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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我们安排任训尉住哪里?”晋蓟看了看闭目养神的任翎,“送去训尉大队似乎不太合适。”
“当然不合适。”晋偌皱起眉头,想起魔王晋辰的吩咐,也不敢对任翎太过,“先让她在我们中庭宫偏殿寻个屋子住下吧,毕竟她是道修,如果被人发现会有点麻烦。”
抵达中庭宫──三位王子未成年前共同居住的宫殿后, 晋偌提醒任翎尽量不要在人前驱使灵力,然后央人将她送到某个院落住下。
任翎随意点点头,一门心思仍然沉浸在禁制当中,一路上都在为匆匆离开老范头洞室惋惜不已。步入属于自己的居室之后,粗略看了看屋内布置,便盘腿坐下取出未曾完全通读的反推演算法则继续沉心研究。
“任训尉”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被猛地推开,晋蓟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一张小脸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涨得通红,“任训尉,你认识我父王?为何他让你搬去无上大殿?那是我父王独居的大殿”
第二卷 第一百七十八章 魔王的请托
第一百七十八章 魔王的请托
落日,焰云,长桥。
一个黑衣男子矗立在长桥正中央,身后的影子拖得长长的,翩飞的发丝偶尔顽皮地撩拨着那斜斜的身影,这——是一幅静谧却隐藏激流暗涌的景象。
男子双手负在身后,目光淡然悠远地凝视前方,尽管不发一语,但身上蓄势勃发的气度及那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让人感觉这片空远苍茫的天地里所有生物无不以他为中心俯首膜拜。
“你来了。”
他的声音偏沉,带着暗暗的沙哑,拂过耳边时就象细沙从指缝间滑落的感觉一样。
任翎慢慢走了过去,在距离魔王晋辰三尺远的地方站定。他身上不经意释放的澎湃威压,使得她无法再往前靠近多一小步,当然,她也不打算那么做。
“任翎见过魔王。”
晋辰转过身,“任姑娘,恭喜。”
任翎微怔, “不知魔王所指何事?”
“任姑娘,”晋辰并没有回答任翎的话,而是率先往桥另一边走去,“这边请。”
两人一前一后缓步而行,下了长桥后转入一条小径,晋辰忽然止步。
“任姑娘可是惧我?”
任翎挑眉,以魔王晋辰深不可测的修为,纵然已经刻意收敛,但那隐隐震荡的威压却无所匿藏,如若靠近他三尺之内,便觉浑身经脉有割裂般的痛楚。
“魔王气势卓绝,任翎修为甚低,是以……”
晋辰闻言,朝任翎迈进一步,顿时见她挺直的身子微微颤抖,不由蹙眉,“原来如此,”只见他略一闭眸,霎时浑身气势全然敛取,任翎只觉身上一松,心里却是奇怪为何魔王行事若此,“如果不介意的话,任姑娘且与我并肩前行罢。”
“好。”
走了约莫一盏茶时分,眼前出现一片桃花林。
“任姑娘,觉得这里景致如何?”
“极美,宛若仙境一般。”
斜阳为整片桃花林度上一层金色光泽,错落有致的乌色枝头上粉嫩的花瓣迎着微风轻轻颤动,地面铺满了淡粉色的花泥,远远看去,就像柔软地毯般漂亮。只是,无法掩饰的魔气仿佛像轻烟般在一棵棵桃花树间缭绕着,任翎一顿,想起自己将魔境说成了仙境,抱歉地对晋辰笑笑,“任翎一时语误,还请见谅。”
晋辰似是不恼,“任姑娘无需太过客气,这桃夭小驿本就是仿作。”
“桃夭小驿?”任翎轻声念道,“名字很好听。”
“自然好听。”晋辰往前走去,沿着曲径步入一方小亭,“任姑娘,请上座。”
晋辰看向静静坐下的任翎,眼里极淡地划过一丝浅光,“任姑娘可是有很多疑问?”
“是,”任翎坦言,抬头望向晋辰,尽管他已经将全身气势收敛,但依然有种让人难以直视的气势,“我很想知道,魔王为何要留下我?”
