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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恨得太久了,光是他的死亡已经不足以平复她的恨。
婠婠衣袖一振,飞身而上,翩跹若白蝶飞舞,美轮美奂。她轻功之绝妙,拔地而起,不需借助外物,飘飘若仙子凌虚而立,几步之间,落在屋檐上,托腮,眼眸遥望着天上白云。
她就像这天上浮云,无根无依。
天下第一楼是如此醒目,简直是个招人眼的靶子,婠婠墨如点漆的眸子里倾出冰雪冷厉,寒光点点,视线的焦点处,就是那气势恢宏的第一楼。
雄霸离她这样的近。。。。。
沸腾的鲜血几欲喷薄而出,她几乎克制不住心跳,她紧握成拳的手指缝隙里有血流出,然而这点小痛算什么,她曾经历过的痛楚比这狠上千百万倍!
如果不是雄霸,她还是那个能偎依在父母怀里的婠婠,可如今,一切烟消云散,那些欢声笑语转瞬成空,留待她在无边的空虚中一遍一遍地回忆。
那一天起,她再没有回去无名居,而是依然踏上了考取功名的道路,她当上状元,短短时间收服朝中官员,更是使得皇帝对她百依百顺,从而成为了历朝幕后的王者。
她不会走到幕前,她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雄霸得到惩罚!
便是将其千刀万剐也不足以一泄心头之恨!
太久了。。。。
她等这一天等了太久。。。。
早已按捺不住啦。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三更
18
18、第 18 章 。。。
暮色渐浓,夕阳也吝啬的藏起了她的光辉,乌云飘过来遮蔽了蓝天,婠婠望着天,眸中波光潋滟,半晌,她半闭起眼睛,面容恍惚,在微光的轻抚下,她的肌肤透出瓷器一般的质感,清清冷冷的,令人错觉,即便是泼上浓郁的墨水,那墨汁也会滚下来似的。
天空就在哪里,仿佛触手可及,她着魔般探出手去,不可得,不可得。。。
她已一无所有,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穷的人,穷得只剩下钱了,她奢侈得可以用夜明珠来照明,可以用千金难买的雪狐皮毛做毯子,然而,她换不来能亲昵地喊她小婠儿的人。
她周身弥散着悲哀的气息。忽而,她睁开眼睛,怔怔地望着不远处。
那愈来愈近的几个人。。。。
真好,是她未来的盟友呢。
雄霸,总有一天,你会尝到众叛亲离的滋味。
婠婠近乎恶毒地诅咒着,好像只有这样,才可以缓解噬心的痛楚。
——婠婠!
孔慈老早就见着屋顶上的人,只见那人懒懒地双手环抱膝盖,脸颊微侧凝视着天际,隔得太远,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莫名的,孔慈感受到一丝一缕的悲哀来。
似乎听到了孔慈的叫唤声,那人下巴微抬,翘首望过来,紧接着蓦然立起,她起得太快太急,简直是本能的动作,不受思想指挥。
她太震惊了!
以至于脚下不稳,瓦片骨碌碌滚下屋顶,清脆的破碎声在静谧的傍晚显得异常突兀刺耳,婠婠一脚踩空,身子翩然落下。
宛若受伤的蝴蝶,轻盈的,扇着莫须有的透明翅膀在空中飞舞,她直直坠落,表情带上了些许惶恐不安,不点而红的朱唇顷刻间煞白如雪,面容苍白得不带丝毫血色,好似透明了一般。
然而,她没有如想象中那般摔个头破血流,她听到风声,风声好像被一道白色身影划破了,那人突破重重雾霭揽她入怀。
温暖,干净。这个怀抱值得这样的字眼来形容。婠婠心头几乎想尖叫,然而刚才的震撼仍残留在心头,挥之不去。
“姑娘,你没事吧?”
在空中旋转了几个圈后,婠婠忍不住吐槽,这也太像那啥狗血偶像剧了吧,还转!都头晕了都!
