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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仆人“哦”地一声:“卫先生,你来得不巧,老爷出了门!”
杰克上校一听,就发了急,伸手将我推开,大声道:“他什么时候走的?到哪里去
了?”
仆人望着我,他自然也看到了门外的众多警察,是以他骇然地问我:“卫先生,发
生了什么事?”
我根本没有机会出声,因为杰克上校又立时吼叫了起来:“回答我的问题!”
杰克上校的气势很够威风,那老仆神情骇然,忙道:“是,是,他到槟城去了,前
天走的!”
这一次,轮到我大声叫了起来:“什么?他前天到槟城去的?你别胡说,我昨晚还
见过他!”
老仆现出困惑的神色来,摇着头,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杰克上校已然喝道:“快开门,我们有要紧的事找他,他要是躲起来了,我们有本
事将他找出来!”
老仆道:“他真的出门去了,真的。”
可是他一面说,一面还是开了门。
在法律手续上,入屋搜查,应该有搜查令,但是杰克上校分明欺负那老仆不懂手续
,门一开,他挥了挥手,大队警察,就开了进去。这时候,我倒一点也不觉得上校小题
大做,因为觉非园相当大,要在里面找一个人,没有一百以上的警员,是难以奏功的。
老仆的神情意惊惶,我轻拍着他的肩:“别怕,你们老爷也没有什么事,不过要问
他几个问题,你说老实话,他在哪里?”
老仆哭丧着脸:“前天上飞机,是我送他到飞机场去的!”
我冷笑着:“那么,昨天有一位罗先生来过,想来你也不知道了?”
老仆睁大了眼睛:“罗先生?什么罗先生,我根本不认识他!”
我不再问下去,和杰克一起来到屋子之中,我也无心欣赏屋中的布置,在搜查了一
小时左右,而仍然没有结果,上校在客厅中来回踱步之际,我不禁伸手,任自己脑门上
,重重拍了一下:“我们实在太笨了,问航空公司,问机场出入境人员,就可以知道王
直义是不是离境了!”
杰克瞪着眼:“你以为我想不到这一点?不过我相信你,你说昨晚见过他!”
我苦笑了一下:“那也不矛盾,他可以假装离境,然后又溜回来!”
杰克上校不出声,走了出去,我知道他是用无线电话,去和总部联络了。
在觉非园中,一点现代化的东西都没有,门口没有电铃,屋中没有电话,甚至根本
没有电灯。
杰克离开了大约半小时,又走了回来,神色很难看,我忙问道:“怎么了?”
杰克道:“不错,王直义是前天下午,上飞机走的,目的地是槟城!”
我肯定地道:“他一定是一到之后,立时又回来的!”
杰克上校冷笑道:“我的大侦探,你可曾算一算,时间上是不是来得及?”
我立时道:“有什么来不及?小型喷射机,在几小时之间,就可以将他带回来!”
杰克上校冷笑道:“你的推论不错,不过,我已经叫人,和槟城方面,通过了电话
!”
我不禁呆了一呆,道:“那边的答覆怎样?”
上校道:“王直义是当地的富豪世家,他一到,就有人盛大欢迎,一直到今天,他
不断公开露面,几乎每小时都有他露面的记录,卫斯理,我看你昨天晚上,一定眼睛有
毛病!”
可恶的杰克,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下,还只管奚落我,而不去探讨事实的真相!
昨天晚上我的眼睛有毛病?那绝不可能,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捱了我一拳的那个
人,是王直义。不但我一眼就认出是他,当时,罗定也认出是他,那一定是王直义,这
是不容怀疑的事实!
但是,另一宗不容怀疑的事实,却证明王直义在前天就离开了本市,一直在好几千
哩之外!
我伸手在脸上重重抚着,心绪极乱,杰克上校已下令收队,并且在威胁那老仆,对
老仆说,在王直义回来之后,切不可提起今天之事!