“留下任姑娘,是因为有事相请托。”薄薄的嘴角微抿,淡褐色的鹰眸落在任翎的手上,“看来你师父不仅破了我珠场的禁制,连黑玥指环的禁制也被他解开了。”
任翎不自觉地缩了缩手,师父解开指环禁制之后,她曾想过取下来的,但当时师父建议她继续戴在手上,便一直戴着了。将指环取下推到晋辰面前,“尚未多谢魔王好意,这指环是珍稀之物,还请魔王收回。”
“怎么?”晋辰将指环捻在手指中婆娑着,嘴角微勾,“任姑娘可是嫌弃魔界之物不愿收下?”
任翎尴尬,“并……不是这样的。”
“其实,这只黑玥指环并非魔器,”晋辰淡淡一笑,“它是仙器。”
“仙器?”任翎讶然,那黑玥指环上魔气缭绕,很明显是魔修所造,怎可能是仙器?
“不过是障眼术罢了。”伸手轻轻拂过指环,只见无数细如发丝的魔气从中飞出,指环刹间璀璨光亮地绽放出纯净的仙灵之气,任翎惊叹地看着这一幕,却见那指环忽然飞起,眨眼间又套入她的指尖。
“既然赠予任姑娘,便是任姑娘的。”
任翎愣愣地看着食指上的指环,那柔和温润的仙灵之气透过皮肤沁入肌理,转瞬便融入经脉的灵力当中。
仿佛对素白小手与墨黑晶莹的指环相映如画很是满意,晋辰轻弹指尖,霎时无数魔丝再度将仙灵之气掩盖。
“魔王,为何……?”任翎不解,想要摘下指环却被晋辰按住。
“本王为魔,不喜仙灵之气。这次的障眼术与先前的有所不同,它只覆表面,并不会阻挡对你输送仙灵之气。”
“我真的不能收下,很抱歉。”任翎致意想要取下指环,却发现上头又被设下了禁制,一时无奈,欲语却被晋辰打断。
“任姑娘可是想知道本王有何事请托?”
“这……自然。”
“本王想请任姑娘帮忙取回三件物事,”晋辰坦言,“此三物,除姑娘之外,天下无人能取。”
“三件物事?”任翎蹙眉,“请问是什么?”
“妖月之印,”晋辰缓缓念着,“曼珠并叶,九鲛青泪。”
“我从未听说过这三样东西,”任翎摇摇头,“如果魔王您都无法取得的话,我又怎可能拿到?”
“只有你可以。”不容置疑的口吻。
如果我说不呢?任翎将这句话压在了舌间,她不认为晋辰会接受她说不,他现在友好平和,并不代表他可以接受相反的意见。
纵然他现在气息全敛,但在他身边,依然不自觉地有种发自内心的颤栗感。任翎知道这不是自己胆小,而是晋辰的气势太过强大。
“照您的意思,只要取得这三样东西,就可以放我离开?”如今是箭在弦上,她该感谢魔王晋辰的直言无诲,以他那种天下独尊的性格,应该不会也不屑于隐瞒,能够说明白却也是好事。
但任翎的话仿佛让晋辰陷入了思索,鹰眸直视着她,一字一顿地慢慢说道,“结束之后如果你执意要走,本王。。。。。。。,”他的声音忽然变的更低沉,语速也更慢了,“自然不再强求。”
任翎没听出话外之音,只觉心头一松,“能否告之那三样东西在什么地方?”
“不急,”晋辰站起身,“待介儿禁闭结束后,我们一起去趟妖域,取妖月之印。”
妖月之印在妖域?
任翎一挑眉,眼底闪过深思,望见晋辰已然往外走去,知道现在再问也问不出更多细节,便起身跟了出去。
桃花林比她想象的要大许多,在林间穿梭近一柱香时间,眼前出现一座碧绿色的小木屋。
“任姑娘,你且在这里暂住。”晋辰推门而入,木屋看似不大,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任翎心下甚是疑惑,如果她没看错,这种碧绿似木的材质其实并非木材,她曾在古籍上看过记载,这应该是一种叫做元琴玉的玉石。
元琴玉无论是外观、手感,以及味道都极似木材,但它其实是一种玉石,世间少有的玉石。不对,任翎暗自摇头,许是她所知有限,她记得古籍上可是说这元琴玉是九天之外才有的东西啊。
而且,最诡异的是,无论是元琴玉还是木屋内的任一物件,无不都泛着纯净的仙灵之气。
“喜欢这里吗?”
