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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去,这场胡闹该结束了!”
“诺顿先生,”曼斯菲尔德夫人抗议道,“这些东西可不是我们当中哪一位送
的,今天我们全都在一起。”
“曼斯菲尔德夫人,请照我的话去做!”诺顿打断她的话。
大家都进了书房,警察又把米勒、厨娘和女仆都叫了进来。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门被关上了,一片寂静,书房里像坟墓。
一个小时过去了……
7点半,诺顿和艾勒里出现在门口。诺顿简短地命令道:“都到外面去!”
瘦警官把大家领出书房, 艾勒里打开工作室的房门, 又打开电灯然后说:“
‘请进,诸位!”
诺顿警官等大家都进了工作室,就拉上窗帘,另一名警官关上门,背靠在门上。
大家困惑不解地坐了下来。
“女士们,先生们,”艾勒里说道,“这两天来,你们经受了也许是你们一生
中最可怕的事件,在某种程度上,这可是我所经办的一桩最离奇的案子。”
“案子?你是说这里发生了案件?”爱玛惊惧地问。卡罗琳浑身发抖。
“是的,如果我们有理由认为理查·欧文先生被谋杀了的话,很遗憾,毒蛇缠
住了他,而这条毒蛇就在我们中间。”
恐惧弥漫在空间,没有人说话。劳拉的眼泪似乎已经哭干了。
艾勒里接着说:“曼斯菲尔德夫人,我曾经说过,那只会隐身术的钟会告诉我
们些什么。正是这只钟帮助我从这个离奇的事件中走出来,看清了案件的真实面貌。
大家一定还记得,我说过那天夜里我在这间房子的镜子里没看到这只闪闪发光的钟,
它隐身了,飞走了,不见了,但那是童话里的故事。它也许是被人移动过了。我是
说也许,因为那只是一种推断,一种可能,并非唯一的解释。博罗先生曾经设想也
许钟被人或什么物体挡住了。 现在大家可以看到钟挂在门框上面,离地足有7尺以
上,那天夜里绝对不可能有一个如此高大的人或物体在我面前而不被我感觉出来,
不,不可能,我相信我的眼睛。那么,是什么使这只钟不见了呢?一个简单的连中
学生都会想到的办法让我解开了这个谜——反证法;我们在镜子里看到钟,可要是
没有镜子呢?这就有了另一种设想:钟在原处,而那面反映出挂钟的大镜子不在那
儿。”
鸦雀无声。大家都惊恐地看着镜子,博罗的手痉挛地抓住椅子……“这种设想
听起来像天方夜谭,不幸的是,这是事实。昨天我用了整整三个小时来证明我的设
想,我终于找到了,并且一下子就把谜底揭开了。”
艾勒里走到镜子前,在墙上的什么地方按了一下,于是整面镜子像一扇门一样
打开了,露出里面的壁柜。妇女们都惊叫起来,捂住了眼睛。身穿戏装的理查·欧
文站在壁柜里,高帽子下面两只可怕的眼睛望着大家。
博罗·乔纳一下子站了起来,沙哑的声音几近疯狂:“不!不!这不可能!我
亲手把他埋在大石头底下了。不,欧文,我不是故意的。哦!我的上帝!ぁぁぁぁ
ぁぁ彼纳粼嚼丛角幔幌伦踊璧乖诘厣稀?
艾勒里向躺在地上的博罗作了一个对不起的手势,然后说道:“行了,德维尔,
您可以出来了。”壁柜里的高帽子立刻晃动起来,表情不再像欧文。“诺顿先生,
您可以把罪犯带走了。顺便说一句,如您愿意审讯一下卡罗琳·乔纳太太,您一定
会发现关于欧文先生有了情妇的传闻是真的。噢!您看,她也昏倒了。”
当天晚上,艾勒里·奎因和爱玛·韦尔斯谢绝了曼斯菲尔德夫人的挽留,坐上
了返回宾夕法西亚州的火车。她迷人的眼睛困惑不解地望着艾勒里,“奎因先生,
我有好些地方闹不明白……”“我有一种直觉,那面大镜子后面藏着我们想知道的
秘密。我费了好大劲才把它打开,发现了戴高帽子的欧文的尸体。”
“太可怕了,可您为什么不宣布这一凶杀案呢?”
“那又怎么样呢?我们没有证据证明谁是凶手。报告警方,只能让那些愚蠢的
警察徒劳往返。因此我决定采取我自己的办法,让凶手自己站出来。我把尸体留在
那儿……”“您是说您坐在那儿吃晚饭的时候,心里明明知道谁是凶手?”
