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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新版)-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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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退了一步,没吭声,可也没驳话,给我来个默认。 

我笑笑:“那我今天就犯回禁让人看看。反正我又善妒又擅权,结党营私图谋暴利……不差再多这一条。” 

他忙躬身不迭:“卑职失言。” 

真是,若是杨简不是在宫中,而是在江湖上,想必也是个傲睨一方响当当的角色。可惜被个官字拘住,一顶不过七两重的官帽,就压得他成天低头弯腰。 

真是,学武功有什麽用呢? 

象杨简这样,学得再强,也不过是…… 

我一抖袖子,也不上步辇,踏雪而行。 

一行人跟在我身後,脚步踏在雪上簌簌轻响。 

从侧门进了留林馆,我挥一挥手,除了杨间和小陈,其他人都自觉停下脚站在殿外,我们三个悄然无声踏进了後殿。 

後面只有两个小太监,看到我刚要出声,被我挥手止住,连忙跪地相迎。我并不理睬,一直向里走。 

锦榻旁边的几上有半盏喝残的茶还没收拾去,大概皇帝在没见那些人之间在这里小憩了一会儿。 

我捧起茶盏来轻轻嗅了一下,想了一想,把茶杯递给杨简,沈声道:“下次谁敢再进这种凉性的茶,给我狠狠的罚。” 

他捧过细瓷杯子,躬身答应著。 

我绕了几绕,隔著一层杏黄的布幔,已经听到外头说话的声音。 

小陈搬了一个锦墩来轻轻放在地下,我屈身坐下,侧耳倾听。 

外头那人显然已经回完了话,正说道:“小臣无状,出言冒犯。只是这些话句句是肺腑之言,望皇上,明鉴!” 

这人情绪激昂,不知道说了些什麽忧国忧民的大道理了,至於这样。 

我托著腮,小陈很伶俐,已经端了茶,打了热热的香巾来让我拭面。 

我悠闲的一边擦脸,喝茶,一边听外头说话。 

奇怪的是外头出奇的静,禀礼传书太监一句话不吭,龙成天也不发话。那个家夥说了些什麽? 

是不是又把前年的事旧话重提了?还是说的河道上的事? 

我慢慢摩挲茶杯的边儿,耐性十足。 

这两年里我改变最大的,大概就是这个性子。 

磨来磨去,磨得耐性十足。 

忽然龙成天说道:“你知道皇後用什麽印?” 

那人朗声说:“宣德昭明,天下皆知。” 

怎麽扯到我了? 

“皇後不淑不德,善妒性毒,专权聚利,祸国害民……” 

啊啊啊,精彩,总结得好啊! 

不错不错,我觉得这十六个字真是精辟之极。 

侧头看看,杨简和小陈,一个脸发青,一个脸发白,煞是好看。 

我唇动微动,无声的说:不要急,听著。 

龙成天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麽情绪:“皇後不是女子,淑德性妒是无从提起的。专权聚利,是专了什麽,聚了哪里?祸国害民,又祸了谁的国,害了谁的民?” 

那人正要说话,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陆平升,你肆意妄语,品评朝政,诋毁皇後千岁,罪该万死!” 

切,让人说完嘛!难得遇到一个敢於直言的,这麽快让人闭嘴,多无趣,这时代就是这点儿不好,从来不讲民主。 

听得外面那人又道:“皇後得登後位,便大肆驱逐迫害後宫,这难道不是妒麽?身!男子不能有後,却将太子送离京城至边荒不毛之地,其心之毒无人能出其右。後宫不得干政,他却一手囊括工部户部吏部,大肆弄权任用私人,买官卖爵无恶不作。开设钱庄商行,垄断盐茶铁锡,谋暴利而饱私囊……” 
 
龙成天打断了他的说话:“皇後如此十恶不赦,朕却一无所觉,倒要你来提醒,你这字字句句,是不是暗讽朕昏庸无能,无识人之明?” 

听到那人仆倒磕头:“小臣万万不敢冒犯皇上……” 

龙成天说道:“皇後色用明黄,出则九乘,入则华盖,锦绣刺蟒,秩制与朕比肩。就算是立太子的诏书,没有皇後之印,也不能发令……皇後登位以来所做之事,皆是他权属应当,朕都没什麽异议,你倒替朕不平了?” 

那人声音哆嗦,几不声句:“小臣……” 

旁边一人道:“陆才子,你还没有授官授职,这个臣属之份你怎麽能够擅用?单这一项就可以治你僭越不敬之罪。皇後端方贵重,母……” 

我眉一挑,小陈急忙跪了下来。 

好家夥,居然说我最讨厌听的那个字。 

估计他下面肯定是“仪天下”。 

妈的,我是男的!哪来的母,仪? 

