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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马夫。。。。。。摇摇头,他禁止自己去想这个问题。
可越是禁止,他就越是会去这样想,如果是马夫,他一定会。。。。。。
八月十七日,陆奉天不用下人侍候,独自清理完身体后,躺在凉席上,眼望帐顶。他已经受够了下人的异样目光,一副想吐不吐、想掩鼻又不掩鼻的样子。
〃马夫。。。。。。这是你给我的惩罚吗?〃陆奉天勾起嘴角笑了笑。
他不想在京城买人过身,自然有他的打算。但同时,他几乎是自我折磨的,也把它当作是那人对他的惩罚。只有这样想,他才不会在想到瘪嘴男人时,有一种想要哭泣的冲动。
桌上四五个香炉香烟缭绕,熏得整个卧室里充满了浓郁的檀香味,但就是这样,也无法掩盖住来自他身上的溃烂腐臭。
在这样怪异刺鼻的味道中,陆奉天渐渐沉入了梦乡。
梦中,他又看到了那个人,不过这次那个人并没有血迹斑斑的抱着马头,在他耳边哼唱。
他看到那个人用一种怜悯的眼光看着他,嘴角是他熟悉的温柔笑意,那两个深深的括弧渐渐向他靠近。。。。。。
温暖厚实的嘴唇吻上了他,接着,几乎是用一种珍惜的态度吻遍了他的全身。
久未云雨的身体燃烧了,激烈的热狂像是要把那个人整个吞噬!耳边的呻吟,包裹他的火热,柔情的亲吻,让他分不清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马夫。。。。。。〃
早上醒来,陆奉天觉得自己昨晚似乎叫了马夫的名字,床上的凌乱、身体的舒畅、梦中的激狂,如果不是床上的落红,他都快以为昨晚和他上床的就是马夫。
陆奉天起身穿上鞋子,走到香炉边,一个个嗅过去,终于在左边第二个香炉中,发现了不同于其他檀香的味道。
〃叫夫人等下到书房来找我!〃陆奉天对外面侍候早起的下人命令道。
〃夫君,你找我?〃卞青仪轻敲门扉。
〃你好像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夫君,妾身不明白。。。。。。〃
〃不明白?〃陆奉天盯住她的眼睛。
〃妾身真的。。。。。。〃卞青仪不由自主地背过身去。
〃小少爷,是老身我换了您香炉里的檀香。〃门外突然响起刘婶的声音。
〃够了!人呢?〃陆奉天不耐烦地挥手。
〃您说那个女子么,老身已经妥善处理,不用小少爷担心。〃刘婶看了卞青仪一眼,张口回道。
〃刘婶,以后府里的任何事,我都不希望看见你插手,如果你想搬过去和那一家子住的话,那又另当别论。〃
〃小少爷!〃刘婶慌乱起来。
〃下去。和青仪一起。〃陆奉天再次挥手,表示不想再谈。
卞青仪深深看了一眼刘婶,眼光中充满歉意。刘婶轻叹一声,和卞青仪一起离开书房。
两日后,经杨御医确诊,证明人面疮毒确实已经拔光,给陆奉天配了些舒血生肌、去疤养颜的药膏灵液,告诉他只要不间断的涂一个月,身上的人面疮疤痕就会退光,就算有些痕迹也不会很明显。
陆奉天又开始每天上早朝,上完早朝出门忙他的公事,忙完公事偶尔去应酬一番,回家后就是练武又练武,直到累得不行,倒头就睡。
过了那天,他就从没想过那个为他过身的女子下场如何,不管她是不是自愿,这件事、这人已经跟他毫无关系了。
而经过此事,他对妻子卞青仪的态度也越发冷淡。加上他本身势力的巩固,对宰相卞腾云也不如以往一般买帐。
崇元元年十二月底,卞青仪给陆奉天添了一个左手腕上长了三颗血痣的大胖小子,据看相的说,这乃聚宝痣,此子将来必会富甲一方。
卞、刘高兴异常,身为父亲的陆奉天却反应冷淡。在他看来,能不能富甲一方,得靠自己的能力与手腕,跟痣长什么样屁关系都没有!