“是的,”艾勒里耸耸肩。“那扇镜子门设计得极为精巧,简直不可思议。欧
文一个月前买下这幢房子后,没有装修就搬了进来,显然这不是欧文安装的。我敢
肯定他们一家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壁柜的存在,否则他们应该在昨天早晨就找到欧
文的尸体,而那时我还在床上。我记起我刚来的那天晚上欧文的司机米勒告诉我,
房屋的建筑师也被邀请来参加琼纳森的生口茶会,还有谁能比建筑师本人对暗藏的
壁柜了解得更清楚呢?所以凶手肯定是博罗·乔纳。我想起了一些细节,那就是博
罗眼里的阴影,那阴影出现过两次,一次是星期五晚上卡罗琳抱怨她的丈夫不信任
她的时候,另外一次就是欧文邀请卡罗琳喝酒的时候。我还想起那天夜里我下楼找
书碰到了乔纳,他向我解释卡罗琳在他隔壁睡得死死的。向一个别的男人解释自己
的妻子睡得死死的,让人觉得有点奇怪,他是想掩盖点什么。可当时我并没有在意。
我把这些细节串联起来,仔细推敲一番,看清了案件的全过程。欧文早就勾搭上乔
纳太太卡罗琳,博罗对此已有察觉。星期五晚上,我们休息之后,喝了酒的欧文和
卡罗琳迫不及待地在工作室幽会,被跟踪而来的博罗发现。卡罗琳羞愧难当地跑回
自己的房间,博罗和欧文争吵起来,狂怒中博罗杀死了欧文,可能并非是预谋。博
罗清醒后的第一反应是想把尸体移出去,埋到一个永不被人发现的地方。可外面下
着大雨,要想转移尸体,不可能不留下痕迹。这时他想起自己的杰作——大镜子后
的壁柜。他决定先把尸体藏在里面,等雨停后再找机会。可就在他往里放尸体的时
候,我打开了工作室的门,因此没有看到镜子里的钟。等我在书房找书的时候,博
罗关上门企图溜回房间,不巧的是我走了出来,并且看见他在楼梯口。于是,他马
上假装认为我是欧文,并耐着性子陪我聊了半夜。
“第二天早上卡罗琳一听说欧文失踪了,立刻就想到可能被博罗杀了。她既害
怕,又羞愧,之后就决定帮助博罗隐瞒真相,渡过难关。”
“星期六的晚上,博罗在咖啡里放了安眠药,使我们昏睡了一夜,自己趁机转
移并埋掉了尸体。回来后,自己也服了安眠药睡过去,自以为干得天衣无缝,可他
没想到星期六白天我已经发现了欧文的尸体。
“星期日早上我们醒来,我查看了工作室,尸体不见了。我立刻猜到了我们被
麻醉的原因。我到树林里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埋尸的地点,我就找了个机会给德维
尔打了个电话,他是我的一位戏剧界朋友,擅长扮演各类角色。我请他化装成一个
假‘欧文’,他当然有他自己的办法,他化完妆就来到房子附近。当诺顿警官命令
你们到书房后,我把他安置在壁柜里。这样,一个圈套就设计好了,而博罗正好钻
了进去。韦尔斯小姐,如果一个被自己亲手杀死又亲手理掉的人,突然活着出现在
面前时,你想,博罗还能保持住自制力吗?”
爱玛仍然有些不解。“可那些奇怪的包裹又是怎么回事?”
艾勒里眯缝着眼睛,微笑着说:“这得感谢您,韦尔斯小姐。”
“我?”
“是您为琼纳森生日设计的疯狂的茶会提醒了我。博罗是个聪明的建筑师,要
知道,只凭打开那个暗藏的壁柜,让欧文出现,还远远不能彻底摧毁他的意志。必
须让他对自己是否真的把欧文杀死产生怀疑,叫他迷惑不解、晕头转向、闹不清那
些稀奇古怪的礼物究竟带有什么含意,究竟是人还是幽灵送的,让他的神经高度紧
张,处于崩溃的边缘,然后再给他致命的一击。我给我老爹打了个电话,他立刻派
来了威里探长,我设法把那些偷来的小道具交给他。于是,一场好戏就开始了……”
爱玛向他投去一瞥:“您可真是个坏家伙!”
艾勒里微微一笑,彬彬有礼地躬了躬身子。“承蒙夸奖,对付一个坏人的最好
办法是比他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