠手辣。可惜明白过来的时候,已处于弥留。
单财一不做二不休,把万砼的脑袋割下来之后,万砼那死不瞑目的眼睛,好像还是不肯相信眼前的一切,死死地瞪大着。
那雪山会的头目,看着尸首分离的万砼,彻底疯狂了起来。单财正想拔腿就跑的时候,陈方运出手了。他有本事成为虎翼军都虞候,武艺肯定过得去的。那雪山会的头目不虞陈方运倏地出手,想变招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了。
只见陈方运挥掌如风,一掌印在那头目的胸膛之上。来不及抵挡的那名头目,登时被这雄浑的掌力拍得口吐鲜血,往后倒飞,跌在地上,面如淡金。
到了这会,那头目才知道,为何陈方运有恃无恐。原来他们加在一起,都不是人家的对手。看着就在不远处的单财,那头目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却因为牵动受了伤的脏腑,又吐出一口鲜血,惨笑道:“好啊,好啊……既然单财你有高手相助,我也杀不了你。可我在九泉之下,也不会放过你的!大当家,我武艺低微,不能为你报仇,这便与你同去!”
话音刚落,他便倒转了朴刀,一刀扎在自己的肚子上,透体而出。身后那些雪山会喽啰,见此惨状,不由得都后退了两步。
单财见危机已经解除,心下大定,当即说道:“诸位弟兄,莫要害怕。此人拂逆大势,自取死路。现在,你们雪山会大当家已经被我所杀,皆因他也想对抗朝廷,也是自找死路。诸位弟兄,要想活命,就受了朝廷招安,还能博一个荣华富贵,不再做这杀头的买卖。说不定日后封妻荫子,博一个前程,岂不快哉?”
在场的人,都不是笨蛋,都知道做什么选择才是最好的。他们原先也是被逼无奈,才做了水贼这个杀头的买卖,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原先跟谁都是做水贼,现在不同了,能被朝廷招安,还能洗白身份,做个良民。他们都私藏着一些钱银,若能洗白身份,回乡买几亩地,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谁又想着去做匪贼了?
可人哪,总归还是要有脸皮的,朝秦暮楚的事,是个人都内心抗拒。不过,陈方运开口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动手,那便是说大家还是想归顺朝廷的。朝廷早有旨意,既往不咎。大家这便收拾行囊,准备归顺吧。待得招安之后,想回家耕田的,朝廷不会阻拦。想继续当兵,博一个前程的,朝廷也会给大家安排去处。何去何从,大家自己拿主意便是。但如果还回来做水贼,朝廷大军一到,再想投降,那会可就迟了。丑话本将说在前面,大家如何选,你们自己心里有数。”
单财打圆场道:“可不就是嘛,将军说得对啊!有前程不奔,去过那每天不知生死的日子,你们自问,开心吗?我单财,刚刚亲手杀了想把你们带入飞鱼帮的万砼,纳了投名状。所以我单财,已经没了后路,如今只剩下朝廷招安一条路可走。想跟我走的,那便一起走吧。我单财别的本事没有,不过不叫自己人吃亏的本事,还是有的……”
这句话,明着是说给雪山会喽啰听的,其实是对陈方运说的。不愧是商贾出身,虽然做不成生意,可一张嘴还是挺能说会道。陈方运听了这暗中拍马屁的话,居然大为受用,明知道是马屁,还是忍不住对这单财刮目相看。
单财话音未落,雪山会的喽啰里,站出一个人说道:“单大当家你说的话,在这里管用,可是招安之后,你的话还管用吗?”
陈方运知道,这些人不过是想自己说话而已。明知如此,他还是不得不表态:“单大当家的话不作得数,那本将的话总是能作数的吧?本将手里有圣旨,什么是圣旨,你们知道吗?圣旨就是圣上说的话,金口玉言,要是圣上的话都不算话了,那这世道还成什么世道?”
果然,单财好说歹说,还不如陈方运说这一句。雪山会的喽啰一听这话,迟疑着丢下了兵器,便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