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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巷说百物语 作者:[日]京极夏彦-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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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一直在这儿,但仲藏可就不知去向了。从天花板上一路搜到茅厕,就连榻榻米都掀起来搜遍了,就是找不着那大块头的踪迹。」
  「榻榻米下当然找不着。他可不是跳蚤。」
  「不不,那大块头哪可能躲进榻榻米中?只是心想榻榻米下头或有地板夹层可藏身,孰料里头却连只老鼠也没有。这教在下着实参不透。那秃驴原本分明还在屋内。」
  「怎知——他还在屋内?」
  「理应还在——至少遇袭前还在。」
  「遇袭?」
  「在下于一刻钟前入内——当时已是这副景况。正欲离去,却感觉似乎仍有人藏身屋内。原本怀疑是否仍有来袭盗匪潜藏其中,但四下搜寻,却没见着一个人影,连仲藏也没找着。正好奇究竟出了何事——」
  长耳也遇袭了?
  —虽然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一看便知,情况绝不寻常。
  「尚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呆坐此处——你就现身了。」
  幸好幸好,山崎说着,面露与此紧迫情势十分不符的亲切笑容。
  —话虽如此。
  我完全没察觉大爷藏身此处,又市说道。因为在下屏住了气息,山崎一派轻松地说道:
  「在下多少还是起了点戒心。一看见开门的是阿又先生,才卸下了心防。」
  「大爷果然了得。」
  常人若准备狙击外敌,总要冒出腾腾杀气。
  山崎则正好相反。一旦摆出架势——反而不泄漏丝毫杀气。
  又市走向山崎身旁,撩起衣摆蹲下身子。
  「倒是,大爷说那秃驴原本还在屋内——是怎么一回事?」
  「噢,其实,在下稍早——走在这条路前头那道土堤旁的路上,突见十五六名看似乞丐的家伙自在下身旁快步跑过,看似蹊跷,便一路尾随其至此。赶到时,彼等业已闯入屋内。在下原本打算冲入屋内制止,但却错失先机,只得躲在那丛灌木里伺机行动。只见那群家伙在屋内大肆破坏了好一阵,最后终于鱼贯离开。待人一走,在下便火速冲进屋内,但这下看来——已太迟了。」
  「哪儿迟了——?」
  「该怎么说呢。眼见灶烟袅袅升起,在下以为仲藏人在屋内,孰料入屋一瞧,却不见人影——着实教人费解。」
  山崎一脸纳闷地继续说道:
  「看似恶斗将起,在下原本打算助阵救人。孰料那群家伙似乎是来搜屋的,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因应。后来眼见来者个个满脸狐疑地走了出来——这才发现那巧手的家伙——似乎是巧妙脱身了。总而言之……」
  真是汗颜之至,山崎低下头说道。
  「何须向我致歉?护己当然是第一要务。倒是——倘若那家伙真脱了身……」
  难道是赤足逃脱的?
  又市朝门口的木屐瞟了一眼说道:
  「仲藏那家伙生得一双大脚,根本买不着合脚的木屐。因此——唯一能穿脚上的就只有那双老木屐。一旁的竹皮草履,想必是大爷的吧?」
  没错,山崎说道:
  「在下实在不习惯穿着鞋进人屋里。」
  「在此处就别计较了,脱了鞋只会脏了自己的袜子。更何况如今还是这副景况——」
  那些家伙捣毁得可真是彻底,山崎蹙起短眉说道。
  「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看来是无宿人,且并非吃这行饭的,其中显然还掺杂了几名非人。看似没什么组织,不过是群乌合之众。正是因此——在下才没立刻出手制止。」
  「巳之八、辰五郎、阿缟……」
  全都死了,又市说道。
  在下也听说了,山崎板着脸说道:
  「此外——那与你熟识的姑娘也惨遭不测——是不是?」
  —他指的是阿睦。
  「那姑娘可是遭殃及的无辜?抑或……」
  「都是林藏——不。」
  的确是遭殃及的无辜,又市回答。
  「是么?」
  真是遭殃及的无辜?山崎先是闭上了嘴,接着才又开口说道:
  「这已非遗憾两字能形容。死状如此凄惨,着实教人不忍——」
  「大爷看见了?昨日那——」
  麴町望楼上那——
  ——仅是忆起,心头便为之一痛。
  「在下仅在远处围观。景况甚是凄惨。」
  山崎闭上双眼,继续说道:
  「唉。其实,就连喜多、以及你大概没见过的政吉、舍藏几名阎魔屋的同伙——也遇害了。不过是没教人给挂上去罢了。」
  原来——丧命的不只四名。
  「因此,在下才打算到此处瞧瞧。也纳闷为何不见你、林藏与棠庵先生的踪影。」
  林藏回京都去了,又市说道:
  「看看能否靠他同京都那只老狐狸牵上线。不过,我是不抱多少期望。」
  「原来如此。这下——只能期望他安然脱身。对手的耳目可比官府灵光得多,此时欲自江户出逃,或许较通过关所(注29)还要困难。别说是山还是海,就连岔路也不安全。那么,久濑先生上哪去了?」
  「这我也不知。」
  ——不知那老头子如何了?
