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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你提醒我,」转头跟那几个原住民道:
「Hayun(哈勇),我们来打一场架,找地方铺垫子,你们轮流跟我打,你们先投降的话,鲜奶油蛋糕就是我的!」因为小安终究还
是没带启明家的宝贝高梁来换蛋糕。
原住民先不一概拒绝,只是先狐疑打量著小安:
「你又矮又瘦,打的过吗?」
「你们都醉的差不多了。」
「咦,」转头过去跟朋友相对一笑:
「这小孩子说我们喝醉罗?」
小安又继续说了几句关於:根本不相信他们在台湾黑熊的利爪下死里逃生过之类的话。
这下子可把大家气的脸红脖子粗,既然是小安开口邀架,这架,当然不能不打,大家喝了酒,各个人什麽真脾气都跑出来了,也
不用装客气,一行人在启明什麽都还来不及反应之下,已经移了场地
,找块空旷的泥土地,众人开始摆起架势来了。
「你们做什麽?你们做什麽?」
虽然根本没人想理会启明,但启明还是深痛不绝的站在没人关心的角落,发了个天大的脾气:
「为什麽有这麽多暴力!昨天暴力还不够!今天还来吗?为什麽事事都要诉诸暴力!好野蛮!好野蛮!真是人性的悲哀!」
然而小安早就已经跟众人开打了,一开始是一对一,但小安知道对方手下留情了不少,於是要求多对一。
「别打了!别打了!为什麽要打架!」
「这是比赛,我们玩一玩嘛,你朋友好像打的很吃力,你进圆圈里面帮他。」
和平使者启明竟跟对方有理说不清,还差点也要被拖下水打混架,只好翻翻白眼,改朝小安的身影喊叫:
「小安,我没想到你原来也是这麽暴力!」
他开始讨厌小安,讨厌小安,昨天的鲜明、血腥、死亡、气息已压的启明喘不过气了,今天没人招惹小安,小安也要来这一套?
他太不了解小安了,他真的没看清楚小安的真面目!
小安现在想吐血的感觉又来了,但不能吐,因为这样一来,这场比赛就会半途终止,他要继续打,继续往前踹,不分青红皂白猛
上前乱扁,不管身体里、身体外流的多少血,他都要硬撑下去。
本来以为闹著玩的几个人,却见小安发狠起来,不择手段扑上来扭扯,虽然小安摔不动他们,但那全力以赴揍他们、踢他们的狠
劲
,也使大家开始回手回的很重,明明刚喝酒还很斯文的人,怎麽一醉,就成了一头野兽失控攻击人类?
小安死缠烂打、把他们打的像仇人一样,用尽全力也要将他们几个人全部打倒,他们围殴著小安,小安不求饶,还扯起嗓门大喊
”再来、再来”!
力大如牛的粗汉壮臂一排,把小安像猪排一样偃倒在泥地上,启明趁机进入圆圈里探视小安状况:
「小安!住手!你到底有什麽天大的怨恨非要打死所有的人?
」硬拉著他,扯住伤痕累累的小安,不要小安再打了!小安草草抹掉了齿缝和嘴边的血,火爆锐利瞪著前方的人马,然後把启明硬推开
一边,发狂似的像亡命之徒冲扑上去一阵乱吼厮打,启明叫、启明遮著眼睛叫,他觉得小安会被打死在血泊之中,为什麽要这样?为什麽要这
样?大家都无冤无仇啊!
小安被打也打人,他气喘如牛,撑著肢解的体力,硬倔著自己继续跟人缠斗,小安确实很暴力,已经被摔被踹在地上几十次,干
了一声,立刻就从地上用头一撞,从底处攻击别人的没防卫好的肚子,连续快攻,不给他们、也不给自己,稍微喘息的一点馀地。
身体好痛,没体力了,真的没力气再对打了,很好,就是这种感觉,他要再奋战下去,不能有一点的求饶退缩,继续主动攻击,
打不过他们就比他们先快一步扑上去,他要继续打,直到所有的人全被打倒的最後一刻。
「别打了!」
大家酒醉也差不多醒了,全停了手,心里不想再跟小安一般见识,大家用泰雅族母语说好一、二、三就全部散开,不想再跟小安
玩下去了。
小安被摔完了,很快从地上爬起来,还要攻击,四周的敌人突然一哄而散,小安拳脚落空,很突然的,整个人就倒下去了。
「到底在做什麽呀!」
「是他自己要跟我们打的,你也看到了,我们说要停,他一直打我们,你看到的啦。」
大家七手八脚把小安擡回屋里去,大家上药清洗,小安不久後醒来,方才凶恶如仇的恐怖表情一扫而空,还起身替大家倒酒,唱
歌助兴,大家见小安也没恶意,只是发酒疯时像魔鬼而已,於是管理员从冰箱拿出了蛋糕:
「我们交朋友,蛋糕我送给你。」
「谢谢谢谢谢谢。」
因为挨打挨的比较惨烈的小安已经一脸前嫌尽释,还亲和的跟大家问起打猎的英勇事迹,於是大家又开始忘记刚那场弄假成真的
恶斗,继续豪饮,继续做朋友,直到人人都醉的七零八落,只有启明还不能忘情是小安故意挑来那场暴力!
