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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庸,变法误国,大顺百姓处在水深火热的黑暗统治之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甚至想吃一顿饱饭都难。因此,李朝统帅李常杰指挥光辉灿烂的李朝军队,要扫清大顺天空的阴霾,给大顺百姓一个尧天舜日的幸福生活。所以,大顺的百姓不要害怕,打开大门欢迎李朝军队。
邹游气得目眦尽裂,正想把这露布撕了,却被卢胖子拦住了:“作甚?这可是我们出兵的佐证,你撕了,我还不知道去哪里找!”
卢尘洹的意思很明确,这露布上可是盖着李日尊的印玺,这么好的证据,去哪里找?他们为什么出兵,还不是因为看了这露布,义愤填膺,才决定出手“讨伐”交趾的么?
邹游也不傻,很快便领悟了:“指挥使说得是,是我鲁莽了。”
卢尘洹把这露布交由亲兵贴身收好,才拿过自己的马槊,意气风发地说道:“走,进升龙城,找李日尊算账去!”
邹游点了点头,也从亲兵手上接过了一杆装着刺刀的洪祥式步枪,跟着卢尘洹跳下新式战船,跟在禁军冲锋集团,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升龙城中。
升龙城不愧是交趾的京都,繁华程度与别地很是不同。便是相比起大顺偏远地方的州府,似乎也要好上一两分。但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在兵灾之下,再繁华的市井,也不过是沦为焦土的份。
升龙城主街道两旁的商铺,被子母炮轰得七零八落,早已不见往日盛况。
青石板的街道,随处可见散落在地的,已经变了形的炮弹。
被误杀的平民,在街头哭喊着。一些死去父母的孩子,无助地嚎哭。邹游看着这一幕人间惨剧,竟有些同情的意味,正想过去,却被卢胖子叫住了:“想想前些年钦州、廉州和邕州(后世南、宁),多少百姓被交趾大军弄得妻离子散,家财尽散?多少劳力被生生掳到交趾,为奴为婢?邹大教习,收起你的菩萨心肠,可曾记得慈不掌兵,义不掌财?”
邹游愣住了,卢胖子没有理他,而是径直往皇宫方向走去,一边走还一边问道:“捉到李日尊没?”
“回禀指挥使,未曾见到过伪帝!”
卢胖子皱着眉问另外一伙禁军,还是得到了同样的回答。一路问下去,都是相同的答案,心中已经有些明了:“这次虽说是突袭,但前后打了近一个时辰。李日尊这老小子也不傻,明知道打不过,还不跑?”
邹游也跟了上来,提议道:“要不问一下安南的百姓?”
卢胖子沉思了一会,缓缓地说道:“不必了,李日尊肯定逃了,我们只是集中兵力攻打东门,升龙城西门、南门和北门,都不曾有过兵力。李日尊逃出去,也是情理之中。哼,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李日尊连皇宫都不要了,肯定留下很多金银财宝在皇宫之中。我们不能白来一趟,先把皇宫围了,把金银财宝搬到船上才是!”、
“此计甚妙!”邹游也赞同道。
卢胖子微微有点遗憾:“带的兵力太少了,若再给本将五千兵马,这李日尊插翅难飞!”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邹游劝道,“指挥使莫要灰心,待得折将军杀尽钦州城下安南人,南下与我们会师。介时李日尊能逃到哪里去?他不要皇城,不要这升龙城了?那安南百姓,为何还要拥护他这个伪帝?”
卢胖子也知道是这个理,他的头脑异常清晰:“李日尊肯定会卷土重来,我们能不能守住升龙城,还两说!”
邹游也点了点头:“李日尊不可能放弃升龙城的,他肯定会召集兵马,前来攻打。我们只有六千余兵力,还要留下一千看守战船,兵力不够啊!据监察司暗报,安南人的水师也挺厉害的,上次不过船少,要是聚集了几百条船,一字排开围在河道上,便是胜了也只是惨胜……”
卢胖子苦笑道:“兵力悬殊,尽力而为吧!兵书上说,圮地无舍,衢地交合,绝地无留,围地则谋,死地则战。此乃围地,唯有巧出奇谋,方能转败为胜,候得援兵至。不知邹教习,可有良计?”
