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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被关在阴暗的牢房里,微薄的光线从高墙上那个狭小的窗口透了进来。空气中飘着阴冷霉湿的味道。细碎的“嗦嗦”声在不知名的角落响起。
“现在怎么办,我们的小义士?”函奕昀戏谑的看向环膝而坐的慕曦,看他气定神闲,安稳如山的样子,心中不由激赏,不愧是我看上的人,临危不惧,镇定自若。
“顺其自然吧!”慕曦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完全不把刚刚那位罗公子的威胁放在眼里。
“顺其自然?”
“既来之,则安之。再说,我不认为我们做了什么啊?”无辜的口气配上软软慵懒的声音仿佛催眠般有着不可思议的安定魔力。
“做了什么?”函奕昀玩味着这句话。
“是啊,我们可是什么都没——” 来得及“——做啊!”抬头拿下戴了一天的纱帽,慕曦用手指轻轻梳了梳发丝。“就算做了什么,被谁看见了?”慕曦狡黠的眨了眨眼睛,说不出的可爱。“更何况我说得是‘就算’。”
一旁青衣男子默默的打量着这两个人的互动。墨黑的眼睛仿若深潭,不知在想什么。直到慕曦摘去了帽子,他的眼中才闪过了一道惊艳。
没有错过季殒的惊艳,函奕昀知道自己可能又多了一个对手。
“方才,多谢公子出言相助!”慕曦看向一直不出声的青衣男子嫣然一笑,冲他微微点点头。
“何言谢字,在下也只是一时意气而已。”青衣男子看着慕曦的笑,眼中微现迷惘,不过转刻就恢复了清明。
“意气?公子过谦了。方才,公子的威武不能屈若只能称得上意气的话,那么我真希望围观的人都能有公子这份‘意气’。”慕曦笑言。
“哪里哪里,到是姑娘的胆色让季某佩服。”青衣男子也向慕曦露出一个微笑。
姑娘?
又一个,慕曦在心里数着:“公子,在下比非女儿身。”平日里被人家背地里说也就算了,现在被人家当着面……实在是太太太尴尬了。
男的?青衣公子愣了一下,有点不敢置信,有着这样一张脸的绝代佳人竟然是男的?上天真是会开玩笑啊。
“你真的是男的?”
“货真价实,如假包换。”面对青衣男子近乎无礼的问题,慕曦依然好脾气的给予了肯定的答案。
青衣男子的脸僵了一下,“咳,呵呵,失敬失敬!”咳了一下,打了个哈哈。气氛一下子凝滞住了。青衣男子也知道一个大男人被人当面说成是女人,可不是什么赞美,严重一点说,甚至是侮辱。
“无妨,谁叫在下男生女相呢!”慕曦大度的挥挥手,淡然的打破了僵局。
“对了,还不知道公子高姓大名呢?”慕曦转开了话题,从某方面说,慕曦是很体贴的。
“高姓不敢,在下季殒,禾子季,殒损的殒。”
“大凶即大吉,令高堂好见识。季公子仙乡何处?”
“遥城。”
“遥城?好地方啊!天子脚下,繁华都会。龙气之所在,难怪蕴育公子这等气度不凡的人物。”慕曦还是一贯的温文。“失礼,还没有报上自己的姓名呢,叫季公子见笑了,小可姓闻,双字慕曦,而他——”慕曦看一眼一边冷着脸的函奕昀,“——让他自己说吧!”
“函奕昀”感觉的慕曦轻轻拉了拉自己的衣角,拗不过,函奕昀硬邦邦的吐出了三个字。
面对函奕昀的冷淡,季殒不煴不火的说了是:“幸会。”
“看季公子的样子不像是在外面跑江湖的,怎么会从遥城来到这偏荒之地呢?”
“说来不怕闻兄弟耻笑,季某是个读书人,因为仰慕古诗人‘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豪气,因此效仿古人游历四方,增长见闻。”
“我们也是。”
“我看那位函兄倒是身手不凡。”
“哪里,昀不过是学过几手庄稼把式,防身而已。”
“庄稼把式?闻兄弟过谦了。”
“那么季公子下一站是往哪里呢?”
“晋城。”
听到这两个字,慕曦忍不住笑了,云姝啊,云姝,你果然好魅力。
“想必是为了擂台招亲吧。”想必天下群贤当尽聚晋城了。
“是。”季殒倒也坦白,看出慕曦的笑意,“怎么,不妥?”
