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伤……
但交趾人死战不退,继往开来地要攀上城墙。后面又有弓手在抛射弓箭,禁军的伤亡也大了起来。后来,竟慢慢地给一些交趾士卒登上了城墙。好在禁军平素训练强度大,配合之下,这几个“幸运儿”也被长枪朴刀给砍翻在地,或捅下城墙,不死也残废了……
双方你来我往,又大战了两个时辰,不分胜负。
但很明显,交趾士卒已经在西门、南门和北门外抛下了不少尸首,鸣金收兵后,仓皇退去。而城墙上的禁军,虽然疲乏,但还是牢牢将钦州城守住了。孰强孰弱,一眼可知。
交趾先锋将陈改,心有不甘地看着城门残破,却还是攻不进去的钦州城,心中一阵黯然。他什么办法都用上了,除了掘地道。他不是不想用,但掘地道太费时间,半日功夫,根本挖不到城墙下面。而且掘地道的成本太高,这一招本来就是汉人发明的,万一这些汉人用地听的方法,提前知道了地道在哪,灌水进来的话,那地道也就废了。听闻汉人是在城中挖掘地穴如井,可深至二丈,尔后用蒙有生牛皮的崭新而无裂缝的陶瓮覆于井口,命听觉灵敏的士兵轮流值班,以耳贴陶瓮,倾听有无异样声音。如果外面要想挖掘地道攻城,那么就会产生因挖掘地道而造成的振动声音,这就是所谓地听。
思来想去,都拿这并不算高的钦州城毫无办法,陈改只能恨恨地说道:“汉狗果真拼命!”
这时,亲兵过来禀告:“将军,太尉已率八万人马,一刻钟后便能赶到……”
陈改明白,汉人越是死守钦州城,就越代表着钦州城中有着巨大的财富。他最后贪婪地望了一眼钦州城,郁闷地说道:“去整好行伍,迎接主帅……”
不多时,数万人的大军,迤逦而至。陈改跪在地上请罪道:“先锋将陈改有辱陛下信任,一日间拿不下钦州城,请太尉降罪!”
郭擎日下马扶起他,安抚道:“陈将军已然尽力,本帅早已知晓。汉狗狡诈,非同一般,陈将军不可自责。本帅已有定计,陈将军且将这露布,射入城中,可将功赎罪也。”
陈改“痛感流涕”,谢恩而去。
不多时,便组织了强弓手,把露布绑在箭矢上,射入了城中。
“将军,将军,安南人发来劝降书了!”
一个禁军,把箭镞上的露布拿下,递给折克行看。折克行接过,轻念出声来:“生蒸民,君德则睦;君民之道,务在养民。今闻顺主昏庸,不循圣范,听贪邪之计,作新政助役之科,使百姓膏脂凃地,而资其肥己之谋。盖万民资赋于天,忽落那要离之毒,在上固宜,可悯从前,切莫须言。本职奉国王命,指道北行,欲清妖孽之波涛,有分土,无分民之意。要扫腥秽之污浊,歌尧天享舜日之佳期。我今出兵,固将拯济,檄文到日,用广闻知。切自思量,莫怀震怖。好生狂妄啊,我倒要看看,你这十万兵马,能奈我何?”
就在这时,折克行突然瞧见了远方又腾起了狼烟。
“烽火传讯?这……这是烽火传讯,卢将军已经攻破升龙城了!”折克行又惊又喜地说道。
原来,折克行和卢尘洹、邹游约定,若是攻破了升龙城,就让监察司暗探飞鸽传书到烽火台,用烽火传讯的方法,告知钦州城。到这时候,就该是反击的时候了!
“敌人远道而来,疲惫之师也,当可一举克之!”
霎时间,折克行已经决定,要趁敌人立足不稳,率先出城攻击。毫不疑迟,折克行立即让士卒去点烽火,升狼烟,准备将先前布下的大网,开始慢慢收紧!一旦形成合围,这十万安南大军,在劫难逃!(未完待续。)
第八百零三章:出城迎敌
“太尉,已经把露布射入城内了!”
