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时此刻,不用讲,他们——他们都明白了……。
好象互相说好了似的,他们全都站起来了。站着向门口
望去。
阿姆斯特朗大夫跑进来,呼吸急促地说:
“麦克阿瑟将军——”
“死了!”维拉猛地迸出了这两个字。
阿姆斯特朗说道:
“是的,他死了……。”
立刻一片肃静——肃静了好一阵子。
七个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四
老人家地遗体刚抬进门,风暴就来临了。
其余的人都站在厅堂里。
倾刻之间大雨猛泼下来,一片涮涮涮涮的声音。
布洛尔和阿姆斯特朗抬着尸体上楼去了,维拉·克莱索
恩猛地扭转身子走进了空无一人的餐厅。
一如他们方才走出去时的样子,那道甜食还一筷子没动
地在食柜上搁着。
维拉走到桌子旁,站了一两分钟,这时候,罗杰斯轻轻
地走了进来。
罗杰斯看到维拉,吃了一惊。他的眼神象是充满了疑问
地说:
“噢,小姐,我——我就是进来看……。”
维拉用连自己也感到吃惊的粗嗓子大声说道:
“你说对了,罗杰斯。你自己瞧吧,只有七个了……。”
五
他们把麦克阿瑟将军放到他自己的床上。
最后又检查了一遍,阿姆斯特朗这才离开房间下楼了。
人家都聚集在休息厅里。
布伦特小姐还在织毛线。维拉·克莱索恩站在窗口望着
唰唰作响的大雨。布洛尔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把椅子里,双手
撑着膝盖。隆巴德一刻不停地走来走去。而沃格雷夫法官先
生则在厅堂的那一头,双眼半阖地坐在一把安乐椅里。大夫
走进厅堂的时候,他忽然睁开眼睛,用咬字清楚、气势逼人
的声音说道:
“怎么样,大夫?”
阿姆斯特朗脸色非常苍白地说:
“根本不是心脏或者这一类的毛病。麦克阿瑟后脑勺被
救生圈或类似的东西打了。”
这下子引起了一片嘁嘁喳喳的议论。法官又一次用响亮
的声音说话了:
“你找到凶器实物了吗?”
“没有。”
“而你能肯定你的判断?”
“我完全肯定。”
于是沃格雷夫法官平静地说道:
“现在我们清楚地知道我们的处境了。”
谁在主宰这一切,现在是不容置疑的了。整个早晨沃格雷
夫一直蜷缩在平台上的那张椅子里,克制着不让自己参加任
何公开活动。现在,他又摆出长期发号施令惯了的气派,恢
复指挥了。他毫不含糊地主持起审问来。
他清清嗓子,再次开口说道:
“今天早晨我坐在这个平台上,先生们,我是你们大家
一举一动的观察者。你们的意图很清楚。你们在搜索全岛,
想找出一个不知何许人的凶手。”
“完全正确,先生,”菲利普·隆巴德说道。
法官继续说下去:
“不用问,你们得出的结论同我的一样——具体说吧,
安东尼·马斯顿和罗杰斯太太既非偶然死亡,也非自杀丧
生。毫无疑问,对欧文先生之所以把我们骗到这个岛上来的
目的,你们也有了某种结论。”
布洛尔租声粗气地说道:
“他是个精神病!一个大疯子。”
法官咳着说:
“这一点几乎没有疑问。但它并不能帮助解决问题。我
们主要关心的是——挽救自己的性命。”
阿姆斯特朗声音都发抖了,说道:
“岛上一个人也没有,我实对你说了吧。一个人也没
有!”
