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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希特勒的命令并没有实现。可是敌人开始用大批的军队来追击我们,冲突越来越多了。这个命令还产生了一个极严重的后果:因为新来的军队带着新生力量焚烧村庄,抢掠居民,大大地扩大了荒芜和饥饿,这不能不影响到游击队的粮食情况。
从七月底起,敌人不让我们安静一下,他们跟踪追击我们。我们几乎不断地在转移,不时陷入非常的困境。在八月下半月,我们的情况特别恶劣。那时我们在沼泽地损失了好些马匹,多数是被迫吃掉的。有一个时期,由于电池的缺乏,我们甚至与莫斯科和前线的联络也失去了。但是即使在这段时期中,我们也没有削弱对敌人的打击。
按照指挥部的命令,我们联队的每一个支队都开始写作战日记。
值班的“编年史者”是由支队指挥员们指定的,每月掉换,可是某些写作的爱好者好象变成了编制内的支队历史家了。当然,他们不是经常有系统地写的,而是在环境许可时才写,每一个“编年史者”可以凭自己的口味选择事实。指挥部向他们提出的唯一要求是真实性。
我们的“编年史者”在休息时去把战士们叫来,询问他们,做了摘记,而在歇脚时串写起来。
我们保存了差不多全部支队的日记。然而,现在要确定谁是这一或那一片断的作者是完全不可能了。
省支队的日记充分说明了一九四二年七月底到十一月的一段时期。我将引用它,从七月二十八日联队成立和宣誓的那一个意义重大的日子开始。
日记
苏联英雄阿·费·费多罗夫指挥的“斯大林”游击联队的战斗活动
在宣读命令和宣誓以后,举行了文艺晚会。晚会是由切尔尼多夫省的谢伏琴科剧院的演员们——游击队员赫麦雷依、科诺瓦洛夫和伊先科组织和亲自参加演出的。
晚上,我们等候飞机,点起了篝火。但是飞机没有来,我们白白地等了。
侦察员报告说,大批德军已经开到霍尔梅和科留可夫卡。白天,一小队匈牙利人和德寇从博格达诺夫卡方面进攻。敌人在游击队的逼攻下撤退了,抛下了一挺大口径的机枪和几个被击毙的兵士,其中有一名军官。
七月二十九日,战斗在萨凡基村附近的渡口打响了。敌人用大炮和迫击炮袭击我们的防御阵地,可是我们没有让他们过河。我们亲眼看到德寇军官枪毙了一名拒绝执行命令的兵士。
夜间,德寇占领了列依明塔罗夫卡、萨凡基、萨莫图吉、热尔提耶、夏德林诺、奥列兴雅和博格达拉耶夫卡。我们通夜听到汽车的响声。坦克已开到了萨凡基。
七月三十日,德寇转入反攻,直冲到营地的哨所附近。博格达拉耶夫卡附近发生激战,巴拉贝指挥的斯大林支队第二中队就驻扎在那里。贝斯特罗夫指挥的这个中队的第二分队负起全部战斗的重担。他不让德寇走向营地,贝斯特罗夫本人在战斗中打伤了一条腿。战士波波夫和冈察连柯从萨凡基方面直接射击德寇。
敌人的一尊迫击炮特别使我们头痛。我们的迫击炮手马泽波夫和它进入决斗。胜利归于马泽波夫。
有几辆坦克加入进攻,但陷在沼地里无法脱身了。入夜,敌人包围了营地。我们的子弹快用完了。
第四中队被派往飞机场去迎接飞机,可是那边有德寇,他们不得不一路打回来。他们彻夜机动最近,到第二天早晨才回到森林。
精疲力竭的战士们倒在树底下。谁也没有在过去的一昼夜中吃过一点东西。
我们突然听到德语口令的吆喝声。敌人已经十分接近我们,但还没有来得及开火,游击炸的枪炮便发射了。德寇胡乱射击一阵便逃跑了,抛下了脑袋上有个窟窿的、大叫大喊的军官。
命令要建立一个防御圈。我们随时能听到四周的卡车的隆隆声,这是敌人准备从茹克利村方面攻击营地。出现了几个骑马的侦察兵,他们用望远镜探望了一下,便回到村里去了。
十一点钟光景,出现了一个德寇纵队。
