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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比……」莫第轻轻握着少年的膝盖,低声唤着。
「以后要工作吧,也不能随随便便就离开义大利了。爸爸其实也说过,我要学着过没有表哥的生活。我晓得他的意思,如果你不想回来帮我,爸爸也不会勉强你的。」
「费比!」
「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表哥。」少年停下了擦头发的动作,低声说着。「你难道不曾想过吗?」
「……说什么傻话,我会回去看你的。」
「……妈妈说她成年前被暗杀了三次,成年后到现在是十三次。」少年说着。「虽然妈妈要我别担心,可是我总免不了要想,再见你一次吧,也许以后就见不到了……」
「不要说这种话,这种傻话……」
「知道我为什么半年都没来吗?」少年低声说着。
「……我不晓得……」
「我被枪击了,伤在肩膀上。」
莫第的表情僵硬了。
「很厉害的人呢,听说是在直升机上朝我开的枪。子弹卡在骨头上,离心脏只差一点点。」少年笑着。「真痛,算是我的报应吧,谁叫我不听他们的话硬要睡在你房间呢?」
莫第看着少年。「我没有接到消息。」
「嗯,因为你之前也在嫌疑犯的名单上啊。」少年勉强笑着。「你是第二顺位嘛,又不在义大利。后来确定你不是了,爸爸就让我决定要不要告诉你。是我第一个能做的重要决定呢。」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因为……你还没有原谅我嘛,如果你不来看我,我又该怎么办呢……」
莫第重重叹了口气,接着就往前紧紧抱着少年了。
「傻瓜……我一定会回去的啊……」
在莫第的怀抱中,少年闭起了眼睛,像是正在仔细记忆着这种感觉。
「你一定很怕吧……对不起……我不在你身边……」
「妈妈说这种事很多,不过我们一家子的运势都很强,所以不需要担心。而且,等我醒来以后,我就不怕了。因为我晓得,只要我没死,你就一定是安全的。」
「不要再说那个字……我都吓得发抖了……」
脸颊不断被轻轻吻着,莫第那温柔的气息几乎就要渗进自己的肌肤里。少年心跳加速着,胸膛也简直像是要爆开一样。
「真好……我好想永远这样……」少年低声说着。
「什么时候的事情?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莫第的唇跟声音都在颤抖着。
「……」
「说啊,费比……说啊……」
「……」
「为什么不说话,费比?」
「……骗你的。」费比笑了起来。「我是骗你的啦,表哥。你还当真啊。」
莫第的身体僵硬了。
「如果真的发生过那种事情,我怎么还可能出得来,你想想就知道啦。」
莫第离开了费比身上,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我随便说说你就相信了,这样以后会遇到坏人的。」费比还是笑着。
「……你明天就回去。」
「好啊,我晓得嘛,只能待36个小时。」费比离开了沙发,伸了伸懒腰。「晚安了,表哥。」
莫第看着他,没有说话。
「连个晚安都舍不得说,好差劲。」费比嘟嚷着,回到了自己房里。
然而,回到房里的费比,背靠着门,闭上了眼睛深深呼吸着。
早餐时候的莫第是沉默着的,中餐也是。
费比也不敢说话,就只是吃着自己的饭。
不是假日的现在,这个表哥没有把自己丢在家里自己去上课就已经是对他仁至义尽了,他可不敢再多求些什么。
可是……这次不能用一个吻结束吗?
莫第在洗碗,费比在想着自己不为人知的心事。
手指轻轻拂过自己的嘴唇。
本来以为,第一个吻已经是世界上最棒的了,然而上次的吻,却是温柔到让自己的心都溶化了。只是靠着那个吻,自己就能熬到现在。
全世界的吻,都是一样的吗?
只是唇对唇的贴合,舌尖的触及,就能让自己的身体沸腾……
没有第三个吻吗……真的没有吗……他好想好想知道,第三个吻的滋味……
电铃已经响起。
莫第放下洗到一半的碗,擦了擦手就去开门了。一个穿著制服的年轻人对着莫第笑。「我来接少爷。」
「嗯。你回车上等一下,我去叫他。」莫第冷淡地说着,接着就回到屋里。
「费比,开门。家里的人来接你了。」莫第敲着房门。
「等一下!快好了!」房里的费比匆匆忙忙地把莫第的毛巾塞到自己行李袋里。
……
「费比!」等了三分钟,莫第又敲了门。
「快好了!」费比努力地想拉上行李袋的拉炼。
「费比!」
成功!
