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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醒，谢小凡睡眼惺忪地翻看手机信息，第一条赫然写着两个字——速回。
顿时困意全无，谢小凡一个激灵就起床换好衣服。
就差一步了，谢小凡看着手中泛着冷光的刀刃，真的要这么扎进自己的心脏？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这是不能避免的，因为这是第一次，才那么紧张，她自己安慰着自己。
颤抖的右手没能握好鬼刃，谢小凡只能用双手同时握住匕首，让自己的手不再颤抖，闭上双眼，刀刃已经抵在胸口了，感觉冷冷的，匕首的尖端很尖锐，感觉稍微一用力就能刺破自己。
死就死吧！谢小凡眉头一皱，就感觉胸口一阵凉意，没有疼痛，她知道鬼刃已经刺穿了自己的心脏，因为双手已经触碰到了自己的衣物。
闭着的双眼感觉到有一阵光发出，她没敢正眼。紧接着是一阵晕眩，这跟来的时候感觉一样，像是在一个隧道中穿梭。
第十五章 回阴间
回到地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骸装脱下！谢小凡是这么想的，因为骸装在地府跟人间的感觉绝对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在人间极其舒适的骸装，到了地府就是一个限制她行动的躯壳。
只是可惜，谢小凡回到的是地府的入口，也就是说，她还要走上一段路。
谢小凡是鬼使，所以自然有彼岸花在黄泉上给谢小凡引渡。其他鬼差也没怎么看谢小凡，似乎谢小凡这样的鬼使是稀疏平常的。
谢小凡到了酆宫门口，小手一挥，这次跟第一次出现的狗洞不同，这次在黑色墙面上出现的洞已经到了谢小凡的大腿，谢小凡知道这意味阎王对她的认可增大了，但是还是小了一些，谢小凡猫着腰进了酆宫。
突然感觉这里很熟悉，就跟自己家一样。谢小凡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她怎么把地府当做自己的家了呢！
“怎么现在才回来？”
谢小凡被这么一个冷不丁的话吓了半死，穿上骸装，反应跟灵敏度都下降了。
谢小凡捂着胸口，“还真的是要吓死了。”
展犀利的目光还在她身上，“你已经死了，就不会被吓死。”
“我就这么一说而已，不要这么较真嘛！”谢小凡放下捂在胸口的手，“这么急着叫我回来干嘛？”
“是你为什么完成任务之后还不回来？”
“不是两天时间吗？”简直就是不近人情。
“那是阎王说的最多两天，快把骸装脱下，跟我来！”
“哦。”谢小凡的魂魄从骸装里抽离了出来，那软软的骸装就失去了依靠，眼看着就要倒地的时候，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谢小凡愣愣地看着地面，“这个是怎么回事？”
“鬼使不得私自拥有骸装，她已经回到她该去的地方了。”
那么就是说，她的骸装已经回到离楼了，早知道这样，她肯定一回来就脱了骸装，省得那么辛苦！
展现在也不再为难谢小凡，不再让谢小凡用高速在酆宫里穿梭，谢小凡跟在展的后面，她一直是看着展的背影成长的，展不仅仅是她的导师，也是目标，是一道无形的墙壁，让谢小凡感觉安全，同时也不断地想去翻过那道墙。他的背很直，就这么看着，就觉得很冷酷。
“到了。”展一回头，晃动了额前的碎发，睁开的左眼直直地看着谢小凡，右眼上的伤疤，看着有些狰狞。
“这里是…”谢小凡看着紧闭的房门，一路上走过了很多宫殿，走到底，就是这么一间不起眼的屋子。
“进去就知道了，我就不进去了。”展一想到里面的那些装潢，就感到一阵难受，实在是受不了阎王那个样子。
察觉到展脸上的一丝嫌弃，谢小凡耸了耸肩，敲了两下门就进去了。
还没等谢小凡仔细看清楚里面的装潢，就被劈头骂了一句，“你这是去人间享受了吧！完成了任务还不回来，要是不找你回来，你就住在人间了不是？让我看看你这身衣服，哎呦，还真的是不一样了！”
谢小凡从声音听出了，这是孟婆，她此时躺在一张豹纹沙发上，很是懒散。而谢小凡正对着的，就是一张很大的书架，房间的侧面也是靠着墙的书架。沙发前有一张玻璃茶几，上面刻着几朵栩栩如生的玻璃花。