游击队员们伪装得很好。基洛夫支队的华斯卡·库尔诺塞(大家都这么称呼他,只有司令部知道他的真姓名),紧抓着不久以前阿夫克先齐耶夫在匈牙利人手里夺来的重机枪的握柄。
纵队越来越近了。我们放出一阵猛烈炮火。德寇跌的跌、跑的跑,爬的怕,竭力设法掩蔽。“乌——啦……”游击队员们冲锋了,把德国鬼子一直赶进了茹克利村。
我们在归途上捡起了战利品。
我们捡到了两尊连队迫击炮、三挺机关枪、还有大约两千发子弹。被打死的希特勒匪徒共计六十多个。我方没有损失。
敌人的一尊大炮开始从茹克利轰击我们,一些炮弹在离开营地不远的地方落了下来。因为晚饭刚刚做好,大家急求吃饱肚子,谁也没有特别加以注意。
黑夜来临时,我们放弃了营地。敌人的炮队对着我们白天待过的地方加强了轰击。
弟兄们拿拇指在中指和食指中间握成拳头,向爆炸方面晃晃说:“呶,你们来肯吧。”
有几个无病呻吟者害怕了。我们讥笑他们,也不回答他们大批的胆怯的问题。大多数无病呻吟者都是新兵。
老游击队员们深信我们的指挥部会摆脱包围。我们有过更坏的时候呢。
七月三十一日,我们在吉斯捷尔和茹克利之间驻扎下来。一天平安地过去了。
命令下了:留下给伤员们用的大车,其余的都放弃,在薄暮时分绝对保持肃静地出发。
我们在博格达拉耶夫卡和琴奇基之间通过,离开乌别季河的奥列申雅河口不远。我们在布杜谢耶农庄附近的旧营地里停留下来。
中午,我们听到从拉顿卡方面传来的汽车声和零落的枪声。
敌人在追击我们。
八月二日夜里,我们循着旧时自己的行军路线到布列申杨斯克森林,白天就停留在那里。十二点钟左右,我们听到了大炮的射击。法西斯匪徒以为我们在托波里夫别墅,正在向那边轰击呢。
“轰吧!你们有的是军火。”弟兄们打趣说。
八月三日,我们强渡了斯诺夫河,已在奥尔洛夫省的索洛夫耶夫卡森林里度白天。我们的行程遵循早已熟悉的行军路线在走。
白天,德寇轰炸布列申杨斯克森林。
晚上八点钟,我们动身穿过索洛夫耶夫卡。居民们热烈欢迎战士,拿出兵牛奶、面包和烟叶来,还问起红军是不是马上就会来。他们看到有这么多的游击队,不禁大为惊奇。
巴利茨基是游击联队司令部的值日员。当纵队走过索洛夫耶夫卡村时,他回去检查有没有人掉队。
他迎面碰到了一位老太婆,他问道:“伯母!您这儿没有游击队吗?”
“有。”
“多少?”
“一百万。”
“伯母,您能数得到一千吗?”
“您来找我的岔子干么?它是不是一百万我不知道,却知道是惊天动地的。”
白天,我们在树林里发现了几个土坑,里面藏着子弹。不久,子弹的主人——一队新近在这里降落的伞兵参加了我们。
傍晚,我们改变了扎营地点,而在索菲夫卡-维列基·勒雅迪之间扎营。
到八月十四日为止,我们在个别的区段防线上和德寇进行战斗。弹药一天天地在减少,无从补充。敌人占领了四周所有的村庄。
粮食吃光了,我们靠吃马肉活命,每人二百公分。
八月十五日早晨,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剥好照例的马肉,德寇已从三方面同时开始了攻击前的炮火准备,用迫击炮和大炮袭击我们。接着出现了带着军用犬的兵士。
游击队员们狠狠地揍了德国鬼子和军用犬一顿,没让他们进得营地。
连队司令员费多罗夫下令:放弃大车,一切物品改用驮运,给伤号做担架,肩抬着走。命令很快就执行了。
我们在天黑时出发,越过伏隆诺瓦·古塔-索菲夫卡公路,然后涉过沼地。
我们肩上抬着躺有伤员的担架,时常绊倒在隆起的大草丘上。伤员们呻吟着,央求不要颠簸他们。
我们越过一条大路,在森林里停留下来。布置好布哨和巡逻队以后,大家立刻躺下去休息,而炊事员们开设煮马肉。他们得到两公里外的水沟里去取水。
休息了一会儿,又吃了些马肉,许多人上水沟洗澡和洗衣服去了。
军需处的首长卡普拉诺夫很高兴:“我今天可给弟兄们吃饱了!每人发五百公分马肉!”