「我好了!」费比连忙提着行李袋开了门。
「家里的人来了,在门口。」莫第说着,接着就走回了厨房。
费比提着行李走到门口,接着转头看向了莫第的身影。
「你不送我吗,表哥?」
「就在门口,还用送吗?」莫第继续洗着碗。
「小气鬼……」费比嘟嚷着,接着就自己出了门。
果然,门口停了辆轿车。
费比一边低声抱怨着,一边提着变大许多的行李走向车子。
年轻的司机坐在驾驶座上,没有回头。
看着陌生的背影,费比手上的行李跌落在地。
「……你是谁?」
司机回过了头,一把漆黑的枪械伸出了车窗。
砰!
巨大的声响让正在洗碗的莫第吓得摔破了碗盘。
砰!
才刚回过头,第二声巨响又传了过来。莫第冲向了门口,打开了大门。
砰!第三声巨响,眼前的年轻人对着正仓皇跑开的费比开枪!
「住手!」莫第脸上的血色在那间褪成了青白,莫第朝着年轻人跑去,就是一拳!
年轻人转过了头,似乎想要对即将攻击到自己的莫第开枪,然而莫第已经太近,年轻人下意识避开了拳头,接着就转身跑了出去。
莫第追了几步,然而却又慌张地回过了头。
费比在小花园角落的大树后缩成了一团。
莫第跑了过去,紧张地检查起费比的伤势。
没有见到血迹,就只是烧焦了一些头发。
费比一边发着抖,一边还对莫第笑着。
「我……我没事啦……他枪法好烂……」
看着费比的莫第,依旧重重喘息着。
「我没事啦,不会痛……表哥!」
莫第将费比打横抱了起来,快步走了回屋里。
费比抓着莫第的衣服,也不晓得该说什么话才好。
把费比抱回了沙发,莫第回过头锁起了门,接着来到了费比身边。
「表哥……我没事啦……」费比勉强笑着,只可惜那还剧烈抖着的声音泄了他的底。
莫第伸出了颤抖的手,将费比压倒在沙发上,手脚还发软的费比根本无法抵抗。
「表哥……」
费比的上衣让莫第拉了开,光滑的背裸露在了莫第面前。就在左边的肩膀下方,有一块无法消去的疤痕。
费比没有说话了。
莫第将衣服拉了回,把费比也拉了起身。然后没等到费比说话,莫第就已经将费比紧紧抱着了。
「……对不起……」费比低声说着。
莫第就只是抱着费比,没有说话。胸膛剧烈起伏着。
「我已经没事了,真的……」
电话响了起,莫第却没有去接。
「……你不要这样,表哥……」费比把脸颊靠在莫第肩上,低声说着。
莫第轻轻抚着他的背,偶尔的,会有轻轻的吻落在脸颊上,偶尔的,会有怜惜的吻落在发梢。
「……我现在还好好的,对不对……」费比的颤抖消失了,然而莫第的还没有。费比低声的安慰并没有发生效果。
莫第还是没有说话。莫第还是紧紧抱着他。
好温暖……是表哥的体温……是表哥的味道……
电铃响了起,莫第还是没有离开费比。
吵闹的电话声,没有间断的电铃声,还有隐隐约约传来的水声,都成了恼人的背景杂音。
莫第的心跳声占据了费比所有的注意,他的抚摸以及亲吻像是安慰着自己,也像是安慰他自己。
费比放弃了言语,静静让莫第把自己抱在怀里。
好舒服……就跟当时父亲的心跳声一样,就跟以前表哥怀里的感觉一样,然而……多了一些些……多了一些些……唇瓣的温度烫得吓人,像是随时都会在自己身上着了火。
自己的体温也好高,像是当时自己发烧的感觉一样,然而却又好舒服……
好舒服……就跟当时打吗啡止痛的感觉一样,然而,却要再多一些些……
再多一些些……
「真可惜啊,这是很漂亮的头发呢……」陌生的男子摸着费比被烧焦的发梢,不断啧啧称奇着。
费比紧张地看着镜子里的男人,最后求助般地看向了身旁的莫第。
「快点吧,我们赶时间。」莫第低声说着。
「赶时间还来找我?啧啧……这脸蛋可也真漂亮,我怎么都没有见过……」
莫第捉住了男人想摸费比脸颊的手。「我不是来玩的。」
「凌晨两点来剪头发当然不是来玩的。」男人挑衅似地瞪着莫第。
「……对不起,我实在想不到别人了。请您快些剪好吗。」
「接下来要去哪里?」男人放弃了,总算拿起了梳子。
「找个朋友家过夜。」
「有麻烦啊?」男人意兴阑珊地梳着费比的头发。
「……嗯。」
「小孩子赶不了夜路的,干脆就在我家过夜啰。」男人拿起了水瓶,随便喷着。
「我十七岁了。」费比嘟嚷着。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男人近距离地警告着费比,那挺直的鼻梁甚至就要靠到了费比的鼻子。费比吓得停止了呼吸。
「欺负小孩子好玩的吗?」莫第沉声警告着。
「哇,好恐怖啊……」男人离开了费比,继续他那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以及动作。
「我十七岁了。」费比拉了下莫第的衣服,再次提醒着。
「你不是对男孩子没兴趣?」男人说着。
咦咦?
