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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塞维利亚做生意?”罗尔丹追问道。这人决不是什么宪警,而是一位重量级的顾客。“我来猜猜――是你朋友把我们的电话号码给了你?他让你打电话给我们。我说得对吧?”
那个声音显然有些窘迫。“嗯,不对,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别害羞嘛,先生。我们只提供伴游服务,根本用不着害臊。可爱的女孩,陪着吃吃饭,就这样了。是谁把我们的号码给你的?也许他是我们的老客户。我可以给你优惠的价格。”
那个声音变得有些慌乱。“嗯……实际上没人给我这个号码。我是在一个护照里发现的。我想找到主人。”
罗尔丹的心一沉。这人原来不是个顾客。“你的意思是,你找到了这个号码?”
“是的,我今天在公园里发现了一个男人的护照。里面一片纸上记着你们的号码。我当时以为这是那人住的旅馆号码,还以为能把护照还给他。是我搞错了。我会把护照放在警察局里――”
“对不起,”罗尔丹惴惴不安地打断道,“我是否可以提个更好的建议?”罗尔丹对自己的小心谨慎有些得意,去宪警那里会使使顾客以后不再找他。“不如这样想想,”他说,“因为护照的主人有我们的号码,所以现在他很可能是我们的客户。也许我可以使您不用到宪警那里。”
那个声音有些犹豫。“我不知道。我可能最好还是――”
“别这么急嘛,我的朋友。我很惭愧地承认,塞维利亚的警察并不像北方警察那么有效率。护照回到那人手里可能要花几天的时间。如果你告诉我他的名字,我可以保证他能很快就拿到护照。”
“好的,嗯……我觉得这不会有问题……”电话那头传来纸张沙沙作响的声音,接着又是那人的声音。“这是个德国人的名字。我念得不太准……古斯塔……古斯塔夫松?”
罗尔丹不认识这个名字,但他的客户来自世界各地。他们从不留真名。“他长什么样子――在他照片里?也许我能认出他。”
“嗯……”那个声音说,“他的脸非常、非常地胖。”
罗尔丹立刻明白了。那张肥大的脸在他脑海里异常清晰。是那个跟罗西奥在一起的人。真奇怪,他寻思道,一晚上竟有两个电话是跟那个德国人有关的。
“古斯塔夫松先生?”罗尔丹勉强笑道,“当然!我跟他很熟。如果你把护照给我,我会保证还给他的。”
“我在市中心,我没开车,”那个声音打断说,“也许你可以来找我?”
“不过,”罗尔丹避实就虚地说道,“我不能离开这个电话。但你离这儿不远,只要你――”
“对不起,现在出去有些晚了。附近有个警察局。我会把护照放在那里的,当你看到古斯塔夫松,你可以告诉他具体地点。”
“不,等一下!”罗尔丹叫道,“不必麻烦警察。你刚才说你在市中心,是吗?你知道阿方索十三世旅馆吗?那是这里最棒的旅馆之一。”
“是的,”那声音说道,“我知道阿方索十三世旅馆。它就在附近。”
“太棒了!古斯塔夫松先生今晚在那里过夜。他现在很可能已经在那儿了。”
那个声音有些犹豫不决。“我知道了。嗯,那么……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太好了!他现在正跟我们一个伴游在那家旅馆的餐厅里共进晚餐。”罗尔丹知道他们现在可能已经上床了,但他要加倍小心,不能让电话那边的人有所感觉。“把护照放在接待员那里就行了,他叫曼纽尔。跟他说是我让您去的。让他把东西给罗西奥。罗西奥是古斯塔夫松先生今晚的伴游。她会确保将护照归还给他的。您可以您的名字和地址放进护照里――也许古斯塔夫松先生会给您寄一封小小的感谢信。”
“好主意。阿方索十三世旅馆。非常好,我现在就带护照过去。谢谢你的帮忙。”
戴维。贝克挂上了电话。“阿方索十三世旅馆,”他暗自笑道,“就看你怎么问。”
几分钟后,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沿着快乐大街跟着贝克,走进了慢慢降临的安达卢西亚的夜色。
第二十九章