  唉,山崎双手掩面说道:
  「这回咱们赔得可大了,损失如此惨重,业已无从弥补。或许专责武行的在下不该这么说,但这还真是教人难以承受。眼见同伙接连丧命,心头岂不沉重?」
  「说什么?」
  不是你常说的么?话毕,山崎抬起头来。
  「我说了什么?」
  「你不是常说,不想见人丧命?丢了命、杀了人,都是有害无利,你一直是这么说的。这的确是真理;丢了命所留下的窟窿,可是用什么也无法填补。」
  山崎有气无力地站了起来,一脚将破了一半的遮雨板朝庭院里一踢。
  霎时,一阵风吹进了屋内。
  「依你这说法——阎魔屋这回可是抽了支下下签。敢于黑绘马一案出手,这下看来也不过是不知天高地厚。唉,事到如今,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
  那不过是个开端,又市说道。
  「难道教咱们惹祸上身的,还不只黑绘马那桩?」
  「咱们的确破了那塌局,但对方这回的杀戮,绝非是为那桩案子报复。」
  「何以见得?」
  「当然不是。辰五郎、阿缟和喜多均未参与黑绘马一案,长耳也同样未插手。况且事发至今,都已过了这么久。此外,那回死在咱们手上的仅有鬼蜘蛛那伙人,这鬼蜘蛛并非那家伙的至亲好友,不过是花钱雇来的刺客。要说是为那伙人报仇——我可不认为只右卫门会有这么讲义气。」
  「那么,又是为了何事?」
  「应是继该案之后,阎魔屋所承接的损料差事——全都和那家伙对上了。」
  「意即,那几桩事儿的背后,均有只右卫门插手其中?」
  「似乎是如此。由于无从一窥其真面目,咱们总以为只右卫门仅挑大有赚头的差事,实则不然。以一个大魔头而言,其行事算是罕见。此外……」
  「还有什么?」
  ——就是这点。
  大爷可曾遭人袭击?又市问道。
  「在下也遇上了。同样是非人——与其说是非人,看来更像是山民,噢,也可能是蓑作(注30)。」
  「但大爷还好端端地活着。」
  「没错。毕竟彼等非道上高手,不过是胡乱出手。」
  大爷是否将他们给杀了?又市问道。
  若是杀了又如何?山崎反问道。
  「大爷是否杀了来袭的无宿人?回答我。」
  山崎静静地转头面向又市。
  「你认为如何?」
  「若猜得着,哪还用问?」
  人在下是没杀,山崎说道。
  「此话——当真?」
  「绝对属实。在下的武艺有如镜子,遇强敌则强,遇弱者则弱。欲夺其凶器,对方却是手无寸铁,仅打算以肉身撞敌。遇上如此对手,在下反而无从招架,仅能在频频闪躲之余,伺机回以两三拳。」
  「对手武艺甚弱?」
  「对在下而言是如此。」
  但阿又先生若是遇上,或许难有生机,山崎说道:
  「对方杀气腾腾,人数众多:心生畏惧,必将为彼等所擒。即便谨慎以对,与下手不知轻重者认真对峙,或有可能致使对手丧命,然仅搏倒区区一两人,最终仍将死于其他同党手中。」
  「原来如此——」
  阿睦碰上了,当然毫无招架之力。
  「其实,亦有无宿人相继遇害。」
  「无宿人——相继遇害?」
  「截至昨日为止,业已发现五具不具身分的野非人死尸,今日又发现了三具,悉数死于他杀。看来案情绝不单纯。」
  「这——」
  闻雷,山崎神色为之一沉。
  「遇害者——似是只右卫门的卒子。」
  「意即,已有人挺身而出,抵抗只右卫门?」
  「这……虽不知是否真有穷鼠噬猫,但遇袭的猫倒是反晈了回去。看来,情况就成了这么个你来我往。」
  「且慢——咱们可没出手哩。」
  「所以,才询问先生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噢。」
  山崎手捂着嘴说道:
  「难不成你怀疑——人是在下杀的?」
