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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落音一时惶恐,举着手,连眼睛也不会眨了,只顾着问:〃我。。。。。。我是不是拍伤了你,拍伤你哪里?〃
华容趴在桌面,勉力拿起笔,写了个:〃不妨事。〃
林落音更加惶恐,终于忍不住,拿手按上他脊背骨,一节节按下去,问:〃是不是这里?〃
每问一次华容便摇一次头,于是他只好一路往下。
脊骨也有尽头,最终林落音的手便停在了那里。
华容不动,满室寂静,他只听见自己越来越凌乱的喘息。
那里,究竟藏着一个什么样的秘密。
他发觉自己开始好奇,呼出的气滚烫,心里燃着把火,烧得他指尖不住颤抖。
※ ※ ※ ※
每个男人做完后的表情都会不同。
林落音这种是抵死不照脸,耷着头,无地自容。
很可爱的表情。
华容弯嘴笑了,起来找纸笔,一字字写:〃我早已没有贞操,你放心,不会要你负责。〃
本来是句玩笑,可林落音不知为什么着了恼,将纸捏在手心,揉了又揉,浸得满掌心都是黑墨。
〃你不要这样。〃半天他只得这一句。
华容又笑,手势比得他都能看懂:〃不要怎样?〃
〃不要。。。。。。不要穿这种绿衣服,你知不知道他们都叫你一根葱!〃
〃那么穿白袍子?〃华容拿笔,写字后又画了轮圆月,在旁边写:〃皎洁无瑕?〃
〃红袍子?〃见林落音无话他又写:〃三贞九烈?〃
林落音不说话,慢慢抬头,看住他,胸膛缓慢起伏:〃不如你。。。。。。〃
话刚起了个头华容就侧身,不知是有意无意,将桌上砚台扫了下来。
沉甸甸的方砚落地,很闷的一声响,林落音顿时醒了神,把余下的半句话又咽了回去。
两人无语,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是不是韩朗让你来的。〃
过了有一会林落音才说话。
他只是为人耿直,却并不是个呆子。
华容连忙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摇头。林落音恼恨地耍性踢被;起身后一顿,又转身,将床下棉被拾起;把小青葱盖个严实。〃让你来,是不是劝我不走,继续替他卖命?〃
这句听完华容已经不摇头了,眼看手,直接默认。
林落音无语,开始推掌心的黑墨,越推那墨渍越大,很快一片狼藉。
〃如果我不答应,他会拿你怎样?〃
对这句的应答华容是摆姿势,一幅不怎么样无非那样的姿势。
林落音接着无话,又开始推墨,那厢华容得了空,则静静地开始整理衣衫,将头发理得一丝不乱。
〃那我。。。。。。〃
等到林落音开口抬头,这才发觉华容早已作别。
门外春光明媚,他只看见他一把葱绿色的背影,立时觉得胸口钝痛,象有根针立在了心头。
回到王府,华容第一个见到的是华贵。
华贵人看来心情不好,学棍子杵在门口,闷头就是一句:〃小翠是不是长得很好看?〃
〃小翠?〃华容一愣,过一会豁然开朗,开始比手势:〃流云的那个丫头,下巴很尖眼睛很大那个?〃
华贵恶狠狠点头。
〃她长得好看的。〃华容凑近,仔细瞧着华贵人的脸,戳戳他额头的脓包:〃本来你长得也不错,就是最近火大,总长包,所以才被她比了下去。〃
华贵的脸立刻拉长,嘴扁成一条线:〃那怎么办,那个。。。。。。〃
〃好办。〃华容大笑,退后比手势:〃记得你说过,我这个人唯一的本事就是让男人看上,不就是个流云么?我帮你搞定。〃
〃你唯一的本事是让男人压上!〃华贵恨声,脸憋成猪肝:〃谁要摆平流云,你少胡说!〃
色厉者内荏也,古语有云。
华容推开了他那把大扇,摇了好一会才坏笑:〃去做鸭血豆腐,好好做,合我胃口了,我便考虑帮你。〃
华贵瞪圆眼,在原处跺脚,跺完又跺,最后还是一转身直奔厨房。
华容继续笑,乐不可支,又起身去找酒来喝。
喝完他开始拿笔,有一搭没一搭乱画,不知不觉就画了两只蛤蟆。
