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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的旅馆?”
“阪泉的亚都。”
“二、三天之后,我想平直的事能查清了,知道之后就跟你联络,你等着吧。”
“麻烦您了。”说完话,东村站了起来。
在旅馆附近的一家专门经营海鲜饭菜的店里吃过饭,东村与加代子便返回他们所住的那家旅馆,去了酒吧间。
一边聆听着钢琴的演凑,一边眺望着阪泉街的夜景,东村嘴里含着威忌酒,加代子饮着白兰地,东村很想马上回到家中,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加代子完全沉浸在久违的东京的夜色中,看起来比平常更高兴,更娇嫩。看着加代子那样的神色,东村稍微有些轻松。
把平直的事告诉了平井,东村的心情轻松了许多。对东村来说,把平直与长连集营的关系搞清楚,对付平直也就好办了。
从酒吧出来,回到公寓已是十点钟了。东村洗完澡,加代子便进了浴室。东村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喝着酒。
电视节目很无聊。浴室里洗澡的声音听不到了,却隐隐约约听到吹风机的声音。东村起身走进了浴室,加代子正赤身地站在镜子前,吹着风。
“来给我吹风?”加代子看着镜中的东村问道。
“啊……”东村说。镜中的加代子满脸的高兴。东村从加代子手中接过吹风机,便吹了起来。
东村很喜欢这样给加代子吹风,他以前经常这样做。但来到前山生活以后,这样的机会便少了很多。加代子晚上上班,洗澡也只能是下午或傍晚,而这个时候东村正在驾着卡车在外边奔波。只有在休息日,才能这样给加代子吹一次发。
加代子的脸,头小小的。头发与肩同齐,柔柔的,浓浓的,东村用左手撩起湿漉漉的头发,给她吹着。
就这样,就这样给加代子待弄着头发,东村的心情便轻松了许多,平静了许多。对加代子涌起了一种深深的情爱,这滋味是不同以前的。
究竟是哪儿不同,东村说不出来,只在心中深深地体会到。加代子一直低着头,任凭东村待弄着。此时的加代子在东村看来多么的娇小,可爱,如同爸爸在给女儿吹风一样的感觉。
东村想一直品味着,但他此时的心中装着很多不如意。看着赤裸的加代子的倩影,又不免涌起一股股的兴奋。
“好了吧,干了。”
“谢谢。”
“下边有点不干。”
“这,用你的手给我弄干,怎么样?”加代子笑着说。东村放下吹风机,拔下插座。拿起梳子,给加代子梳了起来。
“你成为美容师,该多好啊。”
“只是这样想想,真的是成美容师,恐怕已经晚了。”
“从现在开始都不晚。”
“是吗。”
“嗯谢谢。梳好了,出去等一下,我马上就来。”
加代子说着,从盛有化妆品的袋子中取出化妆水。东村走出溶室,坐到沙发上。
加代子穿着睡衣,出了浴室。从冰箱里取出一瓶酒,拿了杯子,坐到了沙发上。对加代子来说,这件睡衣过于肥大。
一坐到沙发上,加代子便挽起衣襟,夹在小腿中间。把袖子撩到肩上。
“脱下吧,也许太大了。”
“不,这样就行。”加代子说着,盘着腿坐卜,把衣襟掖进了膝间。东村给加代子敬酒。
“来,青梅酒,喝个痛快。”
加代子打开酒瓶,开玩笑地说道。与其说模仿男人的口气,倒不如说是小孩儿效仿大人。东村笑着,搂住加代子的脖子放在腋下轻轻晃动着,睡衣胸前敞开了,东村注视着她乳房的微微颤动。
“再来一杯。”加代子斜着被抱住的头说。就在这时,门铃响了,东村站起来走了过去,从门缝里看到了青木山家的平井和本原。
东村回头向加代子递了个眼神,加代子站起来,无声地放下睡衣的衣襟,展开袖子换成了坐姿。
东村用很低的声音示音一下,便开了门。
“啊,这位是……”平井从门前扫视了一下,盯着加代子说。
“这是我妻加代子。”东村说,并给加代子介绍了平井和本原。他只提到这二人的名字,对经历避口不谈。即使东村不说,加代子从外表也能看出这二人是黑社会的成员。东村隐瞒了事情的不妙的一面。
“出去一下,怎么样?”