跟黑尔的这次对峙仍然使苏珊感到惊慌意乱,她透过三号网点的单向玻璃望了出去。密码破译部里空无一人。黑尔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脑。她真希望他现在就赶快走开。
她考虑是否应该打电话给斯特拉思莫尔,副局长会一脚把黑尔踢出去――毕竟今天是星期六。但苏珊知道,如果把黑尔撵出去,他会顿生疑心的。一旦被打发走,他可能会马上打电话给其他密码破译员,询问个究竟。苏珊决定还是随他去吧。不用多久,他会自动离开的。
不可破解的算法。她叹了口气,思绪又转回到“数字城堡”上。令她感到震惊的是,怎么会出现这种算法――但事实又一次摆在她面前,这个算法使万能解密机成了一堆废铜烂铁。
苏珊又想起了斯特拉思莫尔,他高风亮节地将重任独揽,从容应对,面对困难能保持冷静的头脑。
苏珊有时候会在斯特拉思莫尔身上看到戴维的影子。他们身上有许多共同点――坚忍不拔、无私奉献、机智聪明。有时候,苏珊觉得如果斯特拉思莫尔身边没有她,他可能会不知所措;她对密码学的挚爱似乎是斯特拉思莫尔感情的生命线,帮助他摆脱政治的浊流,并让他回忆起做密码破译员的那些美好时光。
苏珊也离不开斯特拉思莫尔。在一个充斥着权力欲的男人世界里,他是她的保护伞,为她挡风遮雨,支持她的工作。他常常开玩笑说,是他使她美梦成真。这话说得有一定道理,她常这样想。可能完全是无心插柳。她的思绪又转到他的身上,目光本能地停在键盘旁边的拖板上。那里帖着一张小小的传真。
传真放在那里已有7个月了。这是苏珊。弗莱切惟一还没有破解的密码,是戴维发给她的。这是她第五百次读这个传真。
请收下这个卑贱的传真
我对你的爱没有蜡。
(该句原文:MY LOVE FOR YOU IS WITHOUT WAX。)
他是在与她发生一次拌嘴之后发给她的。苏珊连着几个月求他说出这个传真是什么意思,但是他都表示拒绝。没有蜡。这是戴维在报复她。苏珊教给戴维很多有关破解密码的知识。为了让他在方面不致荒废,她开始用一些简单的加密方法将给他的消息编成了密码。购物清单、示爱纸条――统统被编成了密码。两人就如同在玩游戏一样,戴维也因此成了一个解密高手。后来他决定报答她的指导。他开始在给她的所有信件的后面都签上了“没有蜡,戴维”。苏珊从戴维那里收到的便条超过了两打。后面的署名都是:没有蜡。
苏珊恳求他告诉自己其中隐含的意思,但戴维就是不说。无论何时问他,他总会微微一笑,然后说:“您可是解密高手啊。”
这位国安局首席密码破译员什么方法都度过了――置换法、密码盒、甚至连字母易位破译法都用上了。她在自己的电脑上运行“没有蜡”,重新排列组合里面的字母,组成新的短语。她最后得出的结果是:出租汽车小屋哇(TAXI HUT WOW)。看起来,不只是远诚友加会写不可破解的密码。
她的思绪被气压门打开时发出的“咝咝声”打断了。斯特拉思莫尔大步走了进来。
“苏珊,有什么消息吗?”斯特拉思莫尔看到格雷格。黑尔,突然停住了脚步。“晚上好,黑尔先生。”他皱着眉头说道,眼睛眯了起来。“星期六也在啊。我们怎么有此荣幸?”
黑尔一本正经地笑道:“只是希望自己能干好工作。”
“我明白了。”斯特拉思莫尔咕哝着说,显然是在盘算着对策。过了一会儿,似乎他也决定不自寻烦恼了。他冷静地转向苏珊。“弗莱切女士,我可以跟你说几句话吗?外面可以吗?”
苏珊犹豫了一下。“啊……好的,长官。”她不安地瞅了一眼显示屏,然后又看了一眼对面的格雷格。黑尔。“请等一下。”
快速敲击几下键盘之后,她启动了一叫做“屏锁”的程序。这是一个保护个人隐私的应用程序。三号网点里每台终端机都装着这个程序。因为所有终端机都是二十四小时连续开机,所以“屏锁”使密码破译员们可以安心地离开自己的电脑,不用担心有人会乱动电脑里的文件。苏珊输入了含有五个字符的个人密码,屏幕立刻进入黑屏状态。黑屏状态会一直保持下去,直到她回来输入正确的序列为止。
接着她麻利地穿上鞋,跟他走了出去。
“他到底在这儿干什么?”斯特拉思莫尔与苏珊一到三号网点外面就质问道。
“还是老样子,”苏珊回答说,“没干什么。”
斯特拉思莫尔显得忧心忡忡。“他没说什么有关万能解密机的事情?”
