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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体形越看越像,虽然这画不像现在的照片这样逼真,但是这画师的丹青妙手画的也是极为传神,入骨三分,对比了一下后,发现这个人与前面画中出现的一个人相似度极高,甚至连那种眼神都如出一辙,越看心里越是激动。
我拉了拉大牙的胳膊,指着壁画,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都有点变调了:“大牙,你仔细看看第一个场景,皇太极下面跪着的那三个人,也就是阿敏、代善和莽古而泰那哥仨,过去站位排序很讲有究,从画面上可以推断,最右边这人应该就是莽古尔泰。最左边的应该是代善,中间的就是阿敏。你看这三个人谁与草屋中正脸的那个大汉长得比较像?”
大牙听我这么一说,兴趣上来了,跑到前面仔细的看了一会后,又跑到后面看了看草屋里的那位大汉,反复的折腾了好几趟,最终有点不太肯定的说:“好像是最右边的那个人,就是那个什么莽古尔泰的,体形有点像,脑袋大小和胡须看着也相似。”
我听大牙如此一说,心中更有底了,毕竟我一个人的判断多少有些主观因素,而两个人都这么认为客观上就相对公正了一些。
我嘿嘿一笑:“大牙,这回你总算没走眼,我也是刚刚才发现的,和你的看法一致。这草屋中那人就应该是三贝勒莽古尔泰,也只有与这样身份的人相关的事情才会绘制到这壁画里面。以他的身份竟然穿成这样,整了一身老百姓的装扮,乔装改扮,估计是一件很重要又需要保秘的事情,他接见的这个人又是谁呢?什么人值得让当年身份显赫的三贝勒如此礼贤下世,在荒郊野岭中相见呢?”
这回大牙倒是开窍了,冲我嘿嘿一笑:“来亮,看来你也只是聪明一时啊。不怕虎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和你在一起合作,我越来越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这不明显着嘛,这些壁画根本不是什么独立的海报,而是连环画,我们在别的画中再找找,看看有没有这个体形瘦小的人不就行了?”
大牙这么一说,我才顿时犹如醍醐灌顶,醒过腔来,赶紧催着大牙举好蜡烛,又从第一张壁画开始搜寻起来。
每张壁画的场景都很大,又多是战争场面,人山人海,还真不好找。幸好是很多的人物都是粗略的示意,真正刻画的人物并不是太多,但就是这样,我和大牙也足足跑了七八圈,才隐约的发现了一些线索。
在第一幅努尔哈赤征战的那个场景中,努尔哈赤马后压阵的七个人中似乎有一个身形矮小的,只不过骑在马上,画得有些粗略不明,又被前面的人物遮挡着,所以有些看不太清。
但在第二幅努尔哈赤卧床的壁画上就可以清晰的看出,在床前跪着的七个人中,的确也有一个相对身形矮小的人。
再看看第三幅那个场景中的背影,我和大牙反复的对比着这三面墙上的这三个人的一些细节特征,又来来回回的跑了好几趟。
最后我和大牙心头的阴霾终于豁然开朗,不约而合的都猜出了这个神秘的人真实身份。
第一第五十九章 神机鬼藏
“行地七公!”我和大牙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
大牙掩饰不住心中的兴奋,眉展眼舒的冲我说道:“来亮,看来真的是行地七公,而另一个人却是莽古尔泰。看他们这情形,不像是仇人,倒像是朋友叙旧一样,这可是皇太极即位以后的事,也就是说这时候的行地七公已经遵了努尔哈赤的密令,潜伏于村野民间了,想不到这莽古尔泰的眼线如此厉害。”
我也不住的点头:“壁画上的这三王莽古尔泰乔装改扮,在荒山野岭中与这个神秘人相见,看起来他们应该是故交,早就相识,关系还不错,否则,以行地七公的本事,要想让莽古尔泰找不到,那是易如反掌,就算是取其脑袋,也是手到拈来唾手可得……”
大牙好像想起了什么,没等我说完,就插话说:“哎,哎,来亮,听我说,记不记得在柳叶她家,柳叶说过,她们家祖上曾经说过这样的话,说是努尔哈赤交给他们东西后,嘱咐过他们将来会有人来取走珠子,会不会这个人就是莽古尔泰呢?也就是说这努尔哈赤死前留下的秘密,难道是为了这个莽古尔泰?”
