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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的不清楚。越走越恍然大悟,自己肯定先前是气晕了,这地儿依旧是自己庄子内,只是偏静些,在一大片旱地后头,地里种着瓜苗,才出头不点,只河边有个两间小草棚子,由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守着,日常浇水除草什么的。他先前叫人在池子里捞了大半天没捞着,便集了众人去河里,又沿河流上下村子里去打听,却没想着,这女人还就在自己庄子上!随着曾老大的那个手下穿过瓜地,来到草棚子前,黑着脸一声不吭站着。
草棚子前坐着另两个男人,应当是曾老板的人,坐在破烂摇晃的桌椅上喝茶,旁边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穿着干净土布衣服坐着在扎扫帚。几人见着应尧,都站起来给他打招呼行礼。应尧扫了一圈,没见着人,懒得理人,径直进屋,屋子里算得上家徒四壁,只扫一眼,便在床上寻着了闻樱。
“大少爷你怎么来了?”闻樱惊奇不已,笑着问。
闻樱笑得甜,望着应尧等着他说话,等他走得进了,倒心里一紧,这厮又怎么了,瞧这眼里怒火,别把这小草棚子烧着了。
“还活着?”
“是啊,呵呵。昨天将近天黑了才醒,脚又扭着了,就想着今天早再回去。我叫那个丁妈妈去给小雨她们传话了的啊。反正我在府里也没担个正经的差事,怎么了?”
等了半天不见回答,望向应尧的眼睛时,便见他眼中怒火狂飙,便自作乖巧地闭了嘴,只瞪着一双眼作可爱可怜状,就见应尧与她对恃了一会,铁青着脸拂袖而去,袖边带起的风,都快呼到她的脸上。
等吃过了午饭,便有两个粗壮婆子,抬了个担架,呵,当然不是担架,是个两人抬的竹躺椅,来接她。
闻樱临走前心中疑惑越盛,问那个屋里的女人,说:“昨天我托你去传的话,你可传到了?”
“传到了哇,”那妇人斩钉截铁地说:“我叫前头老根头的小孙子去的啊,我还给了他一个饼子,定不会误的。”
闻樱扶额叹说:“怪不得您老被派来守瓜地,这下可惨了,像是你们家少爷派人四处找过我。”
丁婆子暗想不可能,就你这样个不起眼的丫头,至于么,真拿自己当盘菜,呵呵笑着糊了过去。
闻樱回晓风院时,小雨与兰花疯了,抱着她又搓又看,又哭又笑,左瞧右摸,嘴里都连连说着什么活了死了,感谢菩萨之类有话。
闹得闻樱越发不自在,问说:“你们怎么了?”
小雨抹了把泪说:“把咱们都吓死了,我们都以为你淹死了呢,我们都还好啊,顶多替你哭两声。咱们家大少爷啊,一听你掉水里淹死了,吓得傻了呢,叫所有人从早上捞到深夜里,从池里到河里,从庄子到村里,里里外外,将这村子翻来颠去寻了三四趟,还听说啊,一天没吃,一宿睡不踏实。今天一早天不亮就起了,还请了那个什么曾老板过来帮忙,你不知道,咱们少爷从来瞧不上那种人,从不与他打交道,何况去求他,为着寻你啊,少爷可真是……,诶,我说,少爷见着你没死时,是不是乐疯了?”
闻樱淌着冷汗答说:“呵呵,是啊,乐疯了,乐疯了。”
靠,至于么,不就是个炮友么?您至于这么兴师动众么?不做会死么?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有同学说,女主矫情,现在我可算体会到了,真是啊,我觉得啊,越往后会越矫情,哎,愁人啊
VIP章节 49第48章
吃过午饭;闻樱叫人探得前院在送客人了;心里便开始忐忑起来。这,那家伙是个小气性子;肯定会来算帐的。等来等去;没等到说应尧;倒是等来了苏小夏。
她穿着一身银红色夹衣;暗红色长绫褶裙,头上插着如树枝盘交错的钗子;笑得苦涩清冷又阴狠;低头朝坐在椅子上的闻樱说:“还是你厉害些;仗着公子的宠爱;硬是将我逼上绝路。”
闻樱先前已听小雨连带骂将事情说过一遍;这里再听着小夏的话;心里哀叹一声,是您先动的手,不是我害了人还要做白莲花的好吧?