这时候,戈培尔的僚友们正在我们昨天的营地里东奔西跑,摄影机咔嚓咔嚓地响,拍下我们遗弃的大车和不需要的废物,以便在报纸上刊载照例的谎话,加上“游击队已被扑灭净尽。这就是他们留下来的一切”的标题。
侦察员们顺着我们今后转移的路线弄清楚了地形。我们在这里停留了两天,然后穿过一个多沼泽的密林向铁道北进。我们在红角农庄附近越过了铁道。
正当纵队通过时,有一列火车往动疾驶而过。许多人的手痒得只想射击它。但是情况不许可。
我们在米德维克农庄停下来挖马铃薯,大家用手把马铃薯挖出来倒在挂包里、麻袋里、衣袋里。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吃马铃薯了。
侦察员搜索了好几天,寻找穿过伊普齐河的浅滩。我们不得不依仗一位年老的看林人。因为他有个儿子在伪警察部队里当差,从那时起我们对他步步留心。
遵照指挥部的命令,联队继续转移。巴利茨基率领的小队留在这里,以便转移目标,执行破坏工作。
八月二十三日,我们和巴利茨基的小队告别。下午七点钟,我们准备好开拨,七点半——开步走。
纵队声息全无地前进,只是间或听到脚下干树枝的碎裂声。我们在沼泽地区行进。走来很艰苦,每个游击队员都背着自己的东西,还有弹药和武器,只有炉灶是驮运的。走过八公里时,我们在看林人的小屋子附近休息。在这里开始渡过伊普齐河。
河岸是泥泞的。驮运的马匹都在行军中累够了,勉勉强强地拨着脚。一部分软弱无力的马匹就这样走不出来。我们把驮载的东西从它们身上卸下来分配给战士们。
我们在午夜十分到了河边。战士们脱得精光。河水深度不下一公尺半,因此他们必须把一切东西都顶在头上。
我们顺利地过了河,现在在白俄罗斯的国土上了。
早晨。战士们目不转睛地望着一座村庄,心里在盘算怎样走出纵队去弄一块面包或者是热的马铃薯;可是没有许可,谁也无权到任何地方去。
不久,我们到了白天歇脚的地方,支队开始扎营,扎好以后,大家动手挖井,削马铃薯,以便做早饭。有些人便躺下休息了。
派去消灭敌人的一个支队包围了伪警的宿舍,开始挨户射击。卖国贼们没有料到是游击队,大吃一惊,穿着衬衣从房子里窜出来。游击队的准确射击当场消灭了他们。在这次战斗中,政治指导员李昂年科阵亡了,米沙·耶戈罗夫受伤,机枪手耶先季米罗夫失踪。
游击队员们拿来了给德寇准备的所有食品:牛油、面包、蜂蜜。我们吃了一顿美味而丰盛的早餐。
在行军的路上有许多花 树。我们贪谗地摘下了成串的浆果,日日夜夜拿它来消闲。
八月二十五日,我们强渡了别谢季河,不作休息,力求更快地摆脱那正在调兵遣将的敌人。弟兄们勉勉强强地在举步,每过二三百公尺就有人累得倒在湿地上。
指挥部准许休息四小时来做午饭。
我们劈好柴,挖好井,突然命令传来了:“停止做午饭,休息只有两小时。”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战士们开始咒骂起来。可是命令毕竟是命令。没有办法,只得在潮湿的地上躺下来。大家睡得象死人一样。
过了一个半钟点,口令下了:“准备转移。”
这是我们日夜行军作战、几乎没吃也没睡的第三天。
费多罗夫、波布特连科、德鲁日宁、雅列明科和尔凡诺夫和我们一起步行,都把自己的马匹让给不能走路的战士们。
在离契契尔斯克森林右方十公里处有一座村庄。指挥部决定进行一次经济战。
我们派出了第三中队政治指导员库辽诺夫领导的战斗小组。游击队员们不顾疲劳和饥饿,依然兴高采烈地投入了这次战斗。在最初几声枪响之后,伪警便逃散了。游击队员们在农民那里打听到了伪警和伪村长的房屋的所在。
侦察员们在伪副村长屋里发现了一桶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