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代的豪放程度真是没法儿比。就是领口开大点,裙子纱薄点,别的还真没有什么看头。
穿黄的那个自称叫满娥,穿粉的叫金桂……我的娘咧,这名字真是个……不过也很配她们的形象。
很乡土。
金桂给斟上酒,自动自发拉了一张圆凳靠着我坐了。
真别说,虽然进这种地方是古往今来破天荒第一次,但是以前的电视电影里见多了,也不觉得有多陌生。姚钧也显得落落大方,我举杯邀饮:“来,姚先生,尝尝这红巷的酒和别处的有什么不一样!”
姚钧笑了笑,很浅淡从容,和我碰一碰杯,一饮而尽。
我也很豪气,相当配合,喝了一大口。
咳!
一股子辛辣之气从喉咙一直向上窜。怪不得人家说七窍相连,一口酒,我从嘴到鼻到眼到耳,一下子全被热流贯穿一般,眼睛热热的直想流泪,鼻腔里全是酒气,好不难受。
姚钧若无其事,一边的两个女子又很机灵把酒给斟上了。
金桂说:“我给公子爷唱个曲儿下酒可好?”
我胡乱点点头。那个女子拿出一具琵琶,坐正了些,拨了两拨,柔声唱了起来。还别说,虽然是俚艳俗曲,但是她们这种曲唱的多了,娴熟宛转,还真不算难听。
姚钧低声说:“公子要见识红粉滋味,何必来这种地方?等过几日天气晴好了,我带公子去倚南城,那里是有名的粉香脂艳,与这等地方不可同日而语。”
我觉得心里有点闷:“你倒挺熟行情。”
他一笑:“略知一二罢了。公子喝这酒不觉得呛辣?”
辣死了!怎么不辣!
可是,我咬牙也得忍住!
姚钧一笑不再说话,转头看那个叫满娥的取出一把羽扇,搔首弄姿好不难看。纸包原来装在袖中,我伸臂过去,夹了一片凉藕,袖子滑下来一挡,极迅速的把药包抖开洒进他酒杯里。
尤大哥果然非寻常人物,那药真是不错,迅速的在酒中溶解化掉,片刻间不见了踪影。
我举起杯来:“来来,姚先生,你出去这么些天,我也算给你接风洗尘了吧。”
他擎起杯来:“公子何必客气。”却没有立即就喝。
我心里有些惴惴,尤烈说怕他不上当,我也担着心。
他不会看……
正想着,他举杯就口,一仰而尽。我心里一宽,把自己那杯也喝了下去。
这种场合的确很容易劝酒。我不知道药效什么时候发作,拼命暗示那两个女子向姚钧敬酒,自然,自己也陪了好几杯。
屋里窗户都关着,两杯酒下肚,脸不由自主就热起来。我松松领口儿,对满娥说:“去……倒壶茶来。”
她应了一声,起来出去了。
姚钧看我一眼,道:“你酒量这么浅,还拼命喝酒?”
我模模糊糊唔了一声,心里琢磨着那药到底什么时候生效。
忽然姚钧以手抚额,上身晃了两晃。我一下子精神起来,眼睛睁大:“你怎么了?”
他轻声说:“头有些晕。”
我心中大喜!亏尤烈说的那么吓人!姚钧也不过如此啊!
“大概是……酒喝的太急了。”我言不由衷。
他扶着桌子站起来:“我……吹吹风,也许便好了。”
我心里一突,让你吹风,说不定清醒过来,那我的药不是白搭了。
赶紧凑上前扶住他:“头晕还吹什么风,躺一躺可能就舒服多了。”一眼看到屏风后红帐低垂。我倒忘了,这种地方肯定是少不了床的。
把他半扶半抱的弄到屏风后,轻轻放倒在床上。姚钧的眼睛已经紧紧闭起来了,脸色倒看不出什么不正常。嗯,如果是贴了人皮面具,那肯定是看不出异常来的。
我放下他,觉得手心里黏黏的全是热汗,在衣服上擦了两把,走过去把门闩上了。
到底……姚钧为什么要易容呢?