那天就不该对她的殷勤示好放松戒心,先前还以为她只是在红芳的窜掇之下不作为的要放任自己去死,却不想这次她会再起坏心,自己就不该陪她上船,一定是自己在屋子里憋太久了,才会对什么水上泛舟产生兴趣,明明河里毛都没有,赏个屁景啊。现在想来疑点重重啊,当她们那样热情邀请还说船太小硬是将兰花小雨留在岸上,自己就该起疑才对,怎么硬是等到了水都漫过脚面,小夏拽着玉帘的胳膊跳了水后才后知后觉呢?哎,要不是自己会狗刨,是不是昨天就做了淹死鬼,苏姑娘你还觉得自己冤?
只是闻樱倒底不愿看她看眼里想要玉石俱焚同归于尽那种恨,疯狂的人最易做出人意料的事,可不要叫她做报社的事,因而只得诚心诚意地说:“便是你今日不走,早晚得走。我其实与你一样,也是在绝路上,早晚得离开的。你也不用灰心,说不定出去了反而会好些,应公子是一早说过,成亲之后便要将我们都遣散的。再说,到了今天结果,也不是我的意思,我什么都没说。”
苏小夏气得脸都是白的了,你什么也没说,就叫他这样对我,你很得意是吧?她怒吼着:“你说得好听,谁不知道你天天唆使公子送了我出去。”
呃,确有其事,闻樱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只能说那是自己的希望,并没有排挤她的意思,只是,这样的话,鬼才信呢。
苏小夏眼睛恶狠狠盯着闻樱,见她半天不作声,哈哈笑道:“当初我就不该可怜你,救了你,活该叫你在那肮脏地方病死算了,我还想着,好歹咱们一起长大的。你现在呢,你恩将仇报!你且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不等闻樱反应过来再多说什么,抹着泪含恨离去。
闻樱很郁闷,然而才郁闷了不一会,她就迎来了恶魔应尧先生,照样是恨她恨到骨子里的样子,一双眼死死盯着人,寒冰利刃般,戳得闻樱觉得自己胸前就要暴出两个血窟窿来才好对得起这炽烈的目光。
应尧僵冷着脸上走过她的身边,走到临窗的椅子上坐下,回过头来望她,因背着光,面色又暗了不少,一动不动喘着气望着她。闻樱笑嘻嘻腆着脸装着委屈的样子,踮着脚跳到他面前,蹲下去半跪在地上,将自己双手想像成向主人献殷勤的爪子,在主人身上半刨半按,说:“我也是没办法,我脚伤着了,有叫人来传话给小雨的,谁知道会出岔子。是你自己瞎紧张,闹出这么大阵式,可又来怪我!”
她不说话还好些,一说这话,便见应尧抬眼回来看她,眼中布满□裸的嘲讽,哼笑说:“我紧张?”
闻樱愣了愣,回过神来,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心里有些隐隐担忧起来,若是自己没有自作多情的话,这厮,是真的紧张?哎呀,妈呀,这个想法太刺激了,太叫人震撼了!男人果然是动物,生理需要超过一切感情基础啊,靠,真贱。只是,将目光放长远些来看的话,这并不利于自己,这男人看着就是个霸道样子,若真被他惦记上了,自己将来还能脱身不?闻樱替息又做了下总结,我可不要作小妾,也不要做什么地下情人,这厮将来的媳妇肯定非富即贵,就我这性子,这身世,摆明了做个尤三姐都不知道有没够格呢,太惨了,坚决不要。
因想着了这么多,闻樱倒思路清楚起来,不行,必须把话说清楚。
“你不紧张,寻着一天一夜做什么,旁人家丢了丫头,也是这么寻的?”闻樱冷静镇定仰望着对方,眼神紧盯着等他的回答。
应尧原本气得怒火狂飞的眼睛便黯了下去,眼皮耷下来,盖住眼里光亮,面上神色依旧恼怒,却也添上了几分仓惶与意外,就这样定定望着她。
“你不做声也没关系,想来是你自己也还没想过。不过我是想提醒你一声,咱们俩是什么关系。大少爷你是家财万贯,将来肯定是要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的,而我呢,宁死也不会与别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的,我想这个,你早就知道了。所以呢,我觉得我们俩应当是早就有默契了的,咱们是买卖关系,到你结婚前为止。当然啰,你也可以选择提前结束,毕竟您是金主。”闻樱一本正经认真说着。
看着应尧的脸实在是难看,想着刚才说得太干巴,闻樱便呵呵笑了,说:“当然,我不是觉得您对我有多么深情厚爱,只是想提醒一声啊。再一件事,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您也不必去跑老远去打听,我不会无声无息不打招呼就跑了的,我会带上自己挣的辛苦银子的。呃,以后有什么事,我都会跟你说清楚的。还有,我的脚已经在上岸里扭着了,痛得很,你能不能轻点捏我的手?”
