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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安妮·海瑟薇，我也生于布鲁克林，不过后来搬到了新泽西。”
“也？”
安妮突然爽朗地笑了一下，与她刚才一直表现出的拘谨如此不协调，“是的，我了解过你，丹尼尔·桑德勒，你在布鲁克林长大，演电影前是一个热狗厨师，第一部作品是《校园蓝调》里的比利·鲍勃，后来接到了《魔戒三部曲》里的角色，然后是《角斗士》，接着还有《律政俏佳人》。说实话，《俏佳人》试镜的时候，我的经纪人也带我去过，但是威瑟斯彭最终赢得了角色。”
“是么？那有点早，我接到试镜邀请的时候，瑞茜早就确定要出演了。”
“别给我留面子了，谁都知道他们多么想要你出演，米高梅根本不需要让你试镜。”
“罗伯特可不会答应。”罗伯特·路克蒂克是《俏佳人》的导演，海瑟薇应该见过他。
两人毕竟不熟，聊天总有点干巴巴的，但海瑟薇明显不愿意换人聊，丹尼尔总有起码的绅士风度。
“你有没有发现少了一些人。”安妮突然放低了声音。
丹尼尔环顾了一周，确实发现有几个人不见了踪迹。
“十有**在楼上的房间里，刚才在隔壁厅里的姑娘们也少了好几个。”安妮一点都不避忌这个话题，“说不定有人带走了两个。”
女星在未成名前参加派对，找个**顺便捞点机会，这没什么不正常的。
不过以丹尼尔的眼光看来，安妮·海瑟薇的语气似乎有点奇特，他不记得海瑟薇的年龄了，欧美人也很难根据脸判断年纪。
“海瑟薇，和你聊天很愉快，但我得先失陪了。”丹尼尔看到了刚才结识的蒂姆·罗兰爵士在示意他。
海瑟薇有点失望地点点头。
说实话，她来到好莱坞的时间也不长，她到今年十一月才满十八岁，所以派对对她来说意义不大，好莱坞不是没有好这一口的，但绝对不会在派对上勾搭，这等于是告诉所有人你触犯了法律，要知道，波兰斯基到现在也还不敢回到美国。
海瑟薇十六岁就在电视剧里露脸，虽然因为剧集表现不佳，没能一炮而红，但也足够幸运了。
不过对于丹尼尔，她就有些嫉妒了，这个男孩确实有点幸运的过分。
今天这么盛大的派对，她只能混进来伺机获得几个试镜的机会，但他已经是主角之一了。
招呼他的那位绅士，安妮刚才还看到他和斯塔西·施耐德——环球影业的总裁聊天呢。
那可是大人物。
……
“爵士，希望你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
“当然，非常开心。”蒂姆·罗兰笑呵呵地说道，“丹尼尔，‘雪鹰基金’最近有个项目，是欧洲的，我觉得你非常合适男主角的角色，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看看？”
丹尼尔非常意外，没想到蒂姆会说这个。
“呃，有点意外，但当然，我当然愿意，如果合适的话。不过，我的档期却有点紧，我得跟经纪人确认一下。”
“雷德利，克劳先生，还有施耐德女士，我今晚可是了解了你不少事情，也知道你10月要拍《谍影重重》，不要担心，不会冲突的。”
跟这种能轻易获得所有信息的大人物，基本上没有玩花招的余地。
“好，那我等您的消息。”
第60章恶魔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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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对结束后，安迪开车离开，丹尼尔则从另一道门来到梅尔普斯大道上的一家私人俱乐部。
金·派森在这里等待他。
“丹尼尔，很高兴你能来。”派森脸上露出亲近喜悦的笑容，这让丹尼尔一下子想起刚开始那会儿，他无处着落的窘境，知名的经纪人不愿意投资新人，一方面是新人不能赚钱，另一方面则是新人如果出头，总会有机会将他们招致麾下，谁都不是傻子，背叛，或者说因需要而选择，是每一个好莱坞成功者必备的素质。
这让他微微有些别扭，但无关紧要。
“派森，你的邀请让我有些惊讶。”丹尼尔直言相告，现在他是买家了。
金·派森虽然也是caa的合伙人，但跟凯文·高利没法比较，他的主要权利还是在汤姆·汉克斯那里。