谢小凡身上确实穿的是新衣服，因为骸装上穿的就是这件，脱下了骸装，那身衣服还留在谢小凡的魂魄上。
“这是…”谢小凡没想着回答孟婆的话，就光顾着看这间房间的布局了，墙角还摆着一盆泪魇，最让谢小凡吃惊的是，房间的东面就像是一个个人办公区，一张大大的桌子上，居然摆着一台电脑，桌子两边还放了两个巨大的音响！
目瞪口呆，就是用来形容现在的谢小凡的。
“站在那边干嘛？随便找的地方坐下来，这么傻傻地站着是要做什么？”从电脑后面伸出一个脑袋，正是像个落魄艺术家的阎王，一头到肩膀的短发让他现在看上去很现代。
“哦，哦。”谢小凡四处看了一下，整个长沙发都被孟婆霸占了，所以她只能坐在边上的单人沙发上，整个人就陷在了柔软的沙发里，让谢小凡吓了一跳。这沙发还真是软啊！
坐下之后，谢小凡这才缓过神跟孟婆打招呼：“孟姐好啊，我下次回来带些杂志来给你，你喜欢什么就跟我说，我给你捎回来，这次回来地太急了，什么都没有就这么回来了。”
跟女人讨论衣服潮流，是一个不会错的话题，哪怕是孟婆这么一个老人了。她想了想，谢小凡不过是个新人，确实不用太苛刻，何况谢小凡也没有怎么得罪她。于是她也笑了，“就这么说定了，不过那些衣服，又不能这么穿出去，也就只能自己穿给自己看看。”
“为什么呀？”
“就你们鬼使能穿那样的，我们在人前还是要保持一定的规矩，主要也是习惯了，而且有些东西不能摆在面上，不然某人的这些东西，怎么就一直藏在这间小屋子里啊？”孟婆有意识地看往阎王的方向。
阎王这个时候已经办好了自己的事情，他关上了电脑，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朝着谢小凡走来，一双带着侵略意味目光，一直放在谢小凡身上。
“不要乱说话。”这话是对孟婆说的，同时也是对谢小凡的警告，让谢小凡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孟婆把双腿从沙发上放下，变躺为坐，也算是给阎王腾出一个座位，平时阎王都是坐谢小凡现在的位置的。
阎王似乎没有想坐下来的意思，只是在谢小凡身边站着，还一直看着她。谢小凡就感觉身上很冷，感觉有很多刀子在扎自己，看到孟婆给她使眼色的时候，她也明白了，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坐到孟婆身边。
阎王这才坐下。他的身材要比谢小凡高大很多，所以也没有整个人陷在沙发里这种问题。
“如何？”
“什么？”谢小凡没想到阎王会用这么慵懒而随意的语气跟她说话。
“问你这次在人间怎么样。”阎王翘起他的二郎腿，金色钩编的黑色靴子让他腿部的线条特别好看。
“还行。”谢小凡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后脑勺，就出去了两天不到的时间，其实也没什么感觉。
“还行？”阎王的语气一扬，“喜欢购物就是每个女人的天性。”
说完这句的时候，他的眼神往孟婆身上一放，不过孟婆不能离开阴间，如果孟婆有机会去人间的话，肯定也是跑去商场大肆购物的。
谢小凡尴尬地笑了笑，她花的钱都是地府给的，他们自然知道她都用了多少钱，摸着良心讲，她其实也没用多少。
“没事，这没什么，金钱不过是过眼云烟，对了，难道你对这里不感到好奇吗？”阎王指了指桌上的电脑跟两边的音响。
“有点。”谢小凡在阎王的气场下，根本就不敢直起腰背来说话，就算阎王现在很随和，但是他琥珀色的眼神就是有股慑人的力量，他没在看你，但是你感觉他的目光还在你身上。
“其实没什么好惊讶的，这些都是那些去人间的鬼使帮我弄回来的…”
阎王还没说完，就被孟婆打断了，“所以说，这也是你的任务之一，随时弄些好玩的来，装饰我们阎王的屋子。”
阎王不在意孟婆打断了他的话，“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转移符，你会用的对吧！”
谢小凡机械地点头，想不到转移符是这么用的，她一直以为转移符适合偷东西。
“这是鬼使之间都知道的事情，但是也是不能说的秘密，你懂得。”阎王突然说了这么两个很现代的词语，谢小凡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只能点头。