听着士卒的回报,郭擎日的老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还是李将军这露布写得好啊,这可就算是师出有名了。说实话,我可是没有这般文采。”
郭擎日口中的李将军,自然便是李常杰了。李常杰连忙谦虚地说道:“太尉过奖了,常杰愧受……”
一旁的陈改看了,心中愤愤地想着:“得意甚么,还不就是个阉人?”他眼里的嫉妒,谁都看得出来。
“过得片刻,瓦解了汉狗的军心,再行攻城不迟。陈将军的先锋军,战了多时,已然疲乏。不如李将军,你率一万人马,进攻钦州城?”郭擎日知道,陈改心比天高,能力却稍显不足。眼瞅着钦州城不过几千守军,他两万人还拿不下来,换做是别个,郭擎日早就阵前斩将了。奈何陈改地位虽然低过他,但甚是受到李日尊的看重,轻易动不得。
郭擎日这话一出,陈改连忙大叫道:“太尉,我等先锋军虽然与汉狗大战多时,但眼看城破在即,岂能换将?我不服,请太尉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能攻破钦州城,提守城大将头颅来见!”
这话说得也在情在理,看那钦州城西门,城门都被薪火车给烧去了大半,露出了里面的沙袋。似乎只要把沙袋推开,就能攻入城内了。知道的人明白,别看这沙袋阵很好突破,但真的打起来,能有多少士卒能冲到城门下就不得而知了。就算能冲到城门下,又哪里有这么充裕的时间,把沙袋搬开?不知道的人,只是看到城门破损,似乎只要稍稍加把劲,就能攻入城去了……
李常杰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地形后,微微颔首,却没有搭腔。唯有陈改,这“据理力争”,弄得郭擎日有点不耐烦了:“你们两个都想出战,但兵力只够一人率领啊?这样罢,你们两个都别去了,让侬将军去好了!”
郭擎日口中的侬将军,是一个三五大粗的汉子,浑身甲胄,手持一柄大斧,名字就做侬宗亶。
陈改听了这话,没有再闹。只要不是李常杰领军,他怎么样都行。至于侬宗亶,不过是有勇无谋之辈,翻不了什么大浪。“得令……”陈改装作有气无力的模样,但其实心中暗暗得意:“我没有打下钦州城,你也别想抢功劳!”
郭擎日转头问李常杰道:“李将军,依你所见呢?”
李常杰皱眉说道:“太尉,依我看,钦州城中恐怕有诈!”
陈改一听,忍不住冷笑讥讽道:“有什么诈,是你怕了汉狗吧?”
李常杰没有理他,而是说出了自己的见解:“若钦州城内只有几千守军,为何每次攻城下来,城上的汉军还是这么多?”
陈改一愣,这个他倒是没有想到。“城墙上,加上敌楼,不过能放置千余人。每个方向上都有一千余,总共不过四千兵马。若真的是甚么大顺厢军,又怎么能抵得住我交趾精兵全力攻城?再者,城中士卒穿着,与以往厢军大相径庭,依我所见,这并非厢军,城中亦非只有几千守军。兵书上有云,十而围之,五而攻之,倍而分之。敌我差距本来便在五倍,陈将军都未曾攻得下来,想来必有蹊跷……”
李常杰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城墙上的烽火台,缓缓点起了狼烟。
浓厚乌黑的狼烟,扶摇直上,在白日里,几十里外都能清楚地看见。
“狼烟?为什么汉狗先前不点狼烟,现在却点狼烟了?”
陈改心中一惊,却不想说出来,免得郭擎日认为这些汉人是怕了这十万大军,才点的狼烟。
“现在才想着求救,不嫌迟了些么?”郭擎日冷笑一声说道。
李常杰皱眉道:“太尉,这其中怕是有诈!”
一直没有说话的侬宗亶一舞手中大斧,怒目圆睁道:“有甚么诈?待我去砍翻他们,看他们有没有诈!”
说罢,一夹跨下坐骑,那马吃痛,稀溜溜地直起前腿,风一样跑了出来。侬宗亶哈哈大笑道:“随我来!”
身后一万交趾士卒,立时跟了上去。郭擎日把手高举一挥,那几面大鼓被敲响了。令人兴奋的鼓点,一直催促着交趾士卒往钦州城攻去。
钦州城没有一点动静,似乎真的成了一座死城一样,寂静得让人觉得可怖。
真正有大战经验的将领,最怕的不是喊杀声震天的战场,甚至能在这喧闹的场景下酣睡。但是没有任何声响的战场,他们却觉得异常可怖,好似一条毒蛇,隐匿在暗处,趁你不注意的时候,猛地蹿出来,一下就咬中你的要害。
李常杰觉得不对劲,只是出于直觉。这钦州城太安静了,十万人到来,汉人怎么都不会这个动静的。要不大开城门投降,要不就是各个大小军官鼓劲打气,让士卒保持士气,反正都不会这么安静。这么安静,很大几率是内中有隐情。
“难道是伏兵?”
