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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没错。”A说完，打开了和国安局联系的专用电话，“他们在Q市应该还有些人员吧，”这时，电话那边接通了，由于是专用电话，对方马上知道了这边的身份，“A先生，这里是Q市国家安全局，有什么吩咐请尽管说。”
“目前情况紧急，”A说，“杀手死神试图杀死你们派出的跟踪者，我已经让他们集中到九千坛，希望你们能够派人前去保护。”
“没有问题。”那边的人回答道。
Q市国家安全局就设在Q市一个叫做金山的一带，那里离九千坛距离不是很远，所以派人员前往应该是没有问题。
关掉专线电话的开关，A叹了口气，“不知道杀手死神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做，虽然我已经觉得万无一失，为什么还是感到心中不安呢？”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就在离他们不远的这个房间的角落里，一个看不见的空气球正在飘动……
这里是Q市最大的超级市场，琳琅满目的各种商品摆满了货架，墨正推着购物用的手推车，沿着货架慢慢前进。
他今天已经走遍了整条状元街，还顺路到了警局附近去给A他们装了一个空气球来监视A的行动，现在又来到这里，从表面上看，墨似乎的确是在逛各个商店，挑选礼物，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就连跟踪者都不知道，墨已经在他眼皮底下完成了一系列的计划。
“噬，听到没有，”墨伸出手，从高处的货架上取下一个布熊仔细端详，“这就是A的反应，果然……如我所料。”
“难道你一开头就已经猜到了A会这么反击？”噬惊讶地问。
“不是猜的，”墨把布熊放回原位，又拿起一个精致的镜子看起来。透过镜子的反光，可以看到在不远的地方，原来的36号跟踪者已经转身准备离开，而某一个角落里，恐怕第二批的跟踪者已经出现了，虽然墨现在还不知道是谁，“我是特意诱导A这么做的。”
“真的？”噬更加感到不可思议。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墨一边左右摆弄着这个造型独特的镜子，一边问，“在警局哪个临时总部的监视空气球已经撤掉了吧？”
“是的。”噬回答得很干脆。
“好极了，现在，让空气球附在那个36号跟踪者身上吧。”墨摇摇头，仿佛是说这个镜子还是不好，又把它放回原位。
“我是，36B号跟踪者。”角落里，一个年轻女子正一边假装看着一个畸形的拖把，好象在嘀咕着“这个拖把怎么可能会有人买？”一边用装在衣领上的对讲机说，“目标目前一切正常。”
九千坛的确是个很荒凉的地方，四周全部被大量的垃圾所覆盖，散发出来的臭味让这些来自国家安全局的人不禁掩鼻。在整片垃圾的中央，有个残缺的坛，据说这就是所谓的“九千坛”，曾经是过去人们进行祭祀的地方，现在却已经破烂不堪。
不过，对于国安局的这些特工们来说，这个坛简直就是宝地了，与其踩在满地都是垃圾的地方，还不如呆在这个破烂的祭坛上。
忍受着风吹来时带来的阵阵恶臭，他们开始互相询问：“为什么A先生要我们到这个地方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对讲机也响了：“各位跟踪者请注意，我是A，虽然九千坛不是个好地方，但是请大家忍耐一下，因为杀手死神刚刚向我们威胁要杀死所有的跟踪者，现在你们的生命随时会有危险，我们不得不采取现在的做法，九千坛附近比较荒凉，你们要小心。如果发生什么意外，请立刻通知我并撤离。”
“是！”
超市的结算处，这里挤满了人，虽然这个大超市有着24个结算出口，但是，每个结算出口都还排起了长队。
“一共107。40元，谢谢。”
墨递过去一张会员卡：“直接刷卡上的钱。”这些大超市都有办这种能够特价优惠的会员卡，而且还可以把钱事先存在卡里面。
“您的卡上还有827。3元，谢谢惠顾。”
墨拿回会员卡和购物发票，转身往出口走去，那个年轻的小伙子立刻跟了上去。
“墨！墨！”噬从刚才就一直在问，他的好奇心倒是很大，“你到底是怎么引诱A这么做的？”
