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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良附和道:“此言极是!陛下,为求万无一失,先召见耶律涅鲁古,若其不来,则遣使去往其所在。围猎之日,多带些军队,又何惧他们?若皇太叔真的有不臣之心,顺势一网打尽便是!”
耶律洪基心烦意乱之下,说道:“行了行了,朕知道了!”
见耶律洪基不耐烦,萧挞里说道:“敦睦宫使,你今日也乏了,先退下吧!我与陛下,有些体己话要说……”
听了这话,耶律良几次张口欲言,但一看到萧挞里频繁示意的眼神,只能悻悻作罢,说道:“臣告退……”
等他出去后,萧挞里才说道:“我儿,我且问你,对皇太叔,你有几分了解?”
“朕只知,萧耨斤摄政时,密谋立他为皇帝,他却坚决不受……”耶律洪基说道,“便是此事,朕已然明了他是无心帝位的……”
萧挞里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时情势,对皇太叔异常不利。萧耨斤控制着大部分宫帐军,他便是做了皇帝,也不过是个傀儡罢了。而他将此事告知先帝,先帝控制着侍卫亲军,便趁萧耨斤不备,才能废她至庆陵守陵。若皇太叔做了傀儡皇帝,甚至比不上先帝的权势。这样的皇帝,还不如一个皇叔来得好。先帝也是因此,极其信任你的皇太叔。逐渐放权给他,才至今日皇太叔麾下有十万士卒,几十万人口……”
说到这,耶律洪基总算明白了,一旦耶律重元作乱,到底有多可怕了。若是以他的意思,出猎太子山只带数千人马。若是被埋伏好的十万军队一围住,除了投降和拼死一搏之外,还能有第二条出路?可不管是投降还是拼死一搏,都是大败亏输的局面。皇太叔一旦要谋反,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生擒他,挟天子以令天下,逼迫他禅位。
想到这,耶律洪基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可万一皇太叔并无反意呢?”
萧挞里苦笑道:“我儿怎么这般心存侥幸?皇太叔羽翼已丰,皇位唾手可得,他如何能放弃?我再与你说一件事,你便明白了。”
听得出萧挞里话语里面的严肃意味,耶律洪基也认真了起来,竖起耳朵倾听起来。“先帝在时,曾与皇太叔饮酒。本来我是不能近旁的,可那日凑巧,我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们兄弟俩饮了许多酒浆后,先帝不胜酒力,已然昏醉。那时先帝自知时日无多,醉意朦胧之下,把皇太叔当做了你,说要将皇位传给你。可倾听之人乃是皇太叔啊,先帝之说了‘朕欲传位与你……’便睡了过去,只余皇太叔一人在那,你猜皇太叔会怎么想?后来先帝酒醒,我试探着问起此事,可先帝说是要传位与你。我怕有变,提早让先帝写下遗诏……”
听到这,耶律洪基禁不住吞了好几口唾沫。“后来的事,你都亲身参与其中。要不是我得了先帝密令,掌控住了宫帐军与御帐亲骑,恐怕那时皇太叔已然公然篡位谋逆了!我儿想想看,那时临潢府外,皇太叔有三万人马,而我只掌控了四万宫帐军和三万御帐亲骑。要不是你听话,如何能坐稳皇位?”
这件事由萧挞里娓娓道来,耶律洪基听得毛骨悚然。先前他还埋怨萧挞里,为何一直把宫帐军的兵权攒在手里,今日听了此等秘闻,才知道自己这皇位,还是多亏自己的生母才能保得下来!如此推想,也不难明白为何萧挞里会把宫帐军的兵权攒在手里好几年,直到把四十万宫帐军放在临潢府,耶律洪基把皇太叔调去东北防守生女真之后,她才交出兵权了。
听到这里,耶律洪基已经对皇太叔生了疑心,问道:“娘娘,那朕现如今该如何是好?”
“听从敦睦宫使之计,先试探皇太叔父子一番。再者,出猎之时,多带些士卒,最好把御帐亲骑全带上,那便成了。”萧挞里知道耶律洪基的性子,听他问计,就知道他举棋不定,开始对耶律重元父子生了疑心。
耶律洪基权衡再三,终于点头道:“娘娘此话有理,朕这便去办!”
