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时的钟华,并不知道有人疯了一样在满城找他……
他不知道冯征已经想起了一切。他从没想过冯征会来找他,他也从没想过去躲什么,他只是按自己的日子过着,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唯一的变化是怀里多了条小青蛇。他的日子不象以前那么孤独,虽然他已经习惯了孤独,但并不代表他喜欢……
钟华不看报,不看电视,所以,他并不知道,新年过去的时候,这个城市多了一条花边新闻,就是冯氏总裁冯征和雨天集团的千金胡雨可的婚礼取消……
又过了不长时间,又一条爆炸新闻传出,冯氏被雨天强行收购,原总裁行踪不明……
二十八、重逢
虽然还有些冷,但挡不住的春色已经袭进了这座城市。迎春花悄悄吐了蕊,黄|色的小花如一朵朵小小的蝴蝶飞舞着……
冯征坐在绿地的长凳上,抽着两元钱一包的香烟,烟是差了点,但味道却是他最熟悉不过的。午后的太阳驱走了初春的寒意,冯征晒久了,竟然感觉有些热,就把脏脏的外套给脱了。叠了叠,放到长椅上,当了枕头,然后躺了下来,眯着眼看天……
这段日子发生的事……太多……
清醒过来后,就上窜下跳找他,但哪里也没消息,钟萍那里没有,李三也始终没有影踪,雇人找遍了各个垃圾回收站,但没人知道一个叫钟华的人,当说是一个整天带帽子的人时,被问的人都笑了,拾荒人大多都带帽子,春天挡风,夏天遮阳,秋天防霜,冬天御寒……冯征无语了,原来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道士一个人总带着帽子的。
把工作全推给了助理,什么也不问,开着车子满大街乱转……雨可当然注意到了冯征这种奇怪的行为,在又一次等到深夜终于等到冯征后,冯征给她讲了自己的故事。故事很长,冯征讲了很长时间,雨可一直无语地听着……讲完后,天已微微亮了,雨可站了起来,站到窗户边上看着东方的鱼肚白,很久很久。冯征也没有说话,默默地走到她身边,陪她一起看……
等太阳升起来的时候,雨可轻声说,“我一直渴望和你一起看日出,可是那么多年,从来没有机会,没想到今天倒圆了这个梦……
当我还不知道爱是什么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你。但我知道你从来只是把我当妹妹,你对我的感觉只是疼爱,却不是爱情。你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但没一个是我,我不去干涉你,只是默默守着。我曾经试着去和别人交往,可眼前全是你的影子,我就不再去尝试,我想等你玩累了,想停下歇歇的时候,我会有机会的……
后来你真累了,就睡着了,我看着你,那种感觉好象是在守着自己熟睡的恋人,悲伤,但也幸福,在那时,我知道你是属于我的。我相信你会醒来,然后会爱上我,我很相信这一点。你醒来后果然向我求婚,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挽着你的臂膀,我感觉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
说到这里,雨可笑了,转头看着冯征,沐浴着初升的朝阳,眼里是泪水,嘴角却全是笑意,“象不象美人鱼的故事?如果你不想起来,该多好,我是公主,你是王子,我们会很快乐的生活在一起,然后生个漂亮的孩子,牵着他去放风筝,去捡贝壳……那样该多好……
可你想起来了……我不知道如果王子知道了美人鱼的事,会怎样?我也不知道公主会怎样,但我却知道自己,我也爱那个王子,我一点都不想把他让给美人鱼,即使美人鱼很善良,很可爱……
但我却知道我不用去争,已经输了……”雨可说着,泪悄然流了下来,但她没去擦。看了冯征最后一眼,转身走了出去,背对着满室的阳光,宛如一个天使……
冯征看着她的背影,轻声说,“雨可,能认识你,是我此生最大的荣幸。对不起……”
雨可的泪水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冯征把律师给叫了来,这是他早已考虑好的事情,把自己名下的10%冯氏的股份转让给了雨可,虽然作为雨天集团的大小姐,雨可丝毫不缺钱,但冯征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歉疚和感谢之情。这些股份,足以让雨可成为一个钻石级的女人……
过了几天,冯征接到了一封信,雨可的信。娟秀的字迹,泪湿的痕迹……信中说自己要去国外,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都说时间可以治好一切伤痛,那么她就把自己交给时间这个最好的医生,等心口的伤好了,再回来……
拿着信,冯征握紧了手,仰头看着天花板,沉默了许久。不知怎地,心里越发思念起了道士……都那么久了,他还没任何消息,明明就在这个城市,为何总是找不到他?冯征抱着头,肩头在耸动……骗人,全是骗人,说什么还要下世在一起……害自己连给雨可下世的承诺都不敢说,死道士,臭道士,是不是我死了才能找到你……
冯征很奇怪,明明道士就在这个城市,自己几乎已经撒下了天罗地网,但为何还是找不到他?