我知道上校为什么要那样做,因为王直义如果知道了他今天的行动,而要和他法律
解决的话,那么,上校就麻烦了!
杰克上校迁怒于我,大声吩咐收队,自己离去,竟然连叫也不叫我一声。而我在那
时,思绪又乱到了极点,只是愣愣坐着,也没有注意所有的人已经全走了!
等到我发觉这一点时,我猜想,上校和所有的警员,至少已离去半小时以上了。只
有我一个人坐在觉非园古色古香的大厅中,那老仆,在大厅的门口。用疑惑的神色望着
我,四周围极静。我苦笑了一下,站了起来,老仆连忙走了进来。
我无话可说,只好道:“这么大的地方,只有你一个人住着?”
老仆道:“我也习惯了,老爷在的时候,他也不喜欢讲话,和只有我一个人一样!
”
我叹了一声,低着头向外走去,老仆跟在我的后面,由于四周围实在静,我可以听
到他的脚步声,我一直向前走着,心情烦乱得几乎什么也不能想,终于又叹了一声,转
个身来。
我那一下转身的动作,是突如其来的,在半秒钟之前,连我自己也想不到,而且,
如果有人问我,为什么忽然要转身,我也一定说不上来,或许我想向老仆问几句话,可
是究竟要问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也正是由于我的转身,是如此之突然,所以我发现跟在我身后的老仆,正在作一个
十分古怪的举动,虽然他一发现我转身,立即停止了行动,但是在那一刹间,我已看到
他在干什么了!
那实在叫人莫名其妙,我看到他的手中,握着一个如同普通墨水笔一般大小粗细的
管子,那管子显然是金属做的。
那金属管子向外的一端,一定是玻璃,因为我看到了闪光。
他用那管子,对准着我的背部,就在我突然转身的一刹间,他以极快的手法,将那
根管子,滑进了衣袖之中,时间至多不过十分之一秒!
但是我却看到了!
我立时呆立不动,老仆也呆立不动,不出声,可是他脸上的神情,已然明白地告诉
人家,他有一件重大的秘密,被人发现了!
而这时候,他虽然直立着,一动也不动,但是那绝不表示他够镇定,而是他实在太
惊骇,以致僵立在那里,不知如何才好!
而在这时,我也有不知如何才好的感觉,我心念电转间,已经想到,未曾怀疑这个
老仆,那实在是我的疏忽,因为已经证明,一切和王直义有关,而这老仆,又和王直义
一起生活,王直义要是有什么秘密,瞒不过老仆!
这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好,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在这样的情形下,要是我采取激烈
的行动,对方在僵凝之后所来的反应,可能更加激烈,我就可能一点收获也没有!我必
须用柔和的方法,以免他在惊骇之馀,有失常的反应,我要好像唤醒一个睡在悬崖旁的
人一样,绝不能惊动他,以免他“掉下去”!
我们就这样面对面地僵持着,足足有半分钟之久,我才用十分平常的声音:“那是
什么玩意儿?”
果然,我才一开口,老仆就像被利刀刺了一下一样,直跳了起来,转身向前便奔,
我早已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是以我的动作比他更快,在他的身边掠过,疾转过身来
。老仆收不住势子,一下子撞在我的身上,而我也立时伸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
当我抓住他的时候,他神色之惊惶,已然到了极点,我反倒有点不忍心起来,安慰
他道:“别紧张,不论什么事,都可以商量。”
他口唇发颤,发不出声音来,而且,汗水自他的额上,大颗大颗,沁了出来。
当汗珠自他的额上沁出来之际,我更加骇异莫名,这时,我离他极近,我可以清楚
地看到,他额上的汗珠,只从皱纹中沁出来,而且,他的皮肤,全然不沾汗,汗珠一沁
出,就直倘了下来。这只说明一件事,在他整个脸上,涂满了某种涂料!
他经过精心化装!