更天下个鬼! 

不过话说回来,能进了文武举的前二十,都是难得的人才,大小总有个官职,所以在殿试之时自称小臣也就成了一种惯例了。但这个人要挑眼,却也说的没有错。 

我转头对杨简笑笑,顺手把小陈拉起来,小声说:“这人回来去礼部合适。” 

杨简头如秤砣,一沈不起,半个字也不说。 

唉,无趣。 

这个人一句话也不肯多说,实在是谨言慎行的典范。 

我推一把小陈:“去,和皇上说,让他歇歇,也让这些才子们去蓼花厅里吃饭去,大中午的在这里熬什麽熬,二钱猪油都熬不出。” 

龙成天一行从前殿过来,除了最前头一个人之外,其他人走路的姿势都堪称标准。 

我向後松松一靠,嗫起唇来吹了声口哨:“你气色不错。” 

他满面笑容,道:“过奖过奖。” 

我抬抬下巴:“扶皇上一把,看他哆嗦的,怪碜人的。” 

他被杨简扶著坐到我身边来,不动声色的松了一口气。 

“今天下雪呢。”我端起热茶,有点颤巍巍的递给他。 

他接了过去,脸上淡定,道:“是啊,瑞雪兆丰年,是不是?” 

我笑著点头:“外头冷得很,快喝点热茶暖暖。” 

他脸上有点僵,把茶放到几上,手平平摊著抚住膝盖:“传膳吧。” 

我往他身上慢慢靠过去:“嗯,传吧。” 

我在笼在袖子里的手指也紧了紧,指尖在掌心轻轻搓两下,这热茶还真够热。一手把那茶又端过来:“里面放了五味药材,趁热性足,先喝了吧。” 

他看看我,下巴不著痕迹的向後缩:“快用膳了,不喝了吧。” 

我挑挑眉:“餐前暖暖胃,对你有好处。上午肯定喝了一肚子的冷风了。” 

他目光游开看看杨简,杨简把头转开。再转向右边,小陈正垂头出神,仿佛地上有一千两银子等著他捡。 

我!!吸气,龙成天咬咬牙,把茶接了过去。 

“喝呀,”我笑容可掬:“凉了药性就减了。” 

他慢慢揭开杯盖,轻轻抿了一口。 

我点点头,笑著拍拍他腿以示嘉奖:“回来让裴德天天给你熬药茶喝,一起喝个七八杯,腿肯定不疼了。” 

他张著嘴吸冷气,小声说:“我下次不喝那茶了。” 

我斜斜看他:“嗯,我很高兴听你这麽说,不过这个药茶的方子我托人找了半个多月,你还是得喝喝试试,总不能太扫我面子。” 

转头看看鱼贯进来的捧著食盒的太监们,我问道:“今儿吃什麽?” 

小陈低下身来说:“千岁忘了,您说今天想吃珍珠宴。” 

我拍拍额:“是麽,我真忘了。” 

龙成天讶道:“珍珠宴?” 

我看他一眼:“就是给你吃全龙全凤宴你也吃不出味儿来了,你的舌头起码得麻到明天中午。” 

他瞥我一眼,向一旁的人吩咐道:“取紫金膏来。” 

我咳嗽一声,满地下没一个人动。 

珍珠丸子,珍珠烩五虾,珍珠鸡,珍珠牛柳,珍珠绿玉…… 

我挟起个丸子递到他嘴边:“吃吧。” 

他张嘴咬进去,定定看著我咀嚼。 

好象在咬我的手指头或是鼻子那种眼神。 

我笑笑:“好吃麽?” 

他动作很硬很明显,咽了下去,说道:“很好。” 

我筷尖指了指:“把那个翅子撕下来,皇上喜欢啃那个。” 

他咬牙的声音我听得很清楚:“朕一点儿也不喜欢啃鸡翅膀。” 
  
 
一边伺候的太监动作极快,拿小竹刀把鸡翅卸了下来,俐落的夹进皇帝面前的碟子里。 

饭毕。 

“上午忙不忙?” 

我点头:“忙得要死。你呢?” 

“朕不算忙。” 

我嗯一声:“等那些人吃完饭回来了,我也跟你一起去见识见识,今年都有些什麽英才俊杰。” 

龙成天抹抹嘴:“也没什麽好看。” 

我道:“怎麽会?我才刚听到有意思的,怕你们封了口不让人说话,正好借用膳岔一岔,下午一起听,我倒想看看这个人说些什麽好听的。” 

他挑挑眉毛没吭声,我扶他一把,在锦榻上歪著,把领口松一松,枕著他胸口也靠著。地下的人知机的都退了。我把他靴子褪了,握住他脚掌轻轻揉捏:“脚痛得很麽?” 