前不久,钟萍打来了电话,看到钟萍的电话号码,冯征几乎是用颤抖的手按下了接听键,喂了声后,就听钟萍有些支吾地说刚刚哥哥打来了电话,但自己去洗澡了,没接到,是同宿舍的同学接的。哥哥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以后再打来。
冯征叹了口气,没说什么,默默放了电话。后来钟萍又打了电话来,说自己已经考完了,大四课少,事情少,放假早。这是在校的最后一个寒假,就不去公司实习了,要去做志愿者,哥哥打电话可能接不到了。冯征问她什么时候走,钟萍就说了具体时间。
等到了那天,冯征开车来送钟萍,拿了个新的手机,然后还有张卡,密码是道士的生日。钟萍不收,冯征看着他,说,“我答应你哥哥要让你和钟响过地好些。拿着吧,就算让我尝尝当哥的滋味……”钟萍默默接了过来。冯征直到看着车走远,才离开……
接着又是寻找。此时的冯征除了找人这个工作外,其他事情一概不问,他仿佛是着了魔……直到有一天,有人告诉他,冯氏被雨天收购了,他这个总裁要下岗了……
冯征有些不信,但由不得他不信。短短的一段时间,已经风云突变,冯征想力挽狂澜,但木已成舟,回天无力。冯征不是个笨蛋,要不,也不会这么年轻坐稳这个位子。他很快就知道了毛病出在哪里。自己出车祸不是偶然,这他是知道的,后来醒来后,他着手调查,但却因没证据而没有轻举妄动。但却已经知道要害自己的人是谁。这次雨天收购冯氏,此人在里面又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看到得意洋洋跟在胡家平后面的冯途,冯征有些冷冷地注视着他,但对方好象根本就漠视着他的冷然,笑着伸出了手,说,“大哥,把你东西带好,可别落了什么重要文件。”冯征
看着他说,“没关系,我总是要回来的。”对方的脸色立刻变了,冯征笑了,“是你的就是你的,夺也夺不走,不是你的始终不是你的,抢也就抢不来……”
冯途是他弟弟,法律上的弟弟,是冯家过了户的养子。一直很可亲的弟弟想不到竟然是个心计如此深的人,让冯征有些预料不到,当他后来得知想害自己的人竟然是冯途时,说什么都不相信,但所有的证据都对准了他,冯征也不得不怀疑,当时,冯征就想所谓的“王莽谦恭未篡时”倒应验到自己弟弟身上。冯途谦恭了那么多年,也真是不简单……难道权利金钱地位真地那么重要吗?也许认识道士之前,他会这样认为,但认识道士之后,冯征知道世上还有一种生活,就是责任下的淡然……
冯征眼光依向了胡家平,说,“胡伯伯,我给雨可股份倒没想到让你做了如此用途。只是雨可知道了,不知道该怎么想……”
“是你对不起她,我只是给女儿讨个公道而已。”
“我尊重雨可才喊你一声伯父。”冯征顿了一下,“别给自己的行为套上冠冕堂皇的理由。编个好的理由告诉雨可吧,希望你这个做父亲的能为自己的孩子多想想……”
然后冯征就走出了冯氏的大楼……
冯征在发现无力回天后,就给爷爷打了电话,说自己对不起他,让冯氏瓦解在了自己手中,爷爷叹了口气,说我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你过地开心,比什么都重要。雨可告诉了我你的事情,她还在劝我,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呀,可惜没缘分……唉……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冯征就去做了自己想做的事……
他买了个蛇皮袋子,做起了钟华的同行……
冯征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等醒来时,太阳已经落下去了,有些凉,冯征打了个喷嚏,忙把皱巴巴的外套给套上,背起袋子,离开了绿地……
不自觉又转到了那座大桥,桥上发生了太多的故事,冯征抽着烟,倚着栏杆,默然地看着河下的流水。夜已经很深了,前几天还看到那个老头,只是看不到抢钱的人。冯征把烟抽完了,背着袋子正想离开,几个人向他走来,冯征无所谓地迎了上去……
“哥们,借几个钱花花。”
“哥几个,看好喽。我是捡破烂的,你们借钱找错人了吧……”
“你叫冯征?”