安稳落地,婠婠暗自扶额,还真有点晕乎。
众人这才见到她的庐山真面目,方才发生的事情只在一瞬间,她的面容因惊恐而透着苍白,惊魂未定的神色褪去后,一抹玫瑰色堂而皇之地占据了双颊。
聂风瞠目结舌,他望着她羞红的脸庞,当真绝色无双,然而,聂风就好像见了鬼似的,无状地指着婠婠,手指头剧烈颤抖。
“。。。你。。。。”
秦霜温文一笑,对聂风的失态表现感到满意,因为当初他也差不了多少,他在一旁道,“风师弟,这位就是我刚才所说的小姐。”颇有点煽风点火的意味。
婠婠莲步轻移,含羞带怯,素手交叠置于腰侧,轻福一礼,“我名婠婠,至于姓氏,已是随风而逝,再也用不着啦。”
尾音轻颤,带着不知名的意味,听在众人耳中,却多了一份忧伤。
“婠婠!”聂风大喘气似地喊出声来,惹得众人尽皆望向他。
婠婠娇嗔道,“婠婠听着哩。”
聂风脸上风云变幻,最后定格在一种名叫僵硬地表情上。
他望着婠婠,欲言又止。
但婠婠根本无心注意他。
她的心思全盘落在了靠在门框上双臂抱胸的冰冷男子身上。
她不担心聂风揭穿她的身份,因此有恃无恐,可她千算万算竟是漏算了一个步惊云!
何以知晓此人是步惊云?
还用说嘛?秦霜聂风孔慈都齐了,就差步惊云了啊。可是,为什么步惊云的长相那么像她以前见过的那个小孩——霍惊觉?!
聂风很好认,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温柔悲悯,俊秀的脸庞,时刻在笑,他好像很容易苦中取乐,总是很开怀,叫人也不由得跟着他开心,这种感染人心的力量,使得他颇具亲和力。
而步惊云?
婠婠敢用老妖怪那一柜的收藏发誓,只要见过步惊云的人,绝对不会忘记他!
他那种冰冷地仿佛要毁灭一切的眼神,他周身誓要吞噬一切的寂寞,婠婠忘不了,所以,方才只是那么一眼。
惊鸿一瞥——
她最先注意到的就是步惊云。
此人气场过于强大,她难以忽略,也因此,太过惊诧导致的巨大落差使她跌落!
她偷偷瞧着步惊云,只见他旁若无人地剐了她一眼,当先走进望霜楼。
婠婠简直像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他瞪我了是吧,瞪了吧?
如果不是孔慈的一句,“云少爷好像不太高兴”,恐怕婠婠还在纠结。
步惊云和她算是同病相怜吧,而且仇人还都是雄霸,婠婠坚定望天,恩,又多了个有力的同盟!
不过,就按照步惊云的性格,他恐怕也是要手刃雄霸的,难道要你砍一刀我刺一剑?怕是步惊云连点渣滓也不愿留给她吧。
不管怎么样,雄霸死定了,真是作孽,这么多人惦记着雄霸的项上人头,他那龙椅坐得安稳才怪!
聂风挪过来,扯住婠婠的袖子,“婠婠?”
婠婠面部一抽,还说这娃不会揭穿她呢,才一会儿就跑上来认亲啦,婠婠挤出一丝笑容,“风少爷是吧?”
聂风眼巴巴地点头,俊秀的面孔泛出红晕,看得婠婠真相上去拧一把他那光滑得好似要滴出水来的面皮,“婠婠。”
除了婠婠,他好像说不出别的什么了。
纵然他眼中有疑惑等等复杂情绪,但乍见婠婠的惊喜已足以让他忽视其他,这个人是婠婠,是他父母为他定下了妻子。
如果婠婠知道聂风还死守着那啥娃娃亲,怕是连哭的地方都没的哭。
这娃怎么这么死心眼呢。
聂风还记得,当初美丽得仿佛山间薄雾,林间翠绿的小女孩,小女孩笑起来的时候连空气也跟着微暖起来,她还有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她是他毕生难忘的美丽,即便穷尽智慧,也无法描摹她一缕发丝。
他记得,娘亲抚摸着他的发告诉他,婠婠是他将来的妻子,要他好好待她,不让她受苦,要给她世上最好的一切。
他暗忖,这最好的一切,定然不是乡间的粗茶淡饭与粗制布衣,因为对娘亲来说,那一切,正是她所要逃避的。
他没想到,婠婠就这么突如其来地,来到了他面前。
就好像一个美丽而飘忽的梦,一触,即破。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步惊云是闷骚啊~~~~
聂风还记着娃娃亲呢这倒霉孩子绝对要被我家姑娘虐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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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霜少爷当真宅心仁厚,这主仆同桌用膳,婠婠可是头一次见哩。”她唇边淡笑缓缓绽开,眸中清雾微拢,含笑凝望着秦霜,“既如此,那婠婠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秦霜道,“我望霜楼没那么多规矩,婠婠莫要拘泥了。”
聂风早就让了身边位置,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婠婠坐这里。”言语间极为殷勤,令众人为之侧目。
婠婠宽袖一扬,堪堪掩住僵硬的唇角,“多谢风少爷。”
聂风笑容一滞,刚想说些什么,可在婠婠虽然带笑但是冷清无比的眼神下乖乖抿紧嘴巴,眼神不由得透出些许委屈,直勾勾地盯着婠婠。
其实婠婠完全可以坐孔慈旁边的,奈何秦霜误以为风师弟对婠婠有好感,有心撮合,硬是逼得婠婠不得不坐在聂风旁边。
所以,脑补什么的。。。。最讨厌了!
