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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回去——”白伏鹰垂下头,轻勾嘴角,“即使我杀了这里的所有人?”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一直不再言语的云风淮突然淡然的道。
“是吗?”
“你以为我会给你这样的机会吗?”云风淮轻抚膝盖上银色的白发,神色宁静安详。
“那就试试!”白伏鹰冷笑,浑厚的嗓音突起。
远处——人声嘈杂,大批人马开始纷纷涌向风淮楼。细听步音,竟不下上千。
裴月恒冷漠的脸浮现一丝诧异,风流褐色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表情变的严肃……
这一次的人马不再是刚才的一群乌合之众,不是两三下就能被吓跑的。刃血盟的“武士”一向是刃不见血不收刀,如若不能见他人的血,他们就用自己的血来代替。“不成功变成仁”,就凭者这样的气势和拼劲,他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办法能够将其全部消灭!就算用最毒的毒,也防不了死士的临死一刀,就算在厉害的暗器,也杀不了那么多的人……楼主——究竟想怎么办?
风淮楼的风云,再起……
脚步声越来越近,风流的脸上的焦急再也掩藏不住,潇洒不复存在;裴月恒外表的冷漠依旧,但是手却不由自主的移到了剑柄上,蓄势待发。沈封淮似乎坦然不动声色,但是心神仍不免有些许恍惚……
就在她恍惚的一刹那,一对耳垂、两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袭向沈封淮的周身四大要|穴。如果沈封淮没有分神,那么她勉强可以躲过白伏鹰的突击。她和他的武功在伯仲之间。偏偏沈封淮因为风淮楼而分了神,因为那嘈杂的脚步声而生了担忧之心,因此即使她拼劲了全力,最多也只能躲过一双耳垂和一只右爪,却只能放让白伏鹰的左爪袭向自己的肩头……
电光火石之刻,撕裂声响起,三声惊呼,一声闷哼……
血肉——翻飞,鲜红的血滴答滴答的掉落于地……
然而淋漓鲜血的伤口却不是来自女子娇美白皙的身躯!
那双一直关注着男人邪魅笑意和一举一动的黑眸,那抹默默的将心爱的人护在身后的苍白修长消瘦的身影,在那最紧要的关头,在谁也没有预料的情况下突兀地站起,拔高的海拔顺势的挡下了白伏鹰志在必得的一袭……
对白伏鹰来说,机会——稍纵,即逝——
“老大——你的腿——”风流惊讶的低呼。
“楼主——”裴月恒忍不住也惊呼出声。
“妈的,王八蛋!谁让你替我来挡的!”沈封淮对上眼前的身影,呆楞了一下,随即忙冲上去,一边焦急的为云风淮止血一边咬牙的怒道,“你他妈的本来就这么破败的身躯一副!想找死就跟老子说一声!” 她说的凶狠,手上的动作却放的很轻。不在乎的扯下自己群摆内侧干净的一角,沈封淮将云风淮按回轮椅上,细心将伤口包扎完整。
随后她抬眼,对上云风淮温柔含情的目光,银色的双目飙发出磅礴的怒气,“你——最好老实告诉我,你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他、妈、的、的、到、底、还、瞒、了、老、子、多、少、事?”
“封淮……”云风淮看着眼前愤怒却又隐藏温柔的女子,轻喃。有太多的话要说,可是却不是在这个时候,“以后再说,好吗?”云风淮拿下肩上的纤纤素手,温柔的道,“等这件事了结了,我会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然后——一切就由你来决定吧!”
瞥下深情的一眼,云风淮放开沈封淮的手,也暂且将自己复杂的矛盾柔情放下!等他再一次站直身子的时候,他已经不再是片刻前温柔多情的男子,而是风淮楼的楼主,一个目光冰冷,双目含煞、隐隐透露着危险的一楼之主!
收回厅堂里的主掌权,云风淮稳稳的立于一旁,冷眼看着白伏鹰轻蔑的目光。
“呵呵……不错吗?哥哥疼妹妹爱的!”白伏鹰冷笑,视线游移在云风淮和沈封淮之间,讥讽道,“就是不知道你们死去的爹娘知道你们兄妹俩背着他们搞乱仑,会有什么感觉?”