大牙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确实有这码事,但是现在只是推测,没有一点真凭实据,但并不排除有这种可能。除非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或是留下些什么记录,否则也不能仅凭主观臆想就草率的确认莽古尔泰就是指定的取珠人。
而莽古尔泰与行地七公之间是什么关系,说些什么,一时之间根本没法弄清楚。
倒是大牙中途这一打茬,我倒是想到了这个神秘人的庐山真面目,越想越感觉合情合理,禁不住心中的喜悦,赶忙告诉了大牙。大牙刚听我说到我想明白了这个神秘人的真身,就急不可耐的催我别卖关子,捡干的说。
我嘿嘿一笑,告诉大牙是我们自己把问题想得太复杂了,不要忘了我们现在可是在原来的娘娘庙的地下,而娘娘庙中的那道姑本来就是当年的行地七公之一,而这壁画出现在这里,是不是能说明一些问题呢?再仔细看那道姑的身材与画中的那人是不是很相像呢?
我这么一说,大牙才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我还寻思呢,为什么那人身形如此孱弱,赶情儿本来就是个女人,现在看来,咱们以前猜想的一点不错,刚烧死的那道姑就应该是行地七公的‘天璇’,叫什么衺玄仙子的。莽古尔泰会见这道姑,看来对这道姑并没有恶意,还很有交情,否则也不能把自己的女儿的宅院安置在这娘娘庙的旁边,我怎么感觉有点像是让这道姑保护他这女儿似的。”
我神色自若的点了点头,一边整理分析着以前的零散线索,一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可以肯定的是莽古尔泰认识这道姑,交情还不浅。估计也是莽古尔泰料到皇太极即位后自己将来也是凶多吉少,这才把女儿委托给这道姑照顾,当然也有可能莽古尔泰或许真的就是努尔哈赤指定的那个取珠人。”
我和大牙现在都很兴奋,一直混乱的思路也清晰了不少。
“得了,一会再唠这个,先把最后的壁画看完再说。要不也省着在这儿盲人摸象似的瞎寻思,浪费脑细胞了。”大牙说完后用手指了指最后的一面壁画。
我们也是突然想通了萦绕在心里很深的疑问后才有些得意忘形,要不是大牙醒过腔来,都忘了现在只看了三面墙的壁画,还有一幅没有看过呢。
蜡烛这时候也燃的差不多了,我小心的拨了拨灯芯,把烛光弄亮了一些,这才高举过头,定睛望了过去。
最后一面墙画得很简单,接天连地的熊熊烈火之中,隐隐可见一座大庄院,屋宇连着屋宇,十分气派。在火光灼照下,所有的房子都成了红色。红色的光焰闪烁,飞火烧檐,火势滔天,浓烟滚滚。
大火把天空的云气都蒸烤成了红霞,地面也被烈火烧成了焦黄的颜色。而在倒塌的宅门前,并排站着几个黑衣人,一身紧身夜行衣,黑纱罩面,身后都背着钢刀,看着眼前的大火。腰间挂着一枚令牌,刻画的十分精细,仔细看了看,上面写着“行天”两个字。
看到这里,我已经心知肚明。这应该就是描绘当年公主府与娘娘庙失火时的情景,而站在门外看着火势的这几个黑衣人,应该就是皇太极手下的“行天尉”。
怼玄老道的册子里提到过当年行地七公领了秘令隐居江湖后,皇太极曾经成立了一个秘密的组织,广揽奇能异士,专门查访行地七公的踪迹,想知道他老子留下的是什么秘密,被称为“行天尉”。这些人行事阴险狠毒,手段多端,本领高强,行地七公中的老三和老四就间接死在他们的手里。难不成当年的这场大火是行天尉点的?公主府的人全都被皇太极给灭口了?