法官摸摸下巴颏,平稳地说:
“按你的说法,没有人。今天一早,我就得出这个结论
了。我原可以预先告诉你们,再怎么搜索都是白搭的。然而,
我强烈地倾向于这种认识:欧文先生(就称呼他给自己起的名
字吧)确实就在这个岛上。一定是这样。至于他的那个计
划,要把法律制裁不了的犯有各种罪行的某些人不折不扣地
量刑处置,只有一种办法才能实现得了。那就是说,欧文先
生只有一种办法才能来到岛上。
“这样一来,问题也就完全清楚了。欧文先生就在我们
这几个人中间……。”
六
“喔,不,不,不……。”
这是维拉。她突然发作起来了,近似乎呜咽。法官尖利
地看了她一眼说:
“我亲爱的小姐,这不是睁着眼睛不愿意正视现实的时
候。我们都处在极端危险之中。我们中间有一个人就是尤·
纳·欧文。就是不知道我们中哪个人是他。来岛的十人当中,
有三个已经明确地完蛋了。安东尼·马斯顿,罗杰斯太太和
麦克·阿瑟将军都完蛋了,没什么好怀疑的。只剩下我们七
个,而这个七人中间,如果允许我说明自己的想法的话,有
一个是冒牌的印地安小男孩。”
他住口不说了。望着周围的每个人。
“我可以认为各位都同意了吗?”
阿姆斯特朗说道:
“这真是离奇——但我认为你是对的。”
布洛尔说道:
“一点也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如果你们想听听我的想
法,我有一个绝妙的主意——”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急忙用手势制止了他。法官还是稳稳
当当地说道:
“我们现在就来谈这一点。到现在为止,我所要明确的
的是,对眼前明摆着的事实,我们的看法是不是都一致了。”
埃米莉·布伦特还在织毛线。她说道:
“你的说法听上去满合情合理。我同意我们中间有一个
是给魔鬼当差的。”
维拉轻声说道:
“我不能相信……,我不能……。”
沃格雷夫说道:
“隆巴德,你呢?”
“我同意,先生,完全同意。”
法官看来挺满意,他点点头说道:
“好吧,现在我们来提证据、摆事实。首先,有没有理
由怀疑具体是谁呢?布洛尔先生,我看,你好象想说点什
么?”
布洛尔紧张得喘着粗气说道:
“隆巴德带着一把左轮手枪。他不说实话——昨儿晚
上。这是他承认了的。”
菲利普·隆巴德咧开嘴,讪笑着说道:
“我看,我少不了还得解释一遍。”
他又解释了一遍,说得简明扼要。
布洛尔毫不放松地追问道:
“拿什么来证明?没什么可以证明你所说的属实啊?”
法官咳着。
“遗憾的是,”他说道,“我们谁都一样,都只能光凭各
人自己说的。”
他往前探着身子说:
“我敢说,你们哪一个都还没有真正意识到这是多么罕
见地特殊情况。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可以采取的步骤,就是看
看我们现有的材料是否足以使我们中间哪一个人彻底摆脱关
系?”
阿姆斯特朗马上说道:
“我是一个大家都熟悉的专业人员。所以怀疑我的唯一
理由不过是——”
法官又举起手来打断了发言人他说话。沃格雷夫法官先
生继续用他细声细气但清晰明确的声音说道:
“我也是一个大家都熟悉地人物啊!所以,我亲爱的先
生,这还不如不说!这一阵子以来,大夫中有胡作非为的,法
官里也有胡作非为的,而警察——”他瞅看布洛尔,又添上
了一句:“也不例外!”
隆巴德说道。
“无论如何,我认为你得把妇女们除外。”
法官的眉毛挑上去了,用他那久为法律界人士所熟悉的、
出名的刻薄语言说道:
“这样说来,我应当认为你是主张女人中是不会有杀人
狂的了?”
隆巴德忿忿地说道:
“当然不是这样。不管怎么说吧,这看上去就是不可
能——”
他顿住了。沃格雷夫法官先生仍然用他那轻轻的、酸溜
溜的声音向阿姆斯特朗说道:
“阿姆斯特朗大夫,我可以认为一个女人的力气也足能
打出致可怜地麦克阿瑟于死命的那一下子吗?”
大夫平静地说道:
“完全做得到——只要使用的家伙顺手。象橡皮棍或者
橡皮的铅棍之类地。”
“不需要格外使大力气吗?”
