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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手河山(虐心,年下,种田文,兄弟,HE)作者:张瑞-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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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启呆呆的看向两人,那样唯美的画面,让子启心中微微有些酸涩又有些慌乱,不知过了多久,璟奕与那女子同时回头看向被晾在一旁的子启。
  
  那女子看到子启时,眼中露出了几分讶异,只听璟奕道:“母妃看,这是我从废殿发现的,我总感觉他有些眼熟,看着也愿意亲近,也不知是哪个宫的小太监,这般的可怜……以后我和父皇不在,便让这小东西陪着你。”
  
  沁妃看了子启许久,回过脸来低声和璟奕说了几句什么,璟奕满脸惊讶的朝子启看去,若有所思的说道:“真的和父皇有几分相像……”璟奕又将子启从上朝下打量了一个来回,子启有些自卑垂下头,盯着自己□煤黑的双脚,不自觉的退了一步。
  
  璟奕走了过来,子启又退了一步,喏喏的叫了一声:“王……王爷……”
  
  璟奕扑哧笑了出来:“什么王爷,别跟着那些个奴才瞎胡叫,你该叫我四哥。”
  
  子启无比惊讶的抬头看向璟奕,满眸的不敢置信,一颗心怦怦乱跳,手心都已溢出了汗水。
  
  璟奕看他如受了惊吓的小猫一般,脸上的笑容更甚,柔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子启吞了吞口水,一双杏眸慢慢的暗淡了下来:“我……我没有名字。”
  
  璟奕楞了楞,随即安慰道:“你不要难过,待我一会回禀了父皇,他自会给你应有的名分。”
  
  子启呐呐的说道:“我不要什么名分,谢谢王爷的好意。”
  
  璟奕微怔了怔,哄道:“别傻,你本就是大煜朝的皇子,想来是父皇不知你在废殿,否则……说了,你别叫我王爷,叫我四哥……四哥知道吗?我是你的四哥,若再叫王爷,我便要生气了。”
  
  子启在璟奕的注视下,一阵莫名的心慌,忙不迟疑的开口道:“四……四哥。”
  
  璟奕注视着子启的有些慌乱的小脸,满意的一笑:“好一个听话小人儿,既然在废殿里住了那么久,你不如叫子启好了。”璟奕看子启楞在原地,皱了皱眉头:“怎么?……若不喜欢这个名字就算了,反正父皇认了你,也会给你取名字的。”
  
  子启连连摇头,小声道:“喜、喜欢,子启很喜欢,谢谢王爷。”
  
  璟奕眉眼弯弯的笑的异常开怀,点了点子启的鼻尖:“小笨蛋叫四哥……呵,真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小东西……”
  
  子启从那以后再也没忘记过那天午后的阳光,璟奕那个眉眼弯弯的笑容,还有远处女子满是宠溺的浅笑,直至后来很久很久,只要想起那个午后,不管多苦多难熬,子启都咬牙撑了过来,直至今日……
  
  




相依相伴天涯路(一)

  子启再次醒来已是三日后了,樵夫在皇城外的旷野中发现了一身粗布衣衫的子启,将他拖回了家中,萧远虽为将领却心细如发,他将子启身上所有属于皇家的身外物都已除去,如今的子启倒是和当初从废院才出来时一样,一无所有。
  
  三日的时间,足够发生许多不可改变的事情,璟奕顺利祭祀,得天下人认可,祭祀第二日便迅速的登基继位,三日的时间大煜朝已改朝换代,新的年号隆昌昭示着大煜朝将会有新的辉煌,新帝颁布了废帝的罪昭书,那昏庸的皇帝的头颅被砍了下来,尸身与头颅分别被悬挂皇城门楼三十日,以儆效尤。
  
  子启几次想进城去,都因没有身份文牒不得进入,恍恍惚惚的过了十几日,三年来子启从来没有离开过璟奕超过两日的时间,这十几日中,子启夜不能寐,躺在床上便想着璟奕有没有被繁重的国事累着,没有没有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饿着,那些奴才尽心与否。
  
  子启每每一口气跑到城外,望着高高的城墙恨不得能有一双翅膀能飞进去,一直飞到璟奕的身边,看着他……看着他便好。
  
  那对救下子启的周姓的樵夫夫妇是一对难得的好人,他们见子启整日不言不语,魂不守舍痴痴呆呆的,便以为子启是谁家丢的痴儿,周氏夫妇十六岁成亲,如今已年届四十,却苦于膝下无子,子启虽看着痴傻可却长的十分喜人,不会说话又说不出自己的来历和名字,二人便有心认子启为义子,给子启取了新名字。
  