他睁开眼看我一眼,又合上眼说:“也不怎麽痛。” 

我双手贯注真力,替他活了一回血,又替他搓揉脚趾脚心。掌上的热力令他的脚趾都添了一层血色。 

“暖些不?” 

“嗯……”他鼻音甚重,听起来朦胧欲睡。 

“喂,别睡……”我轻轻摇晃他肩膀:“上午我让人给你递的那个水兵卫的折子,你看了没有?” 

他嗯唔一声,看起来是睡著了。 

我松开手,好气又好笑坐在那儿看他。 

昨天晚上怎麽也不肯睡,今天精神不济又能怨谁。 

我靠著他也盹了一会儿,小陈的步声一近,我便睁开了眼。 

他轻声道:“新才子们都回来了,是不是唤醒皇上?” 

我低头看他,轻轻把锦毡向上拉一下,替他把面上的一茎头发拂开:“不用,让皇上多睡一会儿。” 

小陈臂上搭著绣金锦裘,我已经轻快的站起身来叫他们把帘子放下来:“我到前面去瞧瞧。你不用跟来,在这儿看著些,叫茶房药房的人预备著,别回来又有借口不吃药了。” 

小陈伸伸舌头:“他们哪敢不谨慎。” 


一行人,除了走在最前头的换了,其他还是龙成天的原班人马,到了前殿的侧门,我顿一下脚,前面禀礼太监唱道:“皇上驾到。” 

我心中好笑,迈步走上龙座。前面一层纱罗的帘幕已经放了下来,殿下整整齐齐跪了两排人,并无一人敢抬头觑看。 

我端坐下来,整整袍子下摆,太监唱诺:“平身 
” 

旁边有太监拿著名册,上面已经有十来个名字勾过,龙成天效率真是够可以,一上午已经问过这麽多了。 

我把名册拿起来看,那个姓陆的名字下还没标记,估计是他语出惊人,耽误了大家时间。 

我点一点头,太监在帘子侧缝里收到我的眼色,道:“陆升平上前。” 

有一人从右边队列里出来,穿著青色的布袍,书生巾上缀著碎玉。我目力已经远非当时可比,隔著一层薄纱,还是可以看清那人眉清目秀,一脸锐气。 

嗯,看得出文采是肯定有的,不过这样性格的人,一般总是死得很早,当官恐怕不合适。 

但是这种人放归於外,一肚子怀才不遇的怨气,又不知道要生多少口舌事端。 

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呢?书生煽动起人来,也还是挺有本事的。 

我慢慢在那个名字上点一下,又点了一下。 

不知道能不能训出来,这种人要洗他的脑子比较难些,不过这种人呢,如果认准了一个目标,一定是至死不渝。 

值得一试。 

我嘴唇张翕,杨简朗声问道:“陆才子,上午之论且不忙谈,皇上有题问你。” 

他躬身道:“学生洗耳恭听。” 

嗯,不敢自称臣属了。 

我轻笑,倒还懂得改进,不错不错。 

杨简问道:“陆才子来自鱼米之乡,皇上问你,照州全城下辖多少县属?多少村庄,鱼何价?米何价?布几钱一尺,绢几钱一丈,丝几钱一斗? 

那陆升生愣住,想了一想说道:“照州全城下辖六县七百六十一村,是我朝至繁华之地……只是,小臣埋头苦读,十年寒窗,商市上并不通晓。” 

杨简看我的唇形,又问道:“江山,君主,官吏,百姓,何重何轻,谁贵谁贱?” 

陆升平张口结舌;这问题太严肃太锋利;他想了半天;大声道:“江山与君主相较,自是江山重。官吏与百姓比,自然是百姓贵。” 

我微微一笑,杨简接著问:“江山与百姓比,何轻何重?” 
 
 
他本来是站著,思忖片刻,双膝跪倒,朗声说:“万岁恕罪。学生窃以为,江山与百姓相较,自然百姓重要” 

殿下的人顿时鼓噪起来,惊异者有,痛骂者有,异议者有。 

这两年学风开放,朝廷也不用重典,这些学子都大胆的很,虽然是在宫中,竟然也并不太拘束。 

我手扶在椅把上,手指轻轻的一下一下敲,杨简回头看了我一眼,转回头道:“皇上昨日才说,江山,百姓,君王,自是君为轻,江山为重。而江山与百姓相较,自是百姓重,江山轻。天下之大,中原茫茫,倘是一个百姓也没有,算得什麽江山?算得什麽国家?君主又是谁的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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