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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的,是一片赤红,仿佛要灼伤人眼一般的鲜艳而炫目。
转头看向身旁的冷峻男子,冷孤烟微挑了挑眉,以示自己的疑惑与惊讶。
他是知道的,这个男人要既带他来这,自然有着他的想法。可是,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呢?他根本从未解释过。
看着那满山满谷的红枫,冷孤烟可以说是惊讶的。那样强烈的视觉效果,即使对一切都不甚在意,当看到那一片血红时,仍是被那美景所震憾了。
即使没有什么记忆,他也知道自己很不喜欢红色,甚至可以说是厌恶的。因为红色是血的颜色,而他,最讨厌的便是那肮脏的血色,因此,在被那片鲜艳的红色给震憾到时,自己也是很吃惊的。
他,竟没有丝毫的厌恶感出现!难道只是因为冷绝傲带他来的,他便不觉得厌恶么?
这种感觉,一如之前冷绝傲给他的感觉一般,很陌生,却莫明的不讨厌。连他自己都不清楚,那种怪异的感觉究竟是什么,而这,又是否与消失的记忆有关呢?
“如何。”看着那泛着红晕的脸颊,冷绝傲淡问道,微蹙的眉宇间,却带着几分忧色。虽然,那冷峻的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让人极难察觉到。
“我没事。”虽然走了很久的山路有些吃力,但也没有虚弱到要让冷绝傲担心的地步。
闻言,冷绝傲只是淡淡抬起了手。身后,何荧立刻会意的将水囊递到那只伸出接物的手中。而后又静静的退后三步,隔开应有的距离。
打开水囊递到冷孤烟面前,在他接过后顺手拂开了被风吹乱的发丝,而后不发一语的,转开了视线,眺望向眼前这栽满了枫树的山谷。
虽四面环山,却非陡峭悬崖,只是高出的山坡,并非没有绿色存在,只是,大片的枫树及满地的红叶使的随目望去,真正入眼的却只有红色而已。
喝了口水,干燥的唇舌似乎舒适不少,流失的力气也随之回复些许,却也只是仅此而已。刚放下拿着水囊的手,冷绝傲也在同时转回了眼,伸手接回水囊,再由何荧上前接回去。
“我没那么弱不禁风。”对上冷绝傲深遂的眼,冷孤烟微蹙眉道,很是不满那深遂之下的关切及淡淡的询问之色。
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抹赞许或是满意,冷绝傲继续朝前走去。
咽回到了喉头的咳意,冷孤烟无言的跟上。虽然不明白冷绝傲想做些什么,却对他有着绝对的信任,倒也不去烦恼这些本该询问清楚的小事。
看着前方并肩平行的两人,何荧抑制不住的想要仰天长叹。
为何本该是与世无争的两人,此时却得被牵进这纷扰的江湖里去呢?
七星门一路铲平回日楼楼分舵实在太过顺遂,她可不信回日楼竟是如此无能之辈!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怎么说,回日楼的表现也太过让人失望了!似乎根本就不介意分舵被毁楼众被灭般!
而让何荧不解的,却是自家堂主,那个深沉难懂的冷绝傲究竟在想些什么。
对回日楼主的过份容忍,明知打压无用却仍下令这般做的用意,甚至是突然转道来到这于他该是陌生却似乎很熟悉的山谷,何荧都想不通冷绝傲究竟想做什么!
明明知道幕后人在哪里,明明可以直接上门叫阵,明明能够阻止小烟成为司昭国武林众矢,却没有这般做,只是一直在回避着!
这让何荧愈发疑惑好奇冷绝傲究竟与这白云依有着什么的关系及纠缠!只要稍微有些分析能力,便很清楚今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白云依所设下的套,为的只是逼出冷绝傲。仅此一点,便能猜想那个回日楼主是如何的用心与情意,关键却在于,冷绝傲的态度——
以何荧对那个冷峻男人的了解,他,可不会因为对方是女子便有什么礼让或尊重之类的荒谬想法!凡是惹上他冷绝傲,便得做好死的觉悟,因为他不会因为任何可笑的理由放过让他不顺眼的人!
可是此时,冷绝傲却在回避,甚至可以说是纵容!若非将冷绝傲九年来对小烟的感情全看在眼内,何荧都该怀疑那回日楼主会不会是他心恋的女子了!