“行了，明天你就要回到你肉体身边，驱赶出你肉体里的魂魄，算是你第一个正式任务，回去准备一下吧！”
“好。”谢小凡快速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快速地出门，想不到阎王找自己就是为了这么私人的事情，想不到阎王还有这么一面，不过也对，谢小凡就没觉得他正经过。怪不得展不愿意进去，想来展是看不惯那些现代设备的，但是阎王都能接受的东西，怎么展就不能接受，这让谢小凡对展更加好奇。
谢小凡出去之后，孟婆又把整个放在了沙发上，斜躺着：“不过是个新人，怎么就这么吓她呢？”
“谁吓她了？你不觉得这个新来的有点傻吗？你有见过这么不机灵的鬼使吗？”因为一般的鬼使都是经过挑选，忠诚并且头脑灵活。谢小凡这样的，真是少见。
“不傻怎么被地藏王看上！”在地府，一般没有人多提地藏王菩萨，孟婆也就这么随口一说，阎王也没有放在心上。
第十六章 新身份——郑白楚
谢小凡没有急着回去，反而是直接去了地藏王菩萨那里。
依旧是熟悉的石穴，这次的蜡烛全都亮了，但是仔细看，其中还是零星的一些蜡烛都没有亮的。地藏王黄色的袈裟半披着，一边的肩膀露在外面，紧闭着双眼，直到谢小凡站了很久他才睁开了眼睛。
“这次来是道别的吗？”地藏王低沉的嗓音让整个石穴都充满着回声。
谢小凡知道每次来，都会被看穿心思，有时候还会被说中未来。其实谢小凡不喜欢这种被看穿的感觉，但是有时候，就是需要有人来提醒自己，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
“也不完全是吧！还会回来的！”谢小凡想着，应该会回来的，“只是这次去了人间，心里感觉有点乱乱的。”
“有什么想说的吗？”
谢小凡感觉现在面对着自己的，不是一个菩萨，而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心理医生，而且是一个大智慧的，同时，他不会跟别人说。
“菩萨，你觉得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我的意思是，一个人凭着什么来证明他？”
地藏王菩萨微微一笑，放在膝盖上的右手拈花状放在胸口：“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想不到去了一次就有大顿悟。”
“大顿悟？菩萨过奖，我倒是还没想清楚呢！难道一个人的记忆对一个人就这么重要？”
“那么你认为人生是什么组成的？不过是你的未来跟你的过去，而你的未来决定你的过去，你的过去又在影响着你的未来。一切苦难皆有因果。”地藏王拈花的手指间，有一丝小小的黄色亮光。
谢小凡似懂非懂，“那么…”突然，她又不知道要问些什么了。
“凡人有句话说得好，活在当下，能放下的就去放下，放不下的就放不下，何必纠结于此。”
佛家有时候就是这样，说着很有道理的话，他们确实做到了，但是听懂了，未必就能做到。
“弟子知道了。”她只说知道了，但是她未必就能完全懂了，她突然想到舒生，那个时候他是怎么想的？是一种果断还是胆怯？她都不得而知。
“不急不急，你先回去吧，下次来的时候，你想必就能想明白了。”地藏王菩萨的眼睛含笑，他知道那个时候，谢小凡还会唤醒几世的记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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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展又让谢小凡复习了一边几道符文的用法，因为在现世没有办法自己画符，所以只能是带多少用多少，没有多余，所有的符文都很珍贵。
谢小凡没敢问展关于阎王那间房间的事情，生怕被展骂。但是想不到展主动开口说道：“你这次回去的时候，可以弄点东西回来。”
“可以多转移一些，给地府的一些人。”展没有再说下去。
谢小凡感受到了展的好意，要是想在地府有一席之地，那么人缘是必要的，作为鬼使，最方便的就是买点东西回来，送给大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