  周老妇人恨不得将那缺失二十年的母爱都补偿给不言不语的子启,她连夜动手将家中的旧衣物改小了几件,用最好家中剩下的那几块好碎料子给子启做了两双新布鞋,每日细心照料子启吃喝。
  
  子启虽心系璟奕,可也能感受到周氏夫妇的善意,每日也尽量帮周氏夫妇做一下力所能及的活计,除去农活,一般的家务活子启都很得心应手,不过月余,子启不但学会了所有农活,就连兽皮都剥的有模有样,这就更得周氏夫妇的欢心了。
  
  大概这样过了三个多月,皇城内接二连三的传来了几起刺杀案,传说是前废帝的余孽为之,很多重臣被杀死在家中,更甚至连当今圣上与国师都受了重伤,子启从周樵夫口中听说此事,便再也坐不住了,一夜的胡思乱想让子启看起来无比憔悴。
  
  夜半时分,子启便起身,将身上仅有的几两银钱都留在桌子上,为怕给周氏夫妇惹上祸事,子启这些时日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离别之时也未留下只字片语。
  
  子启下定破釜沉舟的决心,哪怕是死也要看一看璟奕,必须知道他现在好不好。
  
  这一路走来,子启想破了头,都没想到到底谁是自己的余孽,诺大的皇城,子启对人情素来淡漠,除了远在西北的苏清陌,子启根本没有与任何大臣有私下的交情,便是与国师之间,也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凭国师曲云觞的性格是绝对不会管自己的死活的,而这个凶手绝非是苏清陌,西北距京城千里迢迢,在璟奕登上皇位时,苏清陌大概还没有到西北,自然没有得到消息,到了以后知道消息,这样一来一去没有半年的时日是不够的。
  
  子启到达城门口时,天未亮,时间过早,门外并没有等着进城的百姓,城门口只有子启一人孤零零的站着,显得异常的可怜,子启努力想着能混进城的办法,可想了许多办法都被自己否决了,子启并非是孩子,不管跟着谁进城都需要身份文牒,除非有人帮助藏在什么地方才可以。
  
  子启神思之时,皇城门开了一条缝隙,一辆极为简陋的马车,从皇城内疾驰而出,子启闻声看向马车,楞了许久才想起要躲藏,可要躲时却为迟已晚,那马车刚刚好停在了子启的身边,子启有些意外的看向马车,却听到熟悉的声音。
  
  子启大喜过望的爬上了马车,入了车厢却对上一双隐晦难辨的眸子,那双妖娆而有些清冷的眼眸在车内的昏暗的车厢内,看不出息怒来。
  
  国师曲云觞似笑非笑的说道:“陛下,别来无恙啊……”
  
  子启连忙爬了过去,拽住了云觞的胳膊急声道:“我四哥有没有怎么样?!”
  
  云觞闷哼了一声:“你先放手。”
  
  子启楞楞的垂下了眼眸,闻到一股血腥味:“你……你怎么受伤了?”
  
  云觞美眸撇了子启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放心吧,你的四哥没有事,他亲自宣读你的罪昭书时可是精神着呢,可见你平时将他的养的很好。”
  
  子启有些着急的说道:“那刺客呢?那些刺客是哪里来的,怎么可能是我的同谋,我历来没有交好的大臣,谁会为了我行刺当今皇帝!”
  
  云觞嫣红的嘴角轻轻扬起,冷笑一声:“恐怕只是某人自导自演的闹剧罢了,你的四哥肯定一点伤都没有受,正在宫中喝庆功酒呢。”
  
  子启舒了一口气,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你的伤口好像裂开了,有没有事?”
  
  云觞撩开窗帘,看了一眼远去的景物,冷淡的说道:“这天下还有瞒住我的事吗?……前些时日,他曾来找本座,问你的生死,本座说你命星已陨,他咬牙切齿的模样真是精彩极了,看那样子不能亲手折磨死你,倒是很失望。”
  
  子启听罢,尴尬的呐呐不得言语,听着外面奔跑的马蹄声,轻声道:“这是要去哪?……你可有办法,让我回去?”
  
  云觞冷哼道:“你一个死人回去作甚?”
  
