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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新版)-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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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忽然伸手点在我的鼻尖上:“又出神了?” 
  我赶紧回神,手臂环过去,把皇帝腰间的饰带结解开,顺势脱下了整件外袍。 
   
  沉厚的丝绸搭在臂弯,我再踮起脚尖去解皇帝头上的正冠。 
   
  屋里很安静,外面的风扑在窗纸上,轻轻的哗哗作响。 
   
  入冬前宣德宫最后一天。 
  那一天的惊险,当时没有感觉,过后才知道害怕。 
  生死其实只有一线。 
   
  这件事已经过去许久,但是余波仍然在这后宫中荡漾不休。 
   
  最后的处置结果,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没有说是毒,只说是泻药。而且刘嫔也被开脱出去,只拿下头的顶罪。她本人,罚了一个治下不严,德行有亏,削了夫人的衔,降为美人。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点都不意外。 
  明宇说过,这些宫中的女人,个个有来头。 
   
  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大概也没有人去关心。 
  反正,我又没有死。 
  不过我想,就算我死于那奇毒欲断魂,事情也不会有太大不同。 
   
  这个念想在心头转了一转,原来暖意融融的内阁里面,竟然好象有一丝冷风从脖子后吹过。 
  皇帝很精明也很细心,问了句:“冷么?” 
  我胡乱点头,拿了衣裳退下。 
  内侍将外衣接去,又将在屋里穿的家常衣服递给我。 
  这一件是布衣。 
  虽然是布衣,却有隐约的暗线花纹,精致非凡。握在手里暖暖融融,没有丝绸那种必然的凉意。 
  皇帝只穿着单衣,裴德不知道何时进来了,正低声回禀什么事情。 
   
  皇帝把衣裳接过去,说了句:“别等朕用晚膳了。” 
  我摸不着头脑,看裴德已经把斗篷又拿出来。 
   
  原来他是要出去。 
  切,谁等你啊,我自己吃不知道多自在多开心。 
   
  虽然皇帝不在,可是晚饭还是按皇帝的规格摆上来。 
  我虽然胃口满好,但是一低头看到自己的身材,还是略略克制,只吃了一碗饭,没再添。 
  但是省饭的后果,是菜多吃了不少。 
  
    
  晚饭后抱着一杯茶,慢慢踱步回寝宫。 
  皇帝不知道何时已经回来了,坐在桌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愣了一下,他抬起头来。 
  嘴里溜出一句:“吃了么?” 
  他一笑,没有说话。 
   
  我抱着自己的茶坐在陈锦铺华的椅子里,一声也不响。 
   
  过了不知道多久,坐在桌边的人动了一下,回过头来: 

 “白风,朕有事情,要和你说。” 



49 

我抬起头来,皇帝目光灼灼,精光四射,与刚才那副神思不属的模样判若两人。 

“我知道从你受封接册以来,有无数的疑问。”皇帝居然很通情达理的说:“我欠一个解释,原来我以为这不必要,但是,现在看,如果早些说,一切可能都会和现在不一样?” 
我不急着问他的解释,我先问:“会有什么不一样?” 

他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问,顿了一顿,嘴角有一点苦涩的笑意:“总之,是会不一样。” 

我看看他,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茶杯。 
我不知道哪里会不一样。 

其实我也在想,如果当日我不惜一死抗命不当这个侍君,现在的情形又是什么样。 
可惜我胆小,没试一试。 
现在想来,有些遗憾。 

皇帝接着说:“第一次知道你,是亦妃呈了一首诗上来。天街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当年朕还没有登基为帝之时,她已经在身畔,也曾画眉调脂,夜半观星。后来,什么都变了。看到那首诗的时候,心里不是不吃惊。但也知道,她绝写不出这样的诗文来。无独有偶,第二日贤妃也呈了一首诗,工丽精巧,写的是,一片冰心在玉壶。贤妃小名冰儿……我心里更觉得疑惑。” 
他把一张纸向我推近了些:“你看看这张。” 

那张纸显然曾经折成很小的一迭,但是又重新摊平压直过。 
上面第一句是“锦瑟无端五十弦”。我的记性不算太好,可是也绝对不是今天事明日忘的烂记性。这首诗我印象很深,因为,这是我在冷宫卖的最后一首诗。 

来接诗的,不是宫监,可我也没有看见他的脸。 

“库银的事,原是朕没有想到那么多。刘福借机将库银亏空的事扯上来,令你……” 
啊啊啊! 
我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原来那个库银还真是他给我的! 
这个人…… 
原来我挨打还有他的份在内! 