说罢,耶律洪基风风火火地走了,萧挞里看得直皱眉:“陛下怎么还是如此莽撞,都三十好几了……唉,但愿能平安渡过吧!太祖在上,请保佑我辽国,国祚绵延……”
萧挞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此事绝对不会这般简单。她作为耶律洪基的生母,耶律洪基有甚么本事又怎么会不知道?军事谋略不行,疑心病重,分不清忠奸,只有在汉人文化上有些造诣。可这是辽国啊,他是辽国皇帝啊,学习中原文化,忘了祖宗之本,怎么看都是离经叛道之举。
“我儿有御帐亲骑的护卫,看来我想的是有些多了……”萧挞里如是安慰自己道。(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九章:煽风点火
耶律洪基风风火火地骑着马,赶到了开皇殿前。翻身下马后,把缰绳一丢,冲着内侍就是一声大嚷道:“去,给朕叫楚国王来!”
内侍哪里敢质疑耶律洪基的旨意?正待离去的时候,耶律洪基又叫道:“慢着,先回来!”那内侍连忙又跑回来,恭恭敬敬地在耶律洪基面前低着头。
耶律洪基说道:“罢了,你去苇甸叫萧定虚来……”
那内侍领旨而去,耶律洪基心事重重,进了开皇殿。
这开皇殿名为殿,其实是由许多宫殿组成。辽国的政治、军事、经济等重大国事的决策,都会在这里进行。耶律洪基进去的宫殿,并不是开皇殿的正殿,而是一间偏殿。正殿乃是上早朝的地方,而偏殿则是耶律洪基平日里处理政事,接见群臣的地方。其实以耶律洪基的性子,哪里会在这里久坐?每每看不到几本奏折,就睡眼惺忪,下旨去明王楼了。
这样一来,倒是便宜了被他宠信的北院同知,枢密使耶律乙辛,竟比宰相的权力还要大,可以替耶律洪基处理国事。时日渐久,耶律乙辛自然而然便生了利己之心,开始利用职权之便,开始谋取私利。他从不结党,所以深得耶律洪基信任,耶律洪基是疑心病重的人,但一相信了某人的话,就会深信不疑了。
刚进入开皇殿的偏殿后,耶律洪基便看到耶律乙辛在俯首桌案,认真地批阅奏折,耶律洪基很是欣慰。耶律乙辛感觉光线被遮挡住了,抬头一看,发现是耶律洪基后,连忙起身下跪道:“臣不知陛下驾到,有失远迎,实乃死罪!”
耶律洪基难得地展露一丝笑意,说道:“枢密使何罪之有?快快请起……唉,朝中这么多臣子,也就你能让朕省点心。今日去见太后,太后居然说太子山有大虫的消息,是有人欲图谋逆的计谋。还说那人就是皇太叔,朕怎么都不信,便想找个人去皇太叔府上瞧瞧……”
耶律乙辛听了这话,心中念头急转。皇太叔与他素来不和,要是他真的谋逆,被耶律洪基杀了,那他在朝中的权势就更无人能挡了。
想到这,耶律乙辛却立时说道:“陛下,皇太叔怎么会谋反?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嘛!皇太叔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拥部族百万,士卒十万,宿卫我大辽边境多年。曾为先帝出生入死,又如何会谋反?”
这便是耶律乙辛的高明之处了,他看起来像是在说皇太叔的功绩,其实又何尝不是故意暴露皇太叔的实力?部族百万,那是夸大之词,但几十万肯定是有的。加上汉人奴隶,估计也接近百万之数。士卒十万,也是夸大了说,经幽州城下一役,耶律重元损兵折将,实力大减,怎么还可能有十万士卒?
可耶律洪基不这么想啊,他是皇帝,一想到底下的臣子居然有这么大的势力,不仅有人,有兵,还有钱,哪一个皇帝会吃得香,睡得稳?先前耶律洪基对皇太叔深信不疑,才纵容到现在尾大不掉的局面,可已得知皇太叔有不臣之心后,耶律洪基就难受了。
就在耶律洪基沉默了良久后,偏殿外一个内侍走进来说道:“陛下,御帐亲骑萧定虚到了。”
耶律洪基这时,总算是下了决心,说道:“让他进来!”
不多时,御帐亲骑的万骑长萧定虚走入开皇殿,对着耶律洪基行了一礼道:“御帐亲骑萧定虚,参见陛下!”
耶律洪基转过身,看见了低着头的萧定虚。萧定虚比耶律洪基大十岁,现在已经四十多岁了。长年累月的戎马生涯,让他的肤色黝黑得发亮,一双带着杀气的眼睛,也只有在耶律洪基面前才稍稍收敛。二十多年的戎马生涯,萧定虚那棱角分明的脸,似乎是被风沙刮成的。殊不知,若不是萧峰横空出世,说不定现在契丹第一勇士的称号,还是在萧定虚的手上。
“萧定虚,朕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耶律洪基缓缓地开口道。
“陛下有旨,萧定虚一定完成!”