“非也,只是问问而已。季公子应该还尚未娶亲吧,这次倒是个好机会。听闻那云家小姐乃是绝代佳人啊!季公子何不乘此机会拨得头款?”慕曦开起了季殒的玩笑。
“闻兄弟莫要取笑,这次季某只不过是去凑凑热闹而已,可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再者,季某一介书生如何拼得过那擂台。”
“我可以让昀帮忙啊!”慕曦还没玩够。
“好了,好了,不要玩笑季某了。闻兄弟,你不会是还在记恨刚刚季某……”
“不会,我的度量还没那么小。其实我们也是要去晋城的。”
“也是为了擂台招亲?”
“然也。”
“拨得头款?”季殒也不是好惹的,刚刚的问话全都弹了回来。
“和季公子一样,看热闹。”
“看来倒能同行搭个伴啦。”季殒心里打折算盘。
“也好啊,人多热闹。”慕曦心里何尝没有思量。
“只是现在,不知季公子有何打算?”慕曦转头问季殒。
“打算?”季殒不解地看着浅笑的慕曦,一不留神就被那如春花般灿烂的笑魇迷去了心神,确是人间绝色。
看到他失神的样子,函奕昀冷哼一声背过身去,心里极不痛快。
“如今我们身陷囹圄,季公子亦被我们拖累……”
“不,怎怪的着两位,只怪那罗良欺人太甚。”回过神来的季殒立即接过话头,虽为自己愣神失笑,却不见丝毫窘态。
“季公子大度。我的意思是事已至此,最要紧的是如此出去,不然谈什么也是空,不知道季公子有何好计?”
“出去?何必急于一时?”季殒不解,“我的家将对今日之事定已有所耳闻,不久定会来衙门为我们讨一个公道。到时让这里的衙役放我们出去不就得了?”
“嗤!”慕曦垂头掩唇,偷偷藏起了一个笑意。
“哼。”函奕昀不屑地动了动嘴唇。
季殒凝眉有些不快,从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敢嘲笑他……
“今天的可是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路人皆可为证……”
看出了季殒的火气,慕曦放下衣袖,收拾嘴角的痕迹,出言相劝,虽说相识不久,可也颇欣赏他的为人,更何况……
就算做不成朋友,也别做敌人啊!
“季公子不必生气,方才是小可失礼了。”慕曦放低姿态以免不必要的冲突。
“不敢。”既然佳人都已道歉,季殒也不好再计较什么,虽然那个冷脸的家伙真让人看不顺眼。
“不知方才季某说得可有什么不妥;惹得两位怡笑;还请指教!”
“指教不敢当,季公子方才所言是事实没错,只是关于解决之道就有点……”慕曦小心地寻找比较委婉的词;避免刺伤他人的自尊。
“愚蠢!”函奕昀可不客气;毫不掩饰地表达他的蔑视。
“昀!”慕曦提醒;一个眼神扫了过去;函奕昀悻悻地过别头去。
季殒咽下一口暗火;咬牙听下去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季公子应该不会不懂其中的利害吧!所以季公子方才的话委实太天真了。”知道他心火已生;慕曦也就放开来说了;“我们放走了罗良要的马,就已经与他结下了梁子;以他的个性怎么可能放过我们。看他的样子,在本地也是个翻云覆雨的人物,如今我们踏进了这里,就等于踏进了他的势力范围,成了俎上肉,还说什么公道不公道,生死可是捏在他的手里。牢狱本就是黑暗的地方,想要不声不响地处理掉我们三个外乡人,以罗良在本地的势力还不是轻而易举。本乡人又怎肯为了我们这几个素未平生的过客与罗良过不去?当然你若指望衙门放人也不是不可以,那就要看你有多少家底了。”慕曦顿下来,静静的看季殒的反应。
“何解?”
“有钱能使鬼推磨,银子打点得足了,填饱了官老爷的胃口,不怕他不放人。”慕曦说的是常理,“只是这次却还有些不同。”
“有什么不同?”
“这次我们得罪的是罗良,他家中殷实,可不会在乎什么小钱。以他的势力,官爷即使收了你的钱,也不一定会为你办事。若他真的开价,这‘价’也不会那么好打发。定会让你倾家荡产,方解他的气。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有,”慕曦一笑,“钱不行,还有,权!”
“权?”