他……
手有点哆嗦,把袖子里另一包药拿了出来 。
环顾屋里,只有酒没……啊,有了,案上有花瓶。
我从瓶里倒出些水来,在酒杯里拌那第二种药粉。
姚钧……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可是……莫名其妙的,觉得,觉得……
算了,马上就可以看到了,还乱猜什么。
手有点发颤,脸红耳热。
真的是,我也确实喝多了一些。
抹一把脸,我走近了床边。
姚钧躺在那里,鼻息均匀,显然是已经睡过去了。
我拿汗巾沾了药水,往他额上抹去。
抹第一第二下,没有什么异常。我手上微微用力再抹的时候,却发现一丝不同。
心里狂跳,头胀眼晕。
他真的是易过容的!
发际可以看到一条薄薄的细缝,不用心倒真发觉不了。
我赶紧多沾些药,顺着那线向下擦。
那片看似真实的皮子,慢慢浮起了一层来。
我指尖抖得厉害,慢慢把那张薄皮揭了下来。
手下面的露出来的那张脸,眉若远山,俊秀清贵。我身上一下子全没了力气,身体不由自主向旁边一侧。
明宇。
怎么……居然真的是你!
94
手心里全进冷汗,胸口闷得要命喘不上来气。我踉踉跄跄走到桌边,提壶倒了一大杯酒喝了。
辛辣的刺激让我眼睛一热,脑筋也清醒了点。
明宇安静的躺在床上,屋里很静。
门上传来轻轻的叩击声:“公子,公子。我们添酒来了,请开门。”
我烦乱的道:“走开,我要静一静!”
外面传来小声的交谈声,接着脚步细碎,那两个女子走远了。
明宇怎么会在这里?
我以为,那些都已经过去,往事,被埋在那坍塌的暗道中,再也不见天日。
明宇,龙成天,皇宫,那些我以为已经被埋葬的事情,突然间又从地底跃了出来,错综杂印,乱乱扑上来,一脸一身有些麻热,心口乱跳。
两腿战战发抖,硬撑着走到床边,无力的坐在床沿上。
烛台昏黄的光映在他的脸上,眉目分明,有些鲜艳的朦昧,有如美丽的山水。
想起从前他淡然的说,不认识皇帝那样的谎言,心里真是一把火腾腾的烧起来,手滑到他的颈项上,真想就这么扼下去。
可是,缠绵病中时,他无微不至的照料,后来,找纸找笔找书,讲述历史宫规,掌故熟例——让我从一无所知的茫然,渐渐变成熟悉一切,安然生活的白风。
心里莫名的软下来,手脚无力发酸,我靠在床头不停喘气。
明宇,姚钧?
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是两个人,还是从一开始姚钧这个人就不曾存在过?
可是,姚钧名满天下,明宇却困居深宫,他难道是仙狐妖鬼,分身有术么?
我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用力掐了一下额角,让自己脑子清明些。
明宇,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里?
我身上,还有什么对你有用,让你可以图利的吗?
还是,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身份背景,让我再……
明宇,明宇。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里?
我的手扭着床巾,抓了放,放了扯,觉得脊骨都被抽去了,怎么也坐不稳 。
觉得莫名的害怕。
过去的一切,黑暗,恐怖,算计,血腥……好象随着那张俊秀的脸庞而一起回来了。
领口又扯底了些,还是喘不上气。身体热的厉害。
我不想……再看到他的脸。
不想再听到他说话。
不知道那有几许真,几许假……
我站起来,腿软的象面条一样,刚直起身,又重重的坐了回去。
怎么回事儿……酒喝多了吗?