“冯途让你们来的?”冯征把袋子放下,知道今天躲不过了……
冯征是很能打的,他练过自由搏击,虽然不是钟华的对手,但一般的人他还不看在眼里。几个人围着他一个人打,却也没占上便宜。混战了一会儿,冯征被人从背后敲了一棍,猛地倒在了地上,那几个人顿时来了劲,对他一蹲拳打脚踢……
冯征突然就有些自暴自弃,想着就这样被打死好了,恍惚间,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别打了,再打人就死了!”
“要你管,找死呀你!”
“我是管不着,可我报警了,马上警察就来!不过如果你们跑地快点,还来得及!”
几个人听他如此说,骂骂咧咧霎时做了鸟兽散……
“哎,要不要紧?不要紧,我走了!”
“要不怕我死的话,你就走!”喃喃的吐出这句话,冯征突然泪流满面……
时光倒流……
钟华看着倒在自己怀中哭地象孩子一样的冯征,心象刀绞一样疼,这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这么落魄,这么凄惨?看旁边的蛇皮袋子,他竟然也在拣垃圾,到底他发生了什么事?算着他的婚礼应该到了,自己连贺礼都备好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冯征哭了很久,是那种压抑很久的嚎啕声,钟华不停的吻着他,想让他平静下来,可冯征却仍然在颤抖着,紧紧抓住他的前襟,象是怕他陡然离去……
终于停止了哭泣,冯征靠着钟华,钟华紧紧搂着他,两人坐在深夜的桥头,谁也没说话,过不多久,冯征竟然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天知道,冯征已经做了多长时间的噩梦,已经有多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
桥的另一端走来一个穿青色外套的年轻人,看着桥头的情景,哼了一声,“臭狐狸,还是让你给找到了!”
二十九、复合
远远看着钟华痴痴的样子,佘青一阵郁闷,要知道他们会碰上,说什么也要窝在道长怀里,而不是去参加那条花蛇的八百年诞辰。这次,自己只不过离开了不长时间,他们就碰上,以前的事情都白做了。
走近些,见钟华只把注意力放在怀中人的身上,根本没发现自己,佘青轻哼一声,有些郁闷地喊了句,“道长……”钟华忙抬头,正对着佘青,哦了一声,说,“结束了?正好帮个忙……”
佘青猛地打断他,说,“道长,你曾经说过,你虽然和我结了誓,但你不会命令我做任何事情。所以,你要是想让我帮你把他弄回去,我明确说我不乐意,没有别的原因,只是我讨厌他而已。当然,如果你非要我去做,我当然也不会违背‘您’的话。”钟华暗叹了口气,这青蛇看人心思的本事还真是高,自己还没说出来,他已经知道自己要说的话。不过他发哪门子疯?这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而已,真不知这冯征怎么惹了他?但他话已撂出来了,钟华也不好强求。想着还是自己把他搬回去吧,本来也是如此打算的。夜深了,这来往的车不多,好不容易有了辆空的出租,可人家看他们这架势,以为是醉汉,开地更快了,根本不停。
钟华抬头看了看天,月已经偏到西边去了。搂着冯征的手松了松,谁知冯征竟突然张开了眼,眼神充满了恐慌,茫然地喊着,“道士,道士!”听他喊这两个字,钟华的心象被捶擂了般,咚咚作响,声音几乎是颤抖的,“你……想起来了?”冯征终于从梦境中清醒过来,眼神也转为清明,他盯着钟华,一下抱上去,紧紧地,喃喃着,“道士,对不起,对不起……”钟华的泪一滴一滴落了下来,落到了冯征乱乱的头发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终于平静下来后,钟华什么也没问,只是说,“还走地动吗?”冯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