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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我这么期待,还以为自己马上可以变成个,变成个……就算不是大美男吧,起码也得是个大帅哥啊!
就算,不美也不帅,可这张圆脸怎么也得变瘦点变长点啊!
“苏远生呢?”我气乎乎站起来,很想一脚踢翻铜盆,想一想还是忍住了。
“教主另有要务,两天之前已经离开了。”那小僮幽影说道:“公子是想在岛上再盘恒几天好好将养,还是想回乌岛?”
我简直气的想哭。
苏远生太,太狡猾了。
是不是一看我大功告成却没长个儿,马上就脚底抹油先开溜了他!
“公子功夫初成,是不是再将养两天……”
我没好气:“养什么养?不养。备船,我要回家。”
那小僮陪著笑,把包袱往我面前推了推:“公子的行李都在这里,船也已经备好,公子随时可以上路。”
我气得连瞪眼都忘了。
嘴上说的挺客气,问我是不是再养两天?可是你瞧你瞧,连我的行装都已经收拾完了,明摆著就是要赶我走的样子。
苏远生可真是……他XX的,就别让我再碰见!
要不是想著能长大长高变个样子,我干嘛大老远跟他跑到这个小岛上来苦捱穷捱寂寞的要死。
这个人真不是个……
我想了想,下半句话还是咽回去了。
算了,反正,我也没别的损失。
话说回来,他助我这样练功,不知道对他有没有损伤。
这么一想,心气也就平了。我拱拱手:“我不会操舟,还要劳烦两位小哥谁送我一程。
幽影道:“公子不用担心,舟子是湖上的老手,定会将公子平安送回。天已过午,公子要走请早。”
这明摆著就是送客了。
我出了这间院子的门,果然近岸处泊了一只尖角船,没有扯篷。
虽然我是没什么损失,而且,应该说起来我是占了便宜的。
可是苏远生这样请客送客的方式,让人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那两个小僮跟我半句话也不多说,揖一礼,直接把门就关上了。
我摸摸鼻子,怎么觉得自己象袋垃圾一样被人丢出了门呢。
提著薄薄的小包袱,上了船。拔橹离岸,我突然想起我的小伞还在这岛上呢。
算了,不是什么要紧东西,不要了。
湖水碧绿,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天连日阴雨的关系,有些显得混浊。
老看著水也有些晕。我跟船家说了一声到乌岛,把包袱往头后一枕,靠在船舱板壁上打盹。晕晕乎乎的时候,好象天又下起了雨,沙沙的声响。我模糊的惦记我的小伞,又换个姿势枕著继续盹我的。
船家一声吆喝:“公子爷,到了。”
我揉揉眼爬起来下船,摸了一串钱给他。那船家摆手:“已经给过了咧。”
我说:“天阴,打酒喝吧。”
那船家不大好意思把钱接过去,橹在岸边石头上一点,船又轻轻离了岸。
我按一按被压皱的袍子,转身要走,忽然背后一阵大力扑上来,耳边是大声的喊:“公子!”
尽欢?
我挣扎著回过头来,吓了一大跳!
尽欢两眼乌黑,一脸胡渣,好象刚吃完牢饭似的!
“你怎么弄成这样……”
“公子你去哪里了……”
异口同声。
愣一下。
“我去跟苏教主学功夫……”
“我到处找你找不到啊……”
又是异口同声。
我伸手在他跟前比个噤声的手势:“我留了字条,你没看到?”
他很茫然的摇摇头:“什么字条?公子,你跑哪里去了!我都快找翻了天,镇上岛上,远一些的村子城里都派人去找,可是都没找到!你跑哪里去了啊!”
我有点头痛。大概是被风吹掉了,或者尽欢粗心看不到吧:“我没走远,就在湖上啊。我去练功去了,还给你留了字条的。”
他拦腰把我抱起来原地打了两个转转:“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担心要命,怕公子出了什么意外……”
我哭笑不得,拍他的手臂示意他把我放下:“姚先生回来了么?”