唉——
心下暗叹,何荧摇摇头,甩开这些让她困扰的问题。
她非堂主,不懂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即使好奇他与那白云依之间竟究有何纠缠,却也只是这样。身为一个属下,她只要做好自己的本份便可,至于其他……不该过问的,不该操心的,不该多想的,去做了,只会逾越了本份而已。
望着前方仅隔了一臂距离并肩而行的两道背影,何荧勾了勾唇角,带着些许关切,些许忧虑。
这般和谐的模样,究竟能维持多久呢?离忘忧成形之期,只剩下半年不到了。到时,回日楼又会做什么,而堂主,又该如何面对完全失去人性的小烟呢?
第二十四章
远远望着那毅立于一株枫树下的欣长身影,那双暗沉的眸子眯了眯,眼底闪过一道快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光芒。
不加任何修饰披泄于身后的墨色长发,在满谷的赤红中,仿佛也镀上了层绯色,散发着暗红的光芒。一身胜雪的白衣也被周遭的景色晕染上丝丝绯红,透出些许的柔和,只有那负于身后的手与挺直的脊背仍一如往常透着几分傲然,几许疏离,几丝威严,不让人擅近。
突然,那仿如静止雕塑的背影轻动,微侧身,转过了头。
冷峻威严的五官,刚毅的线条因染上层层红影而柔和不少,微拧的剑眉下,一双深遂的眸子却让人如临严冬般冷冽冰寒,教人不敢直视!
冰寒的眸子在对上那削瘦的身影时,缓缓褪去了冷冽,光华流转间,紫色轻荡,深遂且柔和。并未言语,轻抿的唇仍是透着无情的冷硬,背于身后的手,却缓缓分开,朝着身后缓慢走近的人伸了出去。
不易察觉的加快的步子握住朝自己伸出的手,指节修长而优美,握于掌中,却是异常的契合,走至冷绝傲身边停下:“在看什么?”冷孤烟随口问道。
他本是少言之人,亦不在意周遭一切,可是眼前这男人,却比自己更甚至,若是他不开口,只怕对方会一直这般站到晚上亦不主动说话。
可是话问出口了,才自觉多余。这谷中,能入眼的,除了这满山红枫外,还有什么?
果然,冷绝傲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未开口回答。
抬眼看着那刚毅的侧面,冷孤烟暗暗惊叹世间竟有如此丰神俊美的男子。俊美却不让人觉得娇气,与自身那不怒自威的凛冽贵气相结合,只能让人仰望膜拜这神仙般的男子。
而这样只可远观不可近亵的男子竟是他的父亲甚至爱慕之人,实在是让他有些难以相信。
不知是否冷绝傲的缘故,以前除任务外他从不作任何多余的思考,可近来却慢慢去思考一些平时绝不会想的东西。
比如,为何冷绝傲是他的父亲,却如此年轻?就算没有过往的记忆,却也知道父子之间年纪相差甚远,他们二人看起来,实在不像是父子,可若说不是父子,这极为相似的外貌又该如何解释?
不是没想过询问,但话到嘴边时,转念便又咽了回去。是与否,又有何干系?眼前这男人,不论是谁,他都想要和他在一起,不是么?
近来自己越来越奇怪,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明明知道想那些没什么用处,却不自觉的,便去想了。就像此时,从未在意外表像的他,竟对着那俊美的侧脸移不开眼,真是让他自己都莫明其妙!
“说。”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谷间响起,仅只是一个单字,无头又无尾。
微瞪目,片刻便又恢复,移开眼,望着那炫人眼目的鲜艳赤红:“不知该如何开口。”静默半晌后,微哑的声音响起,本该是迷茫的话语,那语气却是与之不符的淡定。
收回眺望的目光,转回到身旁明显削瘦不少的单薄身影上,斜飞的剑眉微敛,随即又不着痕迹的舒展,刚毅的薄唇抿出个柔和的线条:“那便想清再说。”冷绝傲淡道,并不急于去催促询问。
“傲,你做梦吗?”看着那缓下冷厉的的脸庞,冷孤烟抬头询问,淡淡的语气里夹杂着几丝疑惑迷茫。
莫明的询问让冷绝傲挑了挑眉,眼底却是沉静一片,无惊无诧,“偶尔。”然后在那双暗沉下来的眸子注视下,淡淡的回道。
“我没有,这会不会就是我的梦?”垂下眼转望向他处,冷孤烟低喃道,似询问更似自问。
一切的一切,都太过不真实了些,这两日细细思索了一番才发现没有了过去作为后盾,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都是那般让人无措而留恋。
他从未做过梦,那会不会连自己身在梦中都不自知呢?