应尧脸上抽搐一下,摔开她的手臂,站起来,胸部起伏个不住,偏又笑说:“你一向想得周全。很好。”
说完站起身就要走,被闻樱一把扯住裤脚,她说:“还有……”
应尧被她扯住,回过脸来时,便凶光毕露了,脸色狰狞得吓人,吓得闻樱不自觉往后缩了缩,好不容易保持住之前的甜甜笑意,说:“还得谢谢你。我在世上都没个正经亲人,要是在别处,发生这样的事,可是没有人这样寻我的。”
应尧使劲抽回自己的腿,狂风挟暴雨的气势呼啸而去。
VIP章节 50第49章
自那天应尧又气腾腾走后;闻樱也过了两天消遥日子;天天吃了睡,睡了吃;不要谴责她这样的米虫生活;她;习惯了。
小雨懂事些;没做什么,倒是兰花沉不住气了;这天早上在闻樱被窝里刨了刨;刨了闻樱出来;也不多说什么;便开始给她细细打扮;闻樱眯着眼任她折腾;等她倒饬完一看,你这是要将我路边摊的插首饰的把子么,这么一头的金银珠宝的。
正要伸手去卸时,被兰花止住了,说:“好姑娘,你就听我句劝。好好戴着去给少爷说几句好话,你没见他这几天都恼着呢,院子里姐妹们都被他训得哭了好多次了。”
闻樱苦着脸哀号说:“我去我也会被骂的,你没听过,都不入地狱,叫我入地狱?”说完和衣就想往榻上倒。
谁不知道他大少爷生气了,她说了那样的话,他还能给自己好脸色,是个男人都做不到。只是不说行么?啊,让时间来冲淡一切吧。
小雨细细的身板硬是将闻樱捞了起来,扶着她坐好,说:“只是姐姐们说,少爷三天没吃东西了,你真忍心不去看看?”
靠,至于么?
闻樱起身去换衣服,卸钗子,在小雨再开口前,她说:“我去厨房做些吃的,中午你帮我去请少爷过来呗。”
“诶,好的。”兰花欢快应声着,为站闻樱的从善如流而高兴不已,赶着她前头去忙着备东备西去了。
离应尧平时用午饭时间还差一个时辰时间,兰花便催着小雨去请,说自己不敢去,小雨哼说我也不敢去,谁得罪的谁自己去,闻樱不好意思,便求小雨说:“好小雨,小雨姐姐,谁叫你是咱们三个中少爷最爱重的人呢?”
小雨哼了哼,到底去了,回头来,哭丧个脸,朝闻樱摇头说:“少爷都没叫我进门,就在门里喊了个滚字。”
闻樱想着,看来真的是得罪他了,他那人其实也颇爱惜虚名,平素里对老实下人,都还算得上宽容的。只是有什么法子呢,谁叫自己在人家手里下讨生活啊。
将东西收进一个食盒子里,提了去前院应尧的书房。她提醒着自己,就算少爷发脾气将这盒子里东西都撒在她脸上了,也是要忍下的。
应尧那时躺在椅子里闭着歇息,闻樱进去时,小厮并没有大喊大叫通传什么的,像是没见着她一样,闻樱一路便直接来到了他面前。将东西放好,慢慢走到应尧面前去,蹲下来看了看,嗯确实像是瘦了些,眉头皱着显得很有深度的样子,哎,长了个好皮相啊,只不知这双眼睁开时,只否还跟那天一样,怒火滔天。
就在她盯着他瞅时,应尧睁开了眼,黑黑的眼珠子也这样盯着她看,针一样的锐利,要扎人般,看得闻樱将脸后移一点,讪讪笑着,说:“我听说你这几天胃口不好,特意做了些饭菜,你要不要起来跟我一起吃?”
见应尧黑着脸端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闻樱说:“你可不能把身子搞垮了,我还想着多挣些银子好傍身呢。”
这话说得其实很直白,闻樱现在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了,娘的,反正,名义上,事实上,她都是个买身挣钱的人了,何必端着假装着,还是聪明上道些,多挣些钱是正经。其实老庄都是这样给楼里姑娘们洗脑的。
回头便见着应尧神色怪异,原本冷如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