蛤蟆兄弟形容狼狈,看样子要亡命天涯,华容大笑,又给一只蛤蟆添了枝佩剑。
身后这时响起脚步声,步伐轻盈,听着不像华贵。
想要遮挡已经太迟,来人斜在桌前,一只手指已经搭上宣纸。
〃仗剑走天涯?是这意思么华总受?〃那人弯起眉眼,越来越近看他:〃我很好奇,华总受到底。。。。。。是想和谁仗剑走天涯?〃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31 回复此发言
65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第廿章
华容不用回头,也知道说话的正是抚宁王韩朗。他没半点虚心脸红,将笔头一转,抓住韩朗的手,直接韩朗的袍袖上写上〃仗贱走天涯〃这几字。随后放手搁笔,手动比划,〃王爷天分高,当然能理解。〃
韩朗也不心疼新缝的罗衫,只别眼那纸上两只傻呆的蛤蟆,再看眼自己袖上的字,冷笑了三声,〃你手脚比以前快多了,真发生了如此有趣的事?〃
华容连连摇头,手语解释,〃华贵要做好吃的。〃
〃林落音那事呢?〃
华容比划送出两字,〃搞定。〃
韩朗明显不快,冷扫了眼进进出出好几个来回的华贵,〃他和流云事,我不赞成。〃
华容这回没做墙头青绿草,随着韩朗风吹来回晃,当即出手问:〃为什么?〃
韩朗反倒乐了,〃华容你病见好,脾气也见长。你不觉得华贵那脸,一看就是娶妻生子,传宗接代的典范,属于和林落音同门。我看华贵,将来不见得能怎么善待流云。〃说完,韩朗又看那两只蛤蟆。
〃华贵不是这样的人。〃华容讨好笑,手势却不松懈,没有妥协。
〃新鲜劲过了,谁保得住?〃韩朗没看华容,干脆收起了那张碍眼的纸。〃花无百日红。〃
〃草是年年青。〃
韩朗铁着脸,猛然拍桌,〃你再顶上一句试试!〃
华容立刻正襟危坐,腼腆地开扇,斯文扫地一笑。韩朗带着怒气坐在他身边,挤掉大半座位。兴许坐得不舒服,而后他干脆抱华容坐在自己膝上。〃我在和你讲道理,知道吗?〃
华容眼睛夸张地瞪大,明显一顿后,马上学起小鸡勤快地啄米。韩朗出手截获华容下颚,阻止他继续点头,吻咬上他的唇。华容倒知书达礼应付,典型地欲拒还迎。华贵不识相又次回转,见他们这样,脖子都气得红粗,啪地甩上了门。
屋外翠柳随风,划碎湖面。
〃华总受大人,被压这么多年,攒存了多少积蓄?〃韩朗终于性情渐好,〃反正你爱数票子,天气不错,不如拿出数数。〃
华容当然不肯,韩朗不管,翻找出华容银票,攥在手里没归还的意思。
〃外面都传我要倒台,说不准我还真要倒了。〃
〃为什么这么想?〃华容心思不在,出手却无心。
〃不该倒吗?〃韩朗回得飞快。表达明确,就该倒。〃不如,你早些做打算,另谋出路。。。。。。〃难得华容会贞忠拒绝,眼虽盯着韩朗手上的那叠银票。
韩朗沉静了会,忽然贼笑,〃好啊。我是什么都不会的人,将来你养我吧。〃
华容险跌下床,手势也不稳〃王爷不怕,别人说。。。。。。〃
〃我不计较。反正你养我,我还计较什么?〃韩朗挑挑眉毛,〃你的银票呢,我替你收着,做好监督,好筹划未来。〃
〃数票子,是小人乐趣。〃华容手发抖。
〃你的乐趣本该换成对我。〃韩朗眼一寒,而后手肘推华容,〃放心,我不会吃死你的。你这些银票落的户太散,我会帮你兑换成一大银庄,整个京畿决不会倒的那种。〃
华容彻底气得手不能动了,韩朗整装而出,十分豪迈。
翌日,果然得到林落音意愿留任的消息,韩朗波澜不惊。第三天,他告病假没上朝。刑部侍郎倒殷勤,傍晚居然登门就来拜见。韩朗正好无聊,就应允了下来。侍郎一入书房就神秘地询问韩朗可认识华贵这人。
韩朗皱眉,〃你直接说什么事?〃
侍郎忙禀报:〃今早市井出现个怪人嗓门奇大,而且一见未出阁的女子,就说。。。。。。〃说到这里,侍郎古怪地扫了眼一边当差推棋玩的流云。
〃说什么?〃韩朗很合作地追问了句。
〃说他这辈子不娶妻了,只愿意和流云公子好。〃
〃这人现在关进刑部大牢了?〃京城谁都知道,凡抚宁王府中人,都官居六品以上,何况流云。所以有人如此冒犯,不会关普通牢房,也难怪刑部派侍郎来通报。