他伸过手来握住我的手:“朕随裴德去看你,你形容委顿,憔悴不堪。虽然你陆陆续续卖过不少字,可是依然被逆境所困……” 
我磨着牙,说的好听!可是看看你做的那些个事情,哪一件是真的为我好了? 

“原来我曾经想过,留一位没有什么背景,不致引来外戚之祸的女子在身边。可是……我身边并无可以与我并肩站立的人。或是眼界浅窄,心地狭隘,又或是心计深重,别有用意。况且,女子在这宫中,要守多少规矩,就算是一个英气勃发的女子,被一重重的宫规约束,上有太后,下有内房,三宫六院多少女子争嫉……朕想过立一位侍君,而这时,恰好遇到了你……” 
我心里也明白,但听他说出来,还是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早猜到他是这么想的。 
不过还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 

他喝了一口茶,眼光垂下去:“大礼那天晚上……本来并不想,但是……” 
我脸上一热,急忙摆摆手:“那个就不说了。” 
皇帝握着我的手却紧了一紧:“那晚是我燥进,对不住你。” 
我脸简直要烧起来一样。 
我,这个,说话就说话,为什么一定要扯到那件事。 

皇帝的紧握的手有些抖,好象,也在紧张似的。 
为什么呢。 
心里突然冒出疑问。 
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坦诚相告,偏偏今天把什么都说开。 
是出了什么事?还是将要出什么事? 

而且……他的概括能力太好,三言两话把所有事都一带而过。 
总觉得他说的太简略了,好象略过了所有过程,略过了……一些我不明白,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明白的重要事情。 

试探着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决定?” 
皇帝的手在桌角轻叩,很有规矩的声音。 
然后我听到他说:“上一次没有同你商量,立你为侍君。这一次,朕问问你自己的意思。” 
我看着他,然后听到他说: 
“白风,你想不想做皇后?” 

我想我是听错了,要么就是皇帝说话口齿不清。 
居然听到皇后两个字。 

“咳,皇上,你……” 
“白风,朕想让你做皇后。”  
 
  

 50 

  “我,我是男的。”一句话说是结结巴巴,皇帝微笑着:“是,朕也知道,你不是女子。” 
  我噎了一下:“可是,皇后是女的!” 
  皇帝很无辜的说:“那是别人的皇后。朕还没有皇后,你要当了,皇后不就是男的了。” 
  我又被噎一下,这一下比刚才那一下还狠,愣了一愣,眼睛四下里看看,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嘴里灌。可是杯里居然一滴水也没有了。 
  皇帝一笑:“渴了?让人倒茶来。” 
  我的心思哪在喝茶上,冲口说道:“你不是和我商量么?我的意思是,不要!” 
  皇帝不急不恼:“商量么,本来就是有商有量,朕都没有一锤定音,你又何必一下子把门关死了呢。” 
  我眉毛一横:“别说门没有,窗户也是没有的!” 
  皇帝笑的开心:“为什么不要呢?说个理由来朕听听。” 
   
  我脑子一热,大声说:“这还需要什么理由?” 
  皇帝讶然:“自然需要!” 
  “不要!” 
  皇帝一哂:“白风,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前天你怎么说来,人无德不立,事无理不行。你今天怎么无理取闹了!” 
   
  我被他堵的说不上来话,茶倒端上来了,皇帝拈起杯,小小啜了一口:“你慢慢想,不答应总得有个不答应的理由。” 
   