“对,权!官场上,权比钱更有用,官场上有句话叫做官大一级压死人。如果能有一个比罗凛更有权势的人为我们出头,那么事情就迎刃而解了。”慕曦垂下眼,话中有话。
“比罗凛更有权势?”季殒喃喃念着这几个字,心中一番计量,眼,暗如一潭深水。
“如果没有这人呢?”沉默半晌,季殒问道。
“那只有预先为自己订上一口上等的柳木棺材,也免得死后凄惨到草席裹身了!”慕曦半开玩笑地说着,表面一派调侃,心中却暗赞季殒的滴水不漏。
听到此处,季殒反而笑了,“如此生死关头,两位不也镇定若此,我季某又岂能让两位专美与前。我见两位都是人中之龙,必不甘于如此下场吧!此时如此镇定,定是已有脱身之计。”
“难说哦!我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介游历书生即使想到,可不一定做的到。。”慕曦抿唇,眯了眯眼,再次对季殒的敏锐暗自点头。
“哦?想到什么?”
“飞檐走壁,脱身出逃啊!那可是武林中人的惯技。哎~,可惜啊,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读书人,哪来得那敏捷身手。”
“真的没有省力的办法?”一旁气不过的函奕昀反问他。明明深藏不露,偏偏就是懒散。飞檐走壁?以他的标准,即使是逃命也太费力了,也亏得他聪明才想得出那等省力的方法。
“当然是有。”死季殒,扯我后腿,看出函奕昀也忍了许久,慕曦虽恼却也不气,眼珠一转,笑着把函奕昀拖下水,“不过,我想昀也一定想到了,对吧,小昀昀。”
“那我们来求证一下吧!”函奕昀倒不介意慕曦这样叫他,邪邪一笑。一把攥住慕曦的左手,“不如我们都写在对方的手上,然后同时出示,如何?”话虽是询问,可他却把左手毫不客气地伸到慕曦面前。
望着摊在自己面前的厚实手掌,和自己被握在手里的左手,慕曦又好气又好笑,此时的函奕昀简直象只竖起汗毛的豹。
没错,函奕昀的确是竖起了寒毛,就像一只雄兽发现了侵如自己领地的同类,急吼吼地捍卫自己的主权。看到同样出色的季殒,函奕昀心中自有了比较之心,何况他怎么看不出季殒对慕曦有企图呢?看到慕曦如今对他是好声好语,心里就不是滋味。他浑然不知这种“不是滋味”还有一种别名叫做“醋意”。也许他对慕曦的感觉已不再是单纯的“好感”了。
也罢,慕曦大方地摊开自己得左手,“写吧!”他向函奕昀眨眨眼。
伸指划在慕曦白皙的手心,函奕昀心里微荡,那只手虽然白皙柔软,但绝非绵软,而是柔韧,柔软中蕴藏着劲力。手心也非是一派光滑细嫩,掌上有几处薄薄的茧,指肚触上去有轻微的不平。
两人同时起笔,都感到对方在自己的手上写了个“イ”
知道他的心思,慕曦眼珠一转,指尖一转,偏了过去。
“借?”函奕昀有点意外,可转而一想,却又明白了。
“偷!”慕曦笑眯眯的,“果然不失你真小人的风采,坦白坦白。”
“哼,这借与偷此时并没有什么分别吧。”
“不同啊,所谓借者是有借有还,而偷者则是有借无还。我自诩伪君子怎可与你真小人一般颜色?”
“古人曰,取之不告谓之‘贼’,你这个伪君子和我这真小人也不过彼此彼此!”
“非也非也,我要做也是做那雅贼……”
慕曦和函奕昀拌嘴拌得直乐,倒把季殒晾在了一边,季殒看着你来我往的两人,心中好生羡慕,“不知哪位来‘借’呢?”越到后面两人的对话越没营养,季殒实在听不下去,只好出言打断。
此话一出,正在拌嘴的两人俱是一顿,顿知忘形了。
“对了,你那貂呢?”函奕昀不直接回答,反倒开口问慕曦。
“在着儿呢!”慕曦拍拍腰侧的暗袋,“还在睡,我就知道你打它的主意。”
季殒定睛看去,果见慕曦的纤腰挂着一只|乳白色的囊袋,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的,乍一看还以为是钱袋。此时袋子鼓胀,似乎里面有东西,是他们所说的“貂”吗?
慕曦摘下小囊袋,从里面掏出一团黑乌乌,毛茸茸,软乎乎的东西,雪白的手和黑黑的求相映成趣。
“墨狁”季殒惊呼出声,这是曾在古书中看见的上古灵兽,外表极似幼貂,只是额间微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