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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黎九长到十六岁的时候,苏家的长辈们开始担心。十九岁的苏慕辰坚持要带着黎九一起去英国念书,苏家爸妈才意识到,这个宝贝儿子把年少时说的那些傻话一直都真真的放在心里。到底是商场上滚了几十年的脑子,这个事情也很好摆平。苏家爸妈安抚儿子,黎九身世相对复杂,办手续比较费时间,把儿子骗去英国之后,又带着各种理由一次次的骗他,最后一个终极理由是黎九已经被她哥哥接到了另一个城市,过着她一直想过的生活。
实际上,苏慕辰出国的第二天,黎九就被送回了乡下的外婆家。她的哥哥也在同一年去了澳洲念书,一夜之间她又回到了四年前的生活。
她联系不上苏慕辰,有时候也会自己跑到那个城市,偷偷站在苏家唯园门口等到天黑,也不知道在等待着什么。
当那个念想被时间磨灭得不见了原来的颜色,女孩灰心了。一个黑越越的夜晚,黎九灌了几杯辣酒,一个人无力地在大都市里游荡。后来她被带到一个金碧辉煌的地方,像是跟苏慕辰家的屋顶差不多的模样。她醉眼朦胧里看见压上来的身影,反抗已经都是无力。
她反正是知道,自己被强~奸了。
之后的两年,她被那个神秘的男人养在一幢大房子里,或者说囚禁更适合。男人有时带她去一些很多人的大场面,有时被一些好色的男人吃一吃豆腐,有时被陌生女人骂一骂贱~人扇两下巴掌,这些都是稀松平常。
而这些稀松平常的事,她最后全部都不记得。
十九岁,她已经想不起苏慕辰长什么模样。带着愤恨和怨念,她想把自己埋葬在大海里。想不到大海却带给了她重生,得救之后,她不但失去了这一段千疮百孔的记忆,还有一个长发飘然的女孩坐在她的床边。黎许,她的亲姐姐。
姐姐告诉她,她们还有一个哥哥正要跟朋友澳洲开一间摄影工作室,等哥哥安排妥当,就会来接她们姐妹俩。
她问自己叫什么名字,姐姐说她叫黎诺,家人都亲切的唤她诺诺。女孩莞尔一笑,名字很陌生,可念在嘴边是那么温暖,好像这一刻已经憧憬许久。而当她们带着美好的憧憬抵达澳洲时,哥哥黎展却在前一天工作室的装修事故中意外离世。
黎展临终前将姐妹俩托付给一起开工作室的伙伴,务必请他一定要替他照顾这一对姐妹。
受下这个临终嘱托的人,正是言纪。
苏慕辰回国后,一直没有放弃找到黎九。然而有关黎九的一切,已经随着那一年的海水冲刷殆尽。苏慕辰的性格渐渐转冷,越来越少言寡语,像个刺猬一样难以接近。
后来,他遇到了唐一朵。
这个咋咋呼呼的女人就像一头小狮子闯进他的生活。苏慕辰二十七岁的生日,他都不知道她是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送了他装着一只死蝴蝶的玻璃瓶子当生日礼物。而这个冒失的闯入者,竟然会莫名其妙地被苏家奶奶一眼看中。
唐一朵喜欢苏慕辰,三个月后在苏家奶奶面前点头说愿意嫁给他。尽管他不止一次对她警告过,不要妄想叫他爱上她。
她把这些残忍的话都当成了耳边风,一心一意要当他温润如玉的小妻子。唐一朵后来还是嫁了,可是嫁了,又离了。
爱一个人就是这个样子。不知是什么时候爱上,不知道为什么要爱上,可爱上了就是爱上了,飞蛾扑火,甘之如饴。
唐一朵说,跟苏慕辰这八个月,像是她的一生。
她在离婚之后才知道那个女人叫黎诺,失踪了八年的黎诺,竟然被苏慕辰找了回来。
苏慕辰并不知道,黎诺不仅仅是换了名字,而是连同他们年少的记忆都已经重新洗牌。而他对黎诺的感觉,也如同这个陌生的名字一样,怎么也没办法把她跟当年的黎九重合在一起。
可他还是要娶她。尽管这意味着要再一次狠狠伤害一次他曾经的妻子。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察觉到,想起唐一朵的时候,他的目光明明那样柔软,面对着她,又要那么决绝的说出那样狠心的话。
唐一朵还是那么爱他,她连最后的周全也要保给他。苏慕辰看见她站在奶奶跟前,说出那一句“感情破裂,无法挽救”时,他的心莫名的一痛。
他何曾给过她什么所谓的夫妻感情,这段婚姻,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在付出。