第二年开春,皇帝把陆奉天派往北域,镇守边疆,妻儿留于京中。
就在陆奉天在边疆,为巩固己身势力、为功利汲汲而营时,京中突然传来百里加急的家书,曰:儿被人盗。
后 陆奉天镇守及开拓边疆有功,奉旨回京,虽四处贴赏银寻找爱儿,却经年未见下落。
卞青仪虽然还想再要一个孩儿,陆奉天却不再和她同房,回京不久,就开始经常寻花宿柳,致使和卞宰相的关系越来越微妙。
皇帝见此情形大喜,加上陆奉天主动呈上兵权一半,更让皇帝对其放心。倒是卞宰相树大昭风,弄得皇帝很想让他告老还乡,另外培植一股势力。
陆奉天回京后不久,李诚兴也奉旨回京,被封为二品虎威将军。
一听李诚兴回京,陆奉天很快就找了藉口,寻麻烦去也。
校场上,两人说是切磋武艺,结果打得昏天暗地。两个人互相都像和对方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红了眼睛,尽朝对方要命的地方招呼。弄得校场上的军众提心吊胆,就怕两位位高权重的将军有什么万一。
互相过了三百来招,可能李诚兴练秘笈上的功夫毕竟时间还短,加上对方他的一招一式都很了解,而且陆奉天这两年显然也没有白混,一身功力更见精厉,三百招过后,李诚兴已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功。
偏偏陆奉天生性恶劣,明知对方不是自己对手,不但不手下留情,反而变着法子让李诚兴出丑。一会儿把他的发带挑断,让他披头散发,一会身儿把他外袍划破,一会儿逼着他不停翻跟头,就是不给他致命一击。
李诚兴给他气得破口大骂:〃你他娘的天生就不是东西!有你这么比武的吗?要么就爽快地给老子一刀!拼命耍老子好玩吗?你他奶奶的。。。。。。混帐加三级!〃
〃不错嘛,他那几句口头禅都给你学全了!怎么没见着他跟你一起回来!〃陆奉天脱口回出,说出口了就开始后悔。
〃哪个他,你爹啊!〃李诚兴一时没反应过来,狠狠摔了一个跟头,这下子丢脸可丢大了,索性刀一扔,不打了!〃奶奶的,老子打不过你,不打了!回去抱媳妇去!〃李诚兴气咻咻的说走就走。
那帮军众有跟他时间长的,知道他个性,一起笑了起来。
陆奉天见他认输,也不好继续羞辱他,把长剑归鞘,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他不是把我的武功秘笈偷给你了么,怎么也不见你有一点长进,该不会是你这两年都耗在床上了吧!〃
李诚兴闻听此言,回转头来,用一种古怪又不屑的神色,看了看更添俊朗风采的陆奉天。
〃怎么,你小子吃醋啊!哼!你想知道,老子就不告诉你!〃
〃我想知道什么?我又没问他的下落!〃陆奉天冷哼。
〃噢--〃长长的噢了一声,〃原来你小子是想知道他的下落啊,我还以为你想知道,他有没有跟我上床呢!不好意思,这个老子也不会告诉你!哈哈!〃
〃谁说我想知道了!〃话一出口,陆奉天就开始后悔。
〃你不想知道啊?那就不要三番五次提他啊!哈哈!看不出来你小子也是个傻蛋!〃声落,李诚兴像扳回了一局,发冠也不束,就这样乐得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陆奉天望着李诚兴的背影,紧紧握起拳头,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我不想知道他的下落,一点都不想!
放过陆奉天这边暂时不谈,且说说九江郡,流泗镇,江边的小屋里住了这么一对父子。
爹叫马夫,儿叫马蛋儿。
爹有一张瘪嘴,笑起来嘴边就有一对大括弧,年约二十八九、三十岁,为人世故又厚道,遛得一手好马,谁家里的牛马有病,都会免费过去看看,且不收人药费,在流泗镇相当有人缘,就是一张脸坑坑巴巴怪吓人的。
小马蛋儿可就比他爹漂亮多了,才三岁的孩子,谁见谁喜,长得粉嫩嫩、肥嘟嘟,一看到他爹,就伸长两手要抱抱。
父子俩的感情好得让人眼红!
〃阿爹,阿爹!〃马蛋儿穿着开当蛼,小屁股撅得半天高,奶声奶气的叫他阿爹,一边叫,还一边挥着嫩乎乎的小手,趴在地上,也不知道又找到什么好东西。
他爹正忙着在院中给葡萄搭架子,听见儿子叫,连忙回头。
这马夫也奇怪,大夏天的,却从头到脚包了一层黑斗篷。
〃乖蛋儿,你又找到啥啦?〃他爹乐呵呵的问。
〃老楚。。。。。。洞。〃马蛋儿吐音不清的叫。
〃老鼠?〃他爹吓了一跳,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走到儿子身边。〃快让爹看看,别给老鼠咬着啰!〃马夫一把搂起儿子,拍拍他的小屁股,让他挂在自己手臂上。
马蛋儿抱着他爹的手臂,一个劲儿的踢他那两只肥肥的小脚丫,兴奋的直叫:〃老楚!老楚!蛋蛋要掏老楚洞!〃
可怜马夫阿爹弯着身子,瞪大眼睛找了半天,就是没找着哪有老鼠洞,顺着他儿子藕节似的小手臂,这才发现。。。。。。那儿确实有个洞,不过。。。。。。
〃蛋儿呀,你不觉得这洞小了一点?〃他爹冲着他直乐。
马蛋儿还在叫:〃洞!掏老楚洞洞!〃
敢情是他爹上次带他去山上掏山鼠洞,掏出兴趣来了!