一时间,气氛有些诡异。
婠婠手艺绝妙,众人吃得也舒心,尤其是聂风,他对婠婠绝对是赞不绝口,恨不得将婠婠赞上天,可惜翻来覆去也不过重复那几句,着实嘴笨得很,婠婠忍耐地听着,心里却是止不住地抽搐,眉心不觉拢起。
素手轻抬,婠婠挽起袖子,言笑间夹了一筷子鸡肉片,眉宇无端蔓延一股倾城艳色,“云少爷,这是婠婠拿手的荷叶鸡,虽不及叫花鸡土色土香,但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众人齐刷刷侧目,强人呐。
无视众人诡异目光,婠婠仍是笑意盈盈地注视着步惊云,只见他连眉头也不皱,就这么夹起她递过去的肉片送进口中,之后,他拍下筷子,冷声道,“我吃饱了。”
他行走如风,大步向前,突然,他顿住脚步,身子微侧,留下一句令人囧然的话。
什么?
明天要吃叫花鸡?
真是理所当然啊。
秦霜见婠婠眼底一派清冷无波,面色在烛光下晦暗不明,不由担心她对云师弟有不好看法,因此出言解围,“云师弟就是这样的脾气,他一向如此,婠婠你别介意啊,他对别人也是这样的。”
她刚才不过是出言试探,先前还抱有一丝怀疑,如今,可算是证实了,忆起当初在无名居两人一身鲜血气息未散,靠坐着吃叫花鸡的场景来,她的目光稍稍柔和下来。
见她不出声,还以为她仍在介怀,众人不由得心下惴惴不安,也是,婠婠秀眉微蹙,眸染忧思的样子实在是太唬人了。
婠婠沉浸在回忆中,半晌才收敛思绪,浑然不知他人想法。
“诸位慢用,婠婠先回房了。”婠婠缓缓起身,离去的背影如风中摇曳的青莲,风姿曼妙,遗世独立。
“哎,怎么说婠婠都是娇生惯养的,云师弟这般指使人家,委实是过分了些。”秦霜摇头叹息,瞧人家小姑娘离开的时候那孤寂的背影。。。。
——大师兄你脑补得太厉害了!
聂风眸光闪过一丝笑意,他认识的婠婠可不是这样的,霜师兄太好骗了,他迅疾但优雅地解决桌上菜肴,心道,这水准不比淳于叔叔的差啊。
也不知道淳于叔叔他们怎么样了,自那一别后,他母离父疯,五年来一直追逐着父亲,直到父亲身陨,来到天下会。。。。
待会儿就去找婠婠说说话吧,不行,这么晚了还是让婠婠休息吧,等明天再去,就这样!
虽然说是回房休息,但实际上婠婠却是再一次回到屋顶。
“天下会”,其总坛正是设于此天山之巅,坛舍倚山而建,雄伟巍峨,气象万千,令人叹为观止。
夜晚云雾缭绕,层峦叠翠,宛若仙境,不知从何时起,婠婠爱在高处,仰望天空,每每都能看见云中父母音容笑貌,不是梦,却比梦逼真。
风声乍起。
婠婠不为所动,依然维持着抱膝的动作。
来人默不作声,只伸出手。
婠婠眼睛一亮,呆呆地望着这个惟妙惟肖的木雕,她怔忪抬头,步惊云如亘古冰雕一般矗立在跟前,看起来那样高不可攀。
他不吭声,手指渐渐抽紧,婠婠心惊,生怕他一个用力捏碎木雕。
然而她不接,他就这么沉默着伸直手臂。
她眉毛一挑,有些不敢相信,这个木雕怎么看怎么眼熟,她的食指自木雕身上划下,感受着肌肤触及到的纹理,木雕身上的衣服纹饰也被刻画得入木三分,可见雕刻之人用心颇深。
步惊云脸上平静无波,只是一双冰冷的眼睛里好像有幽深的漩涡一般,他面孔极为英俊,犹如刀刻般的硬朗,每一条弧线都生硬得好像绷直了一般。
这么生硬,简直下一刻就要崩断似的。
“这是。。。。送给我的?”婠婠眯起眼睛笑,显得很是开心,依稀带了点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