最后,他连一句对不起都没对她说。唐一朵的闺蜜说从没见过比他狠心的男人,苏慕辰觉得也贴切的很。
后来,便是黎诺的失踪。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因为过往的伤疤被揭开才选择逃离,苏慕辰怎么也想不到,真正的原因却并不是这样。
此刻,他的邮箱里躺着一封邮件。苏慕辰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一行标题,“苏慕辰对不起,其实我已经不记得你。”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先更个番外~看下午能不能码出一章来~
☆、第二十六章
清晨醒来时,言纪已经不在枕边。大概是一大早赶趟着出了门,我轻叹了口气,想着有点心疼。
心疼地想起昨天半夜里言纪的梅开二度,小心肝又不禁狂跳了一阵,再连带地想起了唐一朵跟苏慕辰。酒精的作用绝对不容忽视,否则如果是正常状态下的我就不会像昨晚那么奔放。
我对着镜子一边刷牙一边想着要不要把黎诺跟苏慕辰的来龙去脉讲给唐一朵听,定睛思考时发现镜子里有个什么反光的东西在晃来晃去,那节奏倒跟我刷牙的频率不谋而合。仔细一看,原来是我提着牙刷的右手中指上,没来由地多了枚亮闪闪的戒指。
我先是低头研究了一番它的构造。没什么花样,就是细细一根小圈上,镶着一颗半块指甲大小的碎玻璃珠子。恍然大悟,这玩意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练就不坏之身的金刚石,艺名钻石吧。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拍了两把脸赶紧去床头找手机打电话,不小心在枕头底下发现一张小字条。言纪的字迹简洁干练,清晰地写道,“忍不住想先把你套上,求婚的内容回来再补给你。”
这是个什么花式?算求婚么?我看过的偶像剧没一车也有一打,从没见过这样的梗啊。我呆呆捏着戒指,电视里常常有这样的暗示,拔来拔去拔不下来,那就说明这是天作之合佳偶天成最后一定在一起。我想肯定是我手指的肉质太有弹性,褪下来竟然毫无难度。皱皱眉,想想又将它套了回去还自娱自乐地点了点头:嗯,挺好看的。
☆
唐一朵候在我办公室,主动跟我报告了昨晚发生的事。而事实就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苏慕辰其实并没有来找她,他只是在楼下的车里坐睡了一夜。唐一朵早上八点钟出门时,刚好看到他在前面驾车离去。
“只是这样?”
让我惊愕的倒也不是苏慕辰这一番文艺青年装忧郁的2B行为,而是他在唐一朵家楼下曝了一夜的光,唐一朵竟然能把持住自己没冲下去。
唐一朵说,“自从觉得苏慕辰可能对我动过情,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她能够坦然面对那个虐她伤她的苏慕辰,竟然不知道拿一个对她动情的苏慕辰怎么办。唐一朵的境界真的太高,这个问题提的太抽象,我给不了她任何建议。但我想,可能应该让她知道一些事情。
“唐一朵,咱们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如果我知道一些事情却要瞒着你,会不会很不……”我纠结着应该用哪个词来形容。
善解人意的唐一朵幽幽地望着我,“很、不、人、道。”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从小到大我都很善于讲故事给别人听,但基于我对苏慕辰这个人的主观偏见,我极力地将这个故事进行客观地描述。讲完之后我发现,苏慕辰其实也没有那么十恶不赦。
唐一朵听完的反应跟我一样,除了沉默再没有其他。我给了她足够的时间消化,最后我的脚实在酸得不行的时候,手指轻轻戳了戳她胳膊。
她勉强回过神,有点结巴地哼哼了两声,也没哼出个所以然。我看着她往门外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的回过头来,“哦……艾莎说昨天我们帮她搬东西时你掉了个什么东西,叫你下班过去拿。晚晚,你下班自己去吧,我就不陪你了。”