而且,这时,我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他手臂上的肌肉,十分结实,一个老年人,
决不可能还保持着如此结实的肌肉!
他不但经过精心的化装,而且,毫无疑问,是一个年轻人所扮!
第八部:遇袭丧失视力
当明白了这一点之后,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别紧张,年轻人,别紧张!”
“老”仆张大了口,急速地喘起气来,我知道,在我识穿了他这一点之后,他决不
会再有反抗的能力,所以我松开了手。
果然,我松开了手,他呆呆地站在我的面前,一动也不动,我又道:“怎么样,我
想我们应该好好地谈一谈!”
他口唇又动了片刻,才道:“卫先生,我实在很佩服你,我……我知道很多……你
的事,我……也知道你的为人……”
他显然仍然在极度惊骇的状态之中,所以讲话,有点语无伦次,我将手按在他的肩
上:“别惊慌,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他语带哭音:“可是,死了一个人!”
我直视着他:“是你杀死他的?”
他骇然之极地摇着头,又摇着手,我道:“既然不是你杀他的,那你怕什么?”
他道:“我……实在害怕,我求求你,你先离去,我会和你见面,让我先静一静,
好不好?求求你。今天天黑之前,我一定会和你联络!”
我不禁踌躇起来,他的这个要求,实在很难令人接受。
他说要我离去,他会和我联络,如果他不遵守诺言呢?现在,他是我唯一的线索,
最重要的线索,我怎样可以让他离去?
他哀求我时的声音和神态,都叫人同情,但是,我硬着心肠,摇了摇头:“不行,
现在就谈,或者,随你高兴,我们一起到警局去。”
他一听到“到警局去”这四个字,“腾”地后退了一步,喃喃地道:“何必要这样
?何必要这样?”
我不理会他在说什么,用相当严厉的声音逼问道:“王直义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
?”
他不同答。
我又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他仍然不同答。
我提高了声音:“你刚才手中拿的是什么?”
他仍然不回答,但是这一个问题,是不需要他回答我才能得到答案的,他不出声,
我疾伸出手来,抓向他的手臂。
他的手臂向后一缩,但是我还是抓住了他的衣袖,双方的力道都很大,他的衣袖,
“嗤”地一声,扯了开来,那支金属管落了下来。
我连忙俯身去拾这枚金属管,可是我绝没有料到,已经震骇到如此程度,一面流着
汗,一面向我哀鸣的人,竟然会向我反击!
这自然是我的错误,我没有想到,将任何人逼得太急了,逼得他除了反抗之外,什
么也没有法子的时候,他就只好反抗了!
就在我弯身下去捡拾那金属管的时候,我的后脑上,陡地受了重重的一击。
我不知道他用什么东西打我,但是那一击的力道是如此之重,可以肯定决不是徒手
。
我立时仆倒,天旋地转,我在向下倒地的时候,还来得及伸手向他的足踝拉了一下
,我好像感到,我那一拉,也令得他仆倒在地,但是我却无法再有什么进一步的行动,
因为那一击实在太沉重,以致我在倒地之后,立时昏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后脑之上,好像有一块烧红了的铁在炙着,睁开眼来,眼前一片
漆黑。睁开眼来而眼前一片漆黑,那种漆黑,和身在黑暗之中,全然不同,那是一种极
其可怕的。前所未有的感觉,我变得看不见东西了,我瞎了!
我忍不住大叫起来,一面叫,一面直坐起来。
我立时感到,有人按住了我的肩,我拚命挣扎,那人用力按住我。
同时,我也听到了杰克上校的声音:“镇定点,镇定点!”
我急速地喘着气:“我怎样了?我看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杰克上校仍然按着我的肩,可是他却没有立时回答我,他在我叫了几声之后,才道
:“是的,医生已预测你会看不见东西,你后脑受伤,影响到了视觉神经,不过,那可
能是暂时性的!”
我尖声叫了起来:“要是长期失明呢?”
杰克上校又没有出声,我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