我一提起这些,大牙也想了起来,看着这面墙上的壁画不断的点头,然后突然指着画中的黑衣人有些疑惑的问我:“来亮,你说的‘行天尉’应该是对的,因为腰牌上有字。只是我怎么感觉这火不像这几个人放的,你看这几个人身后背着刀,衣衫如此整洁,倒像是有点风尘仆仆刚刚到达的感觉,如果是经过了一番厮杀或是他们故意纵火,不可能衣衫如此干净整洁,刀还在后面背着,应该提在手中才对吧?我看电影里可都是这样,这种夜行人没办事之前都是背着刀,办完事后都是单手提刀的。”
这一点上,大牙倒是观察的很是仔细,我也觉得大牙说的有些道理。越看越觉得这几个人似乎真的是刚刚赶到,到的时候火就已经着起来了,身后背刀与手上提刀肯定有差别,只是这个也只是我们的猜想,不能肯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着火现场行天尉来过。
而在这段历史中,至少有着三股不同的力量交织在一起。一是行地七公这方面,为了保守努尔哈赤死前留下的秘密而隐居山林,代表着先汗努尔哈赤;二是莽古尔泰这方面,与行地七公感觉关系非敌像友,再结合历史,这哥们也是专门与皇太极做对的,估计也是皇权旁落,心有不甘吧;三是皇太极这方面,为了巩固皇权,追杀行地七公,杀兄灭亲。当然或许还有更多隐藏的力量,谁会相信其它那些贝勒就会老老实实的在家闲着,但现在浮出水面的就已经有这三股力量错综复杂的摆在了面前,清晰可见。
看过了所有的壁画,大牙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骂骂咧咧:“他妈了个巴子的,这事整个就是一个围绕皇权的斗争。那努尔哈赤老头死前也不知道告诉了行地七公什么事,让这行地七公散落山林,既要躲避皇太极的追杀,又要防着其他有野心的贝勒皇子的围追堵截。
看起来这个秘密一定威胁到皇位,或是至关重要,否则也不能让皇太极如此担心。还有那个莽古尔泰,也不知道是真想谋反还是假想谋反,左手拉着皇太极,右手拉着行地七公,一方面在皇太极手下当臣子要尽忠职守,一方面还得拉着行地七公当朋友叙旧,整个这里面就他最忙了,也够为难这哥们了。”
我听后也忍不住的一阵长吁短叹,看了一眼大牙后这才开口:“咱们追查的这件事,到现在终于有了个眉目了,事情好像也要水落石出了。简单的说就是因为当年的努尔哈赤死前留下的这个秘密,皇太极登位后为了消除所有对自己有威胁的力量,一方面开始追杀行地七公;另一方面对自己的兄弟手足下手,那些兄弟不知道暗中都做了什么,不过从历史来看,基本上该杀的杀,该押的押,皇权还是在皇太极的手上。而行地七公历史上却提也未提,不知道这个秘密最后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被解开。”
大牙听我说完,也长叹了一口气:“唉,自古皇权斗争就是血淋淋的,哪个朝代都一样。想要巩固自己的地位,自然要消灭所有对自己有威胁的力量,何况这皇太极登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谁晓得从努尔哈赤死后到他登位的这二十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那些个兄弟一个比一个牛逼,一个个都功高震主,一旦江山稳固后注定是早晚都得挨收拾。”
我忧心冲冲的叹了口气,不再言语了,有时一想到努尔哈赤、皇太极、莽古尔泰、多尔衮、顺治、雍正这些清朝的大人物无一例外都是暴毙而亡或是死的不明不白,心头就有些发堵,总感觉这里面我们忽略了一些细节,但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乌萨的巫术如此神异,我们现在又卷入如此之深,现在想抽身都难。且不说别的,一想到那泡尸缸里的东西,就有点后怕,如果我和大牙真的喝的是那种水,尸虫破体而出也只是个早晚的问题。但是这些话我并没有说出来,一个人在心里边慢慢的合计着。
屋子里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我和大牙这才沿着对面的那个通道拾阶而上。
第一第六十章 奇门遁甲
这条通道的台阶是直接借助地势凿出来的,台阶随形就势,蜿蜓向上。可能是当时施工的时间有些仓促,所以并没有铺上石头或是砖块,只是挖土成阶,虽然压得很平实,但走在上面,总觉得脚下有些发软,心里有些不太踏实。
登台阶往上走虽然有些累,也总比顺着坡路往下滑的心情要敞亮,毕竟我们在地下,现在沿着台阶往上走,虽然不知道上面还有多高,但走一阶也就近了一步。估计是求生的欲望促进了肾上腺分泌,兴奋了神经系统,抗疲能力明显提高,爬了好半天也不觉得疲惫,脚步反尔变得更加轻盈了,登台阶如履平地。
自从昏睡后被关进这个鬼地方,危险就如影随形,接踵而来,什么时候才能出去,还会不会再遇到什么危险,现在都是无法预计的。
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