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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护士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涤宸却依旧一脸的老神在在:“只是讨个早安吻呀,你就不会装作看不见啊?真是的,非礼勿视你懂不懂?还有啊,临汐是我的,不是你的,别想着在口头上占便宜!”
显然是因为我的苏醒而心情大好,涤宸有了开玩笑的轻松。
哈哈笑着,医生一把将他推开:“一边凉快去!妨碍我给我的病人做检查!”还特地将“我的”加重了读音。
因为骨头还没长好,所以可怜的我,只好安椅当步,乖乖任他们推来推去。他们虽然很忙,但总会抽出点时间来陪我。应我的要求,他们弄来台电脑让我摆布。
平日里忙碌得要命,这会儿突然清闲下来,还真上不习惯哪!看来我真是天生的劳碌命。
相处的时间长了,护士们也开始和我开起玩笑来了。说现在医院中一下子就多出那么多帅哥,看着实在是养眼啊。然后眉飞色舞的信誓旦旦只要我再住长点时间,她们一定可以做到手到擒来。
哈哈一笑,看着她们的一脸得意。卫担心我的安全,所以特地挑了几个人来保护我。因怕吓着了良善,所以选的都是些卖相上佳的帅哥,不想却撩拨动了小妮子们的春心了。
才兴奋完,她们却又开始悲秋伤月了:“要说极品的帅哥,咱们眼前不久有一个?可惜呀~~~是看得见,吃不着哪!早早的就被人给订了去咯!哎呀,哪个甜蜜蜜呀,看得我们真是口水直流哦!”
“呵呵,就是!好美形的一对哟!可惜不能拍照,要不然哪……呵呵!”
晕!现在的女孩子呀,真是越来越了不得了!
“对了,剩下的那几个优质帅哥,都名草有主了没有?”我倒!这些小丫头的心思哪,实在是叫人……无话可说!
浅笑,眼中飞快的掠过一抹顽皮:“最成熟的那个,是我姐夫。和他有几分像的那个,是他弟弟。那家伙的小情人虽然可爱,醋劲却有些大。他没来,所以你们没见过。不过,想见也不难,只要你们在那家伙身上留上那么几根长发,再沾点什么唇膏口红什么的,包准他不出一天必气势汹汹杀到!文雅一点的那个呀,前些天刚订了婚。那个一脸酷酷样子的人哪,其实心肠最好。什么叫‘面冷心热’,指的就是他那样的!至于那个一付花花公子模样的家伙,你们可一定得小心。那家伙,可是出了名的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呵呵,人嘛,偶尔还是应该自己动动手来找点乐子才行哪,尤其是我这样闲得实在是无聊到透顶的人 ^^
所以等我伤势刚一痊愈,某些人就急急忙忙办理出院手续坚持让我在家中疗养,然后定期回医院复查。
呵呵,说实在话,医院里浓郁的消毒水味儿,熏得我,真的是很难受呀……
夜氏,在这段时间里,真的是很辛苦。
非常庆幸,涤宸齐旷他们不是我的敌人,否则我怕是也要食不知味辗转难眠了。
微笑着,这一次,我将目光放到了夜氏旗下的,颖思股份有限公司。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里,将是他们的最后一块根据地。
当年,不也正是因为吃下了它,夜氏才得以在那场金融危机中不但站稳了脚跟,而且得到了更大的发展的吗?
只是,那个时候,它还不叫这个名字。
戏已开了锣,就只等主角上场了。
在一个当年被妈妈喊为“孙叔叔”的董事的带领下,我和姐姐,带着一名律师,潇潇洒洒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面对着一张张或了解,或诧异的面孔。
微笑着,我说:“今天将各位董事请到此开会,主要是来重新确认一下本公司的领导阶层,及商讨一些事情。”
夜涵冷笑:“你凭什么用这么大口气说话?”
“就凭,我现在是公司最大的股东这一点!”轻笑着,我看向他。
“不可能!从一开始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在我手里,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在各大股东那,何况我又收购了一些,现在已经占到了百分之三十五。怎么着,你都不可能比我多!”从一开始吗?你为什么当初就不曾多想想那个将股份交到你手心的人呢?
“是吗?那还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到哪里去了?这些年,您是没查到呢,还是查不到?”