“根本不需要。”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扭动着他那乌龟似的脖子,又说道:
“另外两起人命案是药物致死。而这一起,谁也没有话
哪怕是力气最小的人也能办得到。”
维拉怒不可遏地说道:
“我看你是疯了!”
法官的一双眼睛慢慢地转过来,盯在她的脸上,这个眼
神冷漠无情,说明这个人长期惯于察言辨色而自己则声色
不露。维拉想道:
“他这样看着我,把我当成——一种标本,而且”——
她一想到这个念头,不禁有点吃惊——“他讨厌我!”
法官正在有板有眼地说着:
“我亲爱的大小姐,克制一下自己的感情吧!试试看。我
不是在说你。”他又向布伦特小姐弯了弯腰。“我希望你别见
怪,我一定说我们谁都有嫌疑,没有一个例外。”
埃米莉·布伦特只顾自己织着毛线,头也不抬,冷冰冰
地说道:
“凡是了解我为人的人,要是听到有人说我害死了别人
的性命——更甭说是一下子三条健命啦,不用说都会感到极
其荒谬的。但是,我充分理解我们毕竟是谁都不了解谁,而
且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充分的证据,那就谁也脱不了干
系。我到现在为止还是这么说:我们中间就是有一个魔鬼。”
法官说道:
“这样说来,我们都一致了,不存在仅仅因为品德或者
身分而排除哪一个人的嫌疑问题了,”
隆巴德说道:
“对罗杰斯怎么看?”
法官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什么怎么看?”
隆巴德说道:
“这个,依我看,罗杰斯完全可以排除在外。”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说道。
“当真?有什么根据?”
隆巴德说道:
“一则,他没这个心眼儿,再说,他的老婆也是一个受
害者。”
法官的浓眉毛又挑起来了,说道:
“年青人,我以前审问过一些被控谋杀妻子的人,结果
证明所控属实。”
“这个我同意。谋杀老婆,这太可能了——几乎可以说
太稀松平常了!但这桩具体事情,一定不是!我可以相信罗杰
斯杀了妻子。说他为了怕她顶不住,怕她出卖了他也行;说
他嫌弃她也行;说他想搞一个年青得多的小妞儿,另结新欢
也行。但是我没法相信他就是那个疯子欧文先生,搞他妈的
什么执法不阿,还拿自己的老婆首先开刀,其实那桩坏事明
明是他们俩个一起干的。”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说道:
“你把道听途说当证据了。我们并不清楚罗杰斯和他的妻
子是否密谋杀害了他们的东家。这完全可能是伪诉,为了使
罗杰斯等同于我们的处境。昨天晚上罗杰斯太太恐惧的原
因,也有可能是她发觉她丈夫的精神失常了。”
隆巴德说道:
“好吧,你尽管说你的。反正尤·纳·欧文是我们中间
的一个,谁都有可能,哪一个也跑不了。”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说道:
“我的论点是不要从品德、身分或者可能性等等方面排
除任何人。而是根据各种事实审查排除一个或者更多人的可
能性。现在就来进行。简单说吧,我们中间有谁或者哪些人
完全不可能对安东尼·马斯顿使用氰化物,完全不可能对罗
杰斯太太使用过量的安眠药,完全没有机会对麦克阿瑟进行
致命的一击呢?”
布洛尔一直阴沉着的脸开朗起来了。他向前靠了靠。
“这才象话,先生!”他说道,“就是这个办法!我们来
试试。关于马斯顿这个小伙子,我看没什么好查的了。有人
已经说过在马斯顿最后一次斟满酒杯之前,窗外可能有人往
剩酒余沥中偷偷放了些什么。真正在房间里的人干起来甚至
更容易。我记不得当时罗杰斯是不是在房间里了,至于我们
其余这些人,哪个都有干这事的可能。”
他停了停之后又接着说:
“现在拿罗杰斯的女人来说吧,当时跑出去的是她大夫
和大夫。他们俩哪一个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做——”
阿姆斯特朗跳了起来,混身发抖。
“我抗议——这简直是莫明其妙!我发誓,我给那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