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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爷瞧着面生,是初次来么?”龟奴一瞧见那一身黑色劲装面容俊美冷冽的少年进来,便谗着脸迎了上去,问着的同时也不忘将人引至空位。
虽说冷孤烟只着了一身普通黑衣,可那负手而立的气势却不是寻常人能散发出来的,在这龙蛇混杂的地方摸爬滚打这么久,这点眼力劲他还是有的!
指不定那就是贵客!
不过这样冷颜冷面的人实不像是出来喝花洒寻乐子的纨绔子弟。
忍不住悄悄瞄一眼那至今一语不发面色冷然的俊俏少年,龟奴在心下偷偷嘀咕着。
“可有雅座?”正在龟奴心下嘀咕时,一直未有开口迹象的冷孤烟却突然开口了。
“诶?有,有!”冷冽中却又带着点沙哑的声音蓦然响起,让龟奴不禁愣了愣,而后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应着,“爷您楼上请!”也改将人往楼上带。
冷孤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跟在后面踱上楼。
姿态自若雍容,带着贵族子弟独有的风彩与尊贵。
“爷您可还有何吩咐?”将冷孤烟领至二楼一间雅座,倒好茶水放于他面前后,龟奴谗笑着问。
“让如雪过来。”自腰间摸出一枚精巧的令牌放于桌面上,冷孤烟道,漠然的语气是理所当然的不容拒绝,似乎只是传唤一个供他使唤的奴才。
若是他人,这龟奴还不暗自在心底好好嗤笑几声,可一见那摆于桌面的精巧令牌时,刹时换了副模样,哪还有刚才半分谗媚相!
“是!”恭敬一声称是,行过礼便退出雅座并关上了门。
端起茶香四溢的上好香茗抿了口,冷孤烟拿起那精巧的令牌放于掌间把玩,楼下琴声悠扬,配以歌者婉转的悦耳曲调,不禁稍稍舒缓了深蹙的眉心,颇有几分漫不经心的惬意。
不消片刻,一名清丽女子娉婷而入,如此绝色不愧是这楼内用来招揽客人的头号花魁,美而不媚,优雅雍容,比起青楼女子,眼前这女人更像一富家千金。
“属下见过护法!”然后,进屋后,那娇美的女子便敛去那颠倒众生的笑颜,恭敬叩首行礼道。
进入时眼尖的看见冷孤烟把玩的令牌上那醒目的两个字,女子虽心有疑惑惊诧却也未表现出来,虽然她真的很怀疑眼前这俊秀的少年竟会是新一任的护法大人!
淡淡瞥一眼那跪于门后的女子,冷孤烟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我要杨励凡及择贤会所有消息。”知会的语气,并不理会被问之人是否知道。
“是,属下定知无不言!”若要问其他,她也许无法立即回答出来,可要问这浩然城内的事情,便实在是难不倒她了!
待自潇雨楼出来时,已是戌时未将近亥时的时候,顺着原路返回,只是这次冷孤烟走的是正门。不过仍是翻墙进去的——寻常酒楼最晚在戌时初便打烊了,就是街道上也早不见了行人。
当回到住处时,冷孤烟微微怔了怔,看着那亮着灯的厢房有些许的恍惚。
推开门,便见冷绝傲坐在灯下看书,一身衣裳还是整齐的穿着。不用多想便知道冷绝傲定是一直在等他回来,会意这点,漠然的脸庞不禁柔和了些许。
不等冷孤烟走近,低沉的声音已经响起:“太晚。”头也不抬的,冷绝傲道。
闻言,冷孤烟勾了勾唇角,“下次会记住。”知道是一回事,可亲耳听到当事人说出来,这感觉竟是别样的愉悦。
仿佛感觉到冷孤烟的心情般,冷绝傲放下了书抬起了头,在烛火下闪烁着些许虹彩的凤目微挑,冷峻的面容少了几分冷厉,正待开口,却因冷孤烟的靠近而蹙了蹙眉——
“去沐浴。”冷冽的话语自唇间吐出,已是命令。
虽是极淡,却是真实存在着,女人身上的脂粉气。
“嗯。”点点头,冷孤烟也为身上沾染的味道而不悦。
叩、叩、叩——
轻缓的敲门声在此时传来。不等两人开口,门已经被从外面推开,“热水已经备好了。”门外,是笑盈盈的何荧。
去解腰带的手顿了顿,“多谢。”而后简短的话语响起,虽然依旧冷淡如昔。
披了件里衣出来,湿漉漉的头发被拉到前面用着干帕子擦拭,进房后便见冷绝傲仍坐在那看书,缓下擦拭的速度,冷孤烟有些好奇的走进——什么书这么好看?
