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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知道了又怎么样?云,你现在这样折磨自己,他根本就不会知道,他也不会为你心疼,你何苦呢?身体是自己的。”说着,说着,弥加勒的眼眶红了。
银云伸手抚摸弥加勒长长的金发,“最近我是想着尽快完成这个研究项目才这样的。”
“才不是,药师说了,这个项目根本不急,而且每次他让你去休息,你都不肯听话。云,不要这样子,你这么和自己过不去,我也好难受,羽大人知道你的情况后,也很为你担心。”
“我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我已经找不出其他的方法了。勒,你知道吗,呆在实验室里,会让我觉得时间可以过得更快一些。不是说时间可以治好一切的创伤,我也在等时间一天天的过去。”
“云,你有办法安慰我,那也应该能找到其他办法来治疗你自己。”
“那不一样,你和阿修罗王是彼此相爱的,你们顶多也只算是恋人之间的吵架,而我所喜欢的人并不喜欢我,他甚至没有心。”
弥加勒还想再说什么,被银云制止住了,“好了,好了,你难得来魔界,我们还是出去逛街吧,正好也可以陪我散散心。”说着,对弥加勒眨了眨眼睛。
“好?”
第二十四章
当伽蓝和阿修罗王一起离开别墅后,两人便分道扬镳了,伽蓝去了贝拉维斯府邸,阿修罗王去了王宫。
贝拉维斯看到伽蓝的独自出现,即惊奇又高兴。
“怎么不见银云一起来?”
伽蓝挑眉,“你还嫌今天的天气不够好,需要一直瓦数很高的灯泡吗?”
揽住伽蓝的肩膀,一同向温室走去,“当然不是,因为之前银云不都像个小跟屁虫似的粘着你不放。”
“弥加勒和阿修罗王来了,他自然要陪他的死党。”
到了温室,伽蓝便丢下贝拉维斯,跑去照顾那些花花草草,可怜的贝拉维斯也只有无可奈何摇头的份。回想起之前伽蓝第一次来到温室,看到满目的植物,脸上欣喜的样子,再看看眼前的景象,真不知道当初带他来温室究竟是对是错。虽然他也知道身为堂堂魔界三巨头之一竟然吃起这些花花草草的醋,传出去实在不好,可是……
上前从伽蓝的背后环抱住他,“你能主动来看我,我很高兴,可是为什么你都不用那么温柔的眼神看我,也不关心我呢?”听起来很委屈的样子。
“因为同这些花花草草相比,你可要强壮得多了。”靠向身后坚实、温暖的怀抱,闭上眼睛享受这份幸福与安宁。
“呐,贝拉维斯,这两百多年来你没有想过要放弃等待吗?”伽蓝开口,话语中带着些微的不安和颤抖。
笑容在贝拉维斯的脸上绽放,“云也这么问过我,我的回答是没有想过,就算上次舞会时,你还是拒绝我,我依旧会继续等下去。”
怀中的伽蓝转身,对上贝拉维斯的眼睛。
贝拉维斯继续说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眼睛中的孤独让我心疼,所以我想守在你身边,想保护你。”低下头,吻住了伽蓝,心爱的人用如此楚楚动人的眼神望着自己,他贝拉维斯可不是柳下惠。
诱人的红唇一如想象中的甜美,温室中充满了名为“幸福”的温暖的气息。
“我伽蓝何德何能,上苍让我遇到你。”伽蓝喃喃地说。
“小傻瓜……”
“呐,贝拉维斯,你想不想知道我离开的这一个月都去干了什么?”