“天色已经不早，我想我的来意你也已经清楚。”金·派森没有打算说废话，而是直入主题，“丹尼尔，你必须要一个新的经纪人了，他不一定是我，但绝对不是库萨·达蒙，是的，整个caa都为你们取得的成绩而感到震惊，所以库萨走完了别人十年才能走完的路，他现在是caa最具潜力的年轻人了，伊诺·马丁对他都赞不绝口。
他得到了自己的报酬。但那不应该包括你的未来。我想你绝对明白这一点，你接下来的发展，库萨·达蒙力有不逮了，a级大制作，两千万的片酬，百分之二十的先期分成，他能为你争取到么？”
“派森，你的描述确实激动人心，但那些离我没有那么近。”
“你以为远么？丹尼尔，你完全不明白自己身处的位置，你跟库萨一样年轻，这会毁了你，听我说，基尔已经了解到，环球高层和一些大人物都看过了《角斗士》，他们对你的表演叹为观止，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将为你争取一个奥斯卡提名，二十还是二十一岁的奥斯卡提名者，这将毁掉攻击你年龄和演技的阴谋。然后是《魔戒》，也许在那里面你没那么引人注目，但你还有《谍影重重》，这部电影一旦获得成功，你在第二部的叫价就可以直接冲到一千万，知道么？而即便续集无望，那也没有关系，我会为你争取新的机会，我为汤姆做了十几年经纪人，我认识好莱坞几乎所有大人物。
只要你足够有潜力，就不会缺少机会。”
“这都是理想状态——”
派森打断了他，“不，不是理想，理想状态应该你凭借《角斗士》拿下奥斯卡男配角，《律政俏佳人》横扫北美票房，《魔戒》里只有你一枝独秀，而《谍影重重》获得空前成功，那才是理想状态。我所说的都是可能性很大的情况，丹尼尔，我不知道是你对自己过于不了解，还是有谁刻意蒙蔽你，但你真的必须要有个能够给你准确定位的经纪人。
而我，是最好的人选。”
金·派森褐色的眼睛盯着丹尼尔，充满着强大和逼迫感。
“我会为你获得机会，赢取胜利，权力、金钱、地位等等这些通行于好莱坞的货币，都将属于你，年轻人，不要被不必要的感情束缚自己。”
丹尼尔深深吸入一口气，沉默了很久。
“那么，派森，你既然这么了解我的处境，你应该知道，我并非高枕无忧，现在报纸上成天都连篇累牍地报道我即将遭遇失败。”
派森弯了弯嘴角，似乎已经把握住什么，“丹尼尔，你想先试用一下我。”
“如果我是你的经纪人，你就绝不会面对这样的窘境，我知道你不想拒绝史蒂文的邀请，但你还有更好的办法，你可以大气凛然地接下这份工作，然后那位年轻的乔森导演会为你吸引到不少关注度，好的或者不好的，又有什么关系？因为最终这些都会成为未解之谜。”
“你什么意思？”
“乔森不可能拍完那部短片。”
丹尼尔紧紧凝住眉头，“一切都到位了，南加大校友联合会连制片人都会为他准备，他只需要拍出来就行。”
“呵呵，一切都到位？不，导演不会到位的，他可能会出车祸，也可能摔断腿，甚至出现超级丑闻或者犯下什么要进监狱待上几年的小罪过，比如和未成年人发生关系，方法有很多，总而言之，他不会出现在拍摄现场。
导演没了，你认为这部短片还能成功么？”
“你的意思是？”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的意思，为了成功。如果你心怀愧疚，你完全可以在后面帮他一把，等你功成名就，想要帮一个菜鸟导演，当然毫无问题，我保证，他会对你感恩戴德。”
金·派森说完，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丹尼尔觉得那有点像一个恶魔。
“汉克斯拍摄《阿甘正传》的时候，传闻是真的？”丹尼尔似乎想到了什么。
金·派森眯了眯眼睛，“当然，这件事算不上什么秘密，有人在片场点了一把火，差点把胶片都烧了。”
说起这部汤姆的封神之作——因为它，汉克斯得以连续夺得两届奥斯卡影帝，金·派森也露出一点迷醉的神采，他在怀念当时的风光和荣耀，那一刻，汤姆·汉克斯几乎成为好莱坞之神，而他，与神同在。
“但那没有什么，七大之间比这更过火的事情还有很多。丹尼尔，只要你按照我的计划，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没有人能够阻挡你成为新的汤姆·汉克斯，知道么？你会为今天的选择，感到骄傲的。”
丹尼尔抱着咖啡杯喝了好几口，才开口，“是的，我想是的，我会很快给你回复的。”