等两人走到屋外,往别墅迈进,启明硬声问著:
「你喜欢动不动就诉诸暴力是不是?我想我们不合。」
「对不起。」小安整个调子放软,他简直是能刚能柔,而且两种都给他发挥到极致,启明想著两个人的感情,想著小安脆弱大哭
的样子,想著小安或许只是酒品,想著小安或许积压了太大的压力,想著……启明也渐渐没那麽大的气了。
「你为什麽要这样打他们?明天你就可以完全脱离帮派,真的去清静的地方重新做人了,你为什麽还忘不掉打打杀杀的呢?我有
时候真的很不明白你。」
「启明,你知道看守所这个地方吗?」
结果启明的思维跑到:
「我知道啊,你是说摇滚看守所吗?我偷偷告诉你,其实我跟朋友去过一次。」
「第一天。」
「什麽第一天?那家店我没听过。」
「新收的第一天,我就得从第一间打到最後一间。」
「这是要干嘛?」
「拓房。」
「这句是台语吗?」
「既然都要打,为什麽要打输?就算打都打不赢人家,我也不能丢我老大的脸。」
「小安,你慢慢说,」启明终於慢慢了悟了,小安的经历,小安的处境,虽然他们常常斗嘴斗的旗鼓相当,虽然两人表面没什麽
大不同,但启明渐渐领悟了……小安真的已经与他截然不同,他缓缓道
:
「就算是黑暗不光彩的事情,我全想要听,我要珍惜你,也要接纳你的过去。」
「谢谢你,你真的跟姊姊一样对我很好,如果今天不是我的…
…的话,我今晚一定留给你。」说完,就举著手电筒往外头漆黑的山头走去,启明只能被丢在别墅庭园,不停的呼唤不回头的小安。
小安最後终於回过头笑笑:
「我会回来的,我知道明天约好要自首。」
消失在启明再也翘首难盼的黑暗中,小安走了很久很久,终於走到手机可以通话的地方,这是阿杰留给他的手机,姐姐知道这号
码的手机。
他慢慢坐下来,努力找个风吹不到的地方,摆好蛋糕,缓缓点起蜡烛,插上,黑暗中的脸突然被烛光照亮。
呆呆望著蛋糕,慢慢等著,等著有人能打电话告诉他……生日快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终於接到了,接到了姐姐的电话!
「姐,」小安声音很冷静:
「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
「小之……你……还好吧……。」哽咽难忍。
小安的喉咙也哽住了,完全听不到姐姐在跟他说些什麽,只想跟姐姐说、跟姐姐说,但喉咙真的说不出半个音来:姐……明天我
去投案,万一法务部下令速审速决,我恐怕拖不过……明年生日……。
说不完的,他现在想说想说的话,是永远也说不完的,不能听
、不能听,不能再听姐姐说了什麽,一字一语如泪如刀的每句话,要他如何一路撑过明天?