“想,不过这是你的私事,我不能过问,可是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我也正求之不得。”说着,拥着伽蓝走到了温室一角的休息处,两人在铺着厚厚地毯的地板上坐下,茶和点心早已准备好。
选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在贝拉维斯怀中,伽蓝开始娓娓道来。
“两年前,我在一次打扫卫生时不小心弄破了手指,于是便去实验室找消毒药水,但是等我涂完药水才发现我拿错了。涂在伤口处的药水是我前几天刚从新发现的不知名草药中提炼出来的,我将他放在一个棕色的瓶子里,又顺手放在了消毒药水的旁边。那瓶药水是一种慢性毒药。”说道这里的时候,伽蓝发觉贝拉维斯抱着他的手劲加重了。
“它会腐蚀内脏器官,而且这个过程是很漫长的,根据我的研究,如果是口服的话,大概要经过15到20年才会突然发作至人于死地:如果是直接进入血液,大概需要7到8年的时间,我比较不巧,是通过血液。你看,就是这只手指。”说着,伸出左手的无名指,在贝拉维斯眼前晃着,却被一把抓住,放到嘴边轻轻吻着。
“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去寻找解药的打算。”贝拉维斯的声音听起来异常严肃,伽蓝回头看到平时温柔的俊颜此刻微蹙眉头,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对不起……我……那之后我遇见银云,他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只需要两年他就可以从我这边学习到全部的知识和经验,并加以活用,所以七年的时间对我来说足够了。我……我真的没想到你会一直等我……”
一滴眼泪划过伽蓝清秀的脸庞,没入贝拉维斯的上衣中。
“如果我没有一直等下去,如果我已经有女朋友或者结婚了……你……”贝拉维斯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伽蓝?莫雷洛斯!我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看轻自己的生命!且不说我,你有没有想过你父母的感受,他们会有多伤心!你有没有想过银云的感受,他那么尊敬你,你却只把他当成是继承‘首席药师’头衔的工具!伽蓝!你真的是太自私了!”
贝拉维斯第一次用处、如此严厉的口气对伽蓝说话。
“对不起……可是我只要一想到灵儿(伽蓝的妻子),我就会很内疚,我这辈子都没有办法补偿她。我真的很爱很爱她,所以……也就顾不上别人的感受。回魔界后,你出现在我面前,我以为我的心已经死了,可是我发现我还是贪婪你带来的温暖的感觉,我发现我还是想要得到幸福……”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贝拉维斯松开抱着伽蓝的手臂,起身离去,身边的温暖一下子消失,让伽蓝的心一阵慌乱。
“不要!”想伸手去抓,却扑了空,只能眼睁睁看着贝拉维斯的身影消失在温室的门口,于是,整个温室只听到伽蓝低声哭泣的声音。阳光依旧暖暖地照射进来,但是对伽蓝而言,身边没有了贝拉维斯,仿佛置身于冰冷的地窖中。
第二十五章
脚步声再次响起,熟悉的气息带着温暖的感觉扑面而来,抬头看到贝拉维斯担心的脸,立刻扑进他的怀中,紧紧抱住,哭得更凶了。
“乖,不哭了。”轻轻拍着伽蓝的背,柔声哄着。
“我……我还以为……你……”
“还以为我不要你了,把你一个人丢下了,对不对?”
怀里的人拼命点头。
“说你是小笨蛋还死不承认,我只是去那毛巾来帮你擦脸,当然我不介意直接用吻的。”
“可是……可是我叫你你都不回头……”
“小小的惩罚你一下,”抬起怀中人儿的脑袋,布满泪水的脸上全然没了平日的冰冷与淡然,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兽。拿着毛巾仔细的替伽蓝擦拭着,“我好不容易才把你骗到手,怎么舍得不要你。不过,我实在是不敢想象如果我放弃等待的后果,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不会在有下次了,真的对不起。这件事不要告诉我父母还有银云,反正我身上的毒已经解了,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好。”
傍晚时分,弥加勒和阿修罗王即将离开,魔界的结界对于天使界的天使而言,反噬能力很强,纵使有阿修罗王的保护,弥加勒也不能长时间的呆在魔界。
“云,我走了,你可以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哦,我可是有眼线的。”
“是,知道了,我发觉你嫁给阿修罗王后越来越婆婆妈妈了。”
“死云!竟然这么说我,人家好命苦。”说着,扑进阿修罗王怀中。
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好了,好了,我听话就是了。”
“呵呵……还是这招最灵了。”下一秒,弥加勒转移阵地,抱住银云,“云,保重,我还会来看你的。”
“你也是,再见。”
弥加勒和阿修罗王坐上独角兽飞向天空。
“眼线大人,老实交代,你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老师的事?”同弥加勒挥手道别后,银云转身,对着身旁的贝拉维斯说道。
被问的某人一脸茫然。
“为什么老师的双眼红红的,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让老师伤心的事?”