邹游思索了一会,摇了摇头,叹息道:“还是先安民罢,圣上早就视安南为大顺国土,安南百姓日后,也会是大顺百姓的……”
这个是原则问题,禁军军纪严明,除了误杀以外,“饿死不掳掠,冻死不拆屋”是必须遵守的。唯有这样,方能使敌国百姓认可大顺的统治,卢尘洹当然不敢违抗陆承启的旨意。(未完待续。)
第八百零一章:夜幕
夜幕如期而至,却没有往日的静谧。
钦州城下,一片狼藉。交战双方遗下的尸体、破碎的攻城器械和满地的断刃、箭矢,无不昭示着,刚刚这里经过了一场大战。
不管是钦州城内,还是几里外的交趾大军营帐里,都充斥着伤兵的哀嚎声。在这个时代,被铁器伤到了,没有及时治疗的话,百分之八十的伤兵会因破伤风而死去。就算治疗了,效果也不是很大。
当然,禁军的随军大夫,比交趾人的随军大夫高明多了,怎么说也是从皇家军校毕业的,上过消毒课,知道怎么处理伤口,最大程度上避免破伤风、化脓等等并发症。
广南西路夏日的天气,是很湿热的。钦州城下的尸首,如果不处理的话,很可能会引起瘟疫。交战双方都很有默契,皆派出了清理尸体的队伍,打着白旗,各不相干地打扫起战场来。
死去的士卒,往往会被就地火化。唯有高级将领,才会被硝化尸体,运回交趾。只是白日的战斗,交趾人并没有损失什么领军大将,硝化尸首就无从谈起了。
交趾大营中,士气还算高涨。白日虽然没有攻破钦州城,但钦州城已经“摇摇欲坠”,似乎再加把劲,用力一推,就能把钦州城攻破了。那时候,城中的金银财宝、美女青壮,他们就可以都掠劫一空,然后赶在大顺大军到来之前回到交趾。大顺历来都是息事宁人的多,这次想必是吃了亏,也不会张扬的……
大部分士卒,心中都有野望,希望自己能活着冲进钦州城内,大肆劫掠一番,好拿够钱银,回转交趾。如果不是李朝高官将领给他们画的这个饼,他们才不肯和汉人拼命。人活着,总是要有点希冀的不是?
士卒可以遐想联翩,但作为先锋将的陈改,却没有这个闲情逸致了。他不是傻瓜,早就看得出来,这守城的大顺军队,绝非一般军队。一般的汉人军队,往往交趾人不要命地冲上去,多半便要丢下兵刃投降了,哪里会奋起反抗?更让陈改心惊胆战的是,这千余汉人士卒的战力,居然如此彪悍。交趾士卒都死了几十个,才能换来一个汉人士卒的死亡。这起码三十比一的伤亡,哪怕交趾是攻城的一方,似乎也不应该啊!
陈改品味出了一丝不对劲:“钦州城下地形狭小,最多只能同时让三千兵马摆开阵势。三千人攻城,用一千人就能挡下来,似乎也说得过去……可这样下去,何年何月才能攻破钦州城?”
陈改大感烦恼,交趾人带的粮草不多,仅够一个月用度。万一过了十五日都未能攻下钦州城,他们连回交趾的粮草都没。
“不行,不能这般攻城!”
陈改到底是有点真材实料的,不仅为了自己要扬名立万,也为了不给那个阉人李常杰小看,他必须赶在郭擎日到来之前,拿下钦州城。想要拿下钦州城,就要转换战术了,一味强攻西门,汉人只需全力守住西门即可。这样再打一个月,都未必能攻得下钦州城。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兵书上说围三阙一,不如佯攻西门、南门,强攻北门?”陈改就赌城中并没有多少汉人军队,要是赌对了,钦州城内守军东西不能兼顾,南北守不过来,那钦州城肯定破了。只要赶在郭擎日到来之前,那攻破钦州城的功劳,肯定是记在他的名下。到了那时候,谁还会说他是“瘟神将军”,领军打仗没有一次获胜的?
陈改心中拟定了计策,钦州城内,折克行也在和禁军的校尉、都虞候、指挥使、副指挥使、都头、副都头、十将、将虞候等大小军官一起,聚在敌楼里,讨论今日战况。
“今日安南人攻势很猛,我们也射杀了不少。但想来,他们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只是我们好似用力过猛了,要是他们跑到邕州、廉州,那先前定下的计策,恐怕就付诸东流了……”折克行有点担忧地说道。
一个都虞候直皱眉头说道:“将军,这不能用全力,实在太过别扭的。就是因为这样,我手底下伤亡了不少士卒啊!”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开始附和:“对啊,将军,狮子搏兔,尚用全力,为何我等要对安南人这般仁慈?”