  子启皱了皱眉头,天还未亮,车厢内并看不清什么,可云觞浑身的气息却说不出的怪异,没了往日的平和不羁,倒是有几分说不出的阴沉与狠意。
  
  子启垂着头,半晌道:“我想回去看看他……我、我有些不放心,那些大臣狡猾着呢,也许,也许这一次是真的行刺也说不定,四哥,四哥是万万不屑做这些鸡鸣狗盗之事的,他心思单纯身边又没有人帮他,我总怕他会吃亏。”
  
  云觞彷佛不认识子启一般,将他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个来回,突然笑出声来,可那笑声却如腊月中的寒风一般阴冷:“陵子启,前几天你的尸身挂在城楼的时候你看到了吗?你没看吧,我可是看到了,那尸身真是惨不忍睹,□的身上的一个刀口一个刀口……你真以为你四哥还是八年前那个带你出废院的璟奕吗?他以前是手握重兵的璟王爷,现在是隆帝,你真以为你有什么至交好友为你行刺不成,那是他要清洗……倒是本座大意了,真没想到他的野心隐藏的这样的深,也没想到他连本座国师府的主意都敢打!”
  
  子启垂头不语,想了想才抬起来头,有些气短的说道:“是我连累了你吧,四哥怀疑我与你有私情,所以才会派人暗杀你是不是?”
  
  云觞一双眼眸尽是狠历之色:“你们凌家人想怎么夺皇位,怎样你死我活,国师府都不会管的,万事皆随天意,可他不该把主意打在本座头上……”
  
  “云觞……”子启突然抬起头来,“云觞,四哥不是故意的,都是我的不好,我不该让他以为我和你很近很好,我有时去你那里会告诉他,所以他以为……他以为你和我私交甚好,才会、才会这样,我替他给你道歉好不好?”
  
  云觞看了眼子启,低声道:“你以为你现在是个什么东西?你还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吗?……你现在不过是个不能见光苟且偷生的人,你凭什么替他道歉?更何况本座欠你的人情已还清了,他如此狠毒,本座以牙还牙又有什么不对?他死了你便可以将皇位夺回来,何乐而不为?”
  
  子启摇摇头:“云觞,他没有恶意,不过有些任性,也许……也许只是吓唬吓唬你,四哥最是心软,不会真的让你的死的,你别与他计较了,我……我现在是什么都没有了,可欠你的,我都会记得的,我会记一辈子的,算我求求你好不好?”
  
  云觞垂眸笑道:“兔死狗烹,登基月余便斩杀功臣,除去俆妃外戚一家,那个没被他打压,死的那些大臣里可有不少御医,可都是知道他过往的人,你说,要是你落在他手中会有什么后果,他可一直以为你把他当男宠,当娈童,你说他会怎么折磨你?”
  
  子启怔在原地,他如何也想不到璟奕会如此恨自己,那些御医那些大臣几乎都是知情人,如此说来,大臣们尚且不能幸免,那些个宫人们只怕已凶多吉少,子启此时无比庆幸自己早早的送走了赵德顺,若是赵德顺扔在宫中,不知会被怎样折磨。
  
  子启虽未见那悬挂城外的尸体和头颅,可其中惨状也是听樵夫夫妇说过,一个替身尚且如此,若是真人,不知会遭受什么样的刑罚,子启抬头看了一眼正在翻找东西的云觞,慢慢的靠了过去,从角落找到了一个简陋的药箱,拿出药粉和布条,借着昏暗的光轻柔的将云觞身上的长袍除去,凑上前去一点点的仔细的将胳膊上裂开的伤口处理好。
  
  云觞只感觉火辣辣的伤口一阵舒适的凉爽,不禁舒服的喟叹一声。
  
  子启这些年日夜照顾璟奕已照顾出经验来了,对于包扎伤口这样的小事情早已得心应手了,那时璟奕初初听得子启杀父篡位的传言时,便日日折腾,每日将东宫殿内的瓷器玉器摔打干净,时不时的会弄伤自己,子启虽是心疼璟奕,可却不敢劝,御医总是说,需要让璟奕将火散出去,省得郁结于心。
  
  后来,璟奕摔了几日见子启不管不问,反而不言不语的为他包扎伤口,心中怒火更甚,最后干脆不去理那些死物,只对子启拳打脚踢,有一次甚至将子启打到了吐血,璟奕自来尊贵,也不想自己能将人打到吐血,吓得不轻。
  
  子启怕璟奕吓到,吐着血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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