听着萧定虚斩钉截铁的话语,耶律洪基才稍微安了心:“朕要你去皇太叔府上,看看楚国王在不在。若是不在,你便给朕找到他的行踪,回来告诉朕!”
萧定虚虽有些不明白,可还是立即说道:“臣遵旨!”说罢,就要离开。
这时,耶律乙辛又说话了:“陛下,皇太叔乃持免死金券之宗室,如此……不大好吧?”
耶律洪基突然怒道:“有甚么不好?大辽是朕的大辽,不是他皇太叔的!”
看着如同发怒雄狮一般的耶律洪基,萧定虚似乎也知道了这次的旨意没这么简单。皇帝和皇太叔闹起矛盾来了,却让他做这个两面不讨好的人。不过萧定虚也不怵,毕竟他是御帐亲骑的万骑长,凉那皇太叔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耶律洪基发了火,见萧定虚愣在原地,更怒道:“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萧定虚一听,连忙便躬身快步出了开皇殿。耶律洪基余怒未消,对着还想说什么的耶律乙辛怒吼道:“你也出去!”
知道耶律洪基的性子,喜欢迁怒人。耶律乙辛的煽风点火也得到了成效,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略施巧计,便让耶律重元在耶律洪基的心中的地位大跌,如此买卖,做得!
见到耶律乙辛也出去了,耶律洪基还是一肚子火气。自己如此信任皇太叔,居然被蒙骗了这么多年。“朕自问待皇太叔不薄,为何他要这么做?”耶律洪基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耶律重元在这里的话,肯定会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起来威风,可实际上还是一个王罢了。一个王,又怎么比得上一国皇帝?”
确实,人心就是这样,永远得不到满足。贪欲是原罪,可如果没有贪欲,人也就没法进步了。得陇望蜀,永远是人心的最好写照。当你是一个农民的时候,你会想要一亩良田;当你有了良田之后,你会想要更多的良田;有了更多的良田之后,你就成了一个地主,这时候你会想有一个官职;有了官职之后,你会想着升官;官至宰相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你就会觊觎皇帝的宝座。
耶律重元大概也是这样子,契丹人对于良田没有概念,他们拼的是人口,是汉人奴隶。人口多达百万,又是皇太叔,耶律重元还有什么好贪求的呢?自然是耶律洪基身下的皇帝宝座了,更别说耶律涅鲁古比耶律重元还更想造反,更想做皇帝!(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章:传信
皇太叔的府邸,坐落在临潢府靠近皇宫的御街上。辽国上京临潢府乃是仿造中原都城而建,一样有御街。只有宗亲,才有资格在御街上住着。萧定虚出了皇宫之后,一会便到了皇太叔的府上。
经家奴通报过后,耶律重元带着疑虑,让他进了府中。家奴把萧定虚带到正堂上,耶律重元哈哈一笑道:“今日吹的甚么风,竟把御帐亲骑万骑长给吹来我府上了,真是荣幸啊!来人啊,给万骑长奉上香茶!”
看着耶律重元的作态,萧定虚心中更添了几分疑虑,当即说道:“且慢,今日我乃奉圣命而来,想得知楚国王何在?”
耶律重元知道萧定虚是忠于皇室的,自然不能实话实说,只能胡编乱造道:“我儿兴许是外出交朋结友了,万骑长你也是知道我儿那性子的,哪里坐得住!”
萧定虚隐隐听得出耶律洪基话里的话,只是皇太叔肯定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其实这也不难推理,皇太叔都到这个份上了,除了做皇帝之外,他还能有什么追求?所以在萧定虚眼里,皇太叔的任何话语,任何动作都是非常可疑的。
但他忽略了一点,耶律重元早在家奴通报的时候,已然遣了心腹,从后门出府,骑着快马往临潢府外驻扎的大军疾驰而去。御帐亲骑的万骑长,也是御帐亲骑的统兵人物到访,恰巧是出猎前夕,这样的巧合,耶律重元不得不打起十二分注意。心腹去军中寻耶律涅鲁古,也是让他先回城,免得让耶律洪基生疑。这小心之举,居然成了耶律重元的神来之笔。
萧定虚乃是一介武将,阵前杀敌尚可,若是论手段,论权谋和耶律重元一比,那可就差得远了。听了耶律重元这么一说,当即施礼告辞道:“既然楚国王不在,那我奉旨在身,就不叨扰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