唐一朵说话的分贝极少这么低沉,我也不知道是她没说清楚我掉了个什么东西,还是我没听清我掉了个什么东西。
问题是,我翻了一遍我的百宝大包,完全没察觉我有掉了什么东西。
可艾莎确实在等我。我按的门铃才响一声,突然“吱呀”一声,一张艺术家气息浓郁的脸横在我跟前,吓了我一跳。
“等你很久了。”她腰身一转往内厅里走,丝质长裙打在我的脚踝上,滑溜溜地。
我跟着她走进客厅,好奇地看着她风情万种地靠在一排格子柜边,修长地手指在一个个小格子里翻找着什么。
她转过身,手里莫名其妙多了根香烟,然后优雅地在我面前点燃了,浅浅吸着。
她抽烟的样子其实挺有味道的,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摆出这样的造型抽给我看。
“真没想到,他真的找到了你。”
屋子里没有第三个人,她能说话的人只有我。
“他是谁?”我抬起右手理了理领口的褶皱,本能地问出这一句。
艾莎却对我这个动作感起兴趣,目光从我疑问的脸移到我抓耳挠腮的手,我不禁抬起手看了看,原来她是在研究我手指上这颗八心八箭的钻石戒指。
我低调地缩回了手,又重复了一次刚才的问题。
她一口烟吸得有点深,差点呛到,说出那两个字后我差点也被呛到。
“言纪。”
其实应该想得到的,可是怎么就没想到呢。
巨大的信息量在我脑子里肆意盘旋。艾莎又继续问,“他有没有跟你说起我?”
她的说话方式我很不能适应,每一句话都很直白,可每一句都让我听不懂。
见我无言,她随手从书架上翻出一本书,又从书里抽出一张剪报出来。那是一张三个人的合影,两个女孩分别站在一个大她们一些的男人两边,身后的背景是一张巨大的公司LOGO,是串英文,我没看懂。
但我一点都不难认出里面那个男人熟悉的面孔是言纪,以及站在他左边的黎诺。
“你是黎许?”
她笑了,“他果然还是跟你提起过我。”
我不免想起了昨天看见的那幅画,已经不用怀疑,画里的两个剪影各自是谁。
心明如镜。
“我一直都很好奇,传说中的叶晚晚究竟长什么模样。”被验明身份的黎许突然抬高音量,一双眼睛冷冷地上下打量我,语气颇为失望,“挺让人……意外的。”
我也挺意外,艺术家的脸变起来真是天马行空的快。可是拿长相来说事,未免凶残了点吧。
不生气不生气,谁叫自己的模样比不上眼前这位气质才女。我咬咬牙,大气的说,“难怪刚才一直盯着我看,原来是在研究我长什么模样呢。艾莎老师你真有雅致。”
黎许笑了笑,“是啊,就是纳闷,他是看上了你什么。”
还真是直白。好嘛,我也笑着回她,“要是被你一眼看出他看上我哪里,岂不显得我的优点太过肤浅。”
她挑着半只眉毛看我,“不错……还挺强势。”
我在心里摊了摊手,那也是你逼的啊,造型拗得很辛苦好不好。
黎许淡定往后靠了靠,拿了本书来回的翻,又换了个清清冷冷的语气,“他都跟你提到我什么?”
好,你装我也装。我老实说道,“喔……他说他在澳洲替好朋友照顾他的两个妹妹,别的就没有了。”
别的确实就是没有了,但可能黎许觉得我在故意气她。
她挑衅地望着我,“那他有没有说其中有一个妹妹,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给他?”
我极力平稳着声音,“没有。”
“也对。他告诉你这些做什么。”
我紧闭着嘴唇,心底默念着一句经文确保淡定:认真你就输了。
“你竟然不好奇?”
“不好奇。”
“叶晚晚,我不知道你这莫名其妙的自信是来自哪里。”
话说到这里,黎许的笑容已经全部收起。我定定望着她的眼睛,“原以为你是叫我来拿我掉的东西,再以为你是来问我找妹妹,看来……都不是。”
她总算对我说了一句赞许的话,“叶晚晚你还不算笨。”
跟黎许对抗是件很累的差事,因为她不管是笑是怒,都还能端着那副艺术家模样的优雅。我又不如她长得高有气场,在这种强烈对比下,稍微一个不留神就会尽显自己的吊丝气质。
我拗着造型跟黎许优雅拜拜,一转身脸就黑了下来。
夸张的比喻下,就像武侠剧里经常有的高手决斗的场面,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面对着面都在装B。然后打到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