“没有。但是如果他进入运行显示器,发现上面已经显示十七个小时的话,他可有的说了。”
斯特拉思莫尔考虑了一下。“他没有理由会进入运行显示器的。”
苏珊望着副局长。“你要把他打发回家?”
“不。我们随他去吧。”斯特拉思莫尔瞥了瞥系统安全部办公室。“查特鲁基恩走了吗?”
“不知道。我没看到他。”
“天啊,”斯特拉思莫尔咕哝道,“这儿可真够热闹的。”他摸了一下过去三十六小时刚长出来的胡子茬。“追踪程序那里有什么消息吗?我感觉我那儿没什么进展。”
“还没什么消息。戴维有消息吗?”
斯特拉思莫尔摇摇头。“我让他在找到戒指前不要给我打电话。”
苏珊一脸惊讶的表情。“为什么不能打?万一他需要帮助怎么办?”
斯特拉思莫尔耸耸肩。“我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他只能全靠自己。另外,我不想跟
他在不安全的电话上通话,以防有人偷听。”
苏珊显得焦虑不安,眼睛瞪得很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斯特拉思莫尔脸上立刻表现出歉意。他冲她微微一笑,想让她打消疑虑。 “戴维不会有事的。我会小心留意的。”
离他们30英尺远的地方,就在三号网点的单向玻璃后面,格雷格。黑尔站在苏珊的终端机旁。她的电脑是黑屏。黑尔瞥了一眼外面的副局长和苏珊。然后,他伸手掏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一张不大的索引卡,看了几眼。
再一次确认斯特拉思莫尔和苏珊仍在谈话后,黑尔小心翼翼地在苏珊的键盘上按了五下键。片刻之后,她的显示器又亮了起来。
“耶!”他得意地笑了。
盗取三号网点里的个人密码是小菜一碟。在三号网点里,每台终端机都配有一模一样的可拆卸键盘。一天晚上,黑尔将自己的键盘带回了家,安装了一个能记录下每一次按键的芯片。第二天,他早早就来到办公室,把别人的键盘换成他改装过的键盘,等到快要下班的时候,他又把键盘换回来,查看芯片上记录下的数据。尽管上面有千万次按键记录,但是找到个人密码并非难事。密码破译员每天早上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输入个人密码,解开自己终端机的锁定。这就使黑尔不费任何力气就将密码搞到手――因为个人密码总是作为列表前五个字符出现。
这蛮有讽刺意味的,黑尔一边看着苏珊的显示器一边思忖道。他盗取个人密码只是为了追求刺激。他现在很高兴自己成功了,苏珊电脑屏幕上出现的程序看起来非同小可。
黑尔盯着屏幕想了半天。这个程序是用LIMBO语言写的――这并不是他的强项。但是看了一眼屏幕之后,有一点黑尔是确信无疑的――这决不是什么诊断程序。他只知道其中几个字的意思,但这已经足够了。
追踪程序搜索中……
“追踪程序?”他失声叫道,“搜索什么东西?”黑尔立刻感到一阵不安。他坐在椅子上,仔细端详了一番屏幕。最后,他作出了决定。
黑尔知道LIMBO编程语言从C语言和Pascal语言那里借鉴了很多东西,而他对这两种语言则十分熟悉。抬头瞅了一眼斯特拉思莫尔和苏珊,确信他们仍在外面谈话,黑尔开始即兴发挥了。他键入几个修改过的Pascal语言命令,然后点击“返回”。一切正如他所愿,追踪程序的状态窗口作出了相应的反应。
中止追踪程序?
他快速地键入:是
你确定?
他又一次键入了:是
片刻之后,电脑发出了嘟嘟声。
追踪程序已中止
黑尔脸上绽出了微笑。终端机刚刚发出信息,使她的追踪程序提前处我中止。不管她找什么,她只能继续等待了。
为了不留痕迹,黑尔熟练地进入电脑里的系统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