想不到接著姐姐之後,小安竟然能听到爸爸的声音,即使家里的房子昨夜已经被烧的差不多了……。
「阿弟,你是我的长男,不管你在哪里,你的名字永远都在我们家的户籍,你……好好照顾自己。」
小安沈默,一直沈默,说不出话来,什麽也说不出来。
爸爸心里遭受的打击太大,不再继续,妈妈思子心切,抢过电话放在耳边,但柔柔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道歉:
「阿弟,妈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你,我知道你爸从小就担心你,你爸担心你从小会变这样是因为你有强势的母亲,你爸担心你
那样是因为从小跟母亲过於亲密,所以……所以……所以我从小就不敢太亲近你,安之……你姐姐一定是心疼我这样对你,她们才会替我心疼
你,安之,对不起妈没有……。」泣不成声很久很久,连累小安也跟著,自泣的无法自己。
「阿兄,你……。」唯一的兄弟最後接掌电话,却因为太久没跟小安好好说过话,在这最後的重要节骨眼上,他竟然……竟然找
不出话来跟哥哥说。
别说了,别说了,大家都别说了,他只想、他只想……生日快乐、生日快乐,他只想要大家都快乐……。
最後一刻,终於还是忍不住了,小安关上手机,开始抱著电话筒,难说了、什麽都难说了,小安再也开不了口,他在生日蛋糕面
前
,开始止也止不住的,大哭起来。
月光与星子 玫瑰花瓣和雨丝
温柔的誓言 美梦和缠绵的诗
那些前生来世 都是动人的故事
遥远的明天 未知的世界
究竟会怎麽样
寂寞的影子 风里呼喊的名字
忧伤的旋律 诉说陈年的往事
所谓山盟海誓 只是年少无知
告别的昨天 远去的欢颜
究竟是怎麽样
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有没有机会 重来一次
飘盪在春去秋来的日子里 是苦苦隐藏的心事
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既然会结束 又何必开始
那曾经疯狂痴情的我和你
坐爱情的两岸 看青春的流逝
(曲名/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词曲/周治平
出自 周治平 ”流行音乐诗人”专辑)
(本章完)
逃…最终章(疼痛的温柔)
更新时间: 03/13 2003
最终章(第十七章) 後来之一
小安拖著哭到疲累的步伐回启明家别墅後,整夜不眠,但脑袋已经停止运作,无法思考,也无法入睡。
不知是因为无法思考,还是因为死撑著被打的遍体麟伤的身体,总之他,睡不著。
在发呆,关在浴室里,蹲在浴缸旁,玩水。
隔夜启明一觉醒来,见到小安如约回来,心里非常高兴,如果小安能脱离黑道,那他们以後再一起的机会是不是就大多了?
当他还沉溺在爱情降临的可能性当中,小安呆呆滞滞的表情,带启明上了小安藏住的车,启明一见到箱型车,立刻~~:
「……那不是梦,原来那不是梦……。」
小安像大梦初醒,听完启明的喃喃後,浅浅道:
「我前天是不是差点害死你了?」
摇摇头、摇摇头、又摇摇头:
「小安……是不是我们两个不合适?」
「启明,从这刻起,我配合你,我改变我的家庭背景,我改变我原来的生活,我改变我以後的人生,这样你是不是就会珍惜我?
」
「你……为什麽要这麽说?」
「因为我不想放弃。」突然很坚决。
「小安,其实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我没办法再被疼惜了,已经有人用他的方法印记了,我现在只能等,等他,用他只用过一次的方法。」小安整路说话,虽然叫
的是启明,说的是启明,但那神情根本不像在跟启明这人对话。
「我不喜欢你每一句话都是”他他他”,你已经要脱离黑社会了,你忘记了吗?」
山路在眼前开展,两人各怀心事的同坐一车。
「可是我……。」在心里缓缓道:……不想死……。
「小安,我见过前天晚上的场面,我……你是不是很多事不告诉我?不要再瞒我,是朋友的话,就要真心相待。」
「好,我告诉你实话,我现在不想去市刑大报到了,我想把我以後的人生交给你。」
「小安,别说这种幼稚的话!」红著耳,微言斥责。
「那你也别问我真正的实话!」
「我真的……搞不懂你……。」小安难道是气象台吗?晴时多云偶阵雨。
启明发现前夜不是一场梦,昨夜更是见识到小安狠毒的一面,理智要他开始保持距离。
小安见两人紧绷,又开始说起玩笑话来缓和气氛:
「我现在的心情……好像要去山里剃度出家喔,可是我整个脑袋里全是欲念,怎麽会这样?」
启明正想接话,他的手机就突然收得到讯号,而且也响了起来
:
「啊?」又是那个”你是什麽东西”的人啊?
启明问小安:
「接不接?」
小安说:
「他妈的,我要出家,你还拿块肉问我吃不吃?」
启明只好跟电话里的人说抱歉:
「小安说他要出家了,不能接电话。」
对方用脏话狂骂了启明一分钟,连在开车的小安都听的清晰无遗。
「敢跟我抢人?」
启明呐呐:
「这位不肯具名的先生,我不久前是连泰国人的真枪实弹都见识过喔,你……你用那种恐吓的语气是吓不倒我的,小安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