他摇摇头:“早上已经回来了。先生倒是不太著急,说您聪慧过人,一定不会出什么事。”
我笑了笑:“你看,到底先生比你遇事多,沉得住气。我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尽欢笑的很天真:“才不是。先生嘴上说不急,可是这么大半天做什么事儿都有点心不焉呢。”
我大感奇怪:“是么?”一面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我这么冒失跟苏远生走了,的确……是有点不大妥当。
进屋的时候,姚钧在偏房里面,正摆弄一堆药材。他应该是听见我进屋的动静了,可是却不抬头。
我慢慢蹭过去。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先生回来了。”
他抬头淡淡的看我一眼,应了一声:“嗯。公子也回来了?”
我觉得脸上有些发烫,毕竟,我是有些莽撞了。
“我……下次一定……”想想接著说:“不让你们担心。”
他把药拢到一边,说道:“公子请伸手,我把一下脉。”
我哦一声,一边卷袖子,忽然想起来有件重要的事没说:“先生,我练成流花功了!”
他眨一下眼,并不是太意外的样子,我们分别坐下,我摊平手,他手指轻轻搭上来。
他把脉的时候神情凝重,我则是无所事事。
天阴,过了午屋里就昏黑一片。窗上有朦朦的光,照的他的侧面十分清晰。我左看右看都看不出姚钧的年纪来,说是三十也行,三十五也没问题,四十勉强也可以。
“姚先生,你今年多大了啊?”
他淡然的扫我一眼,没吭声。
“我的流花功……”
他慢慢缩回手,嘴角带个淡然的笑容:“恭喜公子,流花功的确已经练至大成。”
我的兴奋劲儿已经过去了,有些丧气的说:“可我的样子还是没有改变。”
姚钧说道:“公子莫要性急,哪有一天吃成胖子的?您功力初复,筋脉骨骼要长开,也得慢慢来,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大变模样?”
我心里又升起希望:“真的?”
他点了点头:“苏教主待你可好?”
这句话问的很轻描淡写。可是我总有点奇怪的感觉。其实我进屋他第一句应该就是想问这个,但是一直放到现在才问。
为什么姚钧这么防备苏远生?
“姚先生,你和苏教主以前结过仇么?”
呀,我竟然一时顺溜就脱口问出声了。
他摇头道:“没有。”
我觉得他有点不大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90
还想再问些什么,但是一时也想不起来问什么好。尽欢和刘头从外面进来,把这些天积压没看的账册全抱了来。刘头回说这些天生意一直也是很好,并没受那天的影响。那刘二当晚跌进水坑死了,但我们章记还是送给他家一些银两度日。
我揉揉额角。
我也……渐渐变的冷血了吗?
想一想那天那个人的恶形恶状,那个屈死的小孩子……正义感是一回事,知道自己手上沾了鲜血,还是不太愉快。
我把过算盘,翻开帐册,尽量让那些不愉快的想法远离我。
数字的世界是沉闷的,尽欢最受不了这种气氛,我开始的时候他就跑出去了,害我没来及问他尤烈这些天找过他没有。刘头还有事儿忙,进货验货出货,还有好几个小作坊他都得盯着些。我抱着算盘打的噼啪响,账本一页页翻过去,渐渐忘了身周的一切。
一盏茶轻轻放在手边,姚钧低声说:“歇一会儿吧。”
我抬头一笑:“不累。”
姚钧摇摇头,自去翻拣他的药材。
我打完食品类的帐,虽然看上去厚厚一本,但那是因为字写的大行距也拉的太大的关系,其实内容不算太复杂,而且都是做熟的,很快便做完一本。喝口茶,看姚钧不紧不慢的动作,透着说不出的优雅从容。
我觉得心里平静安乐,笑问:“姚先生这次又去了什么地方?收到诊金没有?”
他一笑不语,把拣好的药材用棉线扎好。我过去帮他将成团的棉线裁成一段一段的均匀长度,坐在一边看他理,把棉线适时递给他。
“这个药挺好闻的。”我拈起一株来闻闻味:“做什么用的?”
“驱寒温表,”他看一眼:“你没见过么?”
我放下:“可能吧,不过对这个我没什么概念。对了,钱够用么?要我说,你别到处走的怪辛苦,我们开家医馆不好么?”