“噬？你不会用头脑好好想想吗？”墨说，“为什么同样是我自己，头脑之间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我想不出来啦！”噬似乎有些不高兴，“不要每次都拿你的头脑来和我比。”
“好了，好了，我说就是了。”墨乘坐自动扶梯来到了一楼出口，“首先，我事先就知道了A那边其实有两批跟踪者。”
“耶？你怎么知道的？”噬惊讶的问。
“是A自己暴露出来的。”墨叹了一口气，虽然噬有时候装得很冷酷，但是无论从语言还是性格上，都还像一个天真的小孩子，“A不是让我们看了他缩小嫌疑人的方法了吗？”
“对啊？”噬还是不明白。
“你难道没有发觉，他缩小嫌疑人的速度太快了吗？被跟踪期间我的第一次行动，就让他由一开始的1769人一口气缩小到一千多人，这实在太快了吧？就算有105名跟踪者可以排除105名被跟踪者，再加上一些有明确不在场证明的人和当时刚好在家中，被监控器监视中的人，加起来也不至于一下子就排除了700多人吧？”墨此时已经走出了超市，招手叫来了一辆的士。从的士的后视镜，墨看到了那个新跟踪者也上了一辆的士。
“这的确有问题。”噬说。
“所以我就判断出A那边肯定不止这105名跟踪者，还有更多，说不定还有第二批跟踪者在暗中跟踪。”墨摇下车窗看窗外的风景，迎面的风刮在他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惬意。
“然后，我就特意只杀死一名跟踪者，向A发出威胁后就不再行动，目的就是让A以为我其实没有能力杀死离我很远地方的人。依据A的性格，他一定很想利用这个机会抓到我。如果我是A，我一定会把跟踪者集中到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假装成中了杀手死神的计，然后再派出第二批跟踪者继续跟踪，只要嫌疑人中有人靠近九千坛，或是做出什么反常举动，他就可以确定我是杀手死神。”墨摸了摸他刚买回来的一个纯白色的布熊，怎么看都像是要送给某个女孩子的礼物。
“好深的计谋……”噬感叹了一句。
“A的行动果然如我所料，而他完全不知道的是，我们完全有杀人于千里之外的能力。”墨露出微笑，看上去似乎很温和，“噬，你利用附身在36跟踪者身上的空气球，杀死这105名跟踪者应该没有问题吧。”
“本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噬说，“可是，只要有人不明原因的死去，其他人一定会马上撤离的吧。”
“这个不要紧，”墨摇了摇头说，“表面上说要杀死全部105名跟踪者，但是这实际上是不可能的，你尽管行动，用最快的速度，趁他们没有反应过来，能杀多少就杀多少。”
“明白了，”噬说，“这个没问题。可是这样行吗，他们既然还有那么多跟踪者，他们还是可以继续进行跟踪的，那么我们的行动不是白费了吗？”
“反正我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要让他们停止跟踪，其实说来，如果我们没有行动，恐怕A也很快就会停止这个跟踪计划，毕竟这个跟踪计划在把嫌疑人缩小到这105人当中，又发生了柯森被害的案件后，估计也没有什么大用处了。我的目的不在这里。”墨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
“那是为了什么？”噬问。
“为了减少敌人的数量。”墨说，“原本警方并没有那么多人手来进行跟踪行动的，何况他们中还有一部分是嫌疑人。所以A从哪里找来这么多跟踪者这个问题确实值得思考。今天通过从A那边的空气球传来的情况来看，这些跟踪者是隶属于国家安全局的。如果我们大肆地屠杀这些国家安全局的特工，而A却完全无能为力的话，A绝对会失去国家安全局对他的信任。这样一来，A就无法调动国家安全局的人员了，A的实力也会削弱不少，这个对我们来说，可是大大的好处。”
“原来如此。”噬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好了。”墨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行动吧！”
“是！”
九千坛，风中的垃圾正在翻滚，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恶臭四溢。