“兄妹?乱仑?”风流满眼诧异,膛口结舌。
“兄妹?!乱仑?!”裴月恒神色复杂,喃喃自语。
“兄妹?——乱仑?——”沈封淮茫然不解,疑惑的目光投向云风淮瘦削的背影,没有错过眼前的人霎时间的战栗。猛然之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
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云风淮目光冰冷,他只是直直的看着白伏鹰嘲笑的目光。温和的嗓音化为森然的愤怒和决然的冷酷,“白伏鹰,你——有觉悟了吗?你——必、须、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是吗?”白伏鹰冷笑,他抬起手,邪气的伸舌轻舔手上沾染的血迹,噬血的道,“口气很大吗!上一次——我没有一剑刺死你!这一次,我不会再失手了!秋——若——谷!”杀气弥漫于眉目之间,白伏鹰收起嘴角的悠然笑意,凝力于掌,蓄势待发……
“秋若谷?”沈封淮喃喃自语,多么熟悉的名字!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张苍白的脸仓皇的抱着她拼命的逃,一双温柔的眼焦虑的看着她!一个年少多病的男孩——在冰冷的剑峰刺透自己心脏的时候仍然不忘要将她移开剑峰的余波,仍然要凭着自己的最后一口气将她推离危险圈……
那个出生病弱的男孩,那个傻傻的任她打骂也不知道要回手的男孩,那个每每总是气的她发火的男孩,那个夺取她初吻的男孩,那个她曾经发誓“要势不两立”的男孩,那个让她第一次感到心疼的男孩,那个总是用尽一切保护她呵护她的男孩,那个“一剑毙命”死在她面前的——男孩!那个——她应该叫“哥哥”的男孩……
刹那间的思绪万千!
也许是刻意的,也许是不经意的,她将那个男孩的记忆封锁了起来!一样苍白的脸,一样温柔的眼,一样细心的呵护,一样——挡在她身前的身影,但是她丝毫没有联想到他。仿佛,“秋若谷”这三个字是禁忌,是她埋藏的不愿想起的禁忌!然而同时,它却也是解咒的秘语,那样猛然浮上的身影,那样历历在目的画面,为什么她记得那么清晰,仿佛自己从来不曾遗忘!
也许,她是真的忘了!因为不愿想起他的死亡,所以——她将他刻意的遗忘了……
深深凝视着不远处的身影,沈封淮默然。那个身影背后还隐藏着多少的秘密,她不知道!可是她想——她明白了,明白他对她感情的逃避!同时,却也茫然了,茫然她对感情的选择……
“你要杀我?”云风淮勾起嘴角冷笑,“白伏鹰,你不觉得的奇怪吗?——为什么你的手下过了这么久还没有进来?”
白伏鹰面色一沉。
“江湖传言——我会医草毒药,机关暗器。” 云风淮轻笑,“药草,我天天在用;毒药,那些叛徒们也已经受过了;暗器,在刚刚和唐门等人的对抗中我施发过几枚;只有机关——很多人都以为‘机关暗器’,机关指的就是暗器,却不知道我最擅长的并非小小的暗器,而是‘五行八卦’!这门功夫,我一直为你保留着,甚至连其他几位楼主也不知道!我等得——就是这么一天!还有——”
云风淮突然转身辽望远出的天空,喃喃道,“也该是时候了吧?!”
蓦然——
轰隆——轰隆隆——
轰隆隆隆隆——
一连串的巨响传来,夹杂着人类痛苦的哀号声,久久不绝……
云风淮冷笑,眉头间锐气飞扬,他继续道,“还有——我很清楚,机关只能暂时拦住‘刃血盟’的武士,却不能将之赶尽杀绝!所以——风淮楼可以再造,胆敢侵犯风淮楼的人我——一个也不愿意留!”云风淮抬头残忍而略带笑意看着白伏鹰,问道,“白盟主,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突然生病?……‘治家严明谨慎’的‘雷家堡’堡主雷煌为什么忽然会在这个时候离开‘雷家堡’?……而他离开以后,雷家堡掌权的人又是谁?”
“你……装病?”白伏鹰黝黑的脸色更加沉凝。
“不?”云风淮摇头,“病是真的,毒也是真的!否则很难瞒住所有人的眼!只是——下毒的人——是我自己而已!”
“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勾引我上钩吗?!”白伏鹰眯起眼,双目间闪过一丝狐疑。
“不完全是!”云风淮脸色恢复平静,“你是主要原因!我知道你一定会来!但是不只是因为你。也因为我要还欠‘阙家堡’阙未央父子那份情!所以利用这次机会,我会将‘阙家堡’的‘内狼孟昊’和他的主力牵制住,好让阙未央有时间肃清‘阙家堡’内留下的其他余孽;至于‘唐门’,轻敌是‘唐非’致命的弱点,现在唐门‘群龙无首’,也勉去了‘风淮楼’的一个长久的忧患!”