我觉得脉息忽快忽慢,心浮气燥。
空气里的香气好象更浓了。那种劣质的,古怪的脂粉香气。
我用手抹头抹脸,抹脖颈肩膀,领口扯得更开了,却一点不觉得凉快。
目光茫然的四顾,身体又热又胀,似乎所有的血液,都冲个一个地方涌过去了。
明宇安静的躺在那里,脸颊被烛光映得微红粉嫩,象是抹了一层上等胭脂。眉修睫浓,薄唇如花。
手象是被无形的线牵着,慢慢抚上了那漂亮的眼眉。
浓丽的茸茸的眉,扎着指尖发痒发酥。
明宇……好漂亮。
腰象是失去了支架,慢慢伏下身去。
指尖沿着他的唇瓣慢慢划,由左到右,在唇峰处接点,划了一个圈……
明宇……
全身无一处不热,分外觉得他肌肤上的温凉招人恋眷。
脸贴了上去,和他的肌肤亲密无间,他的温凉,我的燠热。
火烫的唇自动的寻觅着清凉的泉源,只想狠狠的索取,攫得。
不知道什么时候碰到了床帷,红绡纱落下了帘幅,一片紊乱的暗红,一天一地的混沌。
温凉的变热,而原来便热的,越发热起来。
衣衫纷纷落地,象四月里的桃花,纷纷乱坠,委迤于地。
肌肤相触的感觉让人满足的想叹息哭泣。
不是没有清明的时候。但那样的时刻太短暂,比昙花一现还要易逝而难以捕捉。
明宇的唇里带着淡薄的酒香,颈项修颀,肩颈精致。
两朵薄薄的淡然的晕红,浮在他雪白的胸前,我着魔一样把唇贴了上去,膜拜流连,再也不能抽身。
纠缠,反复,亲吻,抚摸……
力道由轻到重,由小心翼翼到直行前进。
我喘息着,身体象着了火,急切要找一个渲泄的出口。
胡乱扯散他的下裳,他的双腿修长紧致,却无力合拢。
明宇哑声说:“给我站起来。”
声音低哑,说不出的磁性低低回旋在斗室。
我扭着衣角,慢慢站了起来。
他已经撑起半身,靠在床头,一双眼如秋水泓波,不见深浅。
我讪讪一笑,又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他清清嗓子,声音依旧性感动人:“倒茶给我。”
我如奉纶音,忙不迭去向茶壶里倒了茶来,两手捧着送到他面前。
他伸手接过茶杯,凉凉的指尖与我的指腹一触,就不着痕迹的离开了。
他喝了一杯,说道:“还要。”
一连喝了三杯,我讨好的说:“还要不?”
他摇了摇头,斜睨我一眼:“我现在有比……喝水更要紧的事。你给我酒里……下了什么?”
我头快低到胸口:“我……我也不知道……”
他哼了一声,冷厉之气尽显,我的腿又开始发软发抖,如筛糠一般。
这次倒不是因为喝了那个加料的酒。
他挺了挺腰,眉头皱了一下,雪白的贝齿咬住了下唇,脸上露出极动人极娇艳的神色来,我两眼直勾盯着他,直到他一个冷眼扫来,赶紧低头作反省状。
本来我也是一肚子问题啊……我想问他以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问他那天火起是因为什么?想问他到底对以前的宁莞做过什么,和龙成天是什么关系,姚钧又是谁,他又是怎么变成了姚钧……
可是现在嘴巴严丝合缝,别说发问了,只求人家别说什么我就烧高香了……
明宇坐正了,淡然说:“你都看到了?”
我连忙点头:“看,看到了。”
“有什么想问我?”
我抬头偷看一眼,连忙又低下头来:“没,没什么想,问的。”
他道:“真的?”
我点头如鸡啄米:“真没,真没。”
他伸伸懒腰,眉头又是一皱,皱得我心里忽紧忽松的没个准点儿。
我觉得……这个事儿怎么着这么怪啊。
原来我是十万个理,可是转个眼,变成十万个没理……
他呢,原来是罪情昭彰,可现在呢,却成了原告,占尽了道理上风。
我这是……
偷偷抬眼,看到他冷冷的一张脸,急忙把头垂下来,听候审讯。
96
“站近些。”
我喉咙里模模糊糊答应一声,往前挪了些。
“再近点。”他看我一眼:“怕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
真是欲哭无泪,我慢慢挪动双脚,又往床边靠近了一点。
他抬眼看看我:“替我上药。”
我愣了下,他指指散落一地的衣裳:“我衣囊里有药。”
嗯,原来,我也想替他上药。但是看他已经十分委顿,又怕弄醒他,一犹豫,他已经醒了。
在他的外衣里掏掏摸摸,不免想起刚才我是怎么把这些衣裳脱下来的……脸红。
他大概以为我找不到,提示说:“白色带蓝点子的瓶里就是。”
我急忙答应一声,带着怕被看穿心事的心虚。
不过,这些药,到底是属于一个叫姚钧的人,还是属于现在床上这个人?
现在我是一团迷糊,连姚钧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存在过,我都拿不稳。
是不是一开始我见到的,就是尽欢和明宇?
他不是暗宫宫主么?
他懒懒转身朝着床里,单衣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