示意律师出示文件,我淡然开口:“老总裁,也就是我的外公,去世的时候立下了遗嘱,在我二十岁的时候将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交到我,和我的姐姐手中。当年的事情如何,我已经不想再去追究,但是,我曾经答应过外公,无论如何都会代替他,保护好他一生的心血。另外,就在今天早上,我手中的股票,已经正式超出了百分之五十。”
夜涵脸上的表情,可还称得上是震惊?只是不知道,是震惊于那场大火没能烧死我们多一点,还是震惊于他居然栽在了年轻小辈的手上多一些?
那年,外公病重;
那年,妈妈还没察觉出那人的真面;
那年,我才刚刚满三岁。
还记得爷爷的老泪纵横——
“小晏啊,外公就要走啦,剩下你们母子三个,将来要是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呀?小颖那孩子,死心眼啊!她就不懂得多为自己考虑考虑。万一你们的爸爸变了心,你们母子,可还怎么活呀?咳!咳!外公想了好久,决定将当年生了个心眼藏起来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全都转移到你和小月的名下。等你们长大了,就可以独立出去,不用受任何人的气!外公能帮你们的,也就这么多啦,你以后,可一定要好好孝顺妈妈,知道吗?……”
外公将遗产公布的期限,定在我二十岁的生日。他认为,无论如何,在那个家里,我们过得再不如意也是可以熬到我成年的……
夜氏的败局已定,所谓的树倒猢狲散,偌大一个夜家,说倒,顷刻间也就倒了。
叹口气,将多余的怜悯抛开。
从今往后,我的生命中,就应当再也不存在那份纠缠已久的阴影了吧,在将另外一件事情解决完之后……
夜家的主宅,我是第一次来。
因为我们母子,从来就不曾真正的属于这儿过。
被火焚身的那栋别院,从来都是离这里离得远远的,远到两个母亲,都可以当作对方是不曾存在过的一样……
今天的夜宅,有些萧条落寞。至少我这一路走过来,除了开门的老头,就不曾再见过任何的人影。
主屋中,人都到齐了,我反是迟到的那一个。
这两年,夜涵苍老得好快,两鬓已见班白。静静地坐着,看到我,他微微一笑,然后叹息:“尹曲、曲颖,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呀!”
看着他,我默然了半晌,然后开口:“当年那把火,其实并不是不是你放的。对吗?”
他一愕,继而了然:“那是自然。再怎么说,你们,也是我的妻儿。只是,你怎么会一直以为是我?”
淡淡一笑,我说:“是冯叔。他说的,这火是老爷命了放的,即使他不放,以后还会有其他的人来放。他能做到的,不过是李代桃僵,放我们母子一条生路。一直以来,我都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可是后来,在和夜墨会面了以后,我却突然想到,如果当年冯叔那么说的用意并不是专门为了欺骗我们,而是为了用另一种方式救我们,让我们永远不出现在真正想要我们命的人面前,也不失为一种解释。可是,到底什么才是他不能明言的理由?”
呵呵,下一章就可以完结了。吐口气——好累哦,写东西……
第四十章
“冯叔吗?冯平他一向办事很伶俐得体,所以我才把他从阿筠那里调过去……阿筠?!?”
冷冷的掌声响起,附带着低沉的嘲讽的笑语。“恭喜恭喜,终于让你们想起了我的妈妈来了。”
是夜墨。
“你妈妈她一向是温淑娴雅的,怎么竟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不敢置信的是夜涵,我却觉得可悲。
“哈哈!温淑娴雅?温淑娴雅顶个屁用!还不是别你十几年的冷漠给逼出来的!如果不是你那么偏爱他,”
他手一伸,径直指向我,“和他的母亲,我和妈妈就不会那么做!”
“你?你那时才多大?才十四岁啊!你怎么可以做出那么歹毒的事情?”
哈哈大笑着,夜墨满眼都是讥嘲:“才十四岁?我倒还以为那时候我已经四十岁了!我可没法忘记,那次妈妈带着我和小滔偷偷溜去找他们母子时看到的情景!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的父亲,竟然也会像别人家的父亲一样,允许他才三岁大的儿子骑在自己脖子上嬉闹;原来我的父亲,也会像别人的丈夫一样摘朵园中盛开的玫瑰别在自己小妻子的头上!更让我无法忘记的是,在你走了以后我们闯进门的时候,那个女人,居然可以认不出我的母亲反以为我们不过是路过时口棵来讨杯水的闲杂人等!呵!还以主人的姿势请我们喝茶聊天一同欣赏她美丽的花园!”
