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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顾' '凝眸番外合集'by:流年之星
'戚顾' '凝眸番外' 九月九登高
九月九,重阳。
月光满地,秋色饴人。
此时戚少商正站在苏州城内一个客栈的院子里,面前冰冷的石桌石凳,清冷的月光,孤独的酒壶、酒杯。
居然一个人独酌,真是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无限凄凉!
想着,边叹气边仰头饮了一杯菊花酒,淡淡的,又是独饮,尝不出什么味道,更不如炮打灯来的痛快。
放下酒杯,戚少商一肚子的郁闷又被勾了起来,今天可是重阳节,又恰好来到江南,从早上起他就一直在想办法拖顾惜朝出门,街上该多热闹,人人争相去郊外登高,卖辟邪香囊的,卖五色糕的,一派节日气氛。可说破嘴皮子,他得到的回答不是“街上人那么多,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重阳节吗,又不是没过过。”最后更是“我累了,要去你自己去。”
冷淡的直把戚少商那一头的热情浇的七淋八落,回不过劲儿来。只得怏怏的自己出去逛了一圈,可身边少了个人陪伴,孤家寡人的,看啥都没了趣味。
深度郁闷的趴在桌面上,戚少商刚闭着眼,突然感觉到有个人走近,呼吸轻轻的,又隐隐带着哧哧的笑声。
不用睁眼,戚少商也知道那是顾惜朝的脚步,他心里还气着呢,索性闭紧了眼不去理会。须臾,却觉得脖颈后酥痒痒的,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撩拨着。
戚少商哎呦一声跳起来,没好气的叫道:“顾惜朝,你干吗?”
却见顾惜朝笑盈盈的站在一边看他,一只手拈着朵金黄|色的菊花,另一只手里还拎着个棕色的木制食盒。刚才他就是用那朵菊花在戚少商的脖子上蹭来蹭去。
“你这是…”戚少商呆住了。
“去登高啊。”顾惜朝已经把食盒放到地上,手里的菊花转来转去,满脸的好兴致。
“现在!”戚少商几乎要爆叫起来,催了你一天你都不理睬,到了晚上,你却要去登高!
顾惜朝点点头,笑道:“呆子,那么早去,哪里都是人,还看得到什么好景色,当然是以逸待劳,等别人都休息的时候,我们再去。”
戚少商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顾惜朝早就盘算好了,只是跟他摆出一副没兴趣的模样,可不是故意来气煞人嘛。
牙恨的痒痒的,真想揪人过来,冲着那个细细的脖子咬上一口,可顾惜朝却恍似未觉他的表情般,伸手过来拽他衣袖,一下一下的,一双带笑的眸子黑亮黑亮的闪着光,“地方我都选好了,走吧,走吧。”
郁闷顿时泻了出去,戚少商此时能保留的恐怕只有又想笑又想气的无奈表情,还能怎样,走吧,何况赶个晚车出去登高,总比呆在这里和月亮说话强。
顾惜朝还真是会找地方,说什么山中有处清净的小亭,就绕着他登山登到午夜。一路上,食盒早到了戚少商手中拎着,顾惜朝只管轻松松的步行,青色的袖子灌满了夜风,飘飘然的晃动着,颇有些采菊东篱下的名士之风。
“惜朝,到了没?”戚少商终于忍不住问道,他觉得累倒其次,练过武功的人,爬个山不算什么,只是肚子好饿,越爬越饿,就差咕咕叫起来。
“快了。”顾惜朝不知道从哪里逮了只小鸟,一边玩着它黄嫩嫩的小嘴,一边揉捏着,过了一会儿,又簌地把鸟放飞,惊起树林中栖鸟一片。
这样一路爬一路玩的,又爬了许久,顾惜朝终于停住脚步,指着不远处隐在树木间,露出一段乌色顶棚的亭子道:“到了,就是那儿。”
两人紧走几步,入了亭,戚少商四下细看,果然清净雅致,石桌石椅亦十分的干净。顾惜朝招呼他把食盒打开,将里面的酒和点心摆上了桌。
戚少商倒了杯酒,就唇一抿,清冽冽的,品到最后透着一股菊花的香气。
“菊花酒。”他又把眼光瞟向靠近自己的那一盘点心,红黄白黑紫五色,个个形状精致小巧,那正是上好的五色糕。
肚子正需要,戚少商先塞了一块到嘴里,边嚼着甜香的糕边问道:“你今天不是没出门吗?”
顾惜朝好笑的望了他一眼道:“难道你以为我当真能睡一天,那不成了猪?”