“你说，杀手死神有没有可能杀到这里来。”两个特工正在交谈。
“没可能吧……他们不是在另一批人的监控下吗？他又不是会分身……”他话还没有说完，在另一个特工惊恐的目光下，他的喉咙在瞬间出现一道惊人的血痕。
另一个特工还没有来得及叫出声，他的喉咙也被划开一道大口子。
就在所有特工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那一刹那，就有十个人就这样，连恐惧的惊叫都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就“仆”地倒在了地上。他们的喉咙上，都不约而同地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血痕，一直连到他们的后脑勺。直到倒在地上，有的尸体的脑袋和脖子还没有分离。
“有危险，快撤离。”毕竟是特工，受过专门的训练，这些特工里面马上有人反应过来。立刻所有特工从不同的方向奔跑而去，这自然是为了分散敌人的目标。
而那位发出警报的特工却没有离开，而是蹲在原地，立刻打开衣领上的对讲机与A联系：“A先生，我是1号，杀手死神已经杀死我方十余名跟踪者，我们正在撤离中……”他的“中”字还没有说出口，他的脖子上也多了道血痕。
“1号！怎么了？”A不停地呼叫，但是，回应他的，是无数声惊人的惨叫。
“杀手死神已经行动了，”A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助手，有没有人接近九千坛？”
“没有，”助手说，“第二批跟踪者的回复都是一切正常。”
“怎么可能！”A的眼睛里也充满了恐惧，他愤怒的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一切正常……这怎么可能……他杀人难道连动都不用动一下吗？他真的是死神吗？”
“A先生，”助手急忙阻止A，“请冷静，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要尽快把损失减少到最小。”
“这个我知道。”A坐了下来，“那些特工知道怎么应付这种情况，我现在可以说是无能为力。”他用手拧着额头，“我失算了吗？”
九千坛现在已经不像是个垃圾场，更像个战场，无数尸体仆倒在垃圾中，鲜血染红了整个九千坛，风呼啸着发出令人害怕的叫声，仿佛是无数冤魂的呼叫。满地的头颅和尸体，甚至分不清哪个头是属于谁的。苍蝇在无数尸体和垃圾间飞来飞去，两者都是它的最爱。如果这里有乌鸦的话，大概会遮天蔽日吧。
没有任何生的气息，只有死亡的恐惧。不没有恐惧，因为死人是不会感到恐惧的。这里已经没有活着的人了。
（附注：噬的空气球路线：
1第一个空气球，附在36号跟踪者身上，到达集合地点后离开，然后附在来到集合点的62号跟踪者身上。然后在星期日早上，杀死62号跟踪者并完成传声后，被撤回。
2第二个空气球，撤回第一个空气球后，墨离开状元街，来到警局附近时被设下，并移动到特别调查组临时总部，对A进行监视，完成监视后被撤回。
3第三个空气球，撤回第二个空气球后，附在36号跟踪者身上，在九千坛完成可怕的屠杀。）
第一部 死神故事 第7章 角落里的故事
Q市JJ机场。似乎刚刚有一辆飞机着陆，无数的乘客蜂拥着出来，外面也站着一群人，有的高举着牌子：“迎接北京来的XXX一行”，有的挥舞着XX旅游团的旗子。
而和这些人成鲜明对比的是，此时，飞机上，一个人才缓缓地从飞机的头等舱里走出来，手里居然已经打开了手机，（飞机降落时手机必须关机），正在和某个人通话。
他穿着深黑的西装，戴着一副墨黑墨黑的眼镜，让人怀疑透过这副眼镜他还能看见什么东西吗？
“你呀你！”他似乎在对电话另一头的人生气，“打搅了我的休假啊！真是的……”
大概因为JJ机场不大，所以他才敢这样不紧不慢吧。他关掉手机，放进腰带上系着的一个手机套上。依旧缓缓前行，还一边用手扶了扶他的墨镜。
走出机场，他似乎轻轻地说了一句：“Q市，我来了。”
* * *
九千坛。连风中都夹杂着血腥的气息。
九千坛的周围站着一群人，他们大多是警察，有一些是闻讯赶到的死去特工的家属，此时，人们正在把一具具尸体抬走，四周的气氛，肃穆中夹杂着些许悲伤。
这里的人们并不知道，这起悲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