“要曲颖的命,是我为了我的妈妈——她是夜家的主母,凭什么属于她的爱情却要眼睁睁看着被全部放到了别的女人身上?我当然要替妈妈找回公道!要她儿子的命,却是妈妈为了我。因为,你实在是太宠爱他了,说不定什么时候,被抛弃的就变成我了。妈妈怎么可能让那种局面出现?所以他必须死!”
轻轻叹口气,夜涵插话道:“这件事,并不能怪颖儿。她虽然聪敏,可在某些方面,却像孩子一样的单纯……”
“怎么?心疼了?哈哈!原来你的心也是肉长的,我还以为它是用铁石铸成的呢!”夜墨冷笑着打断了他的话,“现在你知道最心爱的人被人伤害了自己却没办法去保护的时候心会有多痛苦了吧!哈哈!真是开心呀!妈妈,你看到了吗?”
带些悯然,带些了悟,夜涵轻道:“你错了。颖儿不是我最心爱的人,而是我最觉得亏欠的人。我的心,早就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还没有认识你的妈妈的时候,就已经丢失了。”
“什么?!那你为什么还要娶我妈妈?!”
这一次,是夜墨夜滔的合奏。
“因为,她是我的妈妈,相中的儿媳。”
“哈!就为了这么一个可笑的理由,你就葬送了我妈一生的幸福?”声音中含着泪水,都已经扭曲变形了。
喟叹着,夜涵轻道:“墨儿,如果这个决定是阿筠让你做的,你还会拒绝吗?你和我,才是真正的同类啊!”
愕然回望,夜墨的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我和夜滔,却听得淅沥糊涂。
“呵呵,夜家的血脉,还真是一种可怕的诅咒呀!你说是不是,哥哥?”
高跟鞋踏着楼梯的声音突然响起,穿着素白旗袍的中年女子一步一摇的走下楼来。
“我是你的姑姑,夜铃。小临汐。”
她冲着我笑,很美,就像牡丹绽放到极致终将片片飞花随落叶的美丽。
“铃姑姑,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不是让人将主宅都清空了吗?”夜滔吃惊。
她吃吃的笑,摇摇头,安然落座:“听到哥哥当年的天使生的小宝贝来访的消息,我就是爬,也要爬过来呀!”
转过头看着我,她一笑:“天使虽然没有得到恶魔的心,却得到了恶魔唯一剩下的那丝尚未泯灭的人性。是吧,哥哥?”
她笑吟吟回头,夜涵皱皱眉,却没回答。
妩媚一笑,夜铃拍拍手,“小侄子们恐怕都知道得不多吧?为什么夜家家训中的其中一条,是不许流有夜氏血液的同族人互相结合。那是因为,咱们夜家,是个受了诅咒的家族。属于夜氏的血液越浓,这诅咒,就越强大。想摆脱也摆脱不了。这是宿命!我的哥哥,犯下了‘俄狄浦斯之罪’,他爱上的人,是自己的生母。可是他的生母,却只爱我们的父亲,在父亲逝世后,也郁郁而终。小墨比哥哥幸福得多,因为你的母亲,在哥哥身上寻找爱情未果,终于还是回应了你。对吗?”
夜墨眼中的惊疑之色乍现:“你怎么会知道,我和妈妈……”
对上夜墨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不知所措的目光,她笑了,美丽得像是夜空中喋血的荆棘鸟。“哈哈!你们知道吗?其实嫂嫂也是夜氏的血亲。她是我们的一个远房小表妹!真可惜,哥哥的妈妈当时却不知道这个,甚至是整个夜家,也没几人知道!”
“呵呵,小墨儿,想知道为什么我知道你们母子的事情吗?呵呵,那是因为,我一直一直都在注视着你们啊!已经注视了好久好久!”
她的眼中一片诡谲之色:“你们可知道,对夜氏血脉的拥有者,这世界上最残酷的惩罚是什么?不是失败,不是死亡,而是,永远的失去自己深爱着的人!”
所有的人都被她眼中的疯狂吓住了,全愣愣的注视着她,她却笑得更欢快了:“所以我一直等,一直等,一直就这么注视着等下去!你的母亲,之所以会精神衰弱,一则是因为和儿子的苟合,寝食难安;二则是因为自以为害死了曲颖母子,心中有鬼。要对付这样一个女人,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只要在她心情放松的时候多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