否则,这一切是否太过美好了些?
被握着的手传来被压挤的感觉,冷孤烟皱眉抬起了头,对上的,是冷绝傲深沉的暗紫双眸,“傲?”有些疑惑的,冷孤烟轻唤。
“要试么?”微凉的手指在微带苍白的唇上勾画,低沉的嗓音幽幽响起,带着几许深意。
“……嗯。”并非没看出冷绝傲的不同平常,冷孤烟仍是点了点头。若真是梦,更怎样美好,他都不要!假的就是假的,沉迷于假像中的人是愚蠢的,是懦弱的,他从不逃避现实。
看着那神情坚定的脸庞,冷绝傲是说不出的复杂,似欲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什么也没说,俯下身便覆上了那仰起脸的唇。
不若以往那般举止轻柔,甚至可说是粗暴。
被迫卷起的舌被那缠吮挤压的麻痹刺痛,不等冷孤烟反击,便被松开,紧接着,唇瓣上传来尖锐的疼痛,淡淡的血腥味,合着吮吸漫进口中,让冷孤烟狠狠的蹙起了眉头。
他讨厌血的味道,很讨厌!
“疼么?”深谙何为点到即止,片刻后,冷绝傲便移开了唇,看着那被咬破下唇的地方,轻眯起眼轻问,随意的语气仿佛只是在谈论天气是否晴朗般。
眼底闪现不悦及微恼,抬眼看着那面沉似水的脸庞,冷孤烟并未回答,只是用着锐利的目光盯视着那张脸,仿佛要在上面找出什么蛛丝马迹般,不肯遗漏任何一丝表情。
冷绝傲亦不再开口,坦然迎视着那锐利如刃的眼,大方的任他看着。
“嗯。”最后,冷孤烟收回逼视,淡应一声,却有着几分气闷。
似乎得到了极满意的答案,轻抿成线的薄唇轻浅的勾了勾,深遂的眸底亦荡出几分笑意:“梦,无痛感。”在冷孤烟微诧的注视下,道。
闻言,刚褪去锐利的眼内出现几分薄恼,“你在耍我?”冷孤烟沉问。
轻一扬眉,“何时?”冷绝傲淡问,眼底还真有几分疑惑,完全不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何不妥。
“我不喜欢你用这种方法告诉我。”沉下眼,神情阴鸷,语气森寒,冷孤烟道。
分开相握的手退后一步接住一片落到身旁的枫叶,细细看着那火红枫红上细细的脉落,眼神悠远而沉静,仿佛身处一人之境般,完全无视了一旁冷孤烟的存在,因此也未理会冷孤烟的略显不悦的告知。
明明两人仅隔了一步之遥,却让一旁的冷孤烟有种触摸不到的隔离感。咫尺天涯,正是此时两人的真实写照。
看着那沉静的男人,冷孤烟上前一步抽走了他手中的红叶,手,再度相缠,“你在气什么?”抬头望着面深似水让人看不清想法的脸庞,冷孤烟半是不解半是微恼的问道。
被戏耍的人,是他,为什么到头来气的,竟是戏耍他的人?
“你曾应我,不再不安。”垂眼看着被紧紧扣住的手,眉头深蹙,冷绝傲道,微沉的语调显示出主人的不悦。
“我在不安?”若说之前是气恼冷绝傲故意借由戏耍他为他解惑,此时冷孤烟就是纯粹的惊讶与不解了。他那是在不安吗?
对上那双惊讶的眼,冷绝傲淡然不语——答案早不言自明,他又何必再多费唇舌。
未得到回应,却也从冷绝傲的态度中知道,冷孤烟蹙起了眉,眼露疑惑,垂下眼思虑片刻,再抬起时,又是一片淡定:“对不起。”微哑的嗓音响起,语调轻淡却真切。
自薄唇间溢出一抹叹息,冷绝傲敛了不悦之色:“我要的,非你道歉。”移开眼,如是道。
“我知道,仅此一次。”绕过两侧,环上冷绝傲的腰际,冷孤烟道,那是他对他的承诺。
看着埋首在胸前的冷孤烟,冷绝傲有些痛苦的闭上眼,良久后才淡淡的应了一声:“嗯。”垂于身侧的手缓缓抬起搭在了冷孤烟的肩背上。
冷孤烟认为这是梦,他又何偿不这么认为呢?能够这般宁静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