戚少商也知问了废话,顾惜朝既然早有打算,瞒过自己弄点吃的实在不在话下,便只管闭嘴继续取糕来吃。
几块糕点下肚,他方才平复了饿感,这下有兴致赏景,便把两杯倒满,与顾惜朝共饮。
夜风在山顶上呼啸来去,阻挡甚少。只见树影摇动,连贯成片,而天空虽暗,却有重叠堆砌的深浅云雾在不断飘移、流动,纠缠。
好奇妙的景色。黑暗中万物微明,静寂下波潮暗涌,这种景实在只有在这样的山,这样的夜,这样的高处,才可真正体会其微妙之处。
戚少商越喝那菊花酒越觉唇齿留香,美妙无比,不禁奇道:“刚才我怎么没觉得菊花酒这般好喝?现在却真是人间美味。”
顾惜朝也在浅浅的抿着,闻言笑道:“菊花酒乃是上年重阳用菊花花瓣、枝叶搀杂在谷物里一起酿制而成,花味混在其中,要细品到最后才能显现出滋味来,你刚才在客栈内心中有气,喝的如同牛饮,能品出来才怪了呢。”
戚少商一叹,自己那郁闷还不是让这个人招的,反倒被他说成牛饮,真是冤枉。
两人边饮边聊,不觉一壶酒全下了肚,那糕点也吃掉了大半,桌面上呈现出一片静态的狼籍。
顾惜朝觉的有点乏意,站起身到亭边吹风。戚少商在他身后注目,见他凭栏远望之下,青色的背影在风中一时膨胀起来,飘飘若飞,一时衣衫又向同一个方向紧去,隐约勾勒出修长优美的曲线,直看的人梦幻般痴然。
戚少商的心柔软的要熔化般,不自禁地来到他身后,伸手搂住顾惜朝的腰,下颌放在他肩头,一边感觉着那怀抱中柔软的触感,一边用脸摩着他的耳廓、发丝,口中的话语也跟化了似的发腻。
“惜朝,惜朝…”
顾惜朝被他撩拨的身上直有些发颤,不禁嗔怪道:“你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我拉你来登高,就是为了在这荒郊野外…。”
戚少商在他脖颈处发笑,亦真亦假的道:“可你暗示我了。”
“我暗示你?”
“恩。你看那,快到清晨了。”戚少商伸手指遥远处山脉间的一片浅浅的红光,那光已经开始晕染起山廓,日出想必并不远了。
顾惜朝轻皱起修长的眉,等着戚少商继续解释。
“惜朝,你以为我没看见是吗?这亭子对联的下半阕‘顾盼无言愿惜朝’,不正是你要对我说的?”
原来他早看到了,顾惜朝会心的抿起嘴,他选这里除了清净之外,另一个原因就是看到了这句下联,居然囊括了他的名字,真是有缘的很,也有趣至极,只是他可没想被戚少商拿来做这用途。
不满的在他怀里一挣,这人,说他是大侠,有时也确实侠的很,可若拿大部分的表现来说,还真就是个土匪头子,只是这土匪头子被自己爱上了,怎么看都不讨厌罢了。
明亮的大眼睛含笑的望着顾惜朝,戚少商把温柔的话语直接送到他的耳边。
“我会永远惜朝的。”
顾惜朝听他说完,笑意萌现,那一笑的风采,如在静寂中眼见幽兰瓣瓣开放,狠狠地沁入夜色中。
他咬咬唇,不再挣扎,两个人揉搓到一块,衣衫皱曲着,轻喘吁吁,气息温热。
待一起转圈抵到栏杆上,顾惜朝本松散的青衫,便滑落一大截,露出了大半个肩膀,在夜色中眩着古玉般的光泽。
他在喘息中脸色微红,眼中也流动着水色,发声问道:“真的在这里?”