某人立刻大喊冤枉,真的很冤,做了什么事的是伽蓝不是他啊,可是偏偏不能说。
“好了,云,别再追问他了。只不过是沙子进了眼睛罢了。”
银云挑眉,动作和伽蓝的一模一样,都说名师出高徒,这个也算吧……
“怎么那么巧,两只眼睛都进了。”噘嘴,“算了,算了,你们不肯说就算了。”
“晚饭去贝拉维斯家吃吧,我吩咐厨师做了你爱吃的菜和甜点。”
“真的吗!?”小脸立刻乐开了花,“耶!老师最好了!”
“今天有食欲了?”
“是啊,答应了勒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嘛,况且还有这个眼线大人在,我可不想让勒担心。”
一旁的“眼线”无奈的摇头。
第二十六章
话说自银云搬去伽蓝家,也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这期间伽蓝将自己的诊所同其他几位住在魔都的药师的诊所合并开了一家规模庞大的药局,总负责人自然是首席药师——伽蓝,银云是铁了心的做米虫一只,除了替药局完成研究项目外,概不负责接收病人。
成为药局负责人的伽蓝自然很忙,看得贝拉维斯好不心疼,于是他家的厨师也顺带包下了伽蓝和银云的一日三餐。也因此,某只米虫在两个多月的时间内把自己养胖了不少,用露琪亚的话来说“银云都可以写本教人家怎么做米虫的书了,肯定大卖”,只是这么好的提议被银云当场否决了,原因是“米虫自然是被别人养的,自己赚钱了,那还叫什么米虫”,说完还不忘往伽蓝的身上蹭,以说明他目前的饲主是何人,当然,这或许也是药师同意合并诊所开药局的原因之一。
某天晚上,在贝拉维斯家蹭完饭的银云照例窝在起居室软软的沙发上看书,书名《魔界通史》,这套书按年代划分已经出到了以九打头的二位数了,而银云手里的这本仅仅是第一本而已。
在看了二百多页的书,吃完了第七块蛋糕,喝空第三壶茶之后,那对甜蜜蜜的情人终于你侬我侬的出现在了起居室。
“老师,你手里的那盆是什么东西?”眼尖的银云看到了伽蓝手里那盆他不认识的草。
“这个,是我上次离开的那一个月里在边界的拉塞尔城的幻境森林里发现的,不知道它的名字,所以拔了棵回来研究研究。不过,刚带回来的时候它的情况不太好,就先放在贝拉维斯的温室里养着。”
“这样啊,正好我最近空的很,把它给我吧。”
“你不是米虫吗?”贝拉维斯说道。
“米虫也可以做事啊,只要是不赚钱的事就可以了。”某只振振有辞,即使是帮药局研究草药,银云也从来是分文不收。要问他日常开销怎么办,很简单,把需要的物品列成清单交给贝拉维斯的管家,第二天所有的东西会以实物的形象出现在银云的面前。
“这样也好。”伽蓝点头,“云,我们回家吧。”
银云合上那本厚厚的《魔界通史》,“每天这样来来回回的,老师不觉得很麻烦吗,干脆就搬来老哥家住不就好了。”这样的话,每天都会重复,每次都会被伽蓝拒绝,银云实在是想不通,和心爱的住在同一屋檐下,不是件很幸福的事吗?为什么老师都不愿意,直到日后伽蓝才告诉银云真正的原因。另外,银云发现贝拉维斯近期是不会成为他的“师爹”了,称呼“大人”的话又太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