  他一甩袖子,悠悠闲闲喝茶。我坐在锦圈椅里,弓着腰瞪着眼,恨不得踢他两脚。 
  皇帝倒不介意我怒目相对,居然把茶啜的“笃笃”响,大失体统…… 
   
  我磨牙握拳……他是有意的……他一定是有意的! 
  “我知道,你也知道,这后宫中,暗流涌涌。”皇帝忽然收了脸上的笑意,正色说:“哪个宫墙根儿下没有埋骨?哪宫的梁上没挂过冤鬼?朕不是不知道,只是纵然知道,却无处入手整肃。王朝代代更替,朝例政局代代不同,后宫却分毫不变,屹立不倒……有如万年坚冰。” 
  他声音低沉,我脑子一下冷下来。 
  “你想我做什么?不妨直说。”我慢慢说:“其实你完全可以不必和我商量,直接升我,我也不会以死相抗,不过也不会积极的想做什么事。你既然这样说,必是有什么事得我主动去做。” 
  皇帝击掌一笑:“我果然是没有看错人,白风凡事大而化之,心中却样样清楚。” 
  我冷冷一笑:“清楚有什么用,世人皆醉你独醒,难道你好快活么?你我都心知肚明,在刘嫔那个盒子里下欲断魂的不是小小宫女,可是你装不知道,我也装不知道。那个要杀我的人,还是好好的活着,说不定明天就再送我一盒子毒药。你想让我早死早超生,直说就好,零零碎碎这么磨,我怕我还没磨死先磨疯了!” 
  皇帝静了一刻,说道:“我知道你的委屈,也知道你害怕。是朕的过失,令你有朝不保夕之感。只是,常言说,外敌易破,内贼难辨,心魔更是至死方消。大留朝几百年来,外族不得侵犯我国土,长治久安之下,朝堂上藏污纳垢,后宫更是不见血的屠场……朕并不是不想整肃,可是独木难支,一个人终究是力不从心。” 
   
  我嘴唇动了动:“我没手段没心机没靠山,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他不说委屈二字还好,一说到这两个字,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心里觉得酸苦难当。 
  如果有选择……如果我能选择,我怎么会当这不尴不尬的破侍君?我更不想和皇帝上床同榻…… 
   
  皇帝看着我,我抬头看看他。 
  “现在日子不是一样过,为什么又提……皇后之议?” 
  皇后两个字我说的艰难无比,话从舌尖上滚出去,身上的汗毛全体起立敬礼。 
  皇帝说:“朕是少年登基,至今已经整整八年,后位空虚,不知道多少眼睛盯着看着,一心谋夺。虽然一延再延……却也不能一直延下去。” 
  我有些怀疑地看着他,就这么简单? 
  皇帝很明白的苦笑:“贵妃呼声最高,贤妃育有一子,也胜算不少。” 
  我哼:“什么胜算不胜算,你不点头她们谁能立上来?我明白了,你要拿我堵旁人的嘴是不是?不过你也要想清楚,我没背景没资历,无功无德,朝臣会叫你立我为后?” 
 
    
  皇帝揉揉额角,眉心却依然不得舒展:“你若肯朕一臂之力,事情会容易得多。” 
  我眨眨眼:“如果我答应,你打算拿什么来塞朝臣的嘴?” 
   
  皇帝忽然笑出来:“天降祥瑞,可不是顶好的理由。” 
  我哦一声:“你要愚民,做虚假广告。” 
  皇帝一挑眉:“广告?” 
  我也觉得好笑:“这样就行?太简单了吧?” 
  皇帝也笑,但是说的话却让我觉得……有点笑不出来:“你若为后,顶多礼官说话。你又没有背景,也没有足以祸国的妖媚,你当了皇后,对几大士族的利益也没抵触。若是立了女子,外戚们自然有话说,贵妃有长女,贤妃有子,其它女子是一定不行的。你却无妨。” 
  我听的愣愣的都忘了初衷。 
  这个皇帝……好会算计。 
   
  我在自己手上掐了一把,回过神来。 
  “说来说去,都是你的好处。我呢?”我盯着他看:“当这个皇后,我有什么好处?” 
  皇帝目光深邃明亮:“不知道皇后想要什么好处?” 
   
  咦咦,他好会打蛇随棍上。我还没答应,他居然就把那帽子扣我头了。 
  皇……后…… 
   
  狠狠打两个冷战。 
  好,他把话都说开了。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说的对,我无依无靠,没家世没背景没能力。 
  在这里其实我能依赖的,只有他。 
  他若不护着我,我死的只有更快更惨 。 
   
  不当,是不成。 
   
  我慢慢抬起头来,轻声说:“我听说第一代的柳侍君,也曾统领后宫,甚至超逾皇后。太祖过世后,他与皇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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