“嗯？”金·派森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当然，我会等你的决定，年轻人，你可以再坐一会，我已经结完账了。汉克斯今晚还有活动，我得亲自陪他去，所以我要先失陪了。”
“今晚？”
“是的，大明星可没有那么好做，随时都会有大人物想要见你，跟你聊片酬，两千万还是三千万，也跟你聊分成，十五还是二十，当然，是先期分成，汉克斯从来不接受盈余分成。”
丹尼尔点点头，目送金·派森离去。
等他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他不清楚有没有狗仔这么敬业，但他总得回家。
安迪被他惊醒了。
“抱歉，吵醒你了。”
“没事。”
“你明天通知库萨来一趟，好么？”
“什么？”安迪还有点睡眼惺忪。
“请库萨明天到这里来一趟，我有些事跟他谈谈。”
安迪张了张嘴，他知道今天丹尼尔是去跟金·派森会面，那么，丹尼尔已经有所决定了？
第61章丹尼尔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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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萨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到了丹尼尔家，两个人在书房谈了一整天。
丹尼尔的第一句话就让库萨惊呆了。
“关于我的经纪人事物，我现在全面委托给你，不论你是拒绝多头经纪，还是选择一些对你没有威胁的人，我都没有意见，但有一点，不能离开caa，或者说，我不能失去caa的支持。”
“啊，你——我是说，为什么？我们认识的时间不算短了，你绝对不是一个会为了感情放弃事业的人。”库萨满脸疑惑，他已经做好了跟丹尼尔成为正常化合作关系的准备，但丹尼尔的决定让他猝不及防。
丹尼尔和派森会面结束后，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他要成为派森的一枚成就奖章么？
在他的指挥下，如同木偶一样，去获得票房、奖项、地位和权力。
丹尼尔给自己的答案无比明确。
不！
他不愿意！
他的职业道路必须由他来确定，经纪人可以给出建议，可以帮助规划，但必须是得到他的认可，而不是他不得不认可。
这截然不同，如果是前者，那会让他觉得自己失去了生命的意义。
派森过于强势了，昨天的对话，派森一直在试图掌握话题。
丹尼尔暗示了三次。
一次是表明自己咖位不够，没必要现在考虑奥斯卡和两千万俱乐部。但派森直接打断了他，并且教育他对自己定位不清。
第二次是他提出了自己面对的困境，派森的方法让他不寒而栗。
最后一次就是他说自己会尽快给出回复。派森的表情告诉丹尼尔，他非常惊讶于丹尼尔没有马上答应他的要求，而后面派森略显轻狂的表现也说明他有所不满。
这不是他希望的经纪人。
第二点确实不太重要，如果需要，丹尼尔觉得自己确实可以做到那些，送人进牢房，送人到车轮底下等等，但那不是毫无底线的，它不应该是常规武器，应该是战略武器。
最重要的是派森强烈的掌控欲，他也许在汉克斯那里缺乏这种机会，所以在丹尼尔面前表现的甚至有点病态。
丹尼尔决定不选择金·派森并未遇到太大的心理困难。
当然，这不意味着他就要做出今天早上这样的决定。
caa还有更多好的经纪人，他完全可以继续寻找。
但仔细考虑之后，他放弃了。
库萨和他很合拍，强力的经纪人不是成功的必选项，一个简单例子，菲利普比库萨强势，但杰昆·菲尼克斯和马特·达蒙都没有竞争过丹尼尔。
一个合拍的经纪人往往有1＋1大于2的效果。
这是在过去一年多时间里，已经被证明的事情。
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定要毁掉这层关系。
他在成长，库萨也会成长。
所以丹尼尔决定了今天和库萨谈话的主题，不是换经纪人，而是库萨应该加快步伐成长。
至少得跟上丹尼尔。
“派森的话不无道理，库萨，你能力卓越，但缺乏足够的关系和人脉，《谍影重重》这种级别的电影，你已经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