〃是。他说他叫华贵,是。。。。。。〃
〃我知道了,等会便派人去领他。〃韩朗闷笑,遣退了刑部侍郎,转问流云,〃怎么回事?〃
〃他自己不好。〃流云保留,似乎不愿意多说。
〃你让那大嗓门对着几个女人说?〃韩朗又问,这么偏激的做法华贵人打死都想不出。
作者: 路单利 2008…5…1 18:32 回复此发言
66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淫人也)
〃不多,一百个而已。〃流云倔强。
韩朗叹气,〃你当真的话,就去接他出来,陪他对一百个女人说完那话吧。〃
流云果真亲自去领华贵回韩府,第二天一大早还陪着华贵,上大街完成自己提的怪要求,这次也有趣居然没女人再大叫流氓、送耳光了,只是看他俩眼光古怪。
完事后,流云低头向前走,后头的华贵走走停停慢慢地跟。入抚宁王府门,两人一左一右,很自然地分道扬镳。
华贵不争气,终于自动找上门,操着嘶哑嗓子发问,〃你说话算不算,如果你后悔说不算数,也没关系。〃
〃算!我说话算数。〃
〃成!反正,我还知道天壤之别,是什么意思。〃一夜没合眼的华贵,早早地把心里打好的腹稿,一股脑先说了,而后。。。。。。他张大嘴愣了半天才问,〃你说算?〃
〃是。〃
〃你真愿意和我好?〃
〃嗯。〃流云很平静地看华贵人。
〃真的,真的?〃华贵开始擦手心的冷汗。
〃我记得自己说过什么,我愿意和你好。〃流云给着肯定的答复。
华贵激动得,面盆脸红得发紫。什么叫色令智昏?华大贵人就表现得出彩异常,马上开心得〃扑通〃声,昏过去了,昏后手还能牢牢抓住流云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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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欢喜,一家愁,最愁居然就是帝王家。
自从皇帝对自己母后的死起疑后,在声音楚陌的提点下,那股疑惑,闷困在他心中,与日俱增,而且越演越烈。
外加上韩朗一直告病不上朝,小皇帝早没了方向。终于给楚陌逮到了机会,说服皇帝,与他一同入了那早就废弃多年的纳储阁。两人狠找了大半天,满殿扬灰,腾了又腾,却根本没发现任何线索。
皇帝沮丧,然后楚陌却不肯放弃,三天后怂恿皇帝又来。
又是一次徒劳无功。
劳顿无趣的小皇上呆坐下来,拿着手里一卷画轴,苦笑比手势:〃纳储格居然也有春宫图,看来这皇城也不是。。。。。。〃
楚陌眼眯了眯,里面跃出一道光。
这的确是张春宫图,里面女子丰硕,画面是淫乱至极。
楚陌咬住牙,将图展开,看到绢图尾端果然有异,中间有一道缝痕。
将线拆开后,图末那一段事后缝上的绢纸落了下来,正面是画着女子勾魂的一条腿,反面却的确粘着一张奏疏。
藏奏疏的人藏得的确巧妙。
韩朗喜好男色,就算再是心细如发,也断不会盯着一张男女春宫图猛瞧。
奏疏上有些字已经无法辨识,但大概字句都能揣摩得通;且这笔迹落款他认得,的确是韩朗的没错。
韩焉所说没错,的确是韩朗上奏,力主先皇后殉葬。
他认得,皇帝自然也认得。
这些他再熟悉不过,曾伴他近二十年岁月的瘦金体字,原来也可以这么无情,几个字句就断送了他亲生母亲的性命。
纳储格的灰尘渐渐落定,他的心也慢慢沉到一个不可见的暗处,目光空洞直视前方,过了很久才比手势,〃下诏,革了抚宁王韩朗所有职位,软禁府门,等待发落。〃
〃皇上,那么快就。。。。。。〃这回倒是楚陌犹豫了。
〃朕才是皇帝。〃少年天子转回头,手语与目光一样透出决绝。
而韩王府这些日子,依旧春暖花开,万物更新,一副欣欣向荣的样子。
可惜韩朗气色是一天不如一天,他也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