“平井面对着东村说。”
“稍等一会,换上衣服马上就来。”
东村回答道。关于平直的情报,早就弄到手了吧,东村这样想着。平井先站了起来,二人便出了门。东村关上了门。
“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来。”东村从壁橱里取出衣服,对加代子说。
“以前的朋友吗?”加代子用柔嫩的声音问道。
“嗯,不用担心。”
“早点回来。”
“知道了。”
东村用轻松的口气回答到。加代子什么都没说,开始不停地用遥控转换电视频道。东村穿上西服走出了家门。
“好正派的妻子啊。”平井满脸堆笑地说着,向楼下走去。
“哪里,只是有一点儿,原来是一个护士的原因吧。”
东村边与平井并肩走着边说。本原跟在后面。
“我知道了,在小枝的组长住院的那家医院,认识的,建立了密切的关系,就娶了年轻漂亮的她对吗,东村?”
“别开玩笑了。”
“妻子又不在,说说都不可以吗?谈杀害宾明永的那个男子的事?”
“平直的情况知道些什么吗?”
“知道,这么说谈点有关杀宾明永的事。”
“可以。”
“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在那儿谈,在车里不用担心被谁听见。”
“好吧……”
走进电梯里,木原按了电梯的开关。停着的电梯里有三个商人模样的中年男子。平井闭上了嘴。东村心情很不平静。平直的事中,提到宾明永这个名字,平井是故意说给东村听的。
讲乏味的话,好象是平井的癖好。这一点东村非常理解。但说过加代子后,故意把宾明永提上话题的时候,东村隐感到了平井的用心不良。
平井对解散黑帮,与年轻漂亮正派的女子一起生活,从心中产生嫉妒。如果不是这样,我脱离长连集营,也没有那么快。东村思索着。
那三个商人模样的中年男子,在大厦的一个台阶下了电梯。接着有三位象刚参加完晚会回来的男女上了电梯。为此,平井不便交谈,东村很是高兴。
车场停着一辆奔驰车。本原打开车门,东村被平井催促着上了平井的后座上。本原坐在驾驶座上。
“关于平直,有什么可担心的吗,东村。”平井从口袋里拿出烟和打火机,开始问到。
“平直与长连集营的关系已搞清楚了?”东村抑不住地问到。
“搞清了。不能给你。”
“是吗,那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反正不能说。”
“情况一定不妙?”
“不能这么说。对你来说反而成了一件好事。”因此,再不必担心平直那方面了。”
“知道了,如果是那样我就放心了。”
东村说。平井的话总让人有点费解。但只从他的大意里考虑,好象能悟出点什么。
平井说长连集营与平直的关系讲不清楚,言外之意,也许双方背后还有另一种隐含的关系而且平井断定,在杀死宾明永这一案例中,平直并不会对东村产生危险
另一种说,平直与长连集营都知道杀害宾明永这一秘密,且利害关系保持一致。会有这种情况吗?
不管是什么隐暗的关系,总归有点儿不寻常。并且虽说平直是一名警察,也只是在这小小的都市的所辖署里。这都市遍布黑社会成员,两方联络都不那么容易。
平井的话,并没结束。
“不是那么放心,东村?”
“那么,还有别的什么呢?”
“放心吧,基本上就这些。不管怎么说对方有后盾,实力很强。若惹恼了他,无论采取什么办法,他都会把你干掉的。”
“那么,就这些了。”
“因此,东村,想在前山与你妻子安静地生活下去,还是与平直保持一致的好。顺从他也是为了自身的利益啊。”
“别的难道就没有抗拒的吗?”
“因此,说些平直君爱听的话给他。”
“说门啡组的田木持枪的话?”