“你想的很周全!我——小看你了!”白伏鹰挑眉,讥笑道,“但是你就这么确定我一定会来!”
“因为你想要沈封淮!”粗哑难辨的破碎嗓音从一旁隐藏的暗间传出,随后一个高挑的白衣女子从角落里大大咧咧的步出。那张脸竟然和沈封淮一模一样,连破碎的声音和粗鲁的性格也像了八分!而且这个女子的眼眸竟然也是银色的!恍惚间,似乎突然出现了两个沈封淮。所唯一不同的是比起沈封淮,白衣女子多了一份女子的幽雅和俏皮,少了一份男子的英气!
“因为你要沈封淮,所以他——”白衣女子奴奴嘴指向云风淮,随即恢复了原本清脆悦耳的嗓音,“他就给你造了一个‘沈封淮’!务必要引你上钩!怎么样,我像她吗?”白衣女子看着白伏鹰,好玩的就着厅堂了学了几个沈封淮平常的举动,学的有模有样!
“清夜!”风流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妹子,适时的制止这个不知场合随意表演的举动。白衣女子原名风清夜,是风流同父异母的小妹。也是云风淮将沈封淮送走后,帮助顺利演完全戏的主要人物!
“好!好一个云风淮!不,我想我应该叫你秋若谷吧!”白伏鹰目光闪烁,杀气毕露“我没想到当年我未能将你杀死,今日倒是给自己留下了一个祸害!”
云风淮淡然一笑,不再言语。他转身走向自己原来的位置,清冷平淡的声音幽幽传来,“已经半柱香的时间了,白盟主的手——该有反应了吧?”
“你……”白伏鹰连忙运气,却发现右手无力,成半酥麻状态,缨红的斑点已经的由手掌处扩散至整个胳膊,他忙点|穴抑制毒素的扩散,“你——动了什么手脚?”怒气昂然,白伏鹰飞身向前,欲拔剑了结云风淮的性命,却被一直立于一旁异常安静的沈封淮拦住了去路。
光凭一只手,他不是她的对手,白伏鹰冷静了下来,退回原处,目光幽冷。
“夹竹桃、脊堇,麻沸散。夹竹桃的毒和麻沸散在我的血液里,你尝了,味道还不错吧?”云风淮莞尔,“脊堇的药引是在你的手抓破我的胸口的时候我给你下的。药效很好,现在你的右手应该完全废了!如果不及时切除的话,下一步要切的可能是你的脑袋了!”顿了一下,云风淮转头迎向白伏鹰愤恨的目光,继续道,“你中的三种药草都是常见的,但是混合起来能解此毒的当今只有4个人。一个当然是我;一个是江湖盛传的‘玉医’,一个是‘幽谷谷主’谷一绝,最后一个就是刚才死于非命的‘唐门’门主唐非。唐非已死,自然不能救你;为了防患于未然,我也已经将自己身边的所有解药销毁,所以就算你抓到人威胁我,我也没办法救你!另外两个人,一个行踪飘荡,一个远居他乡,姑且不论他们愿不愿意救,等你找到他们的时候你早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还有半柱香不到的时间,你可以再考虑考虑:到底是留手臂还是留性命!”
缓步回到风流和裴月恒的身边,云风淮转身继续说道,“我还不想让你这么快死!否则如果我不提醒的话,你可能到死——都会死的不明不白!但是,这样太便宜你了!”云风淮目光闪过一丝阴狠。“我说过,你这次来要留点东西在这里!这次我只废你一只右臂,下一次——我不会这么仁慈!”微微闭起双眸,云风淮苍白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残忍和再也掩饰不住的疲惫。
整整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的精神和肉体都已经到极限了!这些日子里来,他的神经一直是绷的紧紧的,现在所有的情况终于能够告一段落,云风淮的精神开始有些微的恍惚。他闭眼,定了定神继续道,“我不拦你!白盟主。你……留下右臂后就走吧!”
幽冷的目光一直一瞬不瞬的盯着云风淮苍白的脸,白伏鹰心里清楚地知道云风淮说的都是真话!就因为是真话,所以白伏鹰清淡的眸色一变再变,黝黑的脸色铁青。猛的,他咬牙拔出利剑砍下自己通红的右臂,拣起断臂,他不再迟疑的往外走!
朱红的门口,玄色的身影已经消失,但是阴冷狠毒的笑声却突然传来,“秋若谷,你断了我的右臂,以为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