〃这不是老鼠洞,这是蚂蚁洞,地上爬的黑黑的,小小的就是蚂蚁,不是老鼠哦。〃
〃老楚!〃蛋儿一口咬定!
〃你这小混蛋,比你娘还倔!世上有这么小的老鼠么?〃
马夫哭笑不得,在院子中的石凳上坐下,让小蛋儿坐在大腿上,从地上拈起一只蚂蚁,放到手掌上,送到他面前。
〃你看,蚂蚁很小,老鼠要比它大很多,而且老鼠身上还有毛,蚂蚁没有哦。〃做爹爹的详细解释老鼠与蚂蚁的不同。
马蛋儿一只大眼睛骨碌碌的转来转去,揪揪自己的小辫子,瞅瞅爹爹手掌上的蚂蚁,点点头,若有所悟,〃老楚是蛋蛋!〃随即还举一反三,〃阿爹也是,阿娘也是。〃
马夫呛了一下,摸摸他儿子的小脸蛋,笑着摇头,〃蛋儿不是老鼠,蛋儿是爹的心肝小宝贝。爹也不是,你娘也不是。〃
马蛋儿好奇地去捏蚂蚁,没捏着,让蚂蚁爬啊爬,爬到他手背上了,吓得小蛋儿拼命甩手!
〃阿爹阿爹!蚂蚁咬蛋蛋!哇阿--〃三岁小娃儿放声大哭。
马夫一边哄他,一边笑着把蚂蚁从儿子手臂上弹飞。
小孩子哭得快,笑得也快,不一会儿,〃阿爹,〃被老爹哄开心的马蛋儿,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儿,皮皮地拱进他爹怀里,手指玩着斗篷上的布带,仰头看他爹,〃阿娘来吃饭饭?〃
马夫对儿子的童言童语相当了解,一听就知道他想说什么,疼疼他的小脸蛋,放柔声音道:〃你娘今天也不能来陪蛋蛋一起吃饭,你娘很忙,在离这儿很远很远的京城。你想娘了吗?〃
马蛋儿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可能在他的小心眼儿里面,只要有他爹,娘要不要都无所谓吧。
〃阿娘肥肥?〃
〃噗哧!〃一声,马夫笑了出来,知道儿子可能联想到镇东头大柱儿的娘了。
〃你娘啊,一点也不肥,长得是又俊又高,比阿爹还高。爹床头那张画像就是你娘,你忘了么?〃
〃嗯。。。。。。〃马蛋儿含着手指傻乎乎的笑。〃蛋蛋饿。。。。。。吃葡萄!〃
〃葡萄还没熟呢,青得酸牙。〃
马夫觉得,他搞不清小蛋儿的脑袋里在想什么,刚才想这个,一会儿又要那个了。
是不是小孩子都是这样呢?做老爹的幸福的感叹。
〃嗯--蛋蛋要嘛!〃小蛋儿一个劲的,在他爹怀里扭他胖嘟嘟的小身子。
〃我们吃粥好不好?〃
〃不好!〃
〃好!〃
〃不好!葡萄!蛋蛋要葡萄!〃葡萄葡萄一连嚷了好多遍。
马夫无奈的叹口气,点点他软软的小鼻头,〃好,爹摘给你吃,等下酸牙可不准哭鼻子。〃说再多也没用,只好酸他一次,下次他就不敢要了。嘿嘿!
正当小东西兴高采烈的,把又青又小的葡萄往嘴里塞时--〃马兄弟,你上次要的药膏,顺路就给你送来了!怎了,和儿子在玩呢!〃随着声音,院门外走进一瘦高的中年男子。
〃是老张哪,真麻烦你了,还让你这个大郎中亲自送来。〃马夫抬头看清来人笑道。
〃不麻烦,不麻烦,我这。。。。。。〃
〃呸呸!哇啊!〃小蛋儿又开始张嘴哇哇大哭。
〃小蛋儿怎么啦,怎哭成这样?〃张姓郎中说着靠了过来。
〃呵呵,没什么,吃了酸葡萄罢了。这次吃了,下次他就不会想吃了。〃马夫笑着低头哄儿子,帮他把嘴里的酸葡萄渣全部掏出来。
张郎中一听也笑了,伸手拍拍马蛋儿的小脑袋瓜儿,弯下腰笑咪咪的说:〃不哭不哭,叔叔给你好吃的,来,把手伸出来。〃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包小点心。
马蛋儿不哭了,抬起头先看看他爹爹,又看看那个摆着小点心的方巾,再抬头看他爹,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尽是期盼。
马夫给他那馋样儿逗笑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