“嗯。平直对你纠缠不休,调查你以前的行当、还不是因为有一阿飞持枪的事。”
“是有此事,但那时田木并没持枪。”
“不是他持枪不持枪,关键是你迎合不迎合平直君。”
“如果那样,对长连集营来说,事情就好办了?”
“不是对长连集营,而是你本身。如果你被捕被杀,对长连集营不会产生什么影响,至多你把长连集营的名字、青木山家的平井的名字供出来;对不对?即使平直也不会在意,这些被泄露。结局只能是,你被捕那时,我们会说干掉宾明永是从你自己的立场出发的。为了自己,还是与平直搞好关系为妙。”
“怎么,平井君好象被吓倒了。”
“别说傻话了。我是在忠告你,忠告你啊。我虽然不太了解,在前山这种地方,也会有各种复杂的纠纷连续发生。”
“是这样吗?”
“也许是的。”
“这纠纷是指门啡组的阿飞持枪,平直纠缠?”
“我,不清楚,人事纠纷,不是很有意思的吗。你被卷进去,可不要让心爱的妻子陪着流眼泪哟。今天就谈到这。木原,走。”
平井说着,拍了一下一直沉默着坐在驾驶座上的木原。
东村不想直接回家。在大厦的某上层下了电梯,便去了一间酒巴厅。
厅里非常拥挤。东村在收款台前的位子上坐下,要了一瓶威忌酒。钢琴鸣奏着,是一首不知名的曲子。
平井的话是很明显的,自已被卷入那无形的、巨大的,到处布满关系网的纠纷的漩涡之中。
平井的“忠告”实质是变相的威吓,这是再清楚不过了的。而且,平井一定知道东村被卷进的这场纠纷的内幕。东村这样想着。了解内幕的平井,把东村作为解决纠纷的工具。当然他期望是对平直有益的解决的办法。
平直与长连集营,究竟是由于什么利害关系而形成的。东村重又陷入迷雾中。
宾明永作为走私集团的头目,被警察侦查过。宾明永的被害一事,警察却一下走进了迷雾。这件事,在报到宾明永被杀的报纸上,东村也看到过。
当时,长连集营决定要干掉宾明永,是因为他走私而扬名,为防患于未来,长连集营的自身利益不受损害而做出的决定。东村这样想着,直到今天,这种想法仍在大脑盘绕。
而现在,东村有一新的想法:是平直把暗探宾明永的事泄露给长连集营的?警察局秘密进行的搜查活动,在前山的平直怎么会知道呢?这,仍是一个疑问,但警察局前山署、与平直个人不能断定没有关系。
思索着这些,东村深深地叹了口气。东村所想的,只是一种推测,而这种可能性渐渐增大,东村陷入了迷宫,脱不出手。喝完第一杯,东村便离开酒吧,上了电梯。这时他为让加代子一直在家等他而感到内疚。
下了电梯,东村放松了一下肌肉,缓和了一下表情。
加代子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啤酒换成威士忌酒。
“无聊,喝了一点威士忌。”
加代子笑着,把杯子举到空中给他看
“在下边的酒吧,我也喝过了。”
“还要喝一点,还是休息?”
“加代子呢?”
“看你着办吧。”
“还是喝一点吧?”
“迟钝的男人。”
“啊?”
“啊什么?”
“想休息?这么说你故意让我猜不中,然后反对我的意见。猜中了就休息,是这样吗?”
“这次,你逃不了了。”
“逃不了,确实。”
“睡去,好吗?”
加代子说。喝完杯子里剩下的酒,便铺开了床。灯灭了,屋子一片黑暗。东村换了衣服,便上了床。
“女人的感情是脆弱的,氛围一变,总希望被紧紧的楼抱着。”
加代子用调皮的眼神盯着东村说。
“我……”
加代子用嘴唇盖住了东村要说的话。亲吻着。这时,平直、长连集营的事都从东村的脑子暂时消失了。
加代子的脸,埋在东村的怀中。
“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在哪儿都能生活。在前山麻烦的事连续发生,去换个别的地方吧,好,我……”
加代子靠在东村的胸前说道。透过睡衣,东村感觉到了加代子的喘息。
“没什么可担心的事。是担心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