「我是没兴趣。」莫第继续着与男人之间冷漠的对谈。
「那我随便剪个西瓜头怎么样?」
莫第瞪了男人一眼。
「……噗,放心啦,我的职业道德不允许我这么做的。」男人终于拿起了剪刀,不过却是在费比头上比划着,就连一刀都没开始剪。
「我看我自己来反而会比较快。」莫第抱怨着。
「少抱怨了,莫第,别糟蹋了艺术之美。」
「喂……」
「不过,这位小弟弟的头发我看八成都是设计师亲手剪的,对吧?」
「你怎么知道……」
「费比。」
费比识相地闭起了嘴巴。
「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少爷。」男人叹气着。
「你到底剪是不剪。」莫第捂着眉心。
「要维持这个艺术性需要一段时间的观察啊。」男人故弄玄虚着。「要以残缺的作品为基础,另外塑造一个作品需要孕育感觉的。」
费比透过面前的大镜子打量着两人。
莫第抱着双手,不打算搭理。
「……小弟弟,要不要挑个发型?」男人嘴里对费比说话,眼睛却是看着莫第。
「……好。」他可以说不好吗?
「吶,杂志,自己翻。」男人递过了一本杂志。
莫第看了下杂志,似乎有点动摇了。
费比看向了杂志的封面,封面照片是一个男子挑衅般地看着自己。
「耶!?是表哥……」费比兴奋地翻着杂志。果不其然,主题的几页都是莫第的照片。
「喔,耶菲,够了吧……」莫第捂着额头。
「这个造型不错吧?」男人没有理会莫第,低声对费比说着。
「嗯!」费比兴奋地继续看着。
有感于八成是个长期的战争,莫第叹了口气,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随你,睡眠不足是你自己的事情。」莫第低声抱怨着。
「我有美少年陪我,再累也甘心啊,你说对不对,小弟弟?」
「咦?」费比红了红睑颊。「我吗?」
「反正你表哥对男人没兴趣,可惜了一个美少年……呵呵……要不要跟哥哥玩很舒服的游戏啊……」
莫第丢过了一个抱枕,男子闪了过,对着莫第做了个鬼脸。「哎哟哟……我的脖子扭到了,手也怪怪的,只怕真的只能剪个西瓜头了……」
「耶菲!」
「看不下去你就走啊。」男子挑衅地说着。
「……费比,我就在客厅,有事叫我。」说走就走,莫第只留给男子一个白眼。
「……无趣的男人。」耶菲看着莫第的背影,低声抱怨着。
「……耶菲哥,你认识表哥吗?」费比小心翼翼地问着。
「……当然认识了,熟到不能再熟了。」耶菲慢慢梳着费比的头发,接着就开始修起了发型。「我是他的发型设计师,从第一个发型到现在都是我剪的。」
「啊,耶菲哥好棒!」
「哼哼……那也是因为材料好的关系。」耶菲一边修着,一边闲聊着。
「……在这里的表哥是什么样子的?」费比低声问着。同一时间,镜子里映出了客厅的景象。
见到了莫第,被吵醒的博美狗兴奋地跳到了莫第身上蹭着。莫第一边安抚着博美狗,一边担心地看向了两人。
「你们很久没见面啦?」
「嗯!」
「……想知道就拿一个吻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