“你说呢?”戚少商的脸埋在顾惜朝锁骨间,这一句,倒当真听不出是要还是不要了。
注:五色糕即重阳糕,又称花糕、菊糕,制无定法,较为随意。吃重阳糕是重阳习俗的一种。其它习俗为登高、赏菊、饮菊花酒、插茱萸和簪菊花。
素不素有人要问茱萸是什么?再注:茱萸,《本草纲目》称,又名越椒,有浓烈香味,可入药,治中风,或可温补。植物学中茱萸有山茱萸、吴茱萸和食茱萸之分。前者属山茱萸科,枝黑褐色,叶为狭卵形对生,早春先于叶开小黄花,结红色椭圆形核果;后两种属芸香科,有刺,夏季开花。古人于重阳节用来制作香囊的茱萸到底是其中哪一种不得而知,或因地域和药性不同而有不同选择。
'戚顾' '凝眸番外' 野湖
当马蹄踏着细碎的步子越走越深时,四面的青草也渐渐沉入灰蒙蒙的暮色里。
草原的傍晚,总和清晨一样寂静,四野茫茫,凄草无边,那天与地的分界近在不远处,然而你若追逐而去,就会发现那个距离是个恒久的谜题,永远追不到,堪不破,只能遥远的观望,却无法触手一分。
就象人生中的许多欲念,固执的盘踞在心中,伸手出去,才知一切是空,唯一的解脱,便是远远的凝望吧。
两匹马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因为他们的主人都拉住了缰绳,坐在马背上向远方遥望。
同样是望远,两个人的表情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一个暖意融融,一个轻描淡写。
戚少商在不笑时,酒窝是浅的,几乎分辨不出,却似有似无的浮现在脸上,好象在提醒你不要把他当成一个严肃的人。
而顾惜朝没有笑容时,则更像一个绷着脸的孩子,眼中没有他平时的凌厉,亦没有微笑时的飞扬,只是很认真,固执而孩子气的认真。
被那暗灰到寂寥的景色所触动,戚少商忽道:“我小时侯听过一个传说,在大草原上,存在着一个神秘的湖。它的湖面上长满了密密的水草,湖底却是沼泽,一眼望去,就和草原上的每一块土地没有区别。可当人一旦不小心踏了进去,就会被它吞噬,一点点的陷入泥沼中。”
顾惜朝看着他,眼中带着几分有趣的神色,“你也会相信传说中的东西?我还以为戚大侠只信现实。”
戚少商笑道:“每个人都会有期盼、恐惧,这些期盼、恐惧也便成就了许多传说,也许我信的不是传说,是那种捉摸不透的情感吧。”
顾惜朝被他有几许沉思的神情微微震撼,沉默了半晌,幽幽的问道:“真的有这个湖?”
“不知道,也许有,也许没,也许是在说人的很多念头、欲望、恐惧。一旦陷进去就无法拔脱。”
真的是这样吗?那创造这个传说的人又是为欲望还是恐惧?他又是否深陷入湖中?
顾惜朝的眼光开始在无垠的草原上扫射,最终收回一无所获目光:“那湖现在在哪里?”
戚少商摇头道:“没人知道,也许在天边,也许在几丈外,或者就在我们脚前。永远没人知道它的位置,只知道它存在于草原中,游走于草原中,所以人们把它叫野湖。”
“野湖。”顾惜朝轻轻念着这个名字,他的目光在昏暗的夜色中闪烁,象极了不安定的灯火。
当那虚幻的灯光飘远他的眸子时,他忽的一打马,青衣飘飘,如薄云如垂柳,御着马儿向草原的深处奔去。
“惜朝!”一反应过来,戚少商便呼唤他的名字追上去。
风在加速中变的凌厉,如刀锋划过。在那锋芒把暴露的肌肤划的乱七八糟之后,戚少商终于拉住了顾惜朝的马。
“惜朝,你怎么了?”
“没什么。”顾惜朝眼光黯然,看清他后,有几分脱力地喘了口气,“我只是想没方向的跑跑。”
“只是跑跑?”戚少商对上了他的目光,顿时被窒住了呼吸。
顾惜朝面色突然沉入一片清冷的寂寥中,他喃喃的动着唇,“也许,我会遇到那个野湖,连人带马陷进去,很深很深,根本不用挣扎就沉入一片黑暗中,无边无际的,不再有思想,不再有呼吸。”
他嘴角浮上一丝不象笑的笑,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
“也许,终结的才是永远的。”
戚少商倒没想到他在念着自己说的传说,便笑道:“有我陪着你,就不会遇到野湖,即使遇到,也有我来救你。”
顾惜朝轻笑,带着不易察觉的忧愁。
“可是心里的真的能陪,能救吗?”
戚少商知他必是有所感触,刚要劝解,忽耳边听的一声凄厉的野兽鸣叫,那般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听的人心中不由的暗暗发憷。
两个人静默了一刻,不约而同奔向叫声传来的方向。
月光静悄悄地洒满每一棵青草,亦照亮了月光下发生的每一个故事。
当戚少商和顾惜朝下马立在这个故事的当场,看到的是一个令人震撼的终结。
在草原中隔绝了风的一段灰色壁岩旁,静静地躺着两具灰狼的尸体。一个胸口插着一只箭,另一只额头上汩汩的冒着鲜血,把牠灰色的毛染湿,狠狠的渗入泥土中。
即使没有风的到来,戚少商和顾惜朝也仿佛看到它们身上灰色的毛在颤动,有什么灰蒙蒙的东西飘到眼中,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