“就是,要是依我看,就干他这鸟厮,直接打到安南去,看他们猖獗到什么时候!”
……
折克行好不容易把这些领兵军官的情绪安抚下来,才说道:“诸位稍安勿躁,安南人如此猖獗,不过是以为我大顺无兵在南端。我等如此,不过是诱敌深入罢了。别看今日安南人攻得挺猛,其实那也只是一小撮人罢了,不过两万余。据探子回报,安南此次有十万余,其余肯定在后头。万一我们发力过猛,把他们打跑了,怎么办?”
众军官一听,似乎也是这个理。
折克行见他们都服了,才暗中松了口气,心道:“这些个骄兵悍将,每点真本事,还真的唬不住他们!”
“依我看,明日安南人的攻势会更猛,也不会只攻一个方向。兵书上有云,围师必阙,安南人怕我等与他拼个鱼死网破,肯定会网开一面的。但我等又不傻,岂会上当?城内禁军,足有四万,比之安南人,多了一倍有余。再者,钦州城下地形狭窄,兵力铺展不开,安南人便是有十万围城,我等亦不怕!”
折克行有理有据地分析开来,众军官点了点头。
“将军,我有一事不明!”
一个马军都头问道:“团楼里(敌楼在转角处的别称,区别普通敌楼)有投石机,为何不曾击发过一次?若是将护城河上的云梯击碎,那安南人岂不是不战而退么?”
折克行笑道:“击碎了,安南人还会再造。钦州城外大树不少,何惧没有云梯?再者,留着这些云梯,说不定到时候我等出城追击,还用得上哩!”
这话显浅易懂,折克行摆明了是瞧不起这十万交趾大军,众军官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该说的都说了,散了罢,回到各自位置,将钦州城牢牢守住便是。”折克行淡淡地下令道。
“得令!”
众军官散去后,折克行也没有走出这敌楼,而是让士卒在地上铺了点茅草,就和衣而眠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零二章:烽火传讯
“安南人来攻城了!安南人来攻城了!……”
熟睡中,折克行被这一声声大喊给吵醒了,他都还没睁开眼,身子就已经弹了起来,扶了扶项上的铁盔,冷笑一声:“果然是兵不厌诈!”
一般来说,堂堂正正之师,进攻之时肯定会擂鼓,才会进军。但交趾人连招呼都不打就开始攻城,就有点偷袭的意味了。好在折克行知道,‘兵者,诡道也,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的道理,早就有了防备。只要你打赢了,管你用的是什么招。偷袭也不算是阴招了,历史上多少名将因为中了别人的偷袭,而含恨九泉的?
其实能发现交趾人偷袭,也不全是折克行的功劳,主要是禁军早已形成了一个习惯,不管在哪里驻军,都要派出明哨和暗哨。有了明哨和暗哨,禁军从未被人成功偷袭过。
寂静的钦州城,在这一刹那间便热闹起来了。
交趾人偷袭不成,改成了强攻。
密密麻麻地跨过了护城河,交趾人悍不畏死地往城墙靠拢。一些撞击式的攻城器械,也被运了过来。什么钩状车、尖头撞车、薪火车……甚至还有鸦嘴钁(鸦嘴钁可以凿开城门的攻城器械),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幸亏城门后,早就备有沙袋。躲在瓮城里的禁军,合力把沙袋堆放在城门后面,那些抵近城门的交趾士卒,就拿城门毫无办法了。哪怕凿穿了城门,也不过把一麻袋的沙子捅漏一些罢了。薪火车更是无用,火遇到了沙子,根本烧不起来。钩状车和撞车,根本拿山丘般的厚重沙袋堆没办法。
人站在城墙下,往往就是一个活靶子。檑木、滚石,甚至金汤(人马粪便尿液煮开了,叫金汤)自城门处丢下来,登时又死了不少。
交趾人见奈何不了城门,只能拿着各式云梯,要强行登城。奈何禁军的抵篙、叉杆合力一推,云梯便要往后倒去。这些禁军很“狡猾”,往往等交趾士卒爬到半空,才把云梯推开,或把檑木、滚石砸下来。交趾士卒在半空中,根本无处闪避,只能哀嚎地往后倒去吗,摔得七晕八素,五劳七伤……
但交趾人死战不退,继往开来地要攀上城墙。后面又有弓手在抛射弓箭,禁军的伤亡也大了起来。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