他摇摇头:“我不喜欢总在一个地方拘着。”
我想了想:“话是这么说,谁喜欢在一个地方总不动呢?我也想周游天下,吃遍美食看遍美景。不过,走不开有走不开的道理。能走的话,当然是能多走走的好。你能开心就好。”
他放下手里的活计,看着我说:“公子也想四处游历么?”
我大力点头:“很想!不过,要等这里的事上了轨道再说。章记虽然冒的快,但根基不稳,运营也不够规范,人手现在看是足的,但是岛上还有许多闲着的人。等到,等到手里有空了,教他们学些手艺,讨生活也容易些。”
姚钧停了一停,把手里的线头系好:“你操太多心了……其实这些,本来不关你的事。”
我一笑:“置身事外冷眼旁观,当然是最最容易不过的事——只要能过得了自己这一关。”我指指心口:“我很想坐壁上观,独善其身。但是,这里不答应。”
姚钧愣了下,看着我出神。我小声唤:“姚先生,怎么了?”
他一笑:“没什么。”
姚钧的五官生的很平常,扔人堆里就找不着。但是一笑之下,却珠玉生辉,烛光流转,照得他平添几分秀色。我嘻嘻一笑:“姚先生,那第一个给你取圣手秀士绰号的人,一定是看你笑过。”
他一下子就板起了脸,继续低头系他的草药。
夜已经深了,雨声听起来淅淅沥沥有些孤寂。我打着伞,去看了看窑场,确定没有漏雨的地方,防雨的棚架都搭的挺好,下面的土胚也都没受潮。等到回来,已经踏了两脚的黄泥。
尽欢打了热水来给我洗脚,我试探着问:“尽欢,这几天,没什么事么?”
他愣愣摇头:“没什么事儿。”
木头脑袋。
“衙门那边儿没麻烦吧?”
“没有。”
还是不得要领。
是不是尤烈没展开什么行动?总不能是他随口说说哄我开心吧。
“那天咱们见的那个师爷,你说他象大哥的——是不是你看错了啊?”我领会到和尽欢绕圈子没有用,干脆摊开说。
他摸摸头:“应该是我看错了,肯定不是的,大公子早去世了——这双鞋不能穿了,拿去刷吧。”
他把我的衣服鞋袜包了一包走了。我擦干净脚,盘起腿来练了一会儿功,只觉得身上轻快非常,十分舒畅。
收了功,觉得疲倦尽消,脑筋也清明不少。
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苏远生知道明宇就是明行之,姚钧应该也知道吧?
他不说给我听……是不是他知道一些曾经发生在那高墙里的事?还是,他知道更多,而不想我再想起明宇?
我抱着头想了一会儿。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愿意相信他。
很奇怪,也可能是一种直觉。我觉得他对我是善意无害的,那些照料也都是全心全意的。
突然来了又去了的苏远生,不属于我的生活。
那个人太美,太冷,太高贵。
只适合远远看一看,然后,擦肩而过。
这是最好的结果。
靠在床头闭起眼,我很快陷入了梦乡。
他摇摇头:“公子既然要去,我自然奉陪。”
93
挑了一家门口停着车马最多的,大步昂然走了进去。迎面是浓浓的劣质脂粉香气,薰得我差点睁不开眼。在皇宫的时候成天见的闻的都是贵价货,而在岛上又没有人用这些东西。很久不闻,竟然觉得头晕。
里面有鸨母迎上来,徐娘半老,脸涂得象上了一层浆,说话的时候纹路拉长缩短,我盯着她下巴看,还真有白白的粉屑簌簌的向下掉呢。
“两位有没有相熟的姑娘……”我立马一锭银子塞过去,其实我很想塞进她嘴里。不过又怕她嘴唇上的红渍沾到我手上:“闲话少说,要间房,酒菜先摆上来。”
她笑得粉又掉:“知道知道,二位人品不俗,一般姑娘是肯定看不上的。我这就给您叫两个……”
我自动忽略她跟火鸡叫一样的嗓子,拉着姚钧往里走。
房间还不错,就是也有股子异香异气的味儿。
酒菜上的很快,这种地方比饭馆效率还高。进来两个女子,穿着暴露——这是相对的。相对于当时的良家妇女来说是很暴露,不过跟现代的豪放程度真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