对于书,冷孤烟说不上喜欢或讨厌,至少很少看。而和冷绝傲相处,大部份时候都是冷绝傲看书他呆坐打发时间,有些时候太过无趣了,会去想过去两个人是不是也是这么过的。
并不是讨厌现在的相处,只是偶尔无聊了想来打发时间。
正想凑过去瞧一眼,可刚走到冷绝傲身边,就见他合上了书放回桌上。没趣的挑了挑眉,冷孤烟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手上仍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还有滴水的头发。
一时间,房内限入沉寂。而后便是起身时凳子移动的声音。
疑惑的看着冷绝傲起身朝自己走近,冷孤烟有些不解,然后在冷绝傲伸过来一只手时,了然。
无言的把手上的帕子递到冷绝傲手里,冷孤烟乐的不再自己动手擦那麻烦的长发。
“我明天有事要出去。”闭上眼感受着头上那大手的擦拭,冷孤烟开口说道。
“无须向我说。”将帕子自头上移开,裹起下端仍是湿濡的发丝擦拭,冷绝傲回的冷淡。
不以为意的点头,片刻后,冷孤烟唤道:“傲。”
“嗯。”淡淡的应一声,手上动作依然不停。
“没什么。”静默片刻,冷孤烟道。
突然便想唤了,等唤过后,又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了,莫明其妙的自己都有些想嗤笑。
第三十二章
朱荷出池,绿萍浮水,点点碎金落于池中,映照出一片波光潋滟。座落于湖中央的,是一座拱桥,半人高的栏杆漆着惹眼的朱红色,一眼便能瞧出栏杆扶手上的雕功何等精细,不论花草还是鸟儿都栩栩如生仿若真品。
湖中分散着朵朵荷花,在绿叶的衬托下更显清雅秀丽。远处,假山矗立,高树出云,朦胧间似远离繁华街市到了那人迹难至的世外桃源。
然而,面对如此美景,却是有人无心他顾,“眼看时间一天天过去,楼主却至今也未有所行动,莫不是要破了我俩的约定么?”看着眼前那面纱蒙面的白衣女子,俊雅的男子开口打破沉静,那语气却不如外表那般温雅,隐隐透着一股威慑,带着几分逼迫之感。
将思绪从这美景中拉回,柳眉轻挑,悦耳的笑声自面纱之下溢出:“能为王爷效力乃是云依的荣幸,又怎会毁约?王爷说笑了。”丝毫不为男子的逼迫也动,白云依轻柔悦耳的声音响起,似是啼笑皆非。
“哦?如此倒是本王小人了,若有失礼之处还望楼主海涵。”扬眉而笑,男子略带歉意的道。说罢,朝着白云依做了个揖。
“王爷客气,云依一介草莽可担当不起。”灵巧的侧身,避过男子的礼,白云依福身道。
这一身银衣的男子有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清俊的脸庞给人温雅之感,尤其是带笑时,温文尔雅让人不由的心生好感。然而此时,那双异样的琥珀眼眸却含着锐利瞧着眼前这娇美却不容小觑的女子。
微拧的剑眉,给这名清俊儒雅的男子罩上一层难以言欲的威严。
看着那双始终带笑的美丽眼眸毫不介意的迎视着自己探究的眼神,连流彻的眼底划过一丝赞赏之色,“楼主真乃奇女子,就是本王亦自叹不如!”出自真心的赞赏,却也明白这样的女子惹不得!就如那开于悬崖美丽的花儿,美是美,却也危险!