李常杰心中一凛,仔细地观察起周遭地形来。但他看来看去,这钦州城一面靠水,其余三面都是一马平川,没有埋伏的可能。
“难道是我多疑了?”
李常杰这个念头刚落下,侬宗亶一马当先,已经冲过护城河了。
这时候,钦州城西城门里面的沙袋突然出现松动,紧接着“轰”的一声响,沙袋被推出老远,城内整齐地出现了一支军队。这支军队军容肃整,刀枪锃亮,出了城门后,迅速列队,成为三排。
侬宗亶心中惊疑,勒马不前,静待还有什么变化。
“汉狗在搞什么鬼?”
侬宗亶的念头刚落下,一员大将,策马缓缓步行出来。好一员大将!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手中提着虎头点钢枪,枪刃寒光逼人,如此威武的将军,让人打心底腾出一股不敢与之对敌的念头。
侬宗亶虽然鲁莽,但也不是真正的蠢货。他身后的士卒,少有渡过护城河的,他只有静待士卒到得差不多后,才开声问道:“来将通名!”说得居然是停正宗的汉话。其实交趾自中国分出,不过两百余年的时间,当地人还是多以汉话为主。侬宗亶会说汉话,皆因他的父亲是广源州州牧,自小便学会汉话。(未完待续。)
第八百零四章:拖延时间
只见这员大将缓缓地来到阵前,勒住了蠢蠢欲动的战马,剑眉一扬,星眸中精光爆闪:“我乃大顺大同府团练使折克行,你是何人?”
侬宗亶冷笑一声:“我乃大越武胜将军侬宗亶(李圣宗于崇兴大宝六年即公元1054年将国号“大瞿越”改为“大越”,在更改国名之前,李朝的对外扩张已经十分露骨,而称为“大越”之后,李朝统治者常以“天朝”、“上国”自居,表现得更加嚣张,达到了利令智昏的地步。),你一个小小团练使,如何敢与我斗将?快去让你家主将出来,我的斧下,不杀小将!”
而在护城河后,李常杰似乎明白过来了。原来汉人这是黔驴技穷,准备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不然的话,为何要出城迎战?
观那出城的士卒,仅有两千余人,料想是城中仅剩的预备队了。李常杰放了心,慢慢地说道:“太尉,看来先前是我多虑了……”
陈改冷笑一声,没有说话。郭擎日也看出了当前的形势,忧心忡忡地说道:“汉狗背水一战,哀兵必胜啊!”
李常杰笑道:“无妨,太尉只管宽心,区区几千人,岂能翻了天?依我看,这些汉人是没有箭矢,知道守不久了,唯有死战耳!”
陈改还是冷笑,没有说话。郭擎日却点了点头,说道:“李将军说的是!”
阵前,折克行不置可否,骑在马上,好整以暇,似乎没有听到侬宗亶的话一样。
侬宗亶到底是个莽夫,见折克行这么轻视他,气得毛发倒竖,哇哇乱叫:“既然你想死,我成全你!”说罢,一夹跨下战马,猛地冲了过去。沉重的大斧,被他舞得虎虎生风,沛莫能御的模样。
折克行见敌动了,他也动。也不见怎么动作,他跨下的战马就开始猛地加速,远处的李常杰一见,赞道:“好骑术!”
想想也是,折克行自小开始骑马,在大同府上,更有多时不曾下马,马上功夫比之契丹人都不弱,岂是这些交趾人能比的?
只见折克行挺起虎头点钢枪,执住三分一的枪身,猛地冲了出去,遥指侬宗亶的胸口。
说时迟,那时快,两马很快便冲近了。枪长斧短,侬宗亶的大斧在乱战中或许能占很大的便宜,但是在斗将时,却不够长,不够强。折克行深知这一点,就是欺负侬宗亶的大斧短,猛地刺出一枪。
侬宗亶原先还不以为然,一个“瘦弱”的小将,能有多大力气?他一斧头磕开点钢枪,接着两马之势,再顺势一带斧刃,就能把折克行开膛破肚了。
想法是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作为折家将最出色的这一代传人,折克行其非泛泛?侬宗亶是瞧得很准,用力一磕,却觉得这点钢枪稳如泰山,只是稍稍带离了一下方向,并没有磕开!!!
“糟了!!!”
侬宗亶知道自己计算有误,脑袋里刚闪过这个念头,那点钢枪已经扎入他的肩膀处。鲜血登时顺着枪刃上的血槽,激射而出。折克行再用力一挑,侬宗亶便大叫一声:“啊!!!”翻身落了马,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马势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