  「要说没这么怀疑是自欺欺人。总之,大爷为了损料差事所杀的敌手仅限于鬼蜘蛛,但对方是否如此认为,可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就连我也要怀疑。无论如何,咱们碍了对方的事儿,而且咱们的身分,也全教对方给掌握了。」
  大伙儿——全都死了。除了原本正四处奔走的又市与林藏,悉数遇袭身亡。
  「那么,将死尸挂上望楼羞辱——就是对这反击的报复?」
  「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那应是针对咱们的恫吓。另一方面,似乎有谁以强硬手段对抗只右卫门。看来望楼一事——便是对此结果的杀鸡儆猴之举。」
  「真是如此?」
  咱们非加以制止不可,又市说道。
  ——遭噬便要反噬,只会沦为两相残杀。
  棠庵所指,正是这种情况。
  「阎魔屋——又如何了?」
  「不知道。若没什么突发意外,这下应在举行巳之八的葬仪才是。」
  「葬仪——」
  巳之八才刚满十八。
  又市望向庭院。
  造访此处已有数载,竟从未意识到有这么座庭院。仲藏总是从早到晚关着遮雨板,足不出户地埋首打遥奇妙的行头。
  除了被山崎一脚踢来的遮雨板,庭院内空无一物,也没种半朵花。只有围在外头的一道木墙,正中央还有一座寒酸的小祠。
  ——这家伙根本不信神佛。
  看不出这座祠祭祀的是什么。又市自个儿也不祭鬼拜神。
  只见挂在祠上褴褛的褪色布幕正随风摇曳。
  ——噢?
  除了在遮雨板被踢开时灌进屋内的一小阵风外,此时并没刮什么风。
  屋外完全无风。不过……
  不对。只见布幕又晃动了一阵。
  这可奇了。首先,这座小祠的位置就有点儿古怪,怎么看都像是搭错了地方。依常理,应将祠设在庭院更深处才是,看来亦非出于方角的考量。况且,这座祠真有这么陈旧?
  ——难道是刻意布置得如此陈旧?
  这对长耳而言确非难事。搭造戏台的大道具,正是仲藏这玩具贩子最得意的把戏。如此想来,这座祠的确启人疑卖。
  「大爷曾言——缘廊下方也掀开来瞧过?」
  「是瞧过——怎么了?」
  「也记得大爷说,连只小鼠也没瞧见。是不是?」
  「没错。虽没看得多仔细,但的确是什么也没有。」
  「是么?」
  又市站起身子,环视起一片凌乱的屋内。
  屋内隔墙皆已打通,除梁柱外,放眼望去毫无辽拦,看来活像座铺满榻榻米的道场。壁橱的拉门也给卸下,好充当堆放材料的仓库。又市走向床间,不,该说是曾为床间之处,发现就连此处也成了仓库,早已分不出上座、下座。
  原本堆积在内的东西全给推垮,该立起的东西尽数倒地。
  又市以脚清开散乱杂物,在床间地板上踩了踩。
  只听到些微声响。
  再使劲踩了一脚,
  「怎么了?」
  山崎低头朝地板望去,问道:
  「阿又先生,你这是在做什么?」
  又市泛起一丝微笑回道:
  「大爷,小老鼠或许没有,但——巨鼠似乎有一只。」
  又市举起一只脚,准备再朝地板踩个几回,就在此时……
  山崎机警地站了起来,安静无声地移动到又市身旁。
  「怎么了——?」
  「别出声。」
  山崎以双手护着又市说道:
  「看来咱们被包围了,」
  「被包围了——?」
  「对不住,都怪在下一时大意。方才也说了,在下遇弱则弱。看来包围咱们的,就是那伙无宿人。感觉得出彼等心浮气躁,毫无纪律,散着的不是杀气,而是恐惧。」
  呵呵呵,山崎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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