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任翎的走神,她拿起白玉八仙桌上摆放的一尊玉娃娃,那笑态可掬的神情让人也随之会心一笑,“这里很美,只是,恕我冒昧;请问为何这木屋。。。。。。”
“不像是我魔宫之处?”晋辰了然,眼底闪过遗憾,“元琴玉及这些物件,如果覆上魔气就会日渐失色,不若前面的桃花林,魔气之下依然长得丰郁。”
晋辰走后,任翎独自在屋内发呆,脑海里充斥着魔王晋辰透露的种种信息,感觉自己似乎处于迷障之中。
一个又一个疑问在心头盘旋不去,却也找不到答案。
无意识地抚触着食指上的指环,编贝轻咬红唇,“这指环是仙器,魔王却在上头用障眼法将其粉饰成魔器。我本以为是因为在魔修之地的缘故,但从这桃夭小驿来看,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外头的桃花林蔓延的魔气竟然是魔王后来所布,”再次拿起那尊娃娃,任翎越看越喜欢,“魔王倒也奇怪,为何喜欢在没有魔气的东西上刻上魔气?好像要打上他的烙印才高兴,这种癖好真真特别。”
“既然要在这里等半个月的时间,便好好修炼罢。”
木屋内漾满仙灵之气,是非常好的修炼场所,任翎很快就沉入调息当中,再睁眼时十天已过。
“任姑娘,”晋辰的声音隔空传来,“还请来趟主殿。”
任翎抿抿唇,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一直在魔王晋辰的眼皮底下,只是不知他突然传唤是正巧在她修炼告一段落之际,还是等她睁眼才开口传音。
满意地内视到体内充沛的灵力,任翎起身推门而出,前往无上大殿的主殿。
“任训尉,”晋蓟挡在主殿前,上上下下地将她打量了一番,“你、你快进来。”
大殿之内,魔王晋辰坐在主座之上,威严摄人,他这次没有刻意收敛气息,而是面无表情地看向晋蓟,“蓟儿,你非要任姑娘过来了才肯说的,究竟是什么事?”
“我,”任翎见晋蓟明显一颤,双拳紧握在背后,“蓟儿想说父王言而无信。”
“嗯?”语气淡而上扬,却使得晋蓟握拳的手开始发抖。
父王既然任命任姑姑为我们的训尉,为何却 不让她陪我们训练?”
晋辰一挑眉,目光如炬,看得晋蓟连膝盖都忍不住颤抖的时候,终于缓缓说道,“既然如此,任姑娘明日起就陪我儿训练吧。”
第二卷 第一百七十九章 染衡之死
第一百七十九章 染衡之死
训斗场。
笑闹喧哗的声音此起彼伏,偌大的场子外圈环绕着四五十个魔修,修为从筑基期到结丹期不等,场子正中央是一名筑基后期的男修与一头三头巨犀正在搏斗。
那名男修赤luo着肌肉勃发的上身,双手舞动玄色火轮,一个漂亮的弯腰闪身钻入三头巨犀腹下,那一瞬间玄色火轮爆发巨大的烈焰,将整头巨犀轰上半天。
周遭霎时响起剧烈的掌声和呼叫声。
“这些都是男训尉,”晋偌看了眼沉静的任翎,“训尉一职除了在王子们训练时候陪练之外,平日里还会聚集在训斗场训练。”
“任训尉,”晋蓟往场子走去,“我答应过父王尽量不暴露你的身份,所以你只需要跟在我们身边即可,如果有人挑衅,你无需理会。”
晋蓟一边说一边脱下衣服,晋偌见状也同样开始脱衣服,转眼间任翎怀里就堆满了两人脱下的衣裳,张口结舌地看着两个小小身子在日光下伸展拉筋,那一道又一道的伤痕让人觉得有点……刺眼。
三个王子看起来不过六七岁大小,尽管实际年龄已有十岁,但在任翎观念里也还是孩子。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经历着怎样的训练,才会让比凡人容易愈结伤痕的身体上有这么多深刻的伤痕?
事实上,没过多久任翎便得到了答案。
“给我衣裳。”
晋蓟先从场子上下来,步向任翎伸出手,“今天还不错,斗了近千个回合才落败。”
“这样算不错?”任翎叹了口气,将怀里的衣服放到一旁,眯眼看向浑身鲜血淋漓的晋蓟,“先将身上冲洗干净,抹上伤药后再穿衣。”
“哪那么麻烦?”晋蓟哈哈一笑,拿起自己的衣服直接就穿上,“这种伤没什么,一会儿自己就会结疤的。”
任翎蹙眉,缓缓吁了口气,默然地替他将余下的衣服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