“王爷过讲,云依可不敢当。”轻笑着,白云依回道,虽然客套之言,却让人觉着她此言出自肺腑。
“楼主如此不焦不燥,应是自有打算,只是不知楼主可方便告知本王呢?”引着白云依在湖旁的亭内坐下,挥退了上前服侍的婢女,连流彻亲自为她倒上杯茶,含笑问道。
颔首致谢,白云依端起杯子在掌中把玩,却未揭下面纱来饮,“这事情能否成功,就得看王爷可舍得下一两位栋梁之才了。”眼尾上挑,美眸内流泄出丝丝笑意,白云依道。
端茶的手一顿,片刻后便又若无其事的端起杯子啜了口,连流彻没有回答,而那模样却也不像在思索。
白云依却也不催促,似乎不急着听到答复。
看着连流彻享受的眯了眯带笑的眼好像极满意这茶,白云依似被打动般揭下面纱露出一张绝美容颜,跟着抿了口。茶香扑鼻,入口回甘,茶香却未立刻散去,齿颊留香,果真好茶。
品完一壶茶,连流彻这才慢条斯理的放下空了的杯盏,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望楼主莫让本王失望。”温和的语气,却自有隐含的警告在其中。
“这是自然,王爷请放心。”将杯盏放于面前的石桌上,白云依含笑应道,对于连流彻的回答没有丝毫的意外,“云依便不打扰王爷了,就此告辞。”而后起身福身道。
“想来是不用本王送了,楼主慢走。”跟着起身,听到身后响动时,笑道。
“不敢劳烦王爷。”闻言,白云依笑道。
再一欠身,白云依足下轻点滑出几丈外,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云依告辞了。”不过是眨眼间,那抹素白身影已到了不知何时出现的软轿前,坐入轿内后,拱手朝立于亭内含笑而望的连流彻道。
纱帘放下时,轿内端坐的白云依敛了客气的笑容,刹时,威严顿生。那才是立于天下第一楼的顶峰的一方霸主。而立于轿边的数名侍女打扮的女子亦朝连流彻福身见礼,而后抬起软轿,看似娇巧纤弱的女子,却有着不凡的轻功,借力跃起,一致的动作没使软轿有半分偏倚,翩然的姿态仿若乘风而去。
“真是好大的排场。”待铃声远离,连流彻摇头感叹道。
就是他这一国王爷,只怕也没有如此大的排场!
“搬?”挑眉看着桌上的包袱,冷孤烟道,语气微讶。
“虽说咱们不是没钱,可要在客栈里住大半个月却也实在不方便,所以我在这附近找了间院子租下,今天就可以搬过去。而且堂主也不喜人多的地方。”听冷孤烟询问,何荧解释道。
虽然他们住的院子已算是幽静,但进出都得穿过大堂才可以,总是不方便。
闻言看了一眼站在窗边负手而立的冷绝傲,冷孤烟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反正他都没所谓,既然何荧安排好了也没有反对的必要。更何况,他也明白冷绝傲不适合长时间住在客栈里。这样嘈杂的地方实在与冷绝傲格格不入。
“那便走吧,房我已经退了,东西大多都搬上车了,就是在等小烟回来。”既然等回了冷孤烟,何荧便拿起行理笑道。
之所以要换地方,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单莲动要回来了,当然,回来的不止他一个人。而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实在不适合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
何荧的话音一落,站在窗边一直没动过的冷绝傲转过了身,看了冷孤烟一眼,便朝外走去。
“傲,怎么了?”看着自刚才便没有开过口的冷绝傲,冷孤烟半是疑惑半是关切的问道。冷绝傲虽一如往常的沉默寡言,冷孤烟却感觉到了些许异样。
面前的男人仍是那副七情不动的冷淡沉静样子,可这莫明的沉重感是怎么回事?
闻言,本倚在车壁上闭目假寐的冷绝傲睁开眼望向了坐在对面皱起了眉的冷孤烟,在瞧见其眼底的关切之色时,开口道:“无事。”低沉的声音清冷如常,与平日无异。
冷孤烟却明显不相信这敷衍的回答,凝视着那双暗紫眼眸。片刻后,冷孤烟有些不敢置信的瞪目:“你……在害怕?”就是一向淡然的语调也染上了惊讶与犹豫。
虽然猜测的问着,冷孤烟犹豫的语气却是连自己都不相信。
怎么可能,冷绝傲会害怕?光是这么一想,他都觉得荒谬!可是,那眼底几乎被掩埋起来的惧意又是怎么回事?
修长的剑眉因冷孤烟的询问而狠狠蹙起,本就冷峻的脸庞似被蒙上层寒霜,更显森寒冷厉。而在冷孤烟眼中,如此的反应却是默认,甚至是被窥透后的恼羞成怒。
“胡猜什么。”寒冽的声音自抿起的唇间吐出,冷绝傲沉声喝斥道。
沉寂片刻,听到车内那森冷的喝斥,坐在外面车座上驭马的何荧结实的打了个寒颤。不自觉得的放缓了马车的速度,似乎想借以缓角车内越来越严肃的气氛。
虽然,这只是徒劳。